第31章 那啥交

  第31章那啥交

  張倩感動的鼻頭一酸，腦袋埋在了劉壯胸口，男人身上除了往日的陽剛氣息以外，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有些刺鼻，但是張倩卻覺得這股味道讓自己無比的踏實，她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劉壯一手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一手撫著她柔美的脊背，下巴頂著張倩的頭頂，接住說：「我們會是家人！」

  「嚶……」張倩終於沒忍住，溫熱的淚水漫出眼眶，打濕了劉壯的病號服。

  旁邊的文靜也抹著眼角，吸著鼻子說：「好感人！」

  劉壯心裡溫柔無限，但是又有些無力，女孩子真是的，這麼容易哭哭啼啼。劉壯寵溺的抹著她柔順的長髮，開口安慰著：「好了，好了，別哭了。」

  張倩在劉壯懷裡扭捏著，抬起頭，一張臉梨花帶雨的，她吸著鼻子，可愛的說：「不，我哭怎麼了，難道嫌我把你衣服打濕了嗎？！誰讓你要說那樣的話，人家感動嘛。」

  「天吶，你們小兩口別在我們面前秀恩愛了行不行，肉麻死了。」田美哼聲說著，還作勢抖了下身體，好像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似得。

  方雯和文靜也鄙視的看著兩人，深以為然的點頭，但是眼底都帶著些艷羨。

  張倩笑得甜蜜，「哼」了聲，嬌聲道：「我樂意，你們管不著，再說了，什麼叫我們在你們面前『秀恩愛』，我還沒說你們是電燈泡吶，你們還先有意見了。」

  劉壯嘴角抽了抽，女生果然都是屬「變臉」的，剛還哭的稀里嘩啦地，轉眼間又笑得跟朵兒花兒似得，就劉壯的記憶里，這份功力只有村長里哪裡玩泥巴的小屁孩有！

  田美幾個看著張倩一副小女人的模樣，集體抖起了「雞皮疙瘩」，文靜嬌嬌弱弱的開口，溫言細語的說：「酸，牙都酸到了。」

  「唉！不是我說你，倩倩你也變得太快了，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了，真是的有了男人忘了姐妹兒。」方雯也在一邊幫腔。

  張倩微微紅了些臉，抿了下嘴說：「小雯姐，你怎麼也和她們一樣取笑我。」

  幾個人玩玩打打的，中午的時候，簡單叫了些東西吃，下午的時候醫生過來查了一次房，確定了劉壯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以後，就簽了字，告訴他們下午就可以去辦出院手續，明天就可以離開醫院。

  因為唐凝走的時候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雖然這裡是蜀南第一醫院，但是什麼手續辦下來都是簡單得不行。

  劉壯畢竟是傷員，張倩逼著他睡午覺，督促他記得吃晚飯，然後自己打算和方雯幾個回學校，這幾天她照顧劉壯，都沒怎麼去上課，而且還要準備聯繫那幾個學院的教授，好解決金礦的事。

  約好了明天過來接劉壯出院，幾個姑娘就一起離開了。

  ……

  劉壯一個人看著潔白、空曠的病房有些無聊，百無聊賴地，他拿了根香蕉就往隔壁走去。

  這是個雙人間，裡面住了個老人，糖尿病，兒女忙著工作，沒時間照顧他，老伴兒也不在了。

  他又不想去養老院，但好在兒女經濟比較寬裕，可以支持得起長期住院的費用，加上他以前也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所以據他說，都是把醫院當成家了，估計以後死也得死這兒。

  這老頭精神頭兒特好，在這棟樓里都是個名人兒，經常在各個病房裡「串門」鼓勵病患。

  幾天下來劉壯和他聊得還不錯，這會兒張倩一走，他就想去找這老頭玩玩。

  一進門老頭估計也是剛剛午休了會兒，這會兒正靠在床上看報，人老了，眼睛不像以前那麼明亮，老人鼻樑上架著副厚厚的老式花鏡。

  但是耳朵卻還行，聽見腳步聲，放下手裡的報紙，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樑，打眼瞧著咬著香蕉走進來的劉壯。

  「喲，你小子啊，怎麼有空跑到我這兒串門啊，女朋友會學校了？」老人半開玩笑的調侃著。

  劉壯撇撇嘴，走到床邊，把香蕉皮扔進垃圾桶里，看了看病房裡另一張病床，上面居然躺了個染著滿頭黃髮的小子，腳上纏著繃帶還翹著個二郎腿，流里流氣地模樣，讓劉壯看著就不爽。

  「喲，老頭，你這兒還來病友了？」劉壯完全沒有理會老人對自己的調侃，自顧自的說道。

  小黃毛手裡拿著本雜誌，封面花花綠綠的，寫著些缺胳膊少腿的漢字，一個面容姣好，身材柔美，僅著了身粉紅色半透明泳衣的亞洲女人躍然紙上，笑靨如花。

  聽見劉壯話里提到自己，本來有些不高興，一臉不爽的想開口說什麼，可是突然發現了劉壯的身高好像有些過分，而且病號服下的軀體應該非常結實，小黃毛臉色有些古怪的抽了下，「切」了聲，繼續低頭研究著手裡的雜誌。

