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散(2)

2025-01-27 04:21:28 作者: 馨小桃

  柳單尹被關在一處密閉的小屋裡,四周暗的沒有一絲思的光亮。雖然她極力的辨聽周圍的環境,可沒有任何的線索。她只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薰香,那香氣極淡,卻有著致命的魔力般。

  她一想起那晚她和那個男人動手的情景,心底便震驚詫異的很。

  她雖然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卻未想自己被他擒住是那麼輕而易舉,他的武功居然和殷霆不相上下。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被關了多少天,她只感覺自己被關在這裡很久了,但是四周的黑暗讓她連白晝黑夜都無法辨別,更別說其他。

  每天都有人從一處小方格給她遞一些食物和水,然後那個把她抓進來的男人卻再也沒有出現。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們抓她的目的,但是她告訴自己要好好的活著。所以每天送進來的飯菜和水她都全部吃完。

  「柳姑娘!」沉寂了這麼多天的黑暗終於有了聲響,那聲音帶著嘶啞卻冷漠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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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我不明白你把我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如此對我!更或者是我救錯了人。」柳單尹鎮定的問著,心底有一瞬間閃過一絲的恐懼,嘴裡的話都是帶著別有意味的嘲諷。

  仇恆透過那一小處方格,望著柳單尹倔強不服輸的臉,心底有著異樣的感情,這樣的神情,這樣的倔強也是母親曾擁有的。

  「柳姑娘,你這麼聰明,不應該猜不透我們想怎麼樣的!我並不想傷害你的!只不過想請讓你幫個忙。」他冷漠的聲音就如一把利劍劃破長空。

  柳單尹的身子一顫,眼睛直直的朝著那一處暗格看去,刺眼的白光灼傷了她的眼睛,這麼多天她已經習慣了黑夜,這道強烈的光讓她無法適應。

  「來人,把柳姑娘放出來!」仇恆冷漠的交代了聲。

  柳單尹終於被人帶出了那間不見天日的暗室,刺眼的光灼的她睜不開眼,她伸手下意識的擋開,雙眸卻痛的淚水直流。

  「柳單尹,我倒是沒想過,像你這樣的女子居然會是曾叱吒疆場的鎮國將軍!大概任誰都想不到傳說中的戰神會是個單薄的小女子。」仇恆眼底閃過一絲的欣賞,可瞬間便化作冷凝。

  柳單尹依舊無法適應外面灼烈的光,眼睛半睜的看著他,比之她的清冷,和淡漠多了一份的媚態。

  「是不是將軍重要嗎?難道你會是因為我是蒼國的左將軍你便會放了我嗎?如果這樣,那我自然毫不遲疑的承認!」柳單尹聰明的化解了他話中的陷進,既然否認,也不承認。

  仇恆細細的看著她那張同自己母親相似的臉,心底對這張臉總有著一份柔軟。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不過我在想,當時你到底是出於何種原因救我的呢?我想像你這樣的絕對不會一時同情心泛濫的。還有,我不明白,像你這樣的女子為何甘願呆在殷霆的身邊!」他陰邪的笑著,唇角的笑卻沒有一絲的溫度,那張俊美的臉上總有著詭異的森然。

  風吹亂了他隨意束起的髮絲,衣袂飄舞,居然有著張狂洋溢的美態,在那一刻柳單尹終於在他身上找到了殷霆的影子。兩人都是冷漠倨傲的人,但是殷霆的冷漠無情卻只是表面的,然而這人的陰冷絕情卻是透進骨子裡的。兩個類似的人,卻給人不同的感覺。

