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九南無意識的胡亂撫摸著墨華的胸膛，小手使勁撕扯著那惱人的衣裳，墨華微微一笑，飛快脫下錦袍，不著片縷，修長精壯的身體暴露在曖昧月光下，白皙的肌膚閃動著瑩白的光澤，身體上的肌肉精壯而恰到好處，迷人又不至於使人害怕，修長筆直的長腿立在草地上。

  而朦朧的月色，又給那修長挺拔的身體增添了魅惑的色彩。

  夜風吹過，山頂的風本就比山下的涼，加上時值早春，夜風還是有幾風冷意的，許是感覺到了寒冷，九南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雙臂緊緊抱著肩膀，嘴巴里溢出像貓咪一樣的低嚀聲。

  「九南——」

  墨華俯下身體，張開雙臂將九南的身體摟得緊緊的，修長滾燙的身體壓了上去，滾燙的溫度讓九南舒適的展開糾結的眉心，不由自主的貼緊墨華的身體，吸取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源源不斷的溫暖。

  溫柔的手掌滑過那柔滑白嫩的肌膚，掌心滾燙的溫度燃起了一陣又一陣火，九南小小的身體顫抖著，小臉燒得紅彤彤的，眼神迷離，神智早已不知飄向何方。

  墨華溫熱的吻了吻九南嫣紅的唇瓣，摸索了好久，確定沒問題後，才用力往前一送……

  時間停頓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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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忘記了吹動，鳥兒忘記了啼鳴，草葉忘記了搖擺……

  只剩頭頂溫柔清冷的月光安靜無言的照著一切……

  空氣微冷，誰的身體散發出滾燙的溫度？誰的喉嚨發出像是醉了的暗啞聲音？什麼樣的火在清冷寂靜的夜裡熊熊燃燒？

  時間可以永遠停在這一刻……

  或許所有人都希望時間靜止不動……

  可是，事情總是不會那麼圓滿，就像愛情，總要歷經周折才能修成正果。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一千年的相守和愛護，是不是可以讓這段千年之戀修得圓滿？

  在前一刻，墨華堅守著這個信念，可是……

  可是以後呢？以後還會像以前那樣堅守，痴心不移嗎？

  墨華找不到答案，一言不發的看著蜷縮成一團，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瑟瑟發抖的九南，她正用驚恐羞憤的眼神瞪著自己，似乎自己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他承認自己心急了點，可是，不至於讓九南如此害怕，她之前不是很迷醉的嗎？還一個勁的迎合他？為什麼在最關鍵的時刻，她會突然睜開雙眼，毫不猶豫的奮力推開他？她看他的眼神那麼羞憤，那麼驚恐，似乎還有別的一點什麼，墨華頭腦亂得很，沒有看清楚。

  「九南——」

  墨華剛要伸出手安慰九南，卻發現九南已憑空消失，面前是一片透明，墨華的心如針扎一樣，痛得他幾乎窒息。

  心意相通……可笑的心意相通……

  他怎麼忘了她身上的妖畜隱形術？怎麼忘了心意相通這回事？如今，心意不相通了，她便隱形了。

  墨華覺得很受傷，他只是在進入她的身體之前，清晰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九南，我是墨華，我要你做我的第一個女人，而我也會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就這麼一句話，九南就突然恢復了神智，毫不猶豫的推開他，像只受到驚嚇的小獸一樣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他只是想告訴她，除她之外，他沒有碰過其他女性，他是乾乾淨淨的，完完整整的屬於她，為什麼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更讓墨華受傷的是，關鍵時刻，九南與他竟然心意不相通了，她在想著誰？她之前那麼迷醉，是把他當成了別人的替身了嗎？

  想到這裡，墨華覺得那顆本就受傷的心如同萬箭穿心般痛楚難當，他很想質問她為什麼，很想大聲質問她心裡那個男人是誰？很想質問她一千年的守護也抵不過她與別人的短短几日相處嗎？

  可是，他終究不忍，囁嚅著嘴唇，還是什麼質問也說不出口，最後，只冷冷的說了句，「你不喜歡我，那便算了。」

  說完，再不看九南消失的地方，他知道她還蜷縮在那裡，他知道每當她驚懼害怕時，就會蜷縮成一團，等到心情平復時，才會恢復，他不敢看，怕自己的心更難過。

  墨華朝地上灑落的錦袍看了一眼，錦袍便服服帖帖的穿上了身。

  

  看著那修長的身影漸漸遠去，沐浴在清冷月色下，顯得蕭索，寂寥，受傷，而失落。

  九南呆呆望著墨華漸行漸遠的修長身影，她很想開口叫住他，可是顫抖著唇瓣，還是什麼也沒叫出口，她有什麼資格叫住他？叫住他之後又該說些什麼？告訴他她已被人……

  怎麼可以？他那麼清雋無瑕，俊美流麗得如同西天的雲霞，亘古不變，他一定會嫌棄她的！

  他說了，他要她做他的第一個女人，而他，也會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

  她很激動，很開心，很感謝他對她的情意，可是，她卻無法回應，他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個身體早已不是完璧純潔。

  叫她這樣殘敗不堪的身體如何接受他的寵愛和溫柔？

  九南緊緊抱著膝蓋，把臉埋入膝蓋中間，據說這樣的姿勢是最安全最溫暖的姿勢，如今的她，沒有人可以安慰，沒有溫暖可以依偎，只能依偎著自己，任由著眼淚肆虐滑過臉頰，滴入草地里，落在青綠色的草葉上，如露珠般在冷冷的夜風裡弱小無助的晃動。

  九南就這麼自己抱著自己失聲痛哭，瘦小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為什麼要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她那麼愛他？為什麼要到失去才明白原來擁有的是那麼珍貴？為什麼要等到痛徹心扉才明白幸福早已來過，並已離開，一去不返。

  她是九南，他是墨華，她是狐狸，他是孔雀，明明是風馬不相及的種族，卻出奇的默契和睦，他愛叫她酒囊飯袋，無比親昵的語氣，她愛瞪他，恨他的嘲弄。

  現在才明白，不過是因為愛，才讓他在她面前卸下在別人面前的那副清冷高貴的模樣，才讓他願意在她面前胡鬧耍無賴，也因為愛，才讓他在桃花樹下，親昵愛憐的為她摘去頭髮上的桃花花瓣。

  不過是因為愛而已，可惜，她現在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