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陰謀2

  因為突然間的缺氧，人兒的臉色也漸漸漲紅了起來：「殺……殺了我啊……」

  她在求死！

  有了這樣的認知，秦以寒反而漸漸冷靜了下來。帝王本就多疑，他開始懷疑，這是個陰謀。

  以她的聰明才智，怎麼會自討苦吃，頂撞自己，最終導致關進冷宮？難道，她自覺得是月沐霖的累贅，又知自己幫不了月沐霖，所以，打算賭上她自己？若季諾涵知道她出了事，肯定會高高興興的將月沐霖放出來。到時……

  「賤人，朕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為了一個月沐霖，願意賠上整個赤焰。你以為，讓我赤焰國破家亡，你就真的會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你們兄妹之間那不倫之戀？」

  恨意蔓延，卻也讓秦以寒有生以來，頭一次體會到心痛和絕望。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人，居然遭到對方如此背叛。一種難以啟齒的羞辱感，由心底猛地升了上來。這對於一個帝王來說，衝擊力是極大的。

  心知不能對她下殺手，秦以寒漸漸鬆開了人兒的脖頸。

  月夕顏將氣緩緩喘勻：「我月夕顏並不欠你的，若我只是個毫無用武之地的普通女子，你對我也未必會如此上心。皇上之前對夕顏有所信賴，那是因為，皇上心裡明白，你的身邊，沒有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包括，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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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嘴！」雙眸中嗜血的風暴迅速凝結，仿佛下一刻，即將射出兩支利箭一般。

  「帝王身邊無可信之人，這又不是丟人的事兒，皇上何必惱羞成怒？」月夕顏，完全無視秦以寒那無邊的怒火，繼續出言挑釁。

  秦以寒再一次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巴掌扇了過去：「月夕顏，你給朕好好的活著。朕要讓你親眼看著，你所在乎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朕將會用下半生來報復你……」朕要讓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場。

  說著，怒氣沖沖的大步離去。

  見危機解除，月夕顏露出神秘莫測的笑，輕聲說道：「只怕到時，皇上沒有這個時間來報復夕顏了。」

  話音剛落，一陣腹痛襲來，讓月夕顏臉色頓時大變。

  真是禍不單行啊……

  回到御書房，秦以寒板著一張臉，額頭上那暴起的青筋一鼓一脹。滿腔怒火無處噴射，氣得微微地顫抖的手，連握筆都握不住。怒睜著眼，怨恨在胸中滋生著，氣恨難忍。一把掀翻龍案上，擺放整齊的奏摺。咬著牙關吼了起來：「啊……」此刻的他，像一頭受了傷的野獸在嗥叫。

  一旁伺候的宮人，驚得跪在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皇帝注意到，一個不順眼，動了殺心。伴君如伴虎，千古不變的定律。

  皇后出牆的消息，像瘟疫一般，肆意的蔓延著。一時間，月夕顏成了忘恩負義之輩。更背上了「不守婦道」、「愧對聖寵」、「無恥YIN婦」的罵名。

  消息一經傳出，朝廷頓時亂了。

  「啟稟皇上，早年，大戰在即，月毅東卻在關鍵時刻背信棄義投奔黎川，他月家本就愧對我赤焰。如今，皇上不計前嫌對月夕顏寵愛有加。她卻不知感恩，還做出這等有悖綱常的醜事，實乃我赤焰的恥辱。臣以為，皇上當下令將其斬首。」

  「臣複議！」

  「臣等複議！」

  贊同的聲浪隨之而來，讓秦以寒更是怒火中燒。

  他從沒想過，要真的置月夕顏於死地。而且，現實面前，他也不得不留她性命。

  「傳朕旨意，即今日起，廢除月夕顏皇后之位，降為庶人。關入靜夜寺思過，終生常伴青燈古佛。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剛剛走到後殿，很意外，秦以寒突然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秦以寒從昏睡中漸漸醒了過來。抬起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角，悶哼出聲：「恩……」

  「醒了、醒了」莊瑩握緊秦以寒的手，捧在手心中，心疼無比的問著：「怎樣了，皇兒哪裡不舒服？」

  「朕這是怎麼了？」

  「皇上，太醫說您中了毒……」莊雅雲小聲的回答著。

  「中毒？」遲疑的看向一旁的太醫，示意太醫回話。

  「還請皇上恕罪，微臣才疏學淺，解不開這七蟲七花毒。因為所下之毒的順序必須掌握，才能依次調製出解藥。有一味藥錯了順序，結果就是當場斃命。微臣……」

  

  聽到太醫的解釋，秦以寒頓時絕望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月夕顏居然想要用這種方法來威脅他。本來對月夕顏還抱有一絲希望和眷戀，此刻，全部化為零。這天下，能制出如此毒藥的人並不多。偏偏，離自己最近，又最有可能的，就是蘭晴雪。

  一聲不吭的坐了起身，不顧眾人阻攔，踉蹌的走出了寢宮。

  莊瑩皺著眉頭喊道：「太醫，還不趕快跟在皇上左右看著。若皇上出了事，哀家讓你人頭落地……」

  「是！」太醫戰戰兢兢地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秦以寒在太醫的攙扶下，一路搖搖晃晃的來到了長門宮。

  「月夕顏，你這個賤人，你以為，給朕下毒，朕就會如你所願，受你威脅？你給朕聽好了，朕不會放過你，朕即便是死，也會抓來月沐霖，將他押到你的面前，親手將他千刀萬剮。」

  他中毒，顯然不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這其中，必定是有人使了絆子。

  「皇上所中何毒？」

  怒火中燒，秦以寒一把握住月夕顏的手腕。那力度，幾乎握碎她的手骨。

  「怎麼？還想裝作與你無關？若沒有你的命令，蘭晴雪會給朕下七蟲七花？當初你寒毒已解，還要留她在身邊，為的，就是這一天吧？當真是最毒婦人心。朕此行前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即便沒有解藥，即便是死，朕都會拉著月沐霖。朕如你所願，會傾巢而出，不惜任何代價，活捉月沐霖。你就等著看朕將他一刀一刀活剮吧！」

  帝王的尊嚴遭到羞辱和挑釁，讓本就有些偏激的秦以寒，此刻更是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