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1 楚方的承諾

  「御坂，醒醒，要去吃午飯了。」

  快到午的時候，楚方看完了手上的這一卷小說，便湊到御坂妹妹的耳邊小聲地把她叫了起來。

  「唔……終於可以吃飯了？

  御坂非常高興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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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桌上抬起臉來的御坂妹妹從額角到左臉頰被書本的邊緣壓出了一道有點滑稽的紅印，好在御坂妹妹並沒有睡覺時流口水的習慣，否則這本即使無比單薄卻又不得不充當枕頭的可憐小冊大概就「死無全屍」了。

  直到此時楚方才看清她所選擇的書籍，那是一本《心靈雞湯》，果然是非常適合御坂妹妹的好書——看她枕在上面睡得那麼香甜就知道了。

  「下次去御坂喜歡的地方吧，御坂喜歡哪裡？」

  楚方像個大哥哥似的替御坂妹妹戴好了荷帽，聲音很是溫柔地問道，將那雙瞳孔暗淡無光的眼睛隱藏在了寬大的帽檐下的御坂妹妹可愛地歪著頭思考了幾秒鐘，然後非常確定地回答道：

  「呱太，喜歡呱太。如果能夠去有呱太的地方，御坂一定會非常開心。

  御坂嘗試著向主人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

  「呱、呱太！？

  你怎麼知道呱太的？」

  御坂妹妹的回答令楚方大驚失色，因為「呱太」可是「誕生」了御坂妹妹的「原作」虛構的，御坂美琴和御坂妹妹都非常喜歡的幼齡向人氣青蛙玩偶，現實根本不存在，那麼御坂妹妹知道了呱太，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她已經在楚方不知道的時候看過了「原作」呢？

  「為了儘可能地還原角色形象，在御坂的初始設定就包含了『身世』，也儲存了『原作』，所以御坂從『剛出生』時就知道呱太了。

  御坂耐心地回答道。」

  「咦？那、那麼有希也是嗎？」

  雖然知道「幻想蘿蔔」公司為了讓萬能天使更加貼近「原作」，已經將她們的性格、喜好和說法方式都設定得和「原作」一模一樣了，但楚方還真沒想到那個坑爹公司竟然偷懶到了直接把「原作」輸入萬能天使的記憶體讓她們「自學成材」！

  如果……如果她們看了「原作」之後，對「原作」的男主角產生了好感，那麼萬能天使的所有者豈不是在精神上被一個虛構人物給ntr了嗎！

  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楚方矮下身，仔細地注視著御坂妹妹和有希隱藏在帽檐下的眼睛和表情，吞吞吐吐地問道：

  「那、那麼你們對『原作』的男主角……

  比如上條當麻和阿虛之類的……

  是怎麼看的？」

  「當麻是一個好人。」

  御坂妹妹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她竟然親切地把上條把妹手叫做當麻，這讓楚方的心臟馬上「咯噔」地抖了一下，不過毫不猶豫地給那個專門打臉的刺蝟頭少年發了張「好人卡」的御坂妹妹隨後又立即接著說道：

  「但是主人不必擔心，在萬能天使的心，只有主人才是永遠的、唯一的男主角。

  即使是在看『原作』的時候，原作男主角的姓名和形象也會被自動替換成主人的姓名和形象，所以在御坂的心，拯救了『sisters』的不是上條當麻，而是主人。

  御坂非常善解人意地回答道，並且為主人的擔心而感到高興。」

  「那……有希也一樣嗎？」

  「是的，對我來說阿虛只不過是出現在我的異時空同位體的故事的一個好人，那雖然是『我』的故事，但卻不是我的故事，對『我』的故事的了解，並不會導致我的認知產生偏差——萬能天使的邏輯能力足以分清故事和現實、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差別。」

  面對目露期待的楚方，有希難得地眨了眨眼睛，很是認真地說出了楚方最想聽到的話，但不知道為什麼，楚方總覺得自己的膝蓋了一箭，或許是因為在獲得了萬能天使之後，他就一直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的緣故吧。