  「難道你和殷霆有血緣!」柳單尹不自覺的問出口,心底卻疑惑的很,如果真的有血緣,為何他在天牢會受這麼重的傷,兩人既然是至親,那為何要互相殘殺。

  聽著她的話,仇恆陰冷的笑著,那雙幽潭般深邃的雙眸含著譏笑:「兄弟,你看看我們像兄弟嗎?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有誰會對自己的兄弟用這樣的刑罰!在他們眼中,我是個野種,不被人認同的野種而已。」他露出手髁上用帶倒刺的勾穿過手腕的傷口,以及全身都遍布的燙傷,沒一處是完好的。神情因她的話瞬間扭曲,猙獰的望著她,全身散發著森然的冷光。

  柳單尹詫異的望著他身上的傷,心底震驚。即使她上次見過她身上的傷,但再次看到的時候,卻依舊那麼的觸目驚心,到底是怎麼樣的仇恨方能讓兩人相殘至此。

  她知道殷霆有時候是個無情之人,但他不是無心,即使他對別人殘酷無情,但是這人是他至親,如果心底不是有恨,不會下這麼重的手。她知道有時候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怒氣,一時失手,但是那人身上的傷是常年累月形成的。

  「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柳單尹雙眸依舊沒有從他的手髁上移開。

  這人的生存能力驚人,居然受這麼重的傷還能復原,居然還能從牢中逃出來。

  「我們之間沒有恩怨,只有仇恨!是他把我娘折磨死了,是他們父子冤枉我娘圈養男*!」他眼底迅速的划過一絲嗜血的殘酷,手髁暴漏在外面,不去遮擋,看的讓人心驚。

  「那你抓我來有何目的!」即使柳單尹依舊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卻依舊明知故問。

  仇恆看著她警惕的模樣,輕聲的笑著:「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對他到底有多重要!探探虛實才能有以後進一步的計劃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他笑的無邪,卻讓柳單尹不驚的顫慄了下。

  「你不用白費心機了,你覺得他會來救我嗎?我不過是他後宮都不曾封賞過的女人,連宮女都不如,你覺得他會為了一個我這個舉足輕重的人做出什麼犧牲嗎?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況且,你覺得他那樣狂傲的一個人會為一個女人動心嗎?」她鎮靜的說著,心底卻被狠狠的抽痛了。

  她不想殷霆因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從認識他開始,她便在不斷的傷害著他。

  仇恆輕聲的笑著,鬼魅般的笑聲在空氣中傳遞著,陰邪,徹骨:「重不重要不是你我說了算,而是要看他怎麼做!或許,這一次我還能讓你看到他的真心,還能讓你看到他為你甘願送死呢!」他說完便鉗制了柳單尹的下巴,從袖口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

  雖然柳單尹極力的掙扎,但是終究抵不過他的力道,那藥丸從她喉間滑入。

  「什麼東西!」柳單尹心底瞬間閃過一絲恐懼的念頭,雙眸凌厲的望著仇恆。

  「這要本身倒是沒有問題,只是混上了空氣中若有如無的香氣就成了逍魂散!」仇恆輕聲的笑著,唇角洌開妖嬈的笑。

  「我就要他嘗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人身下承歡,就要他嘗嘗三年前我所承受的痛苦!」他張狂的笑著,半眯著雙眸看著柳單尹。

  柳單尹身子驟然間跌坐在地上,胸口急遽的起伏著,心底的恐懼不斷的蔓延。

  仇恆看著她恐懼的雙眸,轉身拂袖而去,心底有著同樣的痛楚。

  同樣的情景,同樣的事情,三年前就發生在眼前。

  他最愛的人一群男人身下索求著,完全失去了意識,那不堪的一幕這一輩子烙印在他的心底。

  「來人,把這東西送給殷霆!」他嘴角划過殘忍,把一封信交給隨從。

  「是!」

  仇恆冷冷的朝著屋子掃了一眼。

  即使你救了我,但我卻不能放了你,誰讓你的男人是殷霆,誰讓你是他身邊的女人。

  我只有用你來報復他曾經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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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的院落里,陰沉的沒有一絲的聲響,搖曳的燭火交迭,讓人更加的煩躁不安了。

