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5 第一次，朋友來家裡玩

  情人節上午九點鐘，儘管已經變成了有錢人卻仍然保持著艱苦樸素的作風的楚方和萬能天使們離家狹小的出租屋，坐了兩站公交車，很快就與等在車站的艾萌匯合了。

  因為「商家的陰謀」，就算是不過情人節的人也都知道這個節日，所以不管是在車裡還是在馬路上，他們這一男多女的組合都無比受人矚目——畢竟楚方和萬能天使們全都是帽子大衣墨鏡口罩的詭異裝扮，就算在路邊乞討的瞎子也沒法不注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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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楚方也應該抽時間去學學駕駛，然後自己開車出門了，畢竟他的萬能天使們有很多秘密，成天叫公司的司機來開車多有不便，而坐公交車的話就得打扮得像電視鏡里的三流私家偵探一樣。

  但是楚方現在又忙得很，不光是他們自己製作的《學園默示錄》，為了保證「無限遊戲世界」的可玩性，他們必須要同時替多達十幾個任務世界提供ai支持，另外還要把自家的《銀河英雄傳說》也改編成合適的任務世界，根本沒有時間浪費在學車上。所以他決定先等等看，如果3月1日購買的下一個萬能天使擁有「騎乘」或者「載具精通」這樣的能力，他就可以不必親自學開車了。

  「……這、這就是我家，歡、歡迎。」

  一路上面紅耳赤地帶領打扮可疑的楚方等人進入相當老舊的開放式小區的艾萌，在到達自己家的門口之後好像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多半是因為沒有遇到認識的街坊鄰居的緣故。

  雖然楚方現在變成了有錢人。但如果要說住處的話，他現在所居住的狹窄出租屋周圍的環境與艾萌家差不多。面積和裝修或許也與艾萌家差不多，否則艾萌這麼要強的女孩子也沒有勇氣邀請他們到自己家來。

  艾萌打開門之後。楚方看到門口的拖鞋已經準備好了，而且除了她自己面前的那一雙之外全都是嶄新的，毫無疑問是為了迎接他們的到來才買的。

  不過楚方又能說些什麼呢？說「真是太破費了」？感覺有些矯情，而且人家快過年了買幾雙新拖鞋自己也要大驚小怪的話，就好像瞧不起對方，認為對方這窮樣就不該買新拖鞋似的。之前楚方受邀到楊萬里家去玩的時候也一樣，他明明有的時候感到「受寵若驚」，但卻只能淡然地接受並適當的表示感謝，不敢說什麼客套話。免得讓對方認為自己瞧不起他們。

  可是這種體貼行為本身，也同樣說明他心裡覺得對方的經濟實力不夠吧——雖然這的確是事實。

  「姥姥、姥爺，我的朋友來了。」

  艾萌一邊換鞋一邊對循聲而出的外祖父母招呼了一聲，而楚方和御坂妹妹她們則連忙微笑著點頭向兩位長輩問好，兩位已經年近七十但身體還算硬朗的老人也非常熱情地歡迎了他們的到來。

  「歡迎歡迎，謝謝你們來為萌萌慶祝生日，她領朋友來家這還是第一次呢！

  那個……你就是楚方吧？不少字她姥爺對你很有印象，說你學習一直都很好，初中高中每次開家長會他都能在年級前十里看到你。沒想到你竟然和萌萌大學也能同班。可真是太巧了！

  另外還有一個到高中為止也一直和萌萌同班的女孩寧寧，那孩子更是不得了啊，回回都是年級第一，現在說不定都去國外留學了吧？不少字」…

  艾萌的姥姥非常和善。也非常健談——貌似所有大媽級別以上的女人都是如此，而艾萌的姥爺只是笑著在旁連連點頭，卻不怎麼說話。

  這對老兩口看楚方的目光簡直就像是在看外孫女婿似的。讓楚方壓力山大，但好在他們並未因此對楚方特別熱情。反倒更多地把精力放在招呼御坂妹妹她們上了。

  難道艾萌沒有對他們講述過楚方的光輝事跡嗎？不，大概正是因為非常清楚楚方的事情。知道楚方現在是身家上億的金龜婿，所以他們才需要更加注意「避嫌」。

  儘管老兩口的心裏面也覺得這兩個孩子真是有緣分，而且也都是父母雙亡，彼此都能夠體會到對方的苦楚，如果走到一起的話簡直再合適不過了，但因為楚方是有錢人，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慫恿艾萌去追楚方，只能靜靜地看著艾萌和楚方順其自然地發展。

