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凌影洌!
2025-01-27 03:51:15
作者: 愛過知情濃
「好,我馬上就帶你去魔界。」君亦清起身走到若凌身側,抬手拉上她的手腕輕聲說道。現在算來,明日就是魔主的生辰,他們現在潛到魔谷腳下應該也不會引人注意。
若凌抽回自己的手腕,然後徑直朝大門走去。「既然是魔主生辰,我們這樣空手而去還怎麼辦事?」
「哦?那公主想送給魔主些什麼禮物?」君亦清疾步跟上若凌,上翹的鶴眸中閃著玩味的光芒。這倒是他疏忽了,只是想著如何防範若凌去找顏翼星,卻忘記如此重要的事。若凌的身體不能久拖,否則那個封印遲早會要了她的命。他,並不想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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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不在五行之內隨心所欲的魔界之主,他定然是什麼都不缺的,我們該送點什麼呢?」若凌邊走邊問君亦清,一雙鳳眸似乎在認真的思索,最後看向天邊的朝霞。其實,心中早已有了決定。
「我們該送什麼?」君亦清單手環胸,另一條胳膊架在其上,手中從不打開的摺扇不緊不慢輕輕敲著自己的頭。想求紅蠍長老辦事,搞定魔主也是其中一個接近他的辦法。雖然修魔之人都很任性妄為,但是自家老大的面子多少還是要給的。如此想來,這個生辰禮物就要夠份量才是。
「送什麼他都不缺,不如我們就討個吉利。」漂亮的鳳眸尾角學他的樣子上翹,轉身率先向客棧外走去。
君亦清還是很糊塗的跟在她身後,為了防止她偷溜跟的相當緊。
此刻朝霞已經布滿清晨的天空,從最淺的淡藍慢慢擴散至整個晴空,漸變的顏色層次分明,夜還未完全褪去,霧色仍在清新的空氣中瀰漫,真是一個不錯的清晨啊!
翠綠的竹林在風中舞出『沙沙』的響聲,這就是昨夜窗外的響動,亦是若凌想送的禮物。可是,這種粗活絕對不是一個女孩子應該做的,更不是一個受傷的女孩子應該做的。
所以,若凌對君亦清眨眨眼睛淡聲道。「砍兩根。」
君亦清有一瞬的怔愣,望了望遠處那初蒙晨光的竹林,此刻根根勁竹翠綠蒼蒼反著晨曦,竹葉之上晶瑩的水珠兒順著柔中帶剛的細紋緩緩凝結,卻因自身的重量不斷增加而不得不越來越向下。
「啪嗒」一聲輕響隨即傳來。唯美中透著清幽,只是這與魔主的生辰禮物有什麼關係?
「動手啊!」若凌不滿的重複一遍,白希的柔荑順便指向竹林最旁邊那兩根很結實很粗壯的竹子示意。君亦清在山中修煉兩千年,難道還沒見過竹子?至於看個竹子也驚訝半天不動嗎?
「呃……動手是可以,只是我們要竹子做什麼?」君亦清揮手優雅將扇子插入袖口,有些遲疑的問若凌,但還是乖乖的凝結法術。話音落若凌指的那兩根竹子便已經應聲倒地,動作一氣呵成優雅完美。
「當然是賀禮,扛好,我們現在就去魔界給魔主祝壽!」掏出錦帕撣撣因兩根竹子倒地而濺起的灰塵,鳳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卻被她低垂的眼帘阻擋。
這次,君亦清終於不再怔愣,而是有些炸毛的指了指地上的竹子,然後再指了指自己,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公主,你……你開玩笑的吧?魔主生辰你送兩根那麼不靠譜的竹子也就算了,居然……居然還要我扛到魔界去?」
若凌收了錦帕十分認真的看著君亦清。「當然不是開玩笑,我一個弱女子此刻又身受重傷。不是你扛,難道還是我扛不成?再說,竹子有什麼不好?這叫節節高,你個深山老林里出來的妖精懂什麼?少見多怪。」
君亦清咬咬牙轉身向竹子走去,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若凌根本從說要送壽禮開始便已經想到如何戲耍他,什麼送節節高?根本就是趁機讓他做苦力報復嘛!但是想歸想,目前他也想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代替這兩根竹子,除了扛著追上若凌的腳步,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吭哧、吭哧、嘭嘭。」兩根還帶著翠綠竹葉的竹竿被君亦清扛在肩膀上發出好笑的碰撞聲,就算此時是清晨沒有其他行人,君亦清的臉色也已經變得不好。
「公主,我們能不能換個壽禮?」沒走出幾步,君亦清便忍不住哀怨的開口詢問。
「不能。」兩個字擲地有聲,完全斷送君亦清的所有妄想。不把他累蒙氣蒙,她哪裡來的逃跑機會?
