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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侍寢途中,毒誓咒罵!

2024-04-27 15:27:10 作者: 然也

  姜越從小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他不見得有多愛姜木。

  姜木心裡明白,姜越恨她。

  這梁子是小時候就結下的。

  所以他哪怕知道她身份,也要隨心所欲。

  

  後宮那麼多女人,他就是唯獨不願意放過她。

  可是不愛歸不愛,她敢在他面前和沈從醫擁抱,原越就敢十倍百倍的奉還給她。

  於是原越的條件就擺了出來。

  除非她不在意沈從醫。

  或許是因為原越太過篤定她會同意,哪怕一時之間被拒絕,他也不以為意。

  哪裡有什麼掃地出門。

  不過是殘忍前的唯一一絲仁慈罷了。

  原越不認為自己會有掃地出門的一天。

  他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

  所以次日,姜木被允許見沈從醫。

  沈從醫被人從天牢押送入宮。

  姜木曾經設想過沈從醫身上會有很多傷。

  可是出乎意料的沒有。

  沈從醫身上唯一的傷被安生包裹著,白衣全部沾染上灰塵,卻無損他身上的氣度。

  姜木的身邊只有鏡水。

  姜木看著沈從醫,眼中一熱,卻是不敢再靠近了。

  「從醫哥……沈從醫。」她聲音冷硬起來,卻是道,「看你這麼狼狽的樣子,也沒有那麼讓本公主喜歡了。」

  「……」

  沈從醫抬首,有些侷促的理了理髮。

  「公主殿下,都是草民太過骯髒,驚擾到您,草民罪該萬死。」

  「……」

  這次相見,姜木更痛苦萬分。

  之後就是一直沉默。

  還能說什麼?

  說再多都是讓兩人更加痛苦罷了。

  在夜裡原越來的時候,姜木神情木然。

  原越大刀闊斧的坐在床榻上,側首看她。

  姜木與他同坐,兩人的腿便挨在一起,原越的體溫很高,就顯得她很涼。

  曖昧平生生起。

  姜木竭力忍著嘔吐的欲望。

  原越還在等著她。

  姜木卻道,「榕妃與容妃……姜越,耍我很好玩吧?」

  後宮有一個容妃,所以她就是榕妃。

  榕與容……便是木。

  比起提醒,這更像是原越故意惡作劇。

  原越挑眉說道,「你不用在意。」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姜木難看的神色,鳳眸中快意無比。

  就是這樣。

  她讓他看到她和沈從醫擁抱,原越就要十倍百倍的奉還給她。

  唯此,才能消他心頭大恨!

  「還在猶豫什麼?」

  他又問。

  姜木抬手,卻在觸及原越腰帶時停下,久久未動。

  快動啊,姜木。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快動啊。

  可是姜木竭力控制自己,卻奪不過身體的使用權。

  最後,適得其反,她的手垂下。

  她的身體好像不再是她的身體。

  原越笑了,「姜木啊姜木,你真是好樣的。」

  帝王留下了這句話,就拂袖而去。

  蘇奴道,「公主……您最清楚,哪怕上位者什麼都不做,底下的人也會見風使舵。沈從醫……入獄已有三日。」

  蘇奴與其說是告誡,不如說是提醒。

  是,原越沒有讓人對沈從醫用刑。

  姜木白日見沈從醫時,他安然無恙。

  可是她明白,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若是沒有人在天牢打點,沈從醫無形中受的罪更讓人難以承受。

  一想到沈從醫那樣美好的人會得到殘忍的對待,姜木便更加厭憎自己。

  這次,她仍然睜眼到天明,頭痛欲裂。

  「姑娘,您大病初癒,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

  姜木搖頭,去廚房做了梅花糕。

  在臨出門前,姜木站立了許久。

  就在鏡水疑惑之時,姜木道,「好鏡水,你能幫我弄來避孕湯……或者大劑量的紅花嗎?」

  鏡水一愣,低低應了。

  姜木拿著梅花糕前往養心殿的路上似乎想了許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走到半路,雪花紛紛落落的落了下來。

  小巧精緻的梅花糕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八塊,還是梅花的形狀。

  它們早就冷硬十分了。

  姜木明明要討好原越,卻送來不能入口的梅花糕。

  因為原本她送的就不是梅花糕。

  沒人的醉翁之意是梅花糕。

  送給原越入口的也不是梅花糕。

  而是送梅花糕的人。

  這次的梅花糕讓姜木沒道理的怨恨起梅花糕來。

  她再也不要吃梅花糕了。

  大雪有些阻擋視線,可見度不高。

  原本這天氣不適合出門的,姜木卻慶幸今日的天氣。

  這樣……就沒人會知道吧?

  可是姜木的腳步還是越來越慢。

  越靠近養心殿,她的腳步就越慢。

  鏡水心疼想要勸阻姜木,讓她去屋檐擋雪,姜木全都置若罔聞。

  不冷的。

  怎麼會冷呢?

  等她到了養心殿,原越的體溫會將她融化,最好能將她融化到完全消失在世間。

  大雪紛飛,姜木的眼睫毛一顫,看見不遠處一道人影。

  那人影高大,有一瞬間她以為是原越來接她了,又很快被她自己否定。

  原越樂得看她笑話,樂得看她傲骨和尊嚴被一點一點打斷,他怎麼可能會破壞這份樂子呢。

  那不是原越。

  姜木又走近了一些。

  那是一個文臣,品階不高。

  他立在大雪中,面容斯文又俊美,只是此時面目有些扭曲,幾近瘋魔。

  文臣的舉止無狀,盯著姜木的眼眸仿佛她是他的殺父仇人,仿佛是這天地間都容不下的異類。

  他在這雪白冬日裡神情癲狂,仿若瘋魔。

  「倒行逆施!何不以溺自照!」

  姜木停步。

  鏡水憤怒道,「這是何方宵小!姑娘您先走,鏡水將他解決了!」

  「吾家劉輩,世代忠臣!時獨吾一人血脈!今吾毒誓,縱世無脈,斷子絕孫!姜國原國,有此人皆為天下不幸!」

  文臣對天發誓,手與臉頰皆在顫抖,渾身衣裳凌亂不堪,俱是雪花。

  「道皆為戲!不分好歹德不配位!」

  「天也!容得此人不配為天!」

  「安居上位乃天下最大可笑!」

  姜木僵硬的站在原地,只覺得手中的梅花糕和身體的每一處地方都開始灼熱起來,帶給她火辣辣的感受。

  「無恥!」文臣大呼出聲道,「不畏人誅,豈顧物議!」

  已有趕來的禁軍要去拿他,神情肅穆。

  可文臣的聲音卻越來越抑揚頓挫,聲音洪亮,好似用精血催化而成,好似要在這千百年的紫禁城中留下一絲印記。

  聽在姜木耳中,聲音更是直直往心裡去,化作無數個巴掌朝她而來。

  禁軍在靠近,文臣之音撕扯尖聲,舉止越發無狀瘋魔,仿佛瘋了。

  「吾之螻蟻!枉也為人!」他好像要說給整座紫禁城聽,好像要說給整個原國聽。

  「螻蟻不可破天!卻可破身軀!」

  「以死為志!」

  唱言剛落,年輕的文臣便一頭撞向那朱紅的柱子。

  「嘭!」

  紅白相間,流在文臣那凌亂的衣裳上,流在文臣那年輕不過雙十的俊秀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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