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啥事兒

  第11章啥事兒

  王偉看看劉壯：「啥事兒！」

  劉壯把他拉到一邊，耳語道：「是這麼個事兒，本來我是早想給您說，結果被這些找金子的給攪合了！」

  「我呀，想把河灘他片兒地承包下來！」

  王偉眨眨眼：「這是你提前想好的，不會是做啥挖金子的夢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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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兒能啊！」劉壯遞過去一支煙，王偉斜眼看了看，是十五塊一包的那種紅塔山，也就接了！

  劉壯雙手捧上打火機，給他點燃！

  王偉吐了口煙說：「這個事兒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這樣，我明天把鄉上土地站張主任，林業辦李主任請一下。你也不用到鄉上去請客，就包輛車接送他們往返就行，然後在你這兒吃頓飯，你準備上幾條煙，幾瓶酒，這事兒也就沒跑了，注意不要塞現金啊！」

  「行，那就麻煩叔您操心了！」

  第二天晌午，一輛五菱小麵包停在劉壯門口，王偉領著兩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下了車，倆個人手裡都提著黑色的公文包！

  劉壯圍著那條太太樂圍裙出來接，臉上帶笑的和兩位領導握了手，請王偉先領著他們上樓。

  然後依舊滿臉笑容的和那個司機師傅商量著車錢。

  劉壯遞過去一根煙說：「師傅你先和我到屋裡坐，給你準備了吃的，你下午在把他們送回去！」

  師傅爽快的答應了，劉壯領著他到樓下角角邊的一張桌上坐下。

  桌上擺了一盤牛肉，半隻雞燉雞，一瓶二兩的二鍋頭，一包七塊的天下秀，師傅眼前一亮！

  劉壯看他高興立馬說：「師傅你看這錢？」

  師傅說：「這個我跑一趟六十五，兩趟一百三，看老闆你人好我就收個整數，一趟六十，一共收你一百二！」

  劉壯臉色一變就要去端桌上的牛肉，收菸酒！

  師傅一把攔下他：「大兄弟開個玩笑嘛！這麼較真，收你一百還不行嗎！」

  本來他要是直接開口收一百劉壯也就答應了，結果這傢伙不識好歹，劉壯也不笑了：「八十，不干拉倒！」

  師傅一臉後悔，咬牙道：「行！」

  劉壯臨走的時候，又拿走了桌上那瓶二鍋頭：「對了師傅，你待會兒還開車，別喝酒了！」

  師傅悔啊：「這叫個啥事兒！」

  樓上……

  桌子上擺滿了菜，劉壯殷勤的給張主任、李主任倒酒點菸，夾菜！

  一頓海吃，滿滿一桌子菜大部分進了兩位主任的肚子，兩瓶45度柳浪春喝完，兩位主任都是臉紅脖子粗的，劉壯也是紅光滿面，但那是傳說中的保護色！

  略微收拾了一下桌面，土地站張主任從掛在椅背上的上衣兜里，抽出一份土地承包合同，上面寫明了德善村河灘150畝地，承包給德善村村民劉壯的詳細條款！

  土地承包的價格，很據各地出台的土地承包辦法，結合當地的實際情況，由出包方和承包方自行商議。

  劉壯這是直接走的後門，加上河灘那片地非常偏，所以一畝地一年的租金只要35塊，租十年，一共是52500塊！

  劉壯開著這個小飯館，這些年下來還是賺了些錢，他平時不煙不酒、不賭不嫖，生活過得清湯寡水，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這個錢他還拿得出手！

  他在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出去取了一個報紙坨回來，裡面裹著六萬塊，現場點了五萬兩千五百塊！

  然後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菸酒，煙是兩百多塊一條的黃鶴樓，酒是一百多塊的牛欄山二鍋頭。

  兩位主任每人三條煙兩瓶酒，往黑色的公文包里一塞，完全看不出來！

  下樓的時候兩個人的腳步都有些打偏兒，一頓飯吃了三個多小時，司機師傅都靠在車裡打上盹兒了。

  劉壯過去推醒他，掏出一張紅人頭給他，他正要找錢，劉壯一想：「誰也不容易，自己馬上就會是有錢人了，何必跟他較這個真兒！」

  於是也就沒讓他找了，司機那叫一個感激涕零啊！

  臨走的時候劉壯又塞了個紅包給王偉，裡面有六百塊現金！王偉還推，劉壯說：「您不收就是瞧不起我了，快別推，不要讓人瞧見！」他才不著痕跡的收下！

  這親兄弟還明算帳吶，請人辦事哪有不給謝禮的！

  看著五菱小麵包噴著灰煙，嗚嗚的望鄉上去了，劉壯的心裡那是火熱火熱的！

  夜，劉壯躺在床上，把玩著土地承包合同，掏出那隻粉紅色的手機，撥通了通訊錄里唯一的號碼！

  「喂！你找誰？」是個很甜美的女音，但不是張倩！劉壯一愣，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那邊餵了幾聲，見沒人搭話，就有些氣嘟嘟的說：「誰啊，這麼無聊，不說話我掛了！」

