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殺人經過

  凝香見他進來，差點將藥碗打翻，戴戟見到二弟，並沒有久未相見之情，反而是冷嘲熱諷道：「這麼快就得了消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進了麒麟衛有多了不起，看到眼饞的肥肉，還不是急吼吼的回來，以為我殘了，以後你再不用受我影響了！好的就都是你的了？」

  戴饒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麼，指著一旁的凝香道：「你怎麼在大哥的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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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香低垂著頭不語，起身站到一旁，腳下烏黑的方磚瞬間染上二圈氤氳！戴饒見她哭，心中有不好預感，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吼道：「是我久不在府，你不甘寂寞了？還是誰強指了要你來伺候的！」

  他到不是多喜歡凝香，可他與大哥從小如同水火，大哥是長房嫡母所生，他是繼室所生，同為嫡子，身份與得到的父愛卻相差巨遠！

  凝香是祖母賜給他侍候自已的，一直溫順乖巧，善解人意，他心情不好時，沒少替他分憂。後來他進了麒麟衛，終是得到父親的另眼相看，而他自幼習武又天賦驚人，受趙靖軒賞識，很快提拔為右指揮使，打算成了親就納她為妾！如今卻被他的好大哥染指了！

  他氣得搖晃凝香，「你說啊！」

  凝香只是哽咽著低著頭哭！

  戴戟道：「二弟，你手下可要小心，凝香已經有了我的骨血，傷了她腹中的孩子，我可不依！你也不必拿這種眼神看我，是她主動勾引我，躺在我床上的，和我可沒關係！」

  戴饒當即一個後退，身子有些踉蹌，盯著凝香，凝香臉色越來白，無地自容，她根本無法解釋那天的事情！她淚眼摩挲看向戴饒，搖頭，想說她沒有。

  而戴饒卻不再看她，語氣平靜而冷淡，道：「大哥好生養傷，別最後真的成了廢物！」隨即撂袍而去！

  他帶著憤怒進了父親的書房，張嘴就質問他，「父親，為何我房中的女人給了大哥！」如果沒有父親同意，打死他都不信凝香會成為大哥的妾。

  戴維彰原本在擦拭他的闊金斧，被他一吼氣得將絨帕一扔，怒拍了一下桌子，「混帳，有你這麼跟老子說話的嗎？一個屋裡的丫鬟也至於你和你大哥慪氣，也至於你上我這來興師問罪！」他指著兒子的鼻子罵道：「堂堂三品指揮吏，竟如此沒有出息，你大哥腿折了，你不心疼，你心裡可還有親情在！」

  戴饒本就對這個長他五歲的大哥沒有感情，小時候他從沒帶他玩過，大一些了，甚至還帶著別的孩子一起欺負他，怕他告密會被罵，還騙他是男人就不會打小報告！而他就真傻的一次密都沒有告過！

  只要他有的，他喜歡的，大哥都會找父親討要了去，直到他二十歲進了前軍大營，給歐陽將軍當司務官，才擺脫他的陰影！對這個大哥，他沒有半點兄友弟恭的感情！

  戴饒氣的將頭扭向一邊，咽不下心中一口氣，哪怕是他大哥真的廢了，怕是他爹心裡也最疼他。

  戴維彰見他不說話了，招呼他上前，換做一臉和藹道：「是怪爹偏心，讓你大哥要了你房中的丫鬟？你也看到了，他身上有傷，需要一個手腳麻利心細的丫頭在身邊伺候，爹這樣做，也是為了彌補你大哥的損失！」

  「他的損失為什麼到我身上找，他自已的馬有問題，被摔了下來，不去查是誰害他，一回來又與我爭搶，他可有把我當兄弟！」

  「戴饒！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戴維彰怒拍桌子！吼聲突然加大，院裡的下人都聽到了！

  他順了口氣道：「前路大軍的徐州衛出空缺，你爹我好不容易找關係能將你大哥安排進去，可他沒那個命，腿折了，機會難得，爹搭了很多人情與銀錢，不想這個機會就這麼錯過，所以這次叫你回來，是希望你能回去把麒麟衛的職務辭了，去徐州衛，做衛衛長！」

  戴饒沒想到，爹叫自已回來是讓他辭去現有的職務，就為了頂大哥的空缺？

  他爹還能不能再偏心一些了！

  「不去！」他生硬回道。

  「混帳！」

  戴維彰是個爆竹脾氣，兒子有半點忤逆他的，就能暴跳如雷！

  「你不去，當你一個指揮吏，天天幹著伺候人的活，整日東奔西走，有什麼意思，到現在你都二十了，還沒個功夫娶親，你掙得什麼功績在身了？徐州衛那是什麼地方，你只要爭得軍功，很容易提拔成前軍都督，一品官職，不比你做個小小指揮使一輩子強！」

  戴饒覺得父親太異想天開了，不說他進了徐州衛會不會順遂，以他如今的閱歷和背景，怎麼可能那麼容易鎮壓手下！再說進五軍都督府，如今的都督哪一位不是戰功赫赫的功臣，再不就是王公貴臣，他沒有二十年，怎麼可能到達那種高位！而一個衛長進了京，遇到麒麟衛還不是要仰人鼻息！任由他們麒麟衛指使。

  父親這不是在提點他，而是在拖累他！

  「父親，我知道這一職位你求來不容易，但今天不管父親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要是真那麼想抓住這個機會，你還是多請幾個御醫給大哥治傷，再不行，不是還有寧哥和安哥嗎！父親兒子多，我就不參合了！」

  「你，你這個逆子，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忤逆不孝的東西！」戴維彰為了辛苦籌謀了多年的差事無人接替難過不已，氣得手悟胸口！氣悶的喘不上氣！

  戴饒與老爺子頂撞，整個前院都能聽得見，他前腳走，發現自已的身份牌掉了，折返回去找。

  伺候戴維彰的下人王墨端著茶盤準備進入書房，就看到戴饒去而復返，他怕撞上火口上，待戴饒走後才進去，卻見戴維彰倒在東牆下血泊里，人已經咽氣！

  「殺，殺人啦！」

  王墨一邊大喊，「殺人啦！老爺被人殺死了！」一邊通知人報案！

  **

  夏西橦講出經過，覺得兄弟怕是要背鍋了，雖然事情蹊蹺，可其它人不具備殺人時間！

  「就因為這些，所以指控戴饒殺人？動機不足，完全沒有可能！」趙靖軒鄙夷大理寺的判斷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