  老人昏黃的雙眼覷了眼他，也沒理他，對著劉壯說：「你這小子，一點都不尊老，我問你話吶，你倒好理都不理。」

  「嘁，倚老賣老，多明顯的事兒啊，我女朋友要在，我還來找你這個糟老頭子。怎麼著，殺一盤兒？」劉壯一屁股做在老人床上，老人好像都彈了下。

  「你這小子，要嚇死我啊，我著老胳膊老腿經不起你這麼折騰。」他顯然是在怪劉壯這一屁股坐得太突然，但是眼裡卻透著欣喜，扭著身子從床頭櫃的抽屜里取出一幅象棋。

  「上哪兒啊，這病房裡空氣不是太好，外面下去？」老人詢問著。

  劉壯還沒開口，半掩著的病房門被人給推開了，居然是盧珊這丫頭，沒帶口罩，悄生生的小臉本來是喜滋滋的，結果看見劉壯居然也在，馬上冷了下來。

  她斜了劉壯一眼，溫婉的笑著對正在穿鞋的老人說：「李爺爺，你這是出去走走？」

  「嗯，我和劉壯去院子裡下棋去。」老人看著盧珊，滿眼的喜愛。

  盧珊嬌哼一聲：「就這臭棋簍子，您也和他下啊？」

  「嘿，盧護士，你說話不能好聽點嗎？我哪裡臭棋簍子了，不服solo，啊不對，跳戲了！不服咱兩下一盤。」

  「下就下，誰怕誰。」盧珊針鋒相對「還有，誰說話難聽了，我聲音這麼好聽。」說完得意的看了眼劉壯。

  劉壯嘴角抽了抽，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好男不跟女斗，小爺我惹不起，躲還不行嗎。

  這麼想著劉壯扶著下了床的老人就打算往外走，老頭注意到劉壯這個親昵、自然的動作，昏黃的眼裡閃過一道明光。

  看著兩個爭鋒相對的年輕人，老人喟嘆一聲，臉色有些古怪的說：「年輕真好啊！」

  盧珊刷得紅了臉，眼鏡後面的眼睛有些躲閃，嬌嗔著說道：「李爺爺，你……你說什麼吶。」

  劉壯嘿嘿笑道：「老頭沒看出來啊，你還為老不尊啊。」

  

  老人家哈哈大笑，搖頭說：「你小子，真是拿你沒辦法，盡來調侃我一個老人家。」

  「是你先調侃我吧。」劉壯不樂意的說。

  盧珊剜了他一眼：「劉壯，你對李爺爺說話就不能客氣一點，一點都不像個晚輩。」

  「嘿，盧護士，你是我啥人啊，這事兒還用你來教我啊，再說我看這老頭和我一起蠻開心的嘛，我們這叫……呃……叫那啥交來著！」

  「是忘年交。」老人看劉壯尷尬憋悶的樣子，好意的提醒到。

  「對……對，忘年交！」劉壯連忙應聲。

  盧珊「嘁」了聲，低聲嘀咕道：「沒文化，真可怕。」

  劉壯聽她這麼說，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腳說：「小丫頭，你說誰沒文化了，我只是一時忘了。」

  劉壯很不喜歡別人這麼說他，要知道，因為家庭的原因，沒有上成大學，這是他心裡一直的遺憾。

  盧珊怡然不懼的對視著劉壯的大眼，慍聲道：「你叫誰小姑娘，你那一年的，明明就比我小好不好，還好意思叫我小姑娘。」

  老人家看著兩人鬥嘴，雖然頗覺有趣，但是還是出聲阻止道：「行了，行了……劉壯啊，你跟個女孩子計較什麼。還有珊珊，你可是個護士，上班時間聊天就算了，這裡可是住院部，這麼大聲像什麼樣子。」

  盧珊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麼，劉壯大感好奇，雖然知道這老頭算半個人物，但是居然可以這麼教訓護士，嗯，不錯。

  這小子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是被教訓的人之一！

  正當氣氛有些沉悶的時候，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師姐，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劉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盧珊身後還跟了個小護士，由於盧珊推開門，就和劉壯互掐了起來，所以就站在門口，那個小護士就立在走廊里，加上她個子不高，劉壯剛才還真沒發現。

  盧珊聽見她問，臉上閃過絲尷尬的神色，剜了劉壯一眼，好像是在怪他給自己打岔，這才害她忘了正事。

  劉壯心裡痛呼：「這跟我有啥關係，田美那丫頭咋說的來著，對了，躺槍！自己這分明就是躺槍，真是太貼切了，冤啊！」

  老人看著有些羞澀的小護士，眼裡閃過點點迷惑，開口問道：「小姑娘，以前沒見過你啊，今天才到醫院啊。」

  劉壯翻了個白眼，這老頭果然是把醫院當家了，感情護士都認全了。

  小姑娘有些害羞，端著托班的手緊了幾分，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聲。

  盧珊微微的搖了下頭，大概是覺得這個女孩太害羞，對著李老說：「小米是今天來的實習護士，領導把她分給我帶著。剛好這有個病人需要換藥，我就帶他過來了」

  李老「哦」了聲，滿意的點點頭，讚許著：「不錯，不錯……新人就該多歷練下，儘快熟悉。」

  劉壯看了眼叫小米的護士，她手裡捧著托盤，裡面的東西不就是盧珊常對自己上的那套「刑具」嗎？！

  不知道怎麼的，劉壯突然想到以後盧珊這個漂亮護士，再也不會給自己上藥了，心裡有些莫名的失落，又無意的看了眼那個讓自己第一感覺有些討厭，小混混樣十足的小黃毛，想著盧珊給他換藥，還有些煩躁。

  劉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打亂自己的思想，岔開話題對李老說「老頭，你還真當醫院是你家開的啊！人家新到個護士，你還教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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