  在這壓抑的氣氛下沒有開口說話,也沒人敢開口。

  「屬下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終是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馬石和馬岩噗通的跪在地上。

  殷霆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是該責罰!」他說話的聲音很靜,卻有著窒息的殺氣。

  「殷霆哥哥,是我的錯,是我帶著姐姐出去,也是我想擺脫他們的,所以才會帶著姐姐到人多的地方,都是因為我!」她眼底含著淚水呢喃的說著。

  「當時,兩位姑娘一到人群多的地方,四周立刻出現了很多帶著同樣面具的人,而且穿著都是和他們差不多的一切,屬下以為這是人為!屬下沒有保護好柳姑娘甘願受罰,但是若要處罰,也等我們找到了姑娘,這一次皇上帶出了的人手不夠!」馬岩對著殷霆恭敬的磕頭,理智的分析著。

  「皇上,有人送來一封信!」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終於有了回應,他慌亂的進屋,手裡拿著一封信。

  這信使被人用飛鏢射在門上的,而且信封上兩個斗大的血字讓人觸目驚心。

  殷霆接過那信,打開沒有任何的字,只有一縷烏黑的髮絲。

  他面上頓時駭然,沉靜的臉上再也無法鎮定了,噌的一聲從凳子上起身:「就是把臨江成絕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他的心就如被人揪住了,痛的喘不過起來。

  眾人看到殷霆的神色,心底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各個都焦急的出門找人去了。

  殷霆看著手中空白的信封和一縷烏黑的髮絲。

  他記得三年前,他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對另一個女子的,他便是用那個女子為自己報仇的。

  如今,卻要伊兒承受同樣的痛楚,如果這樣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伊兒是因為他,才會落入了仇恆的手中。

  「主子,或許我知道柳姑娘被關在哪裡!」冷炎千年不化的臉上終於有了痕跡。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他腦子裡離開湧現了三年前的情景,殷霆臉色驟然煞白:「他們怎麼敢用這樣的方法對伊兒!」冷炎的話提醒了他,三年前自己是要用那樣殘酷的方法對付那個女人的,如今仇恨居然要用那方法對付伊兒。

  「主子,不如我們去那間宅子看看,或許會有線索!」冷炎看著自己主子幾近瘋狂的表情,終是嘆息著說道。

  不為別人,就為主子和妍兒,他也要把那個女人給救出來。

  殷霆即刻便帶著冷炎朝著那宅子走去。

  那宅子離他們居住的院落不遠,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那是一件幾乎被廢棄的宅子,從外面看就無法住人了,可進去才知道,裡面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被人精心修葺過的。而且裡面的每一間屋子都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

  兩人沿著走廊,朝著內屋走去,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雙冰冷的目光冷冷的看著他們。

  黑暗中,那黑影轉身對倒在地上的女子小聲的說了句:「你看他來了!來的比我想像中的快多了,看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然很重要!接下來就讓他看著自己愛的女子是怎樣的別人身下承歡的。」

  地上的女子滿頭的亂發,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那雙眼睛怨恨的瞪著黑影,她身上的衣服只剩下單衣了,體內的藥力開始慢慢的發作,雖然她極力的忍住身上的燥熱,但是從心底翻湧而出的欲,望,卻讓她抑制不住的渾身戰慄。

  殷霆和冷眼沿著長廊朝著裡屋走去。

  「主子,還是讓我一個人去吧!您」冷炎輕聲的說道,他很清楚主子和仇恆之間的恩怨,這一次他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的放主子離開的。

  殷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底有著旁人看不懂的固執和執拗。

  冷炎無奈的垂頭,心知自己根本勸不了主子。

  主子只要一遇上那個女人的問題便會失去理智。

  兩人進了屋,屋子的門遽然的合上。

  冷炎警惕的把殷霆護在身後,雙眸凌厲的看著四周。

  「恩」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緊繃的弦,他們同時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這道牆上出現了一道暗格,那道暗格後面有著薄弱的燭光反射出來。

