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乘船好基友

  第兩百六十六章乘船好基友

  杜紫藤沉默半晌：「一萬桶紅果酒聽起來很多，但和全族數萬人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依照當時的情況，就算所有矮人尋找紅果草，最多也就釀到一萬桶紅果酒，這還要在運氣非常好的情況下。而這也意味著，整個灰鬍子部落，每年剩下的就是無盡的苦工，沒有烈酒，沒有舞蹈，也沒有歡樂，徹底成為白精靈帝國的附庸，甚至是奴隸。這是驕傲的矮人不可接受的。」陳心遠道，「而且當時白精靈只來了六千人，至少從數量上來看，矮人們占據了巨大優勢，所以他們準備給大言不慚的白精靈一個慘痛的教訓。」

  杜紫藤嘆息道：「可惜過去的事情永遠都無法挽回。紅果草不能大面積人工繁殖嗎？如果攻克了這個技術難題，一萬桶並不是遙不可及的目標，不過說這些都太晚了。」

  「矮人果農也曾培育過，不過生長在風暴之角整天被大風吹的東倒西歪的紅果草，它的根系足足有數千米長，牢牢紮根於岩壁之中，而在鐵爐堡溫室里長成的紅果草的根系只有幾十公分長；你說同為紅果草，兩種果實的味道會一樣嗎？」

  杜紫藤聳聳肩膀，搖搖頭：「心少，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陳心遠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記：「這是給我這次任務的老人給我的，他在旅途中寫了許多當地的風土人情，這座暴風城的歷史，他記錄的非常詳細。」

  「原來如此。」杜紫藤道，「對了，話題剛才扯的有點遠，明明是白精靈打下的暴風城，怎麼又會交給人類來管理？」

  「白精靈想要的只是紅果酒而已，暴風城雖然雄偉壯闊，可這裡一年四季不見陽光，實在不是崇敬太陽神阿波羅的白精靈所能呆的長久的地方。在這窮鄉僻壤當城主，對白精靈貴族來說，不下於是發配邊疆。前幾年還有白精靈在這裡活動，後來隨著這裡越來越多人類的湧入，他們乾脆選出了聽話的人類強者做統領，索求的只不過是一萬桶紅果酒而已。」

  

  「白精靈還真是霸氣凜然，想滅誰就滅誰，這麼大一座城，說給誰就給誰。」杜紫藤道，「不過還是我們心少厲害，那麼多白精靈還不是被我們砍下了腦袋？！」

  「今時不同往日了。與龍族以及不死亡靈雙線開戰，是白精靈帝國由盛轉衰的轉折點，雖然都獲得了勝利，可數十萬白精靈精銳命喪黃泉，數百萬僕從軍成為炮灰，一則消耗了國力，二則逼反了獸人和人類。前些年除了本州之外，處處烽火連天，白精靈再沒有往常的掌控力。隨著戰亂四起，白精靈帝國對暴風城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

  「確實如此。最近白精靈軍隊雖然四處出擊，獲得了一個個看似輝煌的勝利，可我聽說敗仗了也吃了不少。如果我是大精靈皇，寧可固守本州，再以本州為根本，慢慢蠶食周圍，消化之後在圖更遠，現在四處滅火，卻是四處著火。」

  陳心遠道：「你能想得到，白精靈的有識之士自然也能想到。可是身負近千年白精靈帝國的不敗榮耀，擊退龍族，覆滅巨魔，趕跑亡靈，滅絕矮人，在前人一場場無敵功勳的映襯下，你現在想讓白精靈從戰略進攻改成戰略防禦，這是驕傲的他們絕對無法承受的。」

  杜紫藤撇撇嘴：「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這不單單只是面子的問題，而且也包括白精靈特殊的榮耀與驕傲。如果固守本州，基本上也就承認對戰事失去控制，這對於白精靈帝國的士氣是一次極其沉重打擊，而一旦有了第一次失敗，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無窮次都會接踵而來。所以白精靈帝國也是騎虎難下。」

  杜紫藤沉思半晌：「確實，『勢』非常重要，一旦失去了戰無不勝的『勢』，白精靈的信念只怕會迅速崩壞。」

  陳心遠略感驚訝：「我以為你會搖頭，然後說你有個優點，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沒想到你非但學會了思考，甚至還想的異常透徹。」

  杜紫藤不好意思地笑笑：「和心少一起呆了這麼久，怎麼也要學一點本事。」

  兩人說說笑笑，接著去了裝備店、雜貨店、飾品店、武器店、藥品店等等地點，最後又去了智慧女神神像，但讓兩人微感失望的是，雖然購買了一些物品，但總的來說收穫不大，也沒有接到好的任務。

