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獨闖藍家
2025-01-28 01:28:38
作者: 北月流沙
「去藍家!」輕闔眼眸,待再次張開,夜寒羽的眼裡沒有任何猶豫。
「好嘞!」話嘮應了一聲,顯得很振奮。它其實有它私心,因為它不想看到所謂的命中注定的未婚夫,也就是那隻蛋蛋。
「主人,其實吾的痕跡不用掃,吾隱身就可以了。」
「隱身就沒有痕跡了?你是真傻還是白痴?」
「呃,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吾想想該怎麼回答。」
……
一人一獸靠著這種無聲的交流,沿著出去的道路越行越遠,方向西面。
除卻靈獸,單單是這片原始森林根本就不能困住她。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在她們離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響起,看到地面上遺留下的狼藉,千玦的眼眸陰冷深邃。
隨後趕到的三人滿臉震驚震驚,一眼望去,斷肢殘葉堆滿整個樹林,濃重的血腥味漫步其間。從他們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一條巨大的傷口朝著他們。
那裡面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堆積血。
戰和冥王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繞過去查看,臉色煞白。
「這,這是妖獸!」冥王在神殿任職,懂得自然不少,當他看到這具巨大屍體的時候便已經足夠震驚了,但是當他看到這具屍體的真正的面貌時,還是忍不住再次抽搐。
剛才聽到她的聲音就在這個方向,那她人呢?
這是他們三人都想問而不敢問出口的話題,將視線落在千玦身上,希望他能說句話。
他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手中捏著一柄染了血的樹葉,不知道在想什麼,且目光毫無神采。
墨黎發現了他的異樣,試探性地問道。
「主子?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主子?主子?」
連著喚了好多聲,都未見他有什麼反應,這下三人急了。
「他會不會是受不了刺激,崩潰了?」冥王小聲地問其他兩人,這一路上,他都沒有默不作聲,臉上的表情更是出奇地單一。唯有在剛才聽到呼吼聲的那一刻,他們才感覺到他是真實活著的。
「啊~~~~~~」原本沉寂的他突然揚天長嘯,將三人都驚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均用雙手捂著耳朵。
雷鳴般的吼聲與之前赫連鈺的相似,卻飽含著深深的怨恨……
撼天動地的吶喊將原本藏身洞穴的靈獸紛紛驚蟄而出,四處亂竄,唯有這片淨土上沒有一隻靈獸的蹤跡。
時間仿佛已經靜止了,就在三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卻清醒了。
「走!」
一聲冷喝,三人尾隨他朝前方尋去。
雖然沒有找到她,但至少已經知道她還活著,這就夠了。
眼中的凌厲越挫越勇,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他一樣不會放棄!
如疾風般的身影驟然而止,四人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岔路口,這一路上他們都很難發現夜寒羽留下的痕跡,以至於現在他們猶豫不決。
「一個朝西,一個朝北,少夫人會往哪兒走?」
「這已經是藍家地界,若是朝西,就是直接去藍家,主子沒理由這麼做!」
「我同意,主子脫困後必定會回夜家。」
三人各抒己見,觀點基本一致,只等待千玦最後的裁決。
「你們去西邊,直至趕到藍家為止,墨黎隨我回夜家,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始終不願再與她錯身而過,如此分配,總有一方能追上她。
找到的機率也就大大增加,四人兵分兩路,沿路追尋。
森林邊緣,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不斷前行,全身狼狽不堪,腰背卻挺得筆直。
一雙略不合腳的靴子每一步都踩地很穩,除了死裡逃生的夜寒羽還有誰。她的身邊並沒有異物,卻又一條淺淺的痕跡一路跟在她身後。
「主子,您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嗯,聽到了。」
「發出聲音的人修為肯定不低。」
「跟你有關係嗎?」才安靜了多大一會兒,又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夜寒羽嘆了口氣,終是沒有太責怪它。
腦海中迴蕩著剛才的喊聲,似乎是從她走出的那片林子中發出的,難道會是尋找她的人?
這一想法才一出現就被自己否決了,雷岩他們只怕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想到她竟然會被落芝倩軟禁,還被一隻妖獸追殺,如今還要自投羅網,前去藍家。
這一切,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是他人?
甩了甩已經發脹的腦袋,加快了步伐朝藍家而去,她可以等,玄戒中的無月等不了!
夕陽西下,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一抹淺淺的影子一路拖到了藍家正門。
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兩個金色的大字,髒污的臉上,划過一絲冷笑。
世事難料,當初覺得死也不會再跟藍謙墨這種小人有來往,卻沒想到今日竟然主動送上門。
腳步剛要跨上第一步台階,就聽頭上傳來一聲呵斥。
「站住!」
守在殿門外的侍衛大老遠就看到有人朝他們走來,只當是哪裡來的叫花子,也沒當回事。
但是現在看她想進去,立馬攔住了去路。
她的腳步還停留在抬起的姿勢,不上不下,一隻腳照樣穩若泰山。
「你是在叫我嗎?」髮絲垂下,粘著血污與汗漬,再加上滿臉污穢,此時的夜寒羽看上去的確像是一個小叫花子。
「除了你這裡還有別人嗎?」
侍衛趾高氣揚地態度讓她很不爽,但是她此刻不想跟狗計較。
「的確,這兒除了我一人,其餘……都是狗!」還都是些攔路的狗。
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她身上,目露殺氣。
先前的那名侍衛更是怒火攻心,揮動著手中的劍朝她看去。
一聲慘叫頃刻見響起,眾人都以為這是小叫花子臨死前的叫喚。
可當他們定睛看去時,均是身形一顫。
小叫花子原本抬高的腳下踩著的正是那名侍衛,從腦袋到頸部被人用利刃劈開,露出白色的腦漿。
雙眼瞪得血紅,卻再也沒辦法閉上。
他或許到底都沒明白,她究竟是如何出的手,速度之快讓人聞所未聞。
眾人此時才看清她身上的異樣,衣料的顏色原本為黑色,只是因為染了血跡,才會映出這種斑斑駁駁的效果。
而且剛才的距離太遠,聞不到已經乾涸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