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御姐的面癱老公番外二（大結局）

  無論有再多的怨、再多的痛，在與他眸光相對的剎那，我的心就亂了，只感覺秋水長天都在這一眼裡潰敗。——郭汀藍

  從孤島回來後，我的睡眠變得極淺，生怕一不小心就又被帶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所以，幾乎那道氣息出現在臥室的瞬間，我便醒了。

  那是一種我不太熟悉的味道，像香皂，帶著淡淡檸檬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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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準備摸出枕頭下的甩棍時，我聽到一聲細不可聞的低喃：汀藍……

  似悲似嘆，柔情萬千。

  背脊頓時一僵……這是……陸顯！

  大半夜的，他怎麼回來了？我記得還有一年三個月零十七天才滿三年啊！難道說……他越獄了？

  不動聲色地翻了個身，我虛虛眯起一條眼縫，想確認來人到底是不是他。

  然而……床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側躺在床上，我握住甩棍閉眼假寐，本以為會徹夜難眠，哪知道竟睡了過去。

  最後還是被鬧鐘給吵醒的。

  一切，仿佛只是南柯一夢。

  今天恰逢月底，沒有時間多糾結這個問題，洗漱完畢後，我便帶著整理好的帳目去了嫚嫚的甜品店。

  朱嫚嫚這個甩手掌柜當得著實瀟灑，以前還會意思意思翻幾下帳本，現在倒好，如果我不提，她就能一直不問，仿佛那家年利潤上億的服裝公司不是她家的似的。

  因為是周末，早上客人不多，我同前台打了聲招呼便去找位子坐下。

  服務生對我的喜好很清楚，很快就端來了咖啡和餅乾。

  等了二十分鐘，沒等到朱嫚嫚，倒是把歐陽梧給等來了。

  「早，來幫嫚嫚試甜品？」同在寒風大廈辦公，再加上有救命之恩，我跟她漸漸熟了起來。

  「不。」搖頭，歐陽梧拉開對面的椅子：「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心裡隱隱有一種猜測。

  「原本以為，陸先生在監禁的第一天就會偷偷跑回來看你呢，沒想到，竟然晚了這麼多！」遺憾的撇撇嘴，歐陽梧一臉鬱悶：「我跟我四哥可是打了賭的，這下輸慘了。」

  「……」所以，昨晚那人果然是陸顯？

  我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但一想到他這樣做是有違規定的，頓時憂心忡忡：「他……我是說陸顯，他該不會受到責罰吧？」

  「當然不會，這本來就是對他的考核之一。」歐陽梧笑了笑，解釋道：「身懷異能，卻能控制自己不去濫用，很好！然而，作為一名合格的特勤人員，除了需要遵紀守法外，還得學會變通，現在看來，你家陸先生已經學會了呢。」

  「變通？」我不解。

  歐陽梧沒有多說，只伸手在我的眉心畫了幾筆，叮囑道：「這是現形符，記住，不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能說破，這也是對特勤人員家屬的考核之一。」

  ……

  回到公寓，我的腦子裡反覆思索著歐陽梧的話，身懷異能？現形符？

  一直到晚上我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不得不放棄。只是在臨睡前，特意留了床頭的檯燈。

  凌晨兩點。

  依舊是檸檬香皂的味道，淡淡的，跟他以前常用的薄荷沐浴露不同，但很好聞。

  因為是朝著房門這邊睡的，所以他進來沒多久，我就瞥見了。檯燈光線太暗，只隱約看到他穿著一件藍色襯衣，身子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些。

  除了靜靜站著，這次，他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上次見面，還是我險些流產那會兒，距離現在，已經三年多了。期間，只有一個電話：「你活，孩子活！你死，孩子陪葬！」

