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七彩神功(三)
2025-01-27 20:24:57
作者: 聽風觀雲
第95章七彩神功
九十五、七彩神功
花小憐突然轉身,發足奔到小溪邊,背對著江浪,眼望流水,出神半晌,忽又回眸一笑,幽幽的道:「江浪,你終於肯叫我『憐姊姊』啦,我很開心!」
江浪尷尬一笑,訥訥的道:「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叫你啦,可是,我……我不敢。」頓了一頓,嘆道:「你是仙女下凡,我是草野匹夫。我不值得你陪著我一起死。」
花小憐將柳腰扭轉,星眼斜睃,啐了一口,嗔道:「跳崖都一起跳了,還說這些做甚麼?哼,這時候才開始甜嘴蜜舌的,想要討人歡喜,是不是有些遲了?江浪,我瞧你就是個負心薄倖的傢伙。對了,不是有人說過,阿依汗是七仙女,自個兒是董永麼?好教『董永』得知,小女子和天上的神仙可是拉不上半點干係。」
江浪臉一紅,默然不語。「七仙女」和「董永」之說,乃是他和阿依汗閨房之中的玩笑話。只是想不到,花小憐竟連這個也知道,那自然是出自妻子阿依汗之口了。
由此可知,阿依汗和花小憐二女之間無話不談,言無不盡,抑且話題殊無禁忌。
花小憐又向他瞧了一眼,嘆了口氣,忽道:「江浪,有兩件事,我一直很想告訴你。你聽了之後,可別生氣。」
江浪走近小溪,挨著她左肩,問道:「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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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憐輕輕將他推開,望著溪中金魚,悠然道:「當日艾達娜公主和你的姻緣,以羅斯人的『伏特加酒』為媒,是我替哈薩克汗王和哈克札爾太子所出的主意。當然,主要還是那位公主殿下心裡愛煞了你,我也只是『因其勢而利導之』罷了。」
江浪默然,隔了半晌,說道:「其實我也早已想明白了。當日你收到梅鶴二人打聽到的消息,得知阿依汗入宮做了『後烏孫國』的王后。於是你擔心我知道自己被妻子拋棄之後,心中想不開,說不定便活不下去了。因此你在離開黑水鎮之前,故意向大汗陛下獻計,以『伏特加酒』灌醉了我,玉成艾達娜和我二人的好事。」
花小憐睜大一雙明澈如水的鳳眼,向他臉上凝視片刻,輕聲道:「原來這一切,你早已猜到了。我當初錯怪了大小姐,這才先你一步,馬不停蹄的趕到後烏城,專門潛入王后寢宮,當面向她責難。」笑了一笑,又道:「後來我對大小姐的誤會已消除,艾達娜公主也果然沒令我失望,毅然跟了你。說來說去,這件事卻是便宜了你這傢伙。還有,你可別忘了,中原還有一位嬌美可愛的鄧蓮兒妹妹呢。」
江浪臉一紅,笑了笑道:「蓮兒那日在『陷空島』樹林中所說的言語,也是你教的。她當時便跟我說過啦。」
花小憐格格嘻笑,瞧著他眼睛,問道:「那你可知道,當初我又為甚麼要成全鄧蓮兒、艾達娜二位妹妹和你的這段姻緣?」
江浪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那是為甚麼?」
花小憐又向他凝視片刻,緩緩道:「因為當初我心裡一直都有個念頭,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鮑小曇一個人得到你。」
江浪一怔,呆呆的瞧著她,隔了片刻,皺眉道:「我,我不明白。為甚麼?」
花小憐淡淡一笑,道:「那又有甚麼不明白的。只要你不止是娶一個妻子,別的女子自然也能做你老婆啊。難道你不想三妻四妾,享齊人之福麼?」
她見江浪目瞪口呆,又是淡淡一笑,伸手掠發,悠然道:「我要說的第二件事,便是我雖可以和你好,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切聽從我的安排。而且到中土之後,暫時不得讓別人知曉咱倆之間的關係。」
她說到這裡,又見他一臉茫然之色,正色道:「江浪,你是堂堂神拳門掌門人。貴派在江湖上雖然也算不上甚麼名門大派,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俠義道正統門派。我只要你江大掌門金口一諾,你到底答不答允?」
江浪猶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問道:「你,你待怎地?」
花小憐忍俊不禁,側過身子,望著他臉,搖頭道:「至於我想怎地,那可說來話長,一時半刻,你也不會弄明白個中情由。再說,你即便聽得明白,也未必肯相信,說不定反而敗事。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要你答應,除了大小姐之外,只要有別人在場,你一定要對我規規矩矩,客客氣氣。明白了麼?」
