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風動？簾動？

  風動？簾動？

  「聶先生，請你，出山吧！」

  聶府門外，百官下跪，千人俯首，高聲齊呼。偌大個南唐京城，幾乎所有人都對著聶府的方向，默默無言地跪下，萬人巷滿！而南唐的二皇子以及南唐國主竟然也在此列！

  就在兩人將跪之時，一道藍色幻影忽然閃現，托住兩人舉起的拳禮，將兩人扶起。

  眾人抬頭一看，臉上儘是欣喜，正是聶楓。

  「陛下，皇子，你們這又是何必呢？」聶楓嘆息一聲，神色複雜地看著面前黯然的兩人，無奈說道。

  「聶先生，那千餘位文壇大家背後，可是中天七十二國啊！如今七十二國齊齊向南唐施加壓力，若是三天之內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便出兵滅我南唐！」一位老臣，老淚縱橫地跪倒在聶楓腳下，苦苦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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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我南唐邊境之上的兵馬調動頻繁不止一倍。四周虎視眈眈，八方兵臨城下，就待三日之期一過，便血洗南唐！此番，便是我南唐臣民叩請聶先生出山，救救我南唐啊！」

  聶楓急忙扶起那位老人，但那老者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身，聶楓抬頭望著四周跪倒的萬餘人，陣陣悲涼的情緒浮上心頭。

  緩緩閉上雙眸，忽然，一股久違的滾燙熱血湧上心頭，讓聶楓血管勃發，心跳加速！

  一道稚嫩卻堅毅異常的聲音，響徹在南唐京城之上，聲音雖不大，卻傳出萬里，讓所有跪下的南唐人都聽到，而後歡欣鼓舞，站起擁抱在一起興奮地吶喊嚎叫！

  「各位南唐臣民，各文壇大家，我聶楓，應戰！」

  ……

  南唐史書記載：南唐天啟二十二年五月初三，中天大陸千位最有名望的文壇大家在聶楓功成名就之後齊身前往南唐，要求南唐皇帝給他們一個與聶楓公平辯論的機會，其中便包括比岳林大儒名望更高的西門子大師、柳老等滿腹經綸之輩，史稱舉世伐唐！

  聶楓先是不出，而後各國市集之中，便有著聶楓欺世盜名，名不副實等流言蜚語，尤以南唐最甚，弄得到處人心渙散，原本在各國人面前昂首挺胸的南唐人，衷心希望聶楓能出場迎戰。

  林武帝迫於各國壓力與擔心再這般下去會發生民變，親自前去躬身請聶楓，當日百官下跪，萬民俯首，聶楓避無可避，慨然應戰。

  ……

  六月初三，官府放出消息，宣稱聶楓將於六月初八，在望仙樓與千位文壇大家一同舉行文壇辯論，以一敵千！

  千位文壇大家中多位文士放言聶楓狂妄自大，稱於六月初八準時在望仙樓候場，意圖擊敗聶楓，一舉成名！

  與此同時各國與南唐眾多賢人雅士，普通百姓紛紛向望仙樓趕去，觀看這場堪稱巔峰交戰的文壇辯論。

  當時是，望仙樓內外人滿為患，不僅有文人百姓，更有各國探客、維穩軍隊，雖是千人辯論，但到場總數何止十萬人之數，偌大的望仙樓竟被堵得水泄不通，熱鬧至際。

  四周喧鬧不已，唯有樓內最中心的部分坐在蒲團上的千位文壇大家安然閉目，靜候聶楓。

  ……

  「楓，你……沒問題吧？」那二樓之上，青蓮郡主望著那正在整理衣裝的聶楓，輕聲問道。

  如今這陣勢，連她自己看了也有些膽怯，雖仍可從容面對，但絕對做不得聶楓這麼輕鬆。

  「呵，人都是逼出來的，無所謂能不能，只是要不要做而已。」說完，聶楓整理完衣物，便對身後的青蓮郡主微笑道：「雖然煩擾，但有時候避無可避之時，就毋需再避。打完這場，我就退隱，從此不問世事。」

  「呵呵，楓你年不過二十，便要隱退？」青蓮郡主俏目顧盼，芳美自天成，此時一笑，卻是沉魚落雁，風華無限。

  「嗯，或許，會找個地方修煉吧，對於修煉，我還有點興趣。」聶楓輕聲回道，腦中卻是不知怎地忽地回憶起那道銀髮少女的身影，教授自己武道，甚至自己會進入這個世界都是因為那人，卻是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修煉嗎……」。說起這個，青蓮郡主不知想起了什麼，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神情隱隱中透露出幾分感傷與無奈。