  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暗格裡面所有的情景,搖曳的燭光下,有著徹底的寒意不斷的聚攏,蔓延。

  透過那暗格,清晰的看到一個女子衣衫褪到腰間,長裙被撕裂了,襤褸的衣裙都已經無法遮住白希,纖細的大腿,雙眸中早已失去了平靜的沉寂和清明,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身子妖嬈的的扭動著。

  殷霆腦子嗡的一聲,久久的沒有反應過來。他無法想像那女子會是那個倔強,堅定的柳單尹。

  「仇恆,出來,放了她,不過你想怎麼樣,只要放了!」震裂屋子的嘶喊聲,卻沒有任何的回應,他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暗格中飽受折磨的女子。

  他撕心裂肺的喊聲讓終於失去了理智的柳單尹恢復了一些神智。

  她透過暗格看到那一雙黝黑的雙眸,到此時,她的淚水才不由自主的滾落,唇劇烈的蠕動著。

  傻瓜,為什麼要來呢,她一次次的傷害他,一次次的讓他受盡折磨,他明知道這是龍潭虎穴,可是卻還是來了。

  為了她,他總是不顧一切。

  」伊兒」望著柳單尹臉上的淚痕,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痛,小心翼翼的喚著她,如同哄著幼小,脆弱的孩子。

  柳單尹卻扭過頭,再也不願去看他。

  她最不想讓他看到,不想讓他看到此時的她被藥物控制時的模樣,也不想看到此時放蕩不堪的她。

  「走啊!」她用力所有的力氣朝著殷霆喊著。

  如果可以,她情願此時馬上死在他面前。

  她情願死也不想他為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殷霆透著那暗格,痴痴的望著,嘴裡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暗格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仇恆已經出來了,他走近柳單尹,指尖只是在她裸露的手臂上輕輕一碰,藥物的催使,讓柳單尹不自主的反應,溢出逍魂的喘息。

  殷霆雙眸血紅的望著柳單尹,看著此時她扭頭不願去看他的倔強。

  「放了她,求你!」那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驕傲,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只求柳單尹不要再承受那樣的苦楚。

  那一刻,冷炎心疼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就連暗格內,仇恆也詫異的望著他。

  可隨即,他唇角便勾起了淡淡的笑,指尖再次沿著柳單尹白希的手臂慢慢的滑落:「你看,我不是說過,你對他有多重要不是你我說了算!如今那個不可一世,倨傲邪妄的殷霆居然在求我!他為了你在求我呢!」他咯咯的笑聲猶如鬼魅。

  只是他指尖一個小小的動作,柳單尹的身子就有劇烈的反應,雙眸指尖被情。欲占據了,意志慢慢的抽離。

  「噗通」膝蓋著地的聲音那麼響亮,清脆,他身子直直的跪在地上,雙眸哀戚的望著柳單尹。

  他曾經答應,他會給她世人仰望的幸福。

  他曾經答應她,會用生命來護著她。

  可如今,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如今看著她身心俱碎,飽受折磨。

  冷炎在一旁心痛的看著主子,抿著唇,眼底有著淚光。

  他的主子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主子從來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但是為了這個女人,一次次的送死。這一次又為了她,居然下跪求仇恆,這個殺了娘娘兇手的兒子。

  陰冷的笑聲在暗格中傳遞著,他仰視著漸漸失去理智的柳單尹,漠然的了殷霆一眼,唇角抿出殘酷的直線。

  「殷霆,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我娘也是被你灌了逍魂散,在那些骯髒的乞丐身上求歡,那些骯髒的男人身上哀求。怎麼你見得別人這樣的的痛,卻受不得自己的女人這樣嗎?」

  殷霆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絕望的看著柳單尹。

  「只要你放了她,只要你放了我」他重複著相同的話,膝蓋直直的跪著,那是帶著絕望的哀求,那是深入骨髓的痛。

  柳單尹望著他溢滿痛楚的臉,她用力的攥緊拳頭,指尖鑲緊掌心,那細微的痛讓她有了半分的理智,隨即她手猛的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著自己的腿上刺去,血頓時噴涌而出。