江浪搖了搖頭,默不作聲。
花小憐頓了頓足,白了他一眼,嗔道:「呆子,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
江浪心中大是狐疑,想了一想,正色道:「憐姊姊,適才你不惜投崖,甘願陪我同死,如此深情,我江浪又怎能不信你?可是,你我二人若是真心相愛,須當正大光明,堂堂正正,豈能偷偷摸摸,見不得人?」
花小憐噓了一口長氣,神色溫柔的瞧著他,輕聲道:「好一個正大光明的江大俠!只不過,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江浪,我知道你的心,你也知道我的心,於我而言,這就夠了。我要你明白,自從那晚姑蘇城外『邵家外宅』初見之後,我便決心和你好,早已打定了一輩子的主意啦。我向教主稟明此事,陪同你來西域接回大小姐,固然是為了報答她老人家的恩德,更加是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
江浪聽她說得如怨如慕,深情流露,不禁心下感動,輕輕握住她皓白如玉的縴手,眼中淚光瑩然,險些便要掉下淚來。
花小憐妙目流波,輕聲道:「事關重大,你若不能相信我,我也沒法子了。」
江浪微微側頭,怔怔的望著她臉,忽然心中一動,點點頭道:「憐姊姊,我答應你。從此刻起,一切聽從你的安排。即使到了中土之後,也不讓別人知曉咱倆相好。」
花小憐大喜,輕輕掙脫了他手,摸出手帕給他拭淚,盈盈一笑,說道:「我還有個秘密要告訴你,附耳過來。」
江浪依言將耳朵湊近她嘴邊。花小憐格格一笑,悄聲道:「其實我很喜歡吃烤羊腿。只可惜有的人太也小氣,不捨得送給我吃。」
說罷格格嘻笑,突然間縱身而起,右足在一株古松上輕輕一點,半空中纖腰一扭,身形一晃,已在峰腰間的重重花木叢中隱沒。
江浪一怔之下,耳聽得衣襟帶風,花小憐早已如同一陣風般去得遠了。
江浪佇立花園之中,呆望著玉人背影消失的花樹叢,思前想後,怔怔的出神,良久方歸。
他來到自己房門口,見阿依汗和花小憐正自交頭接耳,似乎在爭辯甚麼。
兩女忽見江浪推門進來,這才住口,站起相迎。
花小憐格格一笑,說道:「你回來得正好。適才若非我苦苦相勸,只怕阿依汗妹子早就去向南宮夫人評理啦。我勸她不得,現下交給你啦。嘻嘻。」翩然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阿依汗本來脹紅了粉臉,待見丈夫安然歸來,方始長長舒了口氣,眼光中大有關切擔憂之意,皺眉道:「怎麼這麼久?江郎,你沒事吧?沒受傷吧?」說著繞著他轉了一圈,上下打量。
江浪搖頭笑道:「我沒事,又沒受傷。你別擔心。」
阿依汗伸手扶他坐了,抱怨道:「你別瞞我了。小憐姊姊都跟我說啦。差點便墮崖身亡,變成了肉泥,還說自個兒沒事?哼,那個南宮夫人也真是的,以大欺小,豈是待客之道?」
江浪微笑道:「武林前輩伸量晚輩功夫,也是尋常之極。阿依汗,你別生氣了。」阿依汗小嘴一撇,氣憤憤的道:「伸量功夫,也不必把人打落懸崖罷?江郎,我不想呆在這兒了。要不然咱們這便離開如何?」
江浪搖頭道:「南宮堡主尚未回山。現下便走,只怕太也失禮罷。」
阿依汗絮絮不休,指摘天狼堡的諸般不是。
江浪知道愛妻素來嫻雅守禮,端嚴自持,這時卻焦急逾恆,大發脾氣,那自是緣於對自己太過關心之故了。
於是摟住了她著意慰撫,親親她的櫻唇粉頰,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好一陣,阿依汗方始回嗔作喜。
當日中午,天狼堡擺起筵席,仍由少堡主南宮青陪同江浪夫婦、花小憐、梅鶴二女五人飲宴。
席間南宮青談笑風生,說的都是大漠草原的風物人情。江浪和花小憐倒也罷了,阿依汗自始至終,冷口冷麵,懶得理會這位少堡主一句。
南宮青得知江浪等人已答允自己結伴同行,自是大喜過望,笑得合不攏嘴來。
次日早飯之後,眾人依約在山前山後,賞玩風景。
阿依汗拉著花小憐的手,只和梅鶴二女嘻嘻哈哈的說笑,甚少理睬南宮青。江浪見南宮青甚是尷尬,便即陪同他說笑。
此後一連數日,南宮夫人甚少露面,均是南宮青接待應酬。江浪詢及,南宮青言道,母親正在閉關練功。
到得第四日上午,候在峰腰的阿旺接到南宮堡主飛鷹傳書,匆匆來見南宮青。
其時江浪正在南宮青書房中喝茶聊天,見南宮青翻來覆去的讀那紙條,皺眉不語,便問:「南宮大哥,怎麼啦?」
南宮青將紙條遞了給他,道:「這上面寫的,巨人幫主練成了邪派第一奇功『烈焰毒掌』。我爹爹想親自去領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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