  「你怎麼了？」看著青蓮郡主的神情，聶楓關切問道。

  此時，他眼裡早已沒有什麼郡主，只當其是一個需要關心的朋友。朋友有問題，自然是要關心下。

  「哦，沒事。」青蓮郡主很快便整理好心情，強笑搖頭道：「倒是你，就快要上場了吧，清雅祝君凱旋而歸！」

  對清雅微笑地點了點頭，聶楓向門口走去，打開門就欲踏出步伐的時候，忽然停下，背著身體對青蓮郡主說道：「清雅，你是我的朋友，不管有什麼困難，我們會一起擔當。如果將來有什麼危險與磨難，我一定擋在你身前。」

  說完，聶楓便步履堅定地轉身，向下樓的樓梯緩步走去。青蓮郡主曼立遠視，美眸柔情流轉，嘴角泛起柔美笑意，將那張精緻小臉渲染得極為絕美動人，宛如瑤池仙子。

  雅致的廂房之中，少女亭亭玉立，清雅的身姿，仿若清新脫俗的青蓮，清雅淡然。

  「謝謝你。」精緻的絕美臉龐上，露出一縷迷人的微笑，青蓮郡主輕輕呢喃了一聲，隨即蓮步輕移，去一睹這註定引為傳奇的千人論道之戰。

  ……

  一下樓梯，周圍立即一陣群情洶湧，圍觀的百姓書生等人興奮地大聲鼓掌，高喊：聶先生！聶先生！聶先生……各國密探對著聶楓目不轉睛，似乎是怕聶楓的身影在下一刻就消失。

  二皇子林天與那叫龍兒的少女、天日國王子歐陽夏丹、東南楚少陵、西北李雪、西南南宮甫等人赫然在列，位於高位上旁觀，這些人用或敬仰，或讚許，或羨慕，或怨恨等目光望著那從樓上階梯緩緩走下的聶楓。

  還有那千位文壇大師的一眾徒弟學生，也三五成團地圍在一起，對聶楓放射出複雜的目光。

  「聶先生可真是難請啊，我等來南唐請了一個多月才能請出，年紀不大，這架子，倒是蠻大的。」聶楓一出現，早已忍耐多時的西門子大師立即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與此同時，那千餘文人之中似乎也有不少贊同那西門子的話，紛紛點頭，而後用一種蔑視或戲謔的眼光望著聶楓。

  

  站在高台之上，聶楓從容望向台下萬人，微笑道：「文藝才情，乃閒暇娛樂陶冶情操而已。用來相鬥，或爭取名利，未免落入下乘。但以文會友也實為人生一大樂事。可惜各位大師不顧儀態，以勢相逼，聶某人避無可避，唯有應戰。」

  「先生的意思是我們下乘就你高尚是吧，沒想到先生年紀小小倒是自大得緊。」

  「我們什麼時候造勢逼先生了，先生最好說清楚哈，別亂說話。」

  「就是，這小子實在是太狂妄了。」

  ……

  一時間，眾多文人文誅筆伐，對聶楓發起連番攻勢。

  「我們千人相邀戰，總得做些準備，一月的時間，也不算多。以一對千，這本來就不是場公平的對決，大家見好就收吧。」那被稱為柳老的大師此時卻也說了句話，將周圍那些議論紛紛壓了下去。

  那些所謂的大師聞言也是有點尷尬地低下頭，沉默不語。這些人當中很多都是一代宗師的身份，楚少陵南宮甫之輩的師傅，卻來欺負一個新生小輩，縱使那人被稱為天下第一先生，但確實不得不說是有失身份。

  柳老說完，對那站於台上的聶楓作揖笑道：「久聞天下第一先生之名，老朽這次來，只是想一瞻其顏，順便探討交流下文藝才情而已。我想我等也有很大部分抱著與老朽相同的目的，望先生不要誤會。」

  聶楓也是對那聶老躬身行禮道：「久聞柳老德才兼備，為一代文壇泰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說話間暗暗望了那最先起頭的西門子大師一眼，眼神中暗含幾分戲謔，讓那西門子大師頓時臉上鐵青，心裡更是憋著一口氣。

  「好了，話不多說。敢問各位大師，想怎麼個比法？」聶楓身軀如槍般堅挺，掃視全場，肅聲問道。

  「我們千人相邀，談經論道，施展才情皆可，這個可由先生定奪。」那柳老呵呵一笑說道。

  其實這千人中也有不少人只是技癢想單純殺殺聶楓這天下第一先生的銳氣而已，對於名利，倒是看得不重。

  正好，門外一股清風吹來，將那屋內的一塊掛簾輕輕吹動，見此，聶楓腦中靈光一閃，嘴角露出幾分難以言謂的微笑。

  「好。」聶楓望著台下千人微微一笑，向那西門子大師作揖道：「早就聽聞西門子大師滿腹經綸，知道明理，不知大師可否接小生一問？」

  西門子大師淡淡一笑，揚眉道：「儘管說來。」

  見狀，聶楓心中暗笑，表面卻不動聲色，指著那晃動的掛簾說道：「那大師看那門帘處，是風在動？還是那簾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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