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322 烏鴉嘴裡吐不出象牙

  葉紫凝這才察覺，其實自己的每一天都過得渾渾噩噩，腦子裡根本就是亂七八糟的攪成一團漿糊，連凌越不見了都沒發現。

  她其實並不能真正坦然的面對離幻天的焚魂，她甚至一點也不能回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只要一想起他的臉，他的笑，他的溫暖，甚至他的毒舌，她的心都會痛到無法呼吸。

  他們相處並不久，但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真的愛上了他。

  不過這也很正常，她怎麼可能不愛他呢？他是那樣完美的存在，卻對她另眼相看，就算他總是毒舌，現在回想起來也是繾綣溫暖的。

  他為她隱了神力獨下幽冥，他為了她不惜觸犯天地規則也要保下翠微君完好，他為了她在神罰焚魂的極痛中還在將他所知傾囊相授，他為她做的，她每一點滴都銘刻心中。

  正因為知道，所以根本無法去面對失去。從今以後，上窮碧落下黃泉，再也沒有這麼一個人陪在身邊，與你逗趣，與你歡笑，和你一起經歷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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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不自覺的落下，喉嚨里不由得哽咽出聲。

  「紫凝，想哭就哭吧。」

  忽然有溫柔的臂膀環繞上她的肩頭，柔滑的髮絲拂過她的臉頰，是凌越，他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肩，埋頭輕觸她的臉頰，輕柔說道，「不過，在你放肆大哭的時候可千萬別忘了控穩你的劍，我可不想現在從天上摔下去，很疼的。」

  「……」前一句至情至性，是發自肺腑的關懷，讓她感動的心也在顫。

  不過這後一句嘛……果然不愧是烏鴉凌越的作風，烏鴉嘴裡吐不出象牙啊。

  「笨蛋，你以為你有本事成為天底下第一隻從天上掉下去摔死的烏鴉嘛，你忘記你是有翅膀的啊。」葉紫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眼淚卻也跟著一起滾落。

  如果離幻天還在就好了，他和凌越一定能相處得很好的，他們三個在一起一定能過得特別開心，特別快樂。可惜，永遠都沒有這樣的如果了。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洶湧著奔出眼眶。在凌越面前她終於不必再假裝堅強，也不必隱藏自己的情感，她可以放聲哭泣，讓長久積蓄的悲傷終於得到宣洩的出口。

  過了好久，建安城已經在前方隱隱在望，她才終於漸漸止了哭泣，長久以來糾纏窒痛的心也似乎終於略略緩過氣來。

  「凌越，還好有你。」葉紫凝輕嘆。

  凌越仍是環著她的肩，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頂，也是一聲輕嘆：「我可能沒本事成為天下間第一隻摔死的烏鴉，但是你一定有本事成為天底下最厲害的桃樹精。」

  「為什麼？」葉紫凝問道。

  「因為鳳染上神選擇了你。」凌越說道，「我相信鳳染上神的眼光，他絕對不會選一個一無是處的廢柴做他的雙/修道侶的。」

  「雙，雙，修道侶？」葉紫凝眼角抽抽，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她就知道烏鴉嘴裡是一定吐不出好話來的。她和離幻天是自然而然的兩情相悅，和為求強力而結合的雙/修道侶完全是兩回事好不好。

  凌越這廝也不用腦子好好的想一想，鳳染上神是上古真神，他根本就用不著找人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