『君亦清!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女人嗎?想要利用我?看我不把你折騰四肢酸軟腰酸腿痛的。哼!』鳳眸中含著笑意,若凌在心裡暗暗的想。
「可是……可是扛著這麼大的兩根竹子,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施法帶你去魔界,要是單靠兩條腿,此去的路夠我們走十幾年啦!」君亦清不死心的解釋,甚至停下腳步以免再度晃動竹子發出那恐怖的聲音。
天啦!想他君亦清可是最優雅的鶴妖,怎麼可能毫無形象的扛著發出怪聲好似五穀之氣的竹子到處走?
「你真的不走?」若凌眯了眯鳳眸看向君亦清,看到他絕見不肯妥協的搖頭後,率先自己離去。
君亦清當真犯了倔勁兒,看到若凌這樣拖拖拉拉明顯就是故意找他麻煩的時候,丟下兩根顫顫巍巍的竹子就追若凌。
若凌疾步向前跑,當然!不能開啟法力她那兩隻小腳也跑不多快,君亦清自然不會開法力追,只憑藉兩條長腿追她也不費力氣。
「哎呦!」突然一聲後,若凌捂著腳踝便蹲在地上,絕色的容顏之上柳眉擰緊。此招若是放在別人身上,那定然會被人懷疑的,奈何以若凌從前生性冷淡高傲來對比,那肯定是真的。
所以,君亦清毫不猶豫跑到若凌身邊,一手環上她纖細的腰肢固定她的身體,另一隻溫熱的大手便覆在她緊壓在腳踝的地方。
「傷到這裡了嗎?」鶴眸中閃過一絲後悔,語氣中是明顯的自責。若是剛才直接用法力飛過來攔住她,現在她也不會傷了。
「嗯,這裡。」若凌咬著紅若玫瑰花瓣的唇瓣兒輕語,軟軟的小手慢慢自腳踝處抬起,一雙波瀾美眸似乎因為疼痛而泛起點點淚光,晶瑩之中透著我見猶憐,真是再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會心軟。更何況,君亦清本就是與她一起長大的故友?
「我看看。」鶴眸明顯被若凌電到一閃,粉暈也漸漸染上他的俊顏,君亦清趕忙拉過自己的思緒,低頭去看她的腳踝。
說時遲那時快,君亦清本被電暈又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若凌的腳踝之上,若凌此刻又是半靠在君亦清的身側,距離之近只要抬手便可碰到君亦清最薄弱的要害。為了顏翼星,若凌也是不惜身體再度受創用上所有的力道再度沖開封印。
「啊!」只是她對自己身上的封印太過於不了解,一道如水的綠芒閃現流於她的眉心,卻來不及貫穿到指尖施展,她便已痛到暈眩,一聲尖叫之後,人就昏迷在君亦清的懷中。
「為了他們,真的值得嗎?」君亦清愣愣的抱著若凌低喃,最後只能化成一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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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他們已經到了魔界客棧。
傳說中的魔界似乎與人間並沒有什麼不同,同樣的車水馬龍,同樣的繁華盛世,同樣需要吃喝拉撒,同樣是男盜女(女昌)……呃!不不不,是男歡女愛。好像也不對,反正就是男人女人同樣曖『昧不清吧。
在房中甦醒的若凌並沒有發現君亦清,所以獨自從客房下來便看見如此場景。男男女女勾肩搭背三五一桌賣弄各種風情,若不是見他們衣衫完整,真要懷疑是不是君亦清將她放到*來修養。
不是聽說修煉之人都注重修為而非情;欲嗎?那為什麼來到魔界,這種只有魔元以上的修煉者可以來的地方,反而看見這麼多勾;搭成雙的人呢?請原諒她用勾;搭這個詞彙來形容,而是眼前這些人怎麼看都不像情侶。
而此時,客棧最東邊的一處偏僻角落傳來一道熟悉又霸道刺骨的目光,忍不住回頭望去卻不期然對上一雙怎麼樣也想不到的眸子。是他!
