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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為君披紅裝(五)

2025-01-27 02:12:56 作者: 一亦孤行

  祈凡處理完王府的事務之後也是累極,遠遠的站在瑾園處看了一眼,聽旁邊的侍衛小聲討論著:「王爺看起來文文弱弱,嘿,干起那事卻絲毫不馬虎。」

  「好歹王爺也上過戰場啊,那小子叫的可真是**得很,想必王爺床上功夫了得!」

  祈凡聽著那幾人的討論,皺了皺秀氣的眉,他原本以為上官瑾必會拒絕,然後來找他鬧一次也就罷了。現在聽這幾人討論,看來上官瑾不僅沒有拒絕,反而樂在其中。

  難道他猜的錯了?

  行至逸凡居內,卻看見那床鋪亂了開來,他素愛整潔,是絕不會讓床鋪亂成這樣的。看見那薄被裡伸出一隻小巧的腳丫,祈凡一皺眉,心裡只想是哪個大膽的丫鬟趁著今夜來此,面色薄怒,掌中已聚集了內力。

  「你回來啦……」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眼前的人笑靨如花,聲音卻是帶上了些鼻音的。

  祈凡也不知心裡是何感受,既為她的聰明調皮感到無奈,又為她今夜來此而感到暗喜。

  「阿瑾今夜不是在瑾園?」

  上官瑾切了一聲,剛剛聽見腳步聲就猜他回來了,沒想到他回來第一句話卻是這麼一句,將被子拉上來,把自己裹得更加嚴實些,吸了吸小鼻子,才幽幽說道。

  「來找你侍寢啊,那侍兒無趣極了,哪有你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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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凡正倒了一杯茶來喝,聽見她這樣說,差點將茶水噴出來,但也咳得好不狼狽。上官瑾冷眼瞅著他,她就是故意在他抿茶的時候這樣說的,最好咳死你丫的!

  「阿嚏阿嚏……」

  莫不是詛咒人,自己也會遭報應?上官瑾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地打出來。

  一時間,逸凡居噴嚏聲咳嗽聲此彼起伏,兩人終於恢復過來,卻又忍不住相視噗嗤一聲笑出來,之前的要找對方的惱怨都忘在了一邊。

  祈凡將自己的外衫脫去,也坐進了被窩裡,把上官瑾嬌小還帶著寒氣的身子攬過來,她這麼一折騰,怕是得風寒了。靠在祈凡溫熱的胸脯上,上官瑾把玩著他的墨發,只覺得觸感極柔,難道是上天偏愛他些,盡把最好的給了他。

  「你打算如何處理?」

  「你既不肯碰他,自然想法子保下來,不然豈不白白送了人家性命?」

  「呵,你倒是仁義心腸。」

  上官瑾笑著,心裡卻知,祈凡雖平日對人要求極嚴,但待人總是溫和有禮,光是他總是默默救濟那些貧困百姓便知他心地是極善良的。

  若是為臣,必造福一方百姓。若是為……君,也必是一代明君。

  「倒是祈凡想問阿瑾,為何不肯碰那侍兒,他是經過千挑萬選的,不會不和阿瑾心意……」祈凡低頭,一雙如墨黑眸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上官瑾知道祈凡已經起了疑心,只不過她的身份此刻還不能暴露,一個翻身,強勢地將祈凡壓在身下。

  「你說呢?若是你,我很樂意。」

  祈凡怕傷著她,也就任由她壓在他身上,突感一粗硬物體頂在他的腿間,同是男人的,他如何不知那物是什麼?俊臉染上緋紅,假咳一身,將上官瑾拉下來,攬在懷中。

  「睡吧,你也累了。」

  上官瑾在心裡偷笑了下,摸摸手上的擀麵杖,寶貝,這次多虧你了,然後伸手小心地將擀麵杖藏在了床底。

  聞著祈凡身上似梅的幽香,他平時愛在梅樹下下棋,想必日子久了,身上也就染上了梅香,卻是極好聞的,上官瑾倒是踏實地入了夢鄉。

  可祈凡卻略感頭疼,之前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裡,自從上官瑾變了以後,局勢卻一步步脫離了他原來的預測。而且,經過此夜,難道王堇並非上官瑾?摘星閣傳來的消息,查無此人。

  除非是憑空冒出來的,否則一個武功如此之高的絕色女子,怎麼會查無此人?原來只一心以為那女子就是上官瑾,現在苦笑了下,難道是他過於自負了嗎?

  上官瑾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床鋪已經涼了下來,祈凡什麼時候走的她竟然不知道?她素來睡眠極淺的,何況昨夜與祈凡同眠,應該更加小心才是,怎麼會睡得和死豬一樣?嘆了一口氣,她始終對祈凡少了一分防戒心。

  到了瑾園,聽說祈凡已將那少年領走了,說是她未滿二十便提前這般,說出去也是不光彩的事情,那少年自當秘密處死,不能公之於眾的。

  上官瑾握了握拳頭,祈凡這般解釋自然無可厚非,不過傳出去又是她平白害了人家一條性命。仰天長嘆,莫非她這嗜血殺人的壞名聲真的脫離不去?

