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小

  別看這幫賭徒面色紅潤，但張斌輝這運功一觀，就發現了其中奧妙：

  這張台邊上包括自已在內，一共圍了四個人，大家都在邀三喝四，十分投入。雖然都是全神灌注，但這手氣卻是參差不齊。

  右邊這位還行，體外紅光瑩瑩，他的手氣肯定是旺的；左邊這位可就一般了，體外光芒難以看見，偶爾有點苗苗在那冒冒，但大部分時間都是黯然無光，他輸定了。

  另一位還好，雖然不怎麼樣，但他欲望並不是很大，主要還是觀戰，偶爾下台出手，雖然馬上被吃了，但還能夠控制，不至於大敗虧輸。

  要說這張台最旺的，張斌輝驚訝地發現，居然是裡面那位荷官！

  這小子也不知撞了什麼好事，身上光芒萬丈，真跟一燈泡似的。以他這種態勢，這張台外面的客人，在他面前，全都是渣，非輸死不可！

  不過既然發現了奧妙，自已又加了外掛，張斌輝反而興致勃勃。有難度，才有進步，就在這張台練練吧。

  手上捏了幾個幣，張斌輝正在思考投注，就感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從後面被人撞了一下，差點趴在了桌面之上。

  「讓讓、讓讓，別擋住大爺發財！」

  一個聲音顯得蠻橫無比，伴隨著這個聲音，一矮胖子排開眾人，擠了進來。

  

  這矮胖子生得挺丑。他皮膚黝黑，印堂油亮，正中間長了個蒜鼻，一張大嘴跟兩條香腸似的。

  這小子頭髮不多，頭頂就一點茸茸的毛渣，因為興奮，上面還鋪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對於撞到別人，這死胖子跟本沒任何覺悟，就象是沒感覺一樣，他對側在一邊的張斌輝看也不看，反而是一回頭，又拉進來了一個人。

  這位就更有意思了，跟這胖子根本是兩個極端。如果要形容一下，那他就是一古代的師爺。

  拉進來的這位較高，但廋。他穿了一身長袍，左手還真拿了把羽扇，右手捏了捏嘴角的鼠須，隨後往懷裡一掏，手中出現了一面羅盤。

  見此奇景，張斌輝差點絕倒，不是吧？！

  這兩位真是絕配啊！胖子沒有的，廋子就有；廋子缺的，胖子能夠補上，這兩位是玩陰陽配呢？

  澳門，在張斌輝的腦海之中，那可是一現代化的大都市，這唱的算是哪出？賭博把羅盤都帶上了？

  張斌輝根本把被撞的事情給忘記掉了，反而因為眼前的視覺衝擊，而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傻傻地看著他們。

  這倆位顯然是賭場的熟客，浦一登場，荷官主動向他們打了聲招呼，邊上那幾個見他們勢猛，也偷偷地退了。

  這胖子對荷官理也不理，眼睛一斜，瞟了張斌輝一眼。

  「小子，挺竄啊！怎麼，對大爺不太滿意？」

  聽到這句，張斌輝反應了過來，估計面前這兩位底子並不乾淨，所以並沒有回嘴，而是丟了個百幣到小裡面。

  荷官顯然是清楚對方的，他笑著問了一句：「豹爺，看你今天紅光滿面，精神煥發，可不要把小弟殺得太慘喔。」

  聽到這句，張斌輝一傢伙沒忍住，差點噴了出來。還好他有急智，用手捂住了咳嗽，算是遮掩了過去。

  這二位他看過了:黑，那是相當的黑！

  尤其這位貓爺，咳，不，豹爺，算了，還是叫貓爺吧，反正他給張斌輝就是留下那麼個感覺。

  他那黑，真是黑出了國際水平，黑出了世界風範。完全做到了黑得發亮，最終達到了亮得冒油的至高境界！

  這小子肯定幹了不少的缺德事情，要不就是身體被掏得極空，都不用說紅光了，如果他能把這黑芒沖淡一點，他都得找地方燒燒高香。

  這胖子根本沒有衰鬼的覺悟，聽到荷官的奉承，反而是樂得哈哈大笑：「小子，算你醒目，這個幣賞你。「

  說完，「啪」的一聲，丟了個千幣給了荷官，出手大方無比。

  這邊，師爺拿了個羅盤，對著這張桌子劃來比去，左手早就把羽扇插到了脖子後面，指頭不停地在那掐算，嘴裡念念有詞。

  「就是這裡。豹哥，此地大旺，今天風水最好的就是這張牌桌，你就在這收錢吧。」

  聽到這個，張斌輝差點笑出聲來。

  此地大旺？旺的是莊家好吧？這倆小子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居然找了張最難搞的桌子，不輸死你去！

  這邊，這位胖子明顯很信師爺，他還特別得瑟。餘光瞟見張斌輝臉上的譏笑，直接挑釁了過來。

  「小子，能看到我們出手，那是你的福份。我告訴你，既然在一張桌子上玩，那你要知道規矩。

  

  這張台，我買大，你就只能買小，我買小，你就必須買大，反正不能沾我的福氣。知道不？」

  「那是、那是！」

  張斌輝連連點頭。正擔心對方說自已打對台呢，這小子居然直接逼了過來，那正好啊！

  有了這位貓哥過來，那還不好辦？跟他買反的，還不是穩賺？張斌輝心裡都快笑開花了。

  這位貓哥看了看台上的牌面，這張台已經出了十九次大，十一次小，顯然明顯是旺大，所以他哈哈大笑，擼起袖子，丟了個萬幣，放到了大的上面。

  雙方買定離手，荷官開始搖骰。

  「叮叮噹噹」的聲音過後，荷官揭開了骰盅。

  「三、五、六，十四點大，」

  荷官耙走了張斌輝的百幣，推了兩張萬幣到了胖子前面，笑著說了一句：「豹哥，手氣不錯啊！」

  這胖子更加樂了：「哈哈哈哈，今天真是不錯，等下贏了賞你。」

  說完，把這兩個幣又丟了回去，仍是大。

  第二把很快開了，一、四、七，仍是大，死胖子直接跳了起來。這小子目測最少一百八十斤重，刺激之下，居然竄出了半米多高，簡直讓張斌輝嘆為觀止。

  這賭博的力量真是巨大啊！

  但他不是很黑嗎？幹嘛能夠連中兩盤？

  胖子抱著師爺哈哈大笑，隨後瀟灑地一揮手，那四萬幣又丟了回去——他繼續追大。

  這邊，張斌輝有些猶豫了。按照以前經驗，自已的看氣之術從未敗過，但這連錯兩盤，讓他對自已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