而他身邊則坐著一位頭戴韋帽,衣著華麗嫵媚的美人。既來之則安之,這一天或許早就該來臨,她也是時候該謝謝人家啦。緩步迎著那霸道又帶著恨意的目光而去,走近後微微施禮。「若凌見過五皇兄,見過五皇嫂!」
「公主這禮見的可有些不對,本太子怎麼記得娶的是你家五皇姐呢?」凌影洌圓睜著一雙丹鳳眼射著道道寒光,語氣有絲耐人尋味,更令人琢磨不透他與代嫁的蘇俊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啊!令誰也想不到傲南王朝的皇帝如此無厘頭,找個人代替她出嫁也就算了,代嫁之人居然還找的是一個男人。唉!
「太子爺與五皇兄現在乃是夫妻,到底五皇兄的身份為何,那就不是若凌能夠解惑的了。」若凌淡淡譏諷開口,若不是凌影洌當初沒安好心,也不必出這樣的丑。
說完,她便轉頭看向一直未開口也未動過的蘇俊白,她會過來主要也是想確定一下蘇俊白的安全。從剛才接收到凌影洌的目光開始,她便知道五皇兄的法術失敗暴露了,夠則凌影洌也不會認出她,更不會帶著恨意如此看她。此刻那個帶著韋帽類似女子的人不說不動,她又豈能不擔心?
只是,她的目光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反倒是凌影洌反常的笑了,一把摟住那個華服美女的肩膀,挑挑濃黑的俊眉輕浮開口。「當日蘇俊白肯為你不惜施法嫁於本太子,今ri你又用這種目光看向他,你們兄妹之間莫不是真如傳聞中的一樣,早於幼年便開始淫;亂宮廷?」
「凌影洌!你到底將五皇兄怎樣了?」對於凌影洌的輕鄙侮辱,若凌並不在意。但是當凌影洌說完,伸手探進那向華服之中的時候,若凌再也忍不住柳眉倒豎一聲冷喝制止。
說到底,若不是當日她任性離宮,蘇俊白也不會被派去和親,就算蘇俊白從小到大給她的感覺都不好,就算蘇俊白喜歡陰謀算計眯起狐狸眼,但他畢竟是她的皇兄,她怎麼也不會容忍如此侮辱他。
「怎樣了?」三個字說的那是無比*鄙視,蜜色的大手此刻只剩下露在袖口的手腕,整隻都已經鑽進那個華服之人的胸口,而且不停油走的樣子已經一路向下。「你不是已經看到了?」
『啪』若凌抬手就是一掌,顧不得雙肩處已如粉碎般的感覺,但是結果卻和她想的不一樣,這聲脆響來自於凌影洌隔開她的手掌之處。
「這就受不了了?你可知當日本太子掀開蓋頭時的驚愕是怎樣的?蘇若凌,你加注在本太子身上的,本太子都要在他的身上討回來。你欠我的,你羞辱我的,我都要在他身上連本帶利拿回來。」
凌影洌一身玄色的衣袍此刻卻仿若化身為鬼魅,語氣陰冷透著無數的陰森感覺,那霸道凌烈的目光一直緊緊鎖在若凌身上,一手握住若凌搭向他的手腕,另一手也自那人身上抽出,繼而握住若凌尖尖小小的下巴。
「你到底想怎麼樣?」若凌毫無畏懼的糾結著柳眉瞪著凌影洌,他們是不是上輩子就是敵人?否則怎麼今生從見面就是水火不容的敵人?只是怎樣都好,她不能看著蘇俊白為她有事。
「我想怎樣?若凌公主!本應嫁與無心王朝與我洞房之人該是你,你們卻給我送來一個這樣代嫁之人,呵呵!甚至這人還是個男人,你說我想怎樣?」凌影洌薄唇輕抿透著一絲邪氣,從來不掩飾霸道無情的目光此刻帶著更多為侵占的目光看向若凌。
仿佛她此刻是個沒穿衣服又待價而沽的煙花女子,他在等著她跪地求饒,等著他開除最終的條件達成她的心愿。然而這個條件卻是出賣她的身體,甚至出賣她所有的自尊。
「放了五皇兄,兩個月之後,我和你回去。」直視凌影洌的眼眸,若凌一字一字說的很清晰。此事因她而起,就應該因她而結束,她並不衝動卻沒有其他辦法。也許,她會有辦法,只是希望卻在別人身上。
「兩個月?本太子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等你?想救他並不難,今夜來本太子房裡,成了我的人,本太子就給你兩個月的自由。」凌影洌自負的笑了,或許他要的根本不是什麼若凌公主,只是想還給她最初的羞辱。
「好,但我現在要見見五皇兄。」伸手揮開他捏著下巴的手,若凌沒有一絲猶豫的看向一直沒有任何反映的華服之人,若不是不能看到蘇俊白平安,甚至這個華服之人亦不是蘇俊白的話,那麼她有什麼理由受制於人?