  杜紫藤跟著陳心遠往南走：「老大，接著我們去哪？」

  「依著地圖，我們坐船去風暴之心。」

  兩人一起往南，很快來到了城南港口之中。

  這裡只有一條寬約五十米的地下河穿城而過，港口規模自然不大，但當杜紫藤看到那艘龐然大物時，還是情不自禁的張大了嘴巴。

  說它是船，偏偏是懸浮在半空中的；說它不是船，偏偏又是船的輪廓，只不過船壁上有無數金色符文若隱若現，在船桅上空，也有數十條七彩神紋交叉流動，整艘船看上去既充滿威嚴又異常絢麗。

  「這麼大！簡直就是一艘中等排量的航空母艦啊！」杜紫藤吐著舌頭道，「這恐怕就是白精靈的『蒼穹之艦』吧？奇怪，心少你不是說這裡沒白精靈了嗎？」

  「這艘『蒼穹之艦』看上去光鮮，實際上除了懸浮法陣之外，其他八十個法陣都已無法使用，主動力系統也在攻陷鐵爐堡的戰役中損毀。現在這艘『蒼穹之艦』，只不過是一個奢華餐廳而已。」

  杜紫藤長舒口氣：「我們不是來偷這艘『蒼穹之艦』就行，雖然我知道心少你很有辦法，但讓我們兩個人駕駛這麼一個大傢伙，我還是覺得壓力山大。」

  「我們要找的是那艘船。」陳心遠指著一條只有兩個位置的黑色梭型小船道。

  啪嗒一聲，杜紫藤的下巴掉在了地上，抖抖索索地道：「心少，這兩者之間的反差也太大了吧？你看那上面還有漿，雖然你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但是也不可能划槳去征服風暴海吧？我記得你什麼都好，卻偏偏不會游泳的。」

  陳心遠拍拍杜紫藤的肩膀：「放寬心，跟我走。」

  兩人走上前，交給看船的老頭一個銀幣。

  老頭看了兩人一眼：「半個銀幣可以划船一個小時，超出時間不退款，超出兩個小時另外加錢。」

  「明白了。我們要那艘船。」陳心遠指著黑色梭型小船。

  老頭又看了兩人一眼，一邊嘴裡嘟噥「好基友」什麼的詞語，一邊解開了纜繩。

  兩人上了船，一人拿一個漿慢慢往前滑，只是不懂配合，船的速度超慢，被一個踩漿的小女孩輕鬆超過。

  小女孩仰頭對她身後的媽媽道：「媽媽，我的船比他們快！」

  

  媽媽對陳心遠兩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卻任由小女孩在兩人周圍划過來，划過去，划過來，划過去。

  杜紫藤超級鬱悶，幾乎想散發殺氣嚇一嚇那個小女孩，終於還是忍住：「心少，加油，我倒真不相信我們兩個大男人還劃不過這麼個小屁孩。」

  陳心遠卻是微微一笑，乾脆將手中的槳往外一丟，右手輕拉船側，左手拿出一個拳頭大的水晶，塞入了新出的凹槽之中。

  「心少，你丟槳做什麼……哎呦，我草！」杜紫藤的眼珠幾乎要掉出眼眶，因為在陳心遠右手虛空連點中，黑色梭型小舟冒出了無數道規則的綠光，隨後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將兩人籠罩，小舟的速度陡然由蝸牛變成閃電，數秒內滑出近千米，隨後下潛進入地下河中。

  等小舟消失不見，凹下的湖面才突然衝起一條白浪，將傻呆呆的小女孩和她母親淋成了落湯雞。

  小女孩跳起：「媽媽媽媽，我也要那樣的船，我也要那樣的船！」

  杜紫藤雖然感覺整個頭部被一層水樣的物體覆蓋著，卻發現並不影響自己的呼吸，而且他竟然可以全方位三百六十度觀測小舟周圍近百米的景象。

  「我的天，心少，快踩剎車！」杜紫藤大叫道，因為他看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頭足有幾十米高的大章魚，而在他的駭然喊叫聲中，小舟如出鞘的利劍般穿透了章魚頭部，並在章魚劇烈咆哮中迅速遠去。

  「乖乖龍地東，韭菜炒大蔥！」杜紫藤驚嘆道，「這個看上去像獨木舟的東西，還挺牛逼的嘛！」

  「這種靈劍舟，曾經在白精靈與海族的大戰中爆發出巨大威力，你現在看到的只不過是最基本的功能。」

  「這麼厲害的東西，暴風城的人怎麼會把它當成是一個普通的獨木舟？還讓人把它拿來出租？」

  「隨著白精靈撤出暴風城，這艘原本破損的靈劍舟就被擺入了庫房。而交給我這次任務的老頭米爾斯，原本卻在白精靈的軍隊中服役中，並且當上了帝國艦隊的中層軍官，後來因為倦於殺戮，才當了逃兵，修好並且偽裝這隻靈劍舟簡直小菜一碟。」

  「噢，心少，目的地現在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不知道，這要看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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