  嘆著嘆著,卻發現滾圓的張嬸拎著宿月的耳朵向這邊走來,宿月哎喲哎喲地叫喚著,那可憐的耳朵卻怎麼也脫不去張嬸的魔爪。

  「月小子,你說說,究竟將老娘擀麵杖放哪裡了?」

  「哎喲,張嬸,我昨夜去子衿那喝了酒,醒來就在紫月築了,哪有時間去拿你擀麵杖啊?」

  上官瑾心裡咯噔一下,想起那擀麵杖是被她放在了祈凡的床底下的,頓感頭皮疼得很,抓了抓頭髮,然後走上前來,故作不知地詢問怎麼了?

  「哎,阿瑾,老奴早上起來就發現擀麵杖不見了,你也知道,月小子醉酒就偷擀麵杖,奴正問他呢?哪知道這小子死不賴帳!」張嬸委委屈屈地說著,看向上官瑾的眼光里儘是幽怨,上官瑾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小包子,我倒是奇怪得很,你為何總是對那擀麵杖依依不捨,莫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

  上官瑾扶額問道。

  「哪……哪有!本少爺可……可是正常的,你個死斷袖才不正常!」

  宿月恍惚間記得昨夜好像夢見他把上官瑾壓在身下干那羞人的事情,現在對上上官瑾探究的眼光,竟有些不敢直視,再一想,他居然對上官瑾提起興趣,真是瘋了。

  「說就說,你臉紅個什麼勁,莫不是喜歡我?」

  上官瑾瞧著宿月的臉白裡透紅,活像個染色包子,出言調侃道,她可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自戀的機會。

  「誰臉紅了?你……你什麼時候變成女人了,本少爺再考慮考慮喜歡你。」

  

  宿月被她一激,也顧不上臉紅了,急忙惡狠狠地說,那語氣卻結結巴巴的,生生將他的氣勢壓低了好幾層。

  切,傲嬌的小包子。

  「噗嗤……」裴子衿有些不放心,特地來看了一番,卻將上官瑾幾人的話全部聽了過去,忍不住笑了起來。

  「瑾有所不知,宿月偷擀麵杖並非特殊愛好,而是怨念太深啊。」

  「哦?」裴子衿一句話將上官瑾興趣勾了起來,用眼神示意裴子衿繼續說下去。

  「宿劍山莊有三把靈劍,碎水,冰魄,和淵錦。碎水被墨狂盜去送給了墨錯,宿月奉父命來取得碎水劍,不若他只能和淵錦之主成親,宿月天生野慣了的,又怎願為一把劍所控。可碎水已認墨錯為主,宿月眼巴巴的不能將碎水帶回去才這樣的。」

  裴子衿緩緩解釋著。

  「那又為何選中擀麵杖呢?」上官瑾雙手托著下巴,一副好學生模樣問道。那乖巧的樣子卻是讓裴子衿面上一紅,假咳一聲才又慢慢說來。

  「宿月有次醉酒,本將碎水拿到手了,可那碎水是靈性之物,雖是那宿劍山莊的,卻也不願意同宿月回去的,挑了擀麵杖扔進宿月懷裡,卻自己回去了墨錯那裡,宿月一心不死,念叨碎水太過,所以每次醉酒才將擀麵杖偷出來的。」

  「哈哈哈,小包子,你真是太可愛了!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奇葩,哈哈哈……」

  早在裴子衿開口解釋的時候,宿月就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畫圈圈了,聽見上官瑾這話,更加不樂意了。哪有用可愛來形容男人的?

  咳,這位老兄好像弄錯了重點。

  「奇葩?什麼東西?」宿月忍不住好奇得問,他是奇葩?那一定是非常帥氣威武正義的東西。

  「呃……所謂奇葩,就是……一朵好大的花!」上官瑾說完,不等宿月回答便立刻溜走了,不溜幹什麼,她現在內力還沒有恢復,等著被小包子胖揍啊?

  奇葩=很大的花,宿月=奇葩。所以,宿月=很大的花。

  宿月瞧瞧自己,哪裡像花了!死斷袖,找死呢?反應過來,宿月立刻追著上官瑾而去。

  裴子衿的臉色卻是冷了下來,旁邊的張嬸恭敬地站在一邊。

  「公子,殿下幾度縱容上官瑾,眼下月離國也要參與進來,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下手?」

  「不必,我們的責任不過是履行承諾,補償我們裴家欠他們的,殿下都還沒有下決定,我們不能擅自行動,讓殿下為難也不是我們所願的。」

  裴子衿語氣冰冷地說,心裡卻漫上苦澀。

  祈凡還沒有下命令,他們是不可隨意行動,但以他的地位,就是怎樣了,祈凡也怪不得他分毫的,畢竟祈裴兩家只是合作關係,外加裴家還他們的情罷了。

  現在這麼說,只是給自己一個理由,一個還不動上官瑾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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