凌影洌霸道又邪氣的笑容擴大,抬手便拉下那人的韋帽,而韋帽之下的臉卻是若凌怎麼也想不到的表情。這還是當初在皇宮之中喜歡眯著眼睛含著算計笑容的蘇俊白嗎?這還是那個喜歡耍無賴又喜歡撒嬌的蘇俊白嗎?為什麼此刻他眼神渙散,為什麼此刻他面色蒼白如紙仿若稻草人?他不是會高級的迷惑敵人的法術嗎?為什麼會如此下場?
若凌憤怒的目光自蘇俊白的臉上抬起,對上凌影洌的那一刻突然明白過來。蘇俊白雖然是個木系高級修魔人,但是以現在凌影洌帶他在這個時候來到魔界來看,他也定是一個修魔人,只是不知道到底修的什麼系,卻還是可以減少或者突破蘇俊白長久的控制,才會讓局面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切錯就錯在最初,在她知道凌影洌是個修煉之人的時候,她就應該去查看他到底修的什麼,也好早做出防範。只是,蘇俊白明明也修魔,明明同類是可以看出凌影洌也修魔的,那他為什麼還要帶她出嫁?為什麼還要去招惹這樣一個魔鬼?
「你到底對五皇兄做了什麼?」憤怒加憤怒等於平靜,若凌此刻只是低聲質問,再也沒有任何失控的行為出現。
「他自持木系修魔的高階法術控制我的心神,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們想讓他做無心皇朝的太子妃穩定兩國關係,我更希望他是無心皇朝的太子妃來穩定大局。」凌影洌抿唇一笑,語氣仍舊是那樣欠扁。
一切,都不過是計中計,誰成了誰的棋子?誰又成了誰的真心?在各國利益當中本就沒有界限。大家都不要忘記一句話,那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傲南王朝皇帝以為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經設定大局,卻不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那個前浪早晚要死在後浪之上。蘇皇帝早晚要賠了兒女又折兵在他手上。
看著一身華服女子裝扮的蘇俊白,若凌的心一點點的揪痛。她從小到大都沒有任性過,卻不想自己的一次任性導致多少人命運的變更,那場她不希望看到的戰爭,就算她逃離仍舊改變不了。
「好,今夜我去,你解了五師兄的法術還他自由。」心底的疼痛蔓延,肩膀上的疼痛更是加劇,她累的無力再站一秒鐘,卻還是不忍心繼續看著面無任何表情卻依舊俊美非凡的蘇俊白。他本該是天之驕子的,是她害了他。
「記得用芙蓉花瓣洗澡,本太子不喜歡其他花的香味。」凌影洌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語氣更加可惡至極。
若凌向樓上走去的腳步沒有一絲停頓,心中卻出奇的沒有一絲難過,仿佛今夜什麼也不會發生一般,她的心就是沒有來由的不為其擔憂,因為,她現在的心思完全被另一件事占據。
凌影洌若是破了蘇俊白的控制,反而將蘇俊白控制起來,那麼他在蘇俊白的口中都得知傲南王朝哪些秘密?對於顏翼辰他們兄弟質押在傲南王朝的真正目的是否知曉?若是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被皇帝欺騙玩;弄,現在不動聲色又是為了什麼?
他向來不是一個安穩之人,野心之大是自從他們見面,她便已知曉的。如今按兵不動維持著表面功夫,甚至將蘇俊白就這樣留在身邊,真是如他所說維持大局嗎?那這個大局又是為了什麼呢?