  劉壯聽她這麼說，連忙道：「哦，你好，那個，這是張倩的電話嗎？」

  「是啊，你是誰啊？」

  「那個，那個，我……」

  正當劉壯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張倩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省城，蜀南地質大學，一間女生宿舍里，這是標準的四人間，自帶洗手間。

  張倩裹著寬大的浴巾，那頭漂亮的長髮高高的盤在頭頂，白皙修長的脖子露在空氣中，肩若削成，腰如灼素，纖柔的玉臂，玲瓏的鎖骨比以前更美。

  浴巾下擺露出一截粉嫩的小腿，腳上一雙白色的涼拖鞋，前端探出的腳趾肚像是一顆顆剔透的葡萄！

  她拿過一個女孩放在耳邊的手機，擱到了自己耳邊：「劉壯嗎！」

  說著就往陽台走，身後三個漂亮的女孩唧唧喳喳起來，接電話的說：「是個男生唉，聲音還蠻好聽，挺有磁性唉，就是說話好土哦，還問『這是張倩的電話嗎』！」

  「天吶！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管手機叫電話的！」一個接腔。

  另一個又說：「唉，名字叫劉壯，也好土哦！」

  ……

  劉壯呼出一口氣「嗯哪！你在幹嘛」

  「我剛洗澡去了，接電話的是我室友，你沒有亂說話吧！」聲音里有那麼一絲緊張！

  劉壯聽她這麼說，心裡不知道為啥突然竄起一股火氣，語調轉寒說：「什麼叫亂說話，你覺得別人知道你我的事會讓你臉上無光！」

  張倩聽他這麼說，心裡一抽，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啊！」

  

  劉壯聽她服軟，心裡更不是滋味兒想：「如果你沒有這個意思，你道歉做啥！」

  於是他說：「對不起張大學生，這麼晚給你打電話，我知道我劉壯是個泥腿子，癩蛤蟆吃不了你這天鵝肉！」

  張倩眼眶立馬紅了：「劉壯，你什麼意思，我不就是不小心說錯話了嗎，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女孩子還小氣！」

  劉壯聽見電話那頭的哭腔，心裡酸澀，眼珠也紅了，說了句：「對不起，我不會在打擾你了！」

  說完掛了電話，拔了電池！

  張倩聽著手機那頭的忙音，不死心的喊了幾句，可是沒有任何反應，她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屋裡一直偷聽的三個漂亮室友，趕緊跑過來，一個說：「倩倩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哭了，我們還以為咱們宿舍的單身公主有著落了吶！」

  另一個長的英氣些的說：「是不是那個王八蛋欺負你了，告訴我，老娘打得他滿地找牙！」

  張倩咬著下唇，撥了回去，三個人屏息靜聽「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在撥！」

  「靠！」長的英氣，有幾分中性美的妹子，居然暴了一聲粗口說：「那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掛你電話，還關機，你告訴我，那個班的，湊他去！」

  另外兩個點頭，一起把張倩拉進了屋，一個關切的說：「別在外面站太久，小心感冒！」

  另一個說：「你別愁眉哭臉的呀，你這麼好的條件，還怕找不見帥哥，他不喜歡你，有的是人喜歡你啊！」

  ……

  劉壯看著窗外的夜空，搖搖頭，管那麼多幹嘛！自己真的是有些想多了，那麼漂亮的姑娘，能和自己有這麼一段露水姻緣就該知足了，自己哪裡配的上人家那樣出色的大學生！

  「呵呵！你不稀罕我，我還不稀罕你吶！」

  這樣想著劉壯瞌上了眼，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床頭被拆開的粉色手機，抬頭看牆上的掛表，都已經十一點了！

  想起昨晚的事，劉壯一下子犯了難，這要怎麼解決金礦的事吶！

  他揉頭，糾結了半天，還是把電話扣了上去，一開機二十多個未接電話很刺眼！

  他心裡震驚，正打算撥過去，手機就響起來了，劉壯連忙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是哪個甜美的女音，不過現在她的語調可說不上甜美，她喝罵道：「喂，你這個混蛋是那個班的，倩倩不見了，你知道嗎！」

  劉壯愣了，他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對方焦急、憤怒的語氣他還是聽得出來的，張倩難道出了什麼事！

  他一下就慌了，現在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刮子，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跟個姑娘斤斤計較什麼，她要是真有個萬一……

  劉壯不敢想了，如果張倩真的出事了，那他內疚一輩子都是輕的！

  「喂！混蛋你說話啊！」電話那頭接著吼道！

  劉壯慌忙應聲：「對不起，倩倩怎麼了，我……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你現在知道後悔了，趕緊到女生宿舍樓下來，我們一塊兒出去找人！」

  「那……那個我不是你們學校的！」

  「什麼，你不是我們學校的！那你是誰？」

  「我……我叫劉壯，家裡住在德……德善存！」

  「你說什麼，村！你說你家住在農村！你逗我！」

  「我確實在農村，倩倩前兩天跟一群專家到我們村上來做考察，我們認識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兩個冰冷的聲音才傳過來：「混蛋！」

  之後就是「嘟嘟」的一陣忙音！

  劉壯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胸腔好像要炸開一樣，他騰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胡亂的套上一條長褲，登上一雙拖鞋，風風火火的跑下樓！

  嘴裡嘟囔著：「去省里，去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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