  不得不說，這種「因為是窮人，所以更要有骨氣」的想法也有些偏執，就像楚方過分在意這些「窮朋友」的感受一樣，但這就是身份地位所帶來的隔閡，真正能夠無視這種隔閡，打從心底和任何人都平等交往的人極少。

  有些人的確可以放下身段來和比自己窮許多的人交朋友，但心中多少也會有點楚方這樣的想法——而且這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好的，比在窮朋友面前炫耀，甚至拿窮朋友開心或當小弟使喚的人強多了；但這些人在面對比自己更有錢有勢的人的時候，卻未必能夠放得開了，反而會表現得更加矜持，更加冷艷高貴，免得對方認為自己是在曲意逢迎他。

  這樣的人物中最典型的就是關羽，「傲上而不忍下，欺強而不凌弱」。

  「……你們先在屋裡玩著，飲料、瓜子、水果、仙貝什麼的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接著做飯去了。」

  「啊，請讓我來幫忙吧。」

  「不用不用，你的衣服這麼漂亮，一旦弄髒就不好了。」

  「沒關係，我已經準備了圍裙。」

  出來招呼完大家之後，艾萌的外祖父母便接著回廚房忙碌了，而黑貓這個時候很有誠意地從隨身的挎包里拿出了那條胸口縫著黑貓的荷葉邊圍裙，讓老兩口不得不同意了她的請求。

  雖然艾萌覺得讓前來參加她的生日會的黑貓幫忙做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非常清楚黑貓究竟是一個多麼能幹的女孩子，因此也只是帶著歉意感謝了黑貓的幫助。

  ——如果她自己也會做飯就好了，可是她的雙手，已經永遠不可能再握得住由金屬製成的利器了。

  「那個……這就是我的房間，不過沒什麼好玩的。

  其實我家裡原本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如果不看電視的話，那就只能看電腦了，你們要、要看什麼？對了，吃、吃不吃瓜子？」

  將楚方和剩下的三個女孩子帶進了自己的閨房裡之後，艾萌就不知道該怎麼招待朋友了，畢竟她之前根本沒有好到在學校之外還會聯繫的那種朋友，今天這是第一次把朋友叫來家裡玩。

  另外，就算之前她有那種關係足夠好的朋友，也絕對不會想要把對方叫到自己家來玩，如果不是因為楚方和御坂妹妹她們已經知道了她父母雙亡的情況，她同樣絕對不會在他們的面前暴露出自己悽慘可憐的一面。

  「哈……不用這麼緊張啦，我們就像平時那樣一起邊吃邊喝邊聊天就行了。

  電腦和電視什麼的就不看了，畢竟這些天一直對著電腦都讓人頭疼了。」

  

  楚方笑著安慰了艾萌一下，但艾萌卻仍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在把放在過年用的各種盤子裡的瓜子、水果和仙貝……還有「露露」杏仁露全都拿自己的書桌上和床上之後，就一直楞楞地眨著眼睛不知道應該聊些什麼是好了。

  如果說像平時那樣……平時她們都聊些什麼來著？她們又是怎麼順利地聊起來的呢？

  仔細地想一想，艾萌真的很難把握住與別人聊天的精髓，甚至她連平時和楚方、和御坂妹妹她們具體都聊過些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不光是她，楚方其實也同樣如此，認真回想一下，他和艾萌、和萬能天使們、和寧寧閒聊的時候極少，多半是有事說話、沒事幹事，也就偶爾會和楊萬里以及大學的三個室友們聊天打屁一番。

  這都要怪寧寧，因為他和寧寧相處十幾年來都是這樣的，幾乎一直就沒有閒下來扯淡的時候，而他又被寧寧管束得從不與其他女生說閒話，所以猛地叫他專門閒下來和女生聊天，他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是好了。

  聊聊動畫？這些在平時已經聊得夠多了，楚方覺得該聊的都已經聊完了。

  聊聊遊戲？聊聊小說？艾萌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或者說她感興趣的類型完全和楚方不同——這一點是肯定的，否則遊戲、動漫和小說等文化娛樂作品在男性向與女性向上了也不可能產生那麼巨大的差別，簡直就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作品。

  那麼讓初音唱唱歌活躍氣氛？但這又不是初音的演唱會……

  「對、對了，雖然有點早……但是等到宴會的最後再拿出來也沒什麼可以驚喜的了，反正你應該也都已經猜到我們拿的是什麼了……

  先來看看禮物吧！大家都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冥思苦想了一番之後，楚方總算提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話題，本來就是悶葫蘆的御坂妹妹和有希自然不會有意見，而即使不用說話也一直開心地傻笑的初音同樣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0135。

  0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