問題一個借著一個,她哪裡還有心思想其他的事?甚至魂魄一直飄離思緒,連君亦清進門她都沒有發現。
「你醒了?」君亦清手裡仍舊是那把從來不打開的摺扇,優雅示意小二將飯菜放下後輕聲問若凌。
「嗯。」若凌淡淡應聲,暈倒的真不是時候,此刻她人已在萬里之遙的魔界,就算她再想此刻也找不到顏翼星,又被凌影洌的事情纏住,她已完全沒有要離開的心思。
「見到他們了?」見若凌如此淡淡的表情,君亦清就將她的心思和行為猜到七七八八。畢竟是看著她長大的,對她的脾氣摸的還是相當準的。至於凌影洌和蘇俊白的到來,確實也是情理之中。此次魔主大壽,他們身為魔元以上的修魔之人,不來反倒不對。
「你也見到了。」若凌不回身繼續淡淡回答。只是,心裡更多了一個猜測。
「嗯,剛上樓的時候看到了。五皇子……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君亦清想了想含蓄的說著,他雖然一直生活在傲南皇宮五年,但是對傲南最出色的兩個皇子,蘇俊馳和蘇俊白的了解並不多。因為他平時並不喜歡多事,多半的時候都是維持優雅清冷的外表。
花瓣唇畔勾出一絲笑意,真的是那麼巧合嗎?若是從前若凌定然會相信的,甚至應該找這裡唯一的朋友——君亦清商量一下營救蘇俊白的對策。但是自從知道他的過往,知道他連最在乎的顏翼星都可以利用,她又怎能再相信他?如今,除了孤身奮戰已沒有其他辦法。
魔界繁華,客棧肯定不會只有這一家,一直守著怕她衝動去尋顏翼星的君亦清,怎麼可能會不在她身邊這麼久?還這麼巧合與凌影洌住在一個客棧?甚至偏偏凌影洌在大廳用飯之時離開,給了她出門的機會?
一切,不過都是一場又一場的陰謀,這場陰謀的主角就是他們彼此。這個世界或許就是這般,國家與國家之間,州縣與州縣之間,個人與個人之間,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走到一起,也為了各自的利益再度為敵。這世上本沒有敵友的區分,唯一的不同只在於你們是否站在同一條線之上。
而現在,知道傲南與拜月陰謀的凌影洌已顯孤單,希望天下大亂的君亦清此時找上凌影洌卻是最合適的機會,兩人的陰謀都是混水摸魚,所以再合拍不過。
「五皇兄生性喜隱匿,善謀略。」若凌並沒有順著君亦清的話說下去,而是為他分析起蘇俊白的性格。
君亦清果然頓住想接著說的話,愣怔只有一瞬繼續開口。「五皇子經常唇畔含笑,確實俊美非凡。」此話是提醒若凌,俊美的蘇俊白落在凌影洌的手中相當危險,自然也是提醒她,今晚的約會她是必須去的。
「我會去。」無論他們都在耍著什麼陰謀詭計,蘇俊白到底是她至親的兄長,又是為了她身陷囹圄,所以她有必須將他救出來的責任。
「可是你肩膀的封印……」君亦清晶亮的鶴眸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即眼光再度落在若凌的肩頭,那裡有著普通人看不到的傷口,正在一寸寸撕裂,正在一寸寸擴大,正在一寸寸的吞噬。
若凌剛烈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若是今夜凌影洌不按照約定行事,若是真的見色起義,若凌定是不會從了他,也是因為知道若凌不會從了他,君亦清才會放心讓若凌今夜赴約。可是……若動起手來,若凌的傷勢怕是會再度惡化,能不能撐到紅蠍長老為她解封印之時,怕是難說了。如果真是這樣的對比,那他寧願若凌妥協。
仿若與利用顏翼星之時同樣的猶豫和難過,君亦清好心的提點若凌注意自己的身體。她是帶著重傷要命的封印之人,希望她能使用一點迂迴的戰術,千萬不要再嚴重下去。
鳳眸掃過君亦清,最後起身坐到桌旁盯著滿桌美味,淡然開口看不出任何一絲不正常的情緒。「君亦清,顏翼星畢竟是你寄予所有希望的妖界未來之主,又是你最尊敬的鳳凰尊主親子,若是……我知道你不會放棄你的仇恨,那麼就請你在報仇的同時保護他。他很單純,也很善良,我不希望你的仇恨污染他那麼純淨的人。」