  

  仇恆沒料到她會自殘,反手一掌打落了她手中的簪子,冷笑著:「逍魂散的藥力別人不清楚,殷霆比誰都清楚,即使有再大的意志,也抗拒不了的!你此時做的這些都是徒勞。」

  那撕裂的痛楚終於讓柳單尹恢復了一些的理智,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殷霆,你若真的愛我就馬上走!」她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把所有的話連成句子。

  聽著她的話,仇恆眼底閃過一絲的恍惚,三年前,他娘親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她說:恆兒,如果你愛娘,就馬上離開!

  但是他沒有走,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那群骯髒的男人身上索求,最後他親眼看著母親決然的在他面前自刎,曾經他無數次的想著,如果那一次他離開了,或許母親就不會自刎了,他離開了就看不到那個不堪的場面了像母親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讓別人看到她不堪的樣子。

  而眼前這個女子不僅有著和他母親**分的容貌,就連她眼底的倔強也是那麼的相似。

  「伊兒」殷霆破碎的聲音在空氣飄蕩,他心底駭烈的痛楚就如翻滾的火焰,煎熬的他生不如死。

  喉間一股腥甜,逼的他一口殷紅的血噴灑在地上。

  「主子」冷炎駭然的望著主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殷霆,讓你的侍衛離開!我不想看到其他人。」仇恆看著他此時生不如死的模樣,心底有著報復的塊感。

  冷炎冷冷的望著仇恨,身子就如定住了般,不願挪動半步。

  看他沒有動靜,仇恆一翻身,把柳單尹壓在身下,身子輕輕的晃動著。

  他清冽的氣息直襲柳單尹慢慢失去理智的鼻尖,那無法抑制的聲音從她喉間溢出。

  頓時,殷霆的面色煞白,朝著冷炎厲聲的吼著:「冷炎,出去!馬上走!」那近乎崩潰的吼叫讓冷炎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

  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主子這樣,即使是主子的母親去世,也不曾這麼的絕望。

  他移動著自己腳下的步子,仿佛有千斤重。

  仇恆陰狠的笑著,俯頭在柳單尹唇上輕輕一吻,只是這細微的動作,便讓她有極致的反應。

  殷霆仿佛被人推入了地獄,雙眸緊緊的盯著柳單尹,全身劇烈的顫抖著,喉間再次噴出一口血,他乾裂痛苦的咳著,似要把所有的絕望都咳出來。

  柳單尹痛苦的闔上雙眸,不願去讓殷霆看到她那雙眸子。

  為何她還不走,難道真的要親眼看著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嗎!

  難道真的要親眼看著這麼不堪的她被在被人身下求歡嗎?

  到此時,她才明白,她從來沒有珍惜過他的愛,這一年來,她只看到了他帶給自己的傷害,卻不願去看他受到的傷害。

  他的心一直捧在她面前,可她卻沒有珍惜過。

  她一次次的用不同的藉口來傷害他。

  到如今,她才明白,這世界唯有他才甘願為她付出那麼多,只有他而已。

  仇恆看到柳單尹眼底的絕望心底一痛,划過一絲的不忍。

  他怎麼能又一次的讓這張同樣的臉再承受一次那樣的不堪,這個女子有著和他母親一樣的臉,是他母親送給他的禮物,他怎麼可以讓母親在受一次同樣的苦呢。

  他翻身起來,在暗處打開暗格的門。

  「進去!」他對殷霆冷冷的說到,回身朝著柳單尹忘了一眼。

  此時的殷霆已經顧不得他到底有什麼陰謀,他一打開暗格便朝著柳單尹奔去。

  「伊兒」那輕柔的喚著,如同是珍視的寶貝,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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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當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間放滿了刑具的囚室里。

