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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打臉啪啪啪的響!

2024-04-27 15:25:50 作者: 然也

  內務府送來許多花種,還有負責整座內務府的太監劉保,帶著花匠講解。

  花匠講解得非常詳細,簡直不像對待一個貴人。

  原本花匠剛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那時他皺著眉百般打量姜木,可惜還沒出言譏諷就被劉保一腳踹了屁股,摔了個大馬趴。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敢了。

  花匠心裡嘀咕。

  為啥啊?宮裡誰不是人精?總管失心瘋了不成?還是被這妖怪迷住了?

  傳言她多絕色多醜陋,說什麼的都有,如今一見,花匠臉都快綠了。

  何止醜陋啊!

  總管卻是心中讚嘆。

  瞧瞧,那臉白的,恐怕連剛下的雪花都比不過。

  再仔細瞧瞧,那唇紅的,不正如那書生名人文中的嫣唇一般?

  再再仔細瞧瞧,瞧瞧來又瞧瞧去,憐貴人鼻子是生得真好啊!

  絕色!

  當真絕色!

  傾國傾城也不外乎如此吧!

  怪不得陛下是陛下呢!那目光,簡直就是……這個!

  劉保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指!

  時春皺眉,「劉公公這是做什麼呢?」

  劉保讚嘆道,「奴才左瞧瞧右瞧瞧,上瞧瞧下瞧瞧,不禁被貴人的傾城之姿所驚艷!那當真是城見了城要倒,天上的飛鳥見了都要收起翅膀不可!」

  「……」

  素不相識,何故如此譏諷?

  時春本要發怒,但是她仔細一看,那劉保雙目發光,絕無恍惚譏諷之態,反而言語慷慨激昂,目光之光比外面的天光還要亮上三分。

  時春靜默,「……」

  合著這是真心的。

  花匠傻眼,「……」

  他當花匠,是該他的。

  劉保之所以是總管……也該他的。

  姜木卻神情柔和。

  劉保在某些角度,讓她想起曾經的蘇奴。

  「時春,給賞。」

  劉保欣喜道,「多謝貴人!以後貴人儘管吩咐奴才!」

  花匠不解就不解他的,劉保總管卻笑花匠看不懂人。

  眼前的憐貴人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好嗎!

  劉保的直覺一直很準!

  准沒錯!

  且瞧著吧!

  「……」

  等人走了,鏡水憂慮道,「冬日的花難種,更何況眼瞅著快到下雪時節了,這該怎麼辦?」

  姜木搖頭,筷下不慢,硬是將碗裡的飯吃完。

  鏡水看得咋舌。

  「方才花匠不是說了嗎?可以在溫暖的地方讓花發芽,等穩定了再移種。」

  「哪有這麼容易呀,不說炭火用上,殿內也十分冷,就說冬天剛開始,花一到御花園准要枯……」

  時春暼去一眼,鏡水頓時噤聲,半響又聲如蚊吶,「對不住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奴婢實在是著急。」

  時春穩重,鏡水魯莽,兩人性格鮮明。

  姜木放下碗筷,「你說得不錯。不過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管如何,先將種發起來。」

  她又望向昏暗室內。

  今天天氣不好,劉保已經送來貴人能用的最好炭火,可是每日的這點炭火不夠。

  這並沒有難倒姜木。

  姜木道,「鏡水,去將我全部的被褥拿出來。」

  她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姜木不僅將貴人的月例全用來買炭火,還動用了自己的銀子。

  偏殿被隔出一個角落,裡面擺滿了十餘個花盆,偏殿就更顯狹窄。

  姜木拿起花盆,花盆底部被戳了幾個洞,裡面墊著一塊瓦片。

  鏡水頓時怒了,「欺人太甚!如此粗製濫造,怎能使用!」

  姜木搖頭,「恰恰相反,花匠經驗豐富。」

  「貴人為什麼這麼說?」

  「火生起來需要柴火有縫隙,種花也是一樣的道理。」

  鏡水佩服,「貴人懂得好多!算那個花匠盡責!」

  姜木將一早挖出來的黑土往花盆裡填,這個小小角落因為炭火很是暖和。

  時春和鏡水想要接過活,姜木都拒絕了。

  「既然陛下吩咐,我自然該如實做到。」

  她不信她們。

  可是讓鏡水瞠目結舌的是,姜木手下熟練極了,不多不少弄下三顆種子,覆上薄薄一層土,再澆水,每一個花盆都是這樣。

  「貴人感覺比花匠還要厲害!」

  姜木失笑,「不過埋土罷了。」

  弄完這些,天都要黑了。

  姜木直起腰,手臂的傷還沒好,麻木極了。

  「時春在這裡守著,別讓人進來。」姜木溫言道,「我把這件事交給你一個人,你不會讓我失望對吧?」

  姜木當然不信言語能夠決定什麼,但是父皇曾經教過她,如果身邊有圖謀不軌的人,那就讓那個人單獨負責一件事,但凡事情出了差錯,那就直接處死,那個人反而不敢了。

  姜木還不敢信任任何人,但是她是貴人,還是能懲罰身邊的宮女。

  姜木帶著鏡水去了一個地方。

  鏡水掌燈,路邊的燭火很亮,鏡水吃驚,「貴人怎麼來御花園了?」

  「不管種什麼,土需肥力。」

  姜木接過燈,「出門時不是讓你拿了袋子嗎?你將那些死掉的花朵枯葉都掃到袋子裡。」頓了頓,「麻煩你了。」

  鏡水頓時二話不說就蹲下去,幹活幹得很賣力。

  姜木冷眼旁觀,硬是沒看出鏡水是真傻還是假傻。

  算了。

  左右她也不是故意為難。

  天氣越發寒冷,姜木的手臂隱隱發麻,她卻一動不動的站立著,從遠處看,就像雕像一樣。

  原越又把一個爬床的宮女扔出門去,這次是滿臉黑斑的宮女,滿頭頭髮半頭是白的。

  他不過出來散心,一眼就看到罪魁禍首。

  「前面是誰?」

  蘇奴道,「回陛下,那是……那位。」

  原越扯出一抹冷笑,「大冬日的,朕是少她穿了嗎?」

  淺淡的月光下,姜木的面容看不清,就越發顯得她身姿卓約而瘦弱,披著一層朦朧的神秘。

  「據說那位將大部分銀錢拿來買炭火。」

  原越皺眉,「把朕的披風拿來。」

  原越剛拿到披風,不遠處就來了不速之客。

  一個宮女趁著夜色行走,直接踩了鏡水一腳。

  「呀!實在對不住!奴婢實在看不到這有個人,一不留神還以為是什麼鬼影呢。」

  姜木扶起鏡水,冷冷看去。

  青杏退後一步,又挺起胸膛。

  「看什麼看!你誰啊!」

  鏡水氣憤,「貴人在這,你還不行禮!」

  「貴人?」青杏頓時屈膝,「奴婢見過貴人!實在是奴婢眼拙,著實沒想到貴人穿得連奴婢都不如!若不是燭火照亮您的臉,奴婢還以為是哪裡的賤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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