君亦清慢慢將扇子插入袖口,坐在若凌身邊的時候,一雙鶴眸上翹著尾角仔細的看著她絕色的容顏。她猜到了嗎?開口卻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到底愛的是顏翼星,還是綠玥晨?」
「兩個都愛吧。畢竟他們是單純愛著我,又從不計後果付出的人,任誰遇見這樣的異性也不會不為之動心。但是好女不嫁二夫,註定是我要負了他們。」任由君亦清不停的打量,若凌在這個時候才能正視自己的心,她愛著的又何止是兩個?只是另一個……呵呵!怕是會負的更深,更多吧。
「既然知道對他們都是傷害,你就不該繼續去招惹他們。顏翼星的前途很光明,你可以放心。」本是想說些安慰若凌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他到底要以什麼身份去安慰若凌呢?自從他告訴若凌過去開始,他們便已經沒了做朋友的機會。
「吃飯吧,今夜我還有事要做。」這種無謂的話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幾個時辰之後她還有場硬仗要打,不如多存點精力,也給自己多一點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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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確實一個冬暖夏涼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就連天邊的太陽都比正常人間晚一個時辰落下。看著天邊那橘紅色色彩一點一點的黯淡,若凌竟然在唇畔勾出一抹笑容,將一直不言不語坐在那裡盯著她的君亦清嚇得渾身一顫。
這笑容,真的好自信,真的好詭異,真的好邪惡。枉費他活了兩千年,竟然猜不透一個身受重傷的小女娃此刻心情,更不知道她今夜到底是作何打算。
只好試探的開口,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一向優雅的他此刻連說話都有著微微的顫音。「若凌,你在笑什麼?」
「太陽即將完全落下,不如趁這個空檔,我唱首歌給你聽怎麼樣?」若凌不回答也不回頭,更不待君亦清從怔愣中緩過來便開始。
「人生本來就是一齣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麼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世事難料人間的悲喜,今生無緣來生再聚,愛與恨哪!什麼玩意,船到橋頭自然行。且揮揮袖,莫回頭,飲酒作樂是時候,那千金雖好,快樂難找,我瀟灑走過條條大道……」
『砰砰砰』一曲未畢,房門卻傳來清脆的響聲,若凌頓住歌聲去開門,卻見是一身青灰色裝扮的小二低頭提著水桶恭敬的站在門口。
「小姐,這是天字一號房的客人命小人給您送來的熱水和芙蓉花瓣。」說完,提著慢慢一桶的熱水走進,得到若凌點頭應允後去屏風後面倒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傳來芙蓉花瓣的清雅香氣。
「小姐,請您來試一下水溫,若沒有其他吩咐,小的告退。」小二站在屏風後恭敬又平常的詢問一聲,若是平時君亦清這個時候也該君子的起身離開,但是身處魔界,君亦清自然要多個心眼。
不待若凌進入屏風,而是親自起身去為她試探水溫,然後打發小二離開,再封了結界之後站在門口守衛。
不在人前,若凌便卸了一身的偽裝,嘴角勾出一絲自嘲的笑容,來到屏風後緩緩褪去自己的衣裙。原來這個世界到處都存在著陰謀和算計,無論你在人間,在仙界,就算在這不在五行之內的魔界,仍舊要擔憂要防禦,這個世界到底哪裡才是沒有這些的樂土?成了神仙又和凡人有什麼區別?