  那是一場痛入骨髓的噩夢，被我深深地掩埋起來，此生，都不願再去觸碰。

  我想，他也一樣。

  見他始終僵立著，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眶，然後假裝低咳一聲。

  果然，他動了。

  不是上前，而是轉身就走，狼狽倉促。

  於是，我眼睜睜看著他穿門而過，像玄幻小說里描述的那樣。

  所以……他會穿牆術？

  再聯想到昨晚的情況……還有隱身術？

  難怪歐陽梧會給我現形符。

  自以為做得隱秘，結果人家早知道了，真是個……傻子！

  我忍不住失笑。

  心裡卻澀澀的。

  翌日。

  以為有了昨晚的事，他今天不會來，哪知他不僅來了，還來得比前兩天早。

  那時候我正在洗澡，所以當我推開淋浴房結果看到門外杵了個人的時候，差點沒叫出來。

  天啦，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穿啊！！！！

  幸好，他比我反應還大。

  就在我條件反射想要捂住胸口並且大喊出聲的時候，他已經急急轉過身去，恰好錯過了我臉上驚嚇的神情。

  暗暗吸了口氣，我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穩穩從他身旁走過。

  他在浴室待了很久都沒有出來，我以為，他又像昨天那樣逃了。結果在我穿好衣服開始擦護膚品時，他再次出現。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趁他走神的見隙，我從梳妝鏡里偷偷看了一眼。

  昨晚瞥見的不是錯覺，他真的瘦了，下巴尖尖的，臉頰凹陷進去，顯得眉眼愈發深刻。

  正打算細看，突然，他的視線轉了過來，我趕緊將目光躲開。

  余光中，我看到他先是盯著我審視了會兒，跟著，漸漸湊近，仿佛在尋找什麼。

  我知道他在找什麼。

  左眼眼尾。

  那裡，曾有一顆硃砂痣，如今痣不見了，卻多了一個小坑——當初冉二妹幫我取微型炸彈時留下的。

  我聽見他鬆了口氣。

  可以想像，這枚炸彈帶給他的陰影有多大。

  ……

  之後每天晚上，陸顯都會來，雷打不動。

  有時是半夜，有時是凌晨兩三點，但更多的，是在我洗澡的時候。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踩准這個點的。

  起先看到我光著身子，他還有些不自在，後來膽子便大了，有時候甚至直接進到淋浴房裡看著我洗。

  真真是不要臉！

  再比如現在，我擦身體乳，他則在旁邊直瞪瞪的盯著，從胸脯到大腿，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不是知道他因為服用乙烯雌酚傷了身體，我真怕他一個忍不住朝我撲過來。

  說起這個，我不知道他當初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服下乙烯雌酚的。男人對那個部位的在意，就如同女人在意自己的乳腺和子宮一樣，沒有誰會輕易捨棄。

  可是他捨棄了，而且毫不猶豫。

  ……

  我以為，陸顯的隱身術十分高明，必須要用現形符才能看到他。

  然而不是。

  接近年關，軍校放假，念堂被歐陽梧帶了回來。

  小傢伙如今已經快三歲半，對很多事情都有了認知。

  這晚，我正在幫他洗澡。

  「媽媽。」念堂扯著我的袖子。

  「怎麼了？」我問。

  小傢伙指著突然出現在浴室的男人，糯糯道：「爸爸。」

  等我抬頭，陸顯已經逃得沒影了。

  所以……念堂也可以看到他？

  想想也對，陸顯的隱身術是在陸芸那裡學來的，而念堂體內也有她當時傳的修為，兩者同根同源，能看見並不奇怪。

  我把念堂從浴缸里抱出來，故作不解：「爸爸？哪裡呀，我怎麼沒有看到？」

  小傢伙才屁大點兒便已有了軍人的作派，聞言，將嘴巴閉得緊緊的，憋了半晌，才小大人似的回道：「沒事。」

  之後，我見他拿著軍校發的通訊器回了自己房間。我想，他大概是向他的某位教官請教疑慮去了。

  果然，等陸顯第二天再出現的時候，念堂目不斜視，只當沒有看到他。

  接連試探幾次都沒發現破綻後，陸顯便徹底放下心來，只當孩子那聲「爸爸」是因為太想他才喊的。

  面無表情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神色，陸顯守在念堂身側，默默看他翻著一本槍械圖集。

  ……

  陸顯每晚都朝我這裡跑，一待就是一整夜，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精力。

  直到某天夜裡，我被人吻得迷迷糊糊差點喘不過氣來才知道，這肥了膽的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摸上了我的床！

  很好，果然學會變通了。

  都知道睡床了！

  就這樣，我們不倫不類的「相處」了一年多，直到三年期滿。

  ……

  對於陸顯，我愛過，恨過，痛過，也心疼過。懷著複雜的心情，我慢慢走出電梯。

  可當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時，無論有再多的怨、再多的痛，在與他眸光相對的剎那，我的心就亂了。

  只感覺秋水長天都在他這一眼裡潰敗。

  溫柔繾綣，百轉千回。

  「老婆，我回來了。」

  防盜門被打開，然後關上。

  他將我壓在門後，狠狠的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