  四處都有著徹骨的冷風穿透人心。

  柳單尹被人綁在凳子上,而殷霆則被懸在半空,用鐵鏈鎖著。

  「我讓你們逍魂了*,今日就開始來算算我們的總帳吧!」仇恆手中拿著曾經穿透了他琵琶骨的鉤子,一步步的朝著殷霆走近。

  「你看這個地方怎麼樣,我可是在同樣的地方呆了整整三年,每一天都要承受著這樣的痛!」他淡淡的說著,隨手拿起一個燙紅的烙鐵。

  滾燙的烙鐵被燒的火紅,只要輕輕一碰,恐怕連鐵都會化了。

  柳單尹瞪大了雙眸望著那滾燙的烙鐵,直直的看著。

  殷霆冷笑的望著他,沒有一絲的畏懼。

  「你說我是先用這個鉤子,還是先用這烙鐵,這兩樣我可是以前天天受著呢!」他殘酷的說著,把那烙鐵朝著一旁的水裡一放,頓時煙霧繚繞,發次呲咧的聲音。

  柳單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蔓延的慌亂和破碎的痛楚。

  「殷霆,父皇可是最疼愛你的,你說他要是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落得如此下場,他會不會後悔曾經這樣對我們母子!」他拿著烙鐵一步一步的朝著殷霆走近。

  殷霆冷冷的笑著:「父皇?你不過是個孽種,是誰的種還不知道呢!你有資格叫父皇嗎!那女人圈養了那麼多的男*,誰知道你是誰的!」

  殷霆的話讓他臉上得意的笑瞬間的凝固了,他的臉扭曲,猙獰,手中的烙鐵毫不留情的朝著他胸口刺去。

  那血肉模糊的痛楚讓殷霆的眉眼都擠到了一塊。

  仇恆在撤掉烙鐵的時候,連帶他身上的皮肉一起被硬生生的撕下。

  「不要!」柳單尹終於失去了理智,雙眸望著他胸口血肉模糊的一片,心底如同被凌遲。

  她從來像今天這麼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救過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我曾經救你一命,你說過,只要拿著玉扳指,你便會傾盡一切來幫我!現在我們一命換一命!」瞬間的絕望讓柳單尹腦海中浮過一絲的希望。

  仇恆把手中的烙鐵放回爐子,夾雜著血肉的烙鐵在火中燒的更旺了。

  他走近柳單尹笑著凝視著她的臉,沉默了許久才陰冷的說:「我所說的傾盡一切種不包括殷霆,我可以為你做任何的事情,唯獨放了他!我逃出來的目的就是報仇,你說我會放了他嗎?」

  柳單尹心底一沉,可面上卻嘲弄的望著他:「為我傾盡一切?真是可笑,我怎麼忘記了,我自己救的是什麼人,我怎麼能指望他知恩圖報呢?」

  「用激將法沒用!」仇恨懊惱的掃過她的臉,冷冽的眸低有一絲的恍惚。

  「你覺得這是激將法嗎?我救了你,你卻用逍魂散對付我,救了你,就把我綁在這裡?你捫心自問,可有真的感激過我救過你!或者這就是你感激我的方式嗎?」柳單尹嘲諷的說著,擲地有聲。