溫熱的水流順著她完美的曲線一絲絲滑落,水溫卻如君亦清所說的正好,其上漂浮著一層各色的芙蓉花瓣,隨著水波靜靜流轉,這就是人常說的落花隨流水吧。這世上個人有個人的命運,那是逃也逃不掉的,不如就勇敢的面對。
輕紗飛起緊裹妙曼身姿,繼而來到梳妝檯前將全濕的長髮半挽,絕色的容顏因為水汽暈染而呈現淡淡的粉暈,毋須任何裝扮便已是國色天香的俏佳人。
再度開啟房門,便對上君亦清仍舊在怔愣的眸子,這鶴妖最近是越來越喜歡發呆,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在為顏翼星的事後悔吧,畢竟他是如此在意鳳凰尊主的。所以,若凌決定不理他,直接越過他想要去凌影洌所居住的天字一號房。
「若凌……」就在她越過他的時候,君亦清卻一把握住若凌的手腕,欲言又止的模樣與他平日的優雅完全合不在一起。
「還有事?」不急著抽出自己的手腕,若凌只是淡淡的回頭輕輕問了一句。她是不相信他能放棄仇恨,但他卻欠她一個承諾。這世上傷到什麼都容易復原,唯獨是心最難自愈。
「這個給你。」君亦清將袖口的扇子抽出,不由若凌拒絕就放到她的手上。或許連若凌都忘記她身邊還有一個高階的修魔人——顏翼辰,若不是為了他和凌影洌的計劃,君亦清也不會在最危險的時候支走顏翼星,而支開顏翼星就是為了拖住顏翼辰來魔界的腳步。
為了目的,他確實冒著傷害顏翼星的危險,但是防範措施卻已經做到位,畢竟他是鳳凰尊主的孩子,他並不忍心真的傷害。他以為改為利用若凌會令他好過,卻沒想到,結局竟然是一樣的,他同樣會心痛。
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他天性善良不適合報仇嗎?他一直站在若凌的房門前自嘲的笑著,卻奈何在若凌打開門即將離去的那一剎那,他再度反悔。或許,只要若凌能保證清白,這樣的利用才能讓他坦然一點吧。
「秋風畫悲扇,這種東西我不需要。」強硬將扇子還回君亦清的手中,就算她什麼都不知道,也知道那是君亦清的寶物。但是,她憑什麼去接受呢?若是敵人,今後她要拿著他的扇子殺掉他嗎?而且,她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承諾,一個讓她放心的承諾。
「若凌!」見若凌堅持不肯要,君亦清終於忍不住,再度喚住若凌有些急迫的開口。「顏翼星不會有事的,我算準顏翼辰經過小鎮的時間,他們兄弟又天生有心靈感應。此刻應該還在趕來的路上,雖然有些麻煩,但是都很小,以他們兄弟的能力除了耽誤點趕路時間,不會再有其他的事。」
「這就夠了。」若凌嘴角浮出一抹傾城的笑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快步向天字一號房走去。
只要她在乎的人平安,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不是嗎?這世人到底都在爭奪什麼?又有什麼是真的值得人在乎的東西?從前她並不懂,不知道到底七情六慾為什麼要存留在人的心間,直到遇到他們,她才知道,這才是人活下去的根本,沒有他們,她即使是活著也已死去。只要他們能好好的生活,就算她死去,亦是最開心的活著。
天字一號房的門一直處於虛掩的狀態,若凌卻還是習慣性的輕敲門,得到凌影洌的輕哼後推門而入,看見的卻是一副怎麼也想不到的畫面。
平日霸道冷漠的凌影洌,此刻竟然是外衫不知所蹤,僅著素白卻又凌亂微敞的內衫斜倚在*頭,一雙修長卻又肌肉膨脹的蜜色雙腿微蜷,滿頭長髮散亂的覆在他的額頭,朦朧之中一雙迷離的雙眼充滿魅惑。
呃呃呃!此等小受的姿態,真的是那個向來自大霸道又無情的凌影洌嗎?
若凌這次真是被嚇得不輕,甚至連門都忘記關便站在地上進退不得。看著他不住難耐的慢慢扭動四肢,她才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蘇俊白哪裡去了?
突然,身後一陣冷風吹過,若凌忍不住收回鳳眸狠狠打了一個哆嗦。反身想出去,順帶將房門關閉好遮擋凌影洌不斷上演,且有越演越烈姿態的一幕,還是別被其他人看見才好,否則以他那霸道的性子,怕是整個客棧將會不保。
然而,她剛碰到門板之時,身後卻再度飛過一個黑色的影子。帶起的一陣冷風之後,她的動作便定格在剛才,她,被人點穴啦!
天殺的!為什麼每次碰到凌影洌都沒好事?為什麼每次見到他,她都會被人莫名其妙的點住無法動彈?為什麼每一次她來找他都會被人欺辱?
這隻該死的手,竟然從她抬起的手臂之下穿過去,之後接替她的動作將門關好,再然後就是雙臂用力將她環在那個溫熱的胸口。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解釋,亦沒有任何前兆就將她緊緊捆在他的懷中。
這人到底會是誰呢?剛才君亦清說過,為了拖住顏翼辰來到魔界的腳步,不惜以傷害顏翼星為藉口,所以此刻應該不會是顏翼辰。
白天又是見到過蘇俊白的情況,如此痴傻之人似乎只聽從凌影洌的指揮,所以此刻在凌影洌面前抱住她的一定也不會是蘇俊白。
那麼,這雙該死的雙手的主人,到底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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