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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帝王拔刀:白月光給朕死!

2024-04-27 15:27:08 作者: 然也

  「公主殿下。」

  整座屋子都靜了下來。

  姜木深深埋著頭。

  

  但是沈從醫在室內。

  但是沈從醫與她共處一室。

  無論如何,姜木的餘光都只能放在沈從醫身上。無論如何……她的餘光無論如何都收不回來。

  她看見沈從醫似乎屈膝了,像從前無數次那樣。

  「草民,」沈從醫道,「見過公主殿下。」

  「……」

  姜木一時不開口,沈從醫便一時行禮。

  仿佛她一世不開口,沈從醫便一世不起身。

  姜木握拳。

  沈從醫便是這般可惡。

  仗著她會心疼他。

  姜木終於抬首,終於再次見到沈從醫。

  她該是什麼反應呢?

  沈從醫讓她進宮找母后,沈從醫讓她進宮做回麟嬌公主。

  而再次相見,她找不到母后,她成了五皇兄妃嬪。

  多麼可笑!

  姜木該是什麼反應呢?

  她應該羞愧?亦或者無地自容?又或者是極難過?

  不,姜木什麼都沒有。

  她只是看著沈從醫,說道,「太醫把脈吧。」

  「……」

  沈從醫彎腰,輕聲說道,「還請公主殿下伸出手。」

  「……」

  姜木伸出手,露出白皙手腕。

  沈從醫不過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瘦了許多。

  他伸出手,點在姜木的脈搏上,微頓。

  姜木已非處子之身。

  姜木的心跳很快。

  公主殿下在……傷心。

  極大的傷痛,被脈搏的主人控制住,妄想連心跳都控制,卻適得其反。

  沈從醫垂眸,再抬眸時,內里全是薄霧。

  姜木轉過頭去,不看他。

  鏡水為沈從醫拿來凳子,他不坐。

  沈從醫維持著彎腰的姿勢許久。

  把脈需要很久的。

  屋內靜靜,鏡水有些迷茫的摸著胸口。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好傷心。

  姜木垂眸。

  手腕上是屬於沈從醫的溫度。

  仿佛一觸即離。

  從醫哥哥……是否會覺得她噁心?

  一想到這個可能,姜木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沒人知曉,原越站在窗戶外,身旁跟著蘇奴。

  原越的眼睛紅了,拳頭握得死緊。

  明明屋子裡是很正常的太醫請脈。

  男女之間沒有任何越軌。

  可是蘇奴卻聽到原越笑聲問道,「好一對壁人,是嗎?」

  屋內的空氣流轉,男女之間的隱晦情誼,看似發乎情,止乎禮,卻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掩蓋不了的愛。

  還不如大開大合,反而沒有這樣隱晦得想要毀滅一切!

  蘇奴心中一跳,下意識道,「不是!」

  陛下生氣,公主會受罪的!

  然後蘇奴就被原越瞥了一眼,讓他如墜冰窟。

  陛下此時的表情……

  蘇奴更加擔憂公主了。

  只希望陛下只會把那個沈從醫殺了,只希望陛下不要遷怒到公主。

  一切都是沈從醫的錯,要不是沈從醫勾引公主,公主怎麼會喜歡他?

  只希望陛下能冷靜一些,不要被感情蒙蔽了。

  屋裡,沈從醫開了新的藥,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姜木卻是先道,「把完脈就……」

  想了許久的滾字想要脫口而出,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趕在氣氛奇怪之前,姜木垂下頭道,「出去。」

  「滾」這個字怎麼可以出現在從醫哥哥身上呢?

  那是對月亮的褻瀆。

  假裝也不行。

  惡語相向就是不行。

  沈從醫沒動,他輕輕說道,「公主殿下若是能夠痊癒,草民死不足惜。」

  「出去!」姜木厲聲說道,「你是誰啊!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

  沈從醫卻拿著銀針對著喉結。

  「從醫哥哥!」

  幾乎是立刻,姜木失聲喊道。

  沈從醫握著銀針的手很穩,卻是穩穩著更近一絲。尖銳的銀針泛著寒光,與他的命脈只有咫尺之距。

  沈從醫還是那樣溫柔。

  「公主殿下若是顧及草民的性命,不吃藥不為自己身體考慮,那草民不如現在就死了,也好過如此冒犯公主殿下您。」

  「……」

  姜木立刻就哽咽了,失語好一會兒,才在兩人對視中敗下陣來。

  「我吃!我吃!」她哭著去奪銀針。

  「從醫哥哥你別這樣!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

  沈從醫剛剛將銀針拿開,就被姜木抱個滿懷,馨香撲鼻。

  這一擁抱,姜木再也忍不住。

  過往的隱忍和委屈湧上心頭,姜木痛哭。

  「從醫哥哥!」

  這一抱,姜木所有情緒像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她像是一個稚童找大人告狀。

  「你騙人……入宮之後,我吃不飽穿不暖!我被人欺負!我好難過!我朝好多人好多人跪下!我不是麟嬌公主!我不要做麟嬌公主!父皇沒有我這個女兒!我讓父皇失望了!我對不起父皇!」

  沈從醫的心臟不亞於被螞蟻啃噬。

  兩人的擁抱使得溫度上升,沈從醫更難過。

  「公主……是我對不起你……」

  沈從醫的肩頭剛被姜木的淚水浸濕,懷裡的人就被人奪了。

  沈從醫下意識想要去奪那哭得讓他心碎的姜木,看清那個人卻放棄了。

  姜木明亮又乾淨的眼眸浸滿了淚水,像是最清澈的湖水,漂亮卻擁有破碎感。

  她的淚被粗糙的大手粗暴擦拭。

  朦朧的淚沒了,姜木看清眼前的人。

  原越的眉眼深邃,與夢中的野獸重合。

  他死死抓著姜木的腰身,雙眼紅得可怕。

  「姜木……」他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的話語,「你為了別的男人哭?」

  【你為了別的男人哭?】

  小姜木睜大眼睛,【喂!什麼叫別的男人!那是我父皇!】

  姜越嗤笑,【愛哭鬼。】

  小姜木不滿,據理力爭了許久,不知道怎麼就和姜越達成約定。

  姜越稚嫩的鳳眸垂下,冷漠又漫不經心。小小年紀,卻好像歷盡滄桑,不在意世間任何事。

  【你什麼都有也要哭,做鬼都不配。不管白日還是夜晚,你就該被我這樣嫉妒得發狂的人撕碎成好多片。】

  小姜木憤怒,撲在姜越身上想要跟他打架,然後就看見他滿身的傷痕。

  姜越遍體鱗傷,此時的神情更像是被人隨意拼湊而成的模樣,讓小姜木心驚無比。

  不知怎麼的,她就稀里糊塗的喃喃道,【跟你比,我確實不該哭。】

  她說著氣人的話,又故作施捨道,【你別難過了!以後我不哭了!】

  【我再也不哭!你也別再難過!】

  原越嫉妒到發狂。

  他托著姜木的腰身,卻只能對上姜木朦朧的目光。

  那雙眼眸當真是美極了。

  原越被她看著,就好像她對他滿懷深情。

  可是原越看見這雙美眸真正的深情是什麼樣子的。

  就在方才。

  就在剛剛。

  就在沈從醫身上!

  「唰!」

  原越拔刀。

  刀尖正對著沈從醫。

  年輕的帝王滿是殺意,殺氣騰騰,讓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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