  仇恆一愣,手中的鉤子下意識的鬆了下。

  其實,他並不像傷害這個女子,若不是因為他是殷霆愛的女人。況且她的臉長的和他母親那麼相似。

  他轉身冷冷的朝著殷霆瞥了一眼,陰狠的雙眸有了一絲猶豫。

  可隨即那猶豫便消失殆盡了。

  他再也不去看柳單尹,手中的鉤子朝著殷霆的手髁刺去,精準的穿過手髁鎖骨的空隙。鉤子上殘留著殷霆的血,溫熱的血一滴滴的滴落,隨即隱沒,消失。

  空氣中頓時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

  殷霆咬著唇,痛的幾乎昏厥過去,可他還是把所有的痛都咽下。他蹙著眉把所有的痛埋在心底。

  「放了他!」柳單尹盯著他手腕上的鉤子,他的手無力的垂落著,血一滴滴的滴落。

  仇恆漠然的看著兩人相視的眸光,剛剛刺入他手髁的鉤子毫不留情的拔出,血頓時噴灑了他一身。

  「弄髒了我的衣服!」他厭惡朝著自己的袍子看了一眼,從腰間掏出帕子拼命的擦著,臉上的是對殷霆深深的厭惡。

  鉤子再次朝著殷霆的另一隻手髁刺去。

  「住手,這樣的痛根本折磨不了他!」撕心裂肺的吼聲在靜寂的空氣中響起。

  仇恆側頭不解的看向她。

  「柔體上的痛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能流出血的不算痛!那種致命卻無法說出口的才是真正的痛苦。!」

  「不夠嗎?」他輕聲的呢喃了句,目光落在那隻鮮血淋淋的手上。那種鮮血淋淋的手腕無力的垂著,血還在不停的滴落。

  柳單尹心一橫,一咬牙:「當然不夠,其實不僅你恨他,我比你更恨,如果你查過我的事情就應該清楚,他曾經對我做過什麼!他殺了我最愛的人,就連他的屍體都不願放過。他讓我最在意的人被無數個男人玷污,他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在他面前死去!我恨他!」

  仇恆漠然的望著她的臉,冷笑著:「你恨他,為何我看不出你對他有半分的恨!」

  他之前是已經把柳單尹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了,她所說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把我放開!」柳單尹冷冽的看向仇恆。如今她只能賭,別無選擇。

  仇恆依著她的話幫她鬆綁,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她。

  柳單尹不著痕跡的吸了口氣,闔上雙眸仰頭,再次睜開是蘊藏了冰冷的寒光,她隨手拿起手邊的匕首,朝著他的胸口狠狠的刺去。

  「這樣夠嗎?」溫熱的血沿著她的指尖滴落,把她的心片片的震碎。

  殷霆,我知道,只要你活著出去,便能報仇。只要你活著出去!你今天受的哭,以後十倍百倍的還給他。

  「伊兒」殷霆眼底溢滿了痛楚,即使剛剛那樣的折磨都不曾讓他說一句話,然而她的那一刀卻讓他心痛劇烈。

  他怎麼會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呢!

  「可不能這麼快讓他死了!來人幫他處理下傷口!」陰邪的聲音在空氣中傳遞著。

  柳單尹扭頭不願去看那道血流不止的傷口。

  「你剛剛說有更好的辦法?說來聽聽!」仇恆望著那把沒入了胸口的匕首,伸手毫不遲疑的拔出,血再次噴涌而出,仿佛要把他身體的血都流進。

  「公子這麼聰明,自然知道如何做!」她伸手把玉扳指放到仇恆的面前。

  仇恆朝著殷霆瞥了一眼,遽然伸手一把按住柳單尹頭,毫無預示的吻住她的唇,狠狠的吻著,犀利的雙眸卻盯著殷霆的神情。

  殷霆的臉瞬間的變了,眼底蘊藏的破碎比剛剛烙鐵放在他胸口時更痛。

  仇恆唇角不著痕跡的勾起冷笑,享受著他在殷霆臉上看到的痛苦。

  「如果我要你嫁給我,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畜生!」殷霆虛弱的聲音狠狠的吐出,帶著絕望和悽厲。

  「好!」柳單尹擠出淡淡的笑,點頭答應,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既然如此,那放了他也無妨!」仇恆慵懶的笑著,但笑容卻無法蔓延到他的眼角。

  (這一章節其實我昨天就寫好了,不過一改再改,自己回頭看的時候也心痛,原本更加的慘烈,最終在我剛剛發上來的前一刻,我又改了次!我知道肯定有人說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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