  「御坂……有希……」

  看到御坂妹妹和有希那平靜得好像不會被任何事物動搖的面孔，楚方忽然感到，也許在「產品說明書」之外，自己對她們的了解還太少了，自己對她們的關心也還太少了。

  「如果你們還有什麼喜歡的東西，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以後都可以主動告訴我！」

  在激動之下，楚方不經意地說出了那些總是工作繁忙的「成功人士」都曾經對自己的女、自己的配偶，又或者是自己的父母說過的話。

  也許他已經忘了自己和寧寧小的時候，聽到成天忙於拓展業務的爸爸說出這句話時的心情，「無所不能」的爸爸的確能夠買來他們喜歡的東西，但那卻並不是他們想要的東西，而他們真正想要的，與爸爸一起玩耍的時間，卻是爸爸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予的。

  「好男兒志在四方」，不應該成天沉湎於兒女情長之，只有變成了老頭才能含飴弄孫盡享天倫之樂，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人的一生是有限的，而這有限的時間必須投入到許多方面上，想要有所成就，自然就要在學習和工作上多投入一些時間，甚至投入全部時間，這一點楚方和寧寧可以說理解得相當深刻，但即使如此……他們有時仍舊會為自己和爸爸的回憶太過稀少而感到遺憾。

  「主人，家裡可以養貓嗎？

  御坂作出可愛的樣，十分期待地看著主人。」

  從楚方那裡獲得了「聖旨」之後，御坂妹妹仔細地思索了一下，然後真的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請求，完全沒有考慮到楚方很可能只是一時衝動說點漂亮話而已。

  「養貓？」

  果然，楚方的臉上露出了難色，當初租房的時候，房東還特地叮囑他不許養寵物，好像說鄰居誰家以前有幾個租房的大學生在外面撿了小狗回來養，結果他們退租的時候把小狗給忘了，那家的房東等到三個月後新生開學的時候再帶人來看房，那條餓死的小狗已經腐爛得滿屋臭氣，蒼蠅和蛆也生了一球又一球。

  不過看著御坂妹妹那雙難得地泛出了一點光亮的眼睛，楚方實在無法立即就食言而肥，而且從御坂妹妹的眼睛裡，他除了渴望之外還看出了……

  

  「寂寞嗎？

  御坂……還有有希，我總是不在家讓你們感到寂寞了嗎？」

  這個時候，楚方在御坂妹妹和有希的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和寧寧的影，他終於回憶起了當時的心情，回憶起了當時那種明明想要爸爸和他們一起玩，但卻不得不「懂事」地表示自己什麼也不要的心情。

  「嗯，御坂希望能更多地和主人在一起。

  御坂有些寂寞地說道，並且為御坂是否已經失寵了而感到擔心。」

  和「懂事」的楚方不同的是，御坂妹妹感覺坦率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而有希雖然沒有說話，卻也難得地用十分明顯的動作點了點頭，仿佛由無機質構成的眼睛也一直眨也不眨地盯著楚方的眼睛。

  「呵呵……」

  得知了御坂妹妹的擔心，楚方反而被逗得輕笑了起來，御坂妹妹總是一本正經地說出許多不適合她的話，也不知道她究竟從哪裡學會那麼多「少兒不宜」的詞語的，而且御坂妹妹的思考迴路貌似也有些天然，但她又比笨蛋聰明多了——或者說很多時候都聰明過頭了。

  「不要擔心，你們絕對不會失寵。」

  在御坂妹妹和有希的注視，楚方的表情變得嚴肅而莊重，向她們做出了擲地有聲的承諾。

  也許別的男人在女生面前說出「絕對」這樣的話成都是在騙人的，可是楚方的「絕對」確實有著絕對的分量，因為他早已決定要成為像岳父寧德誠那樣一諾千金的男人！

  「以後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不管走到哪裡也會帶上你們——不過上課的時候大概不行，我們班裡那麼多女生，我要是帶著你們去上課，肯定馬上就會成為八卦的心。」

  正由於信守承諾，所以楚方很少像剛才那樣許下完全沒有迴旋餘地的承諾，像現在這樣在承諾加上「有可能的話」、「不出意外的話」、「如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話」等非常滑頭的限定條件，才是他通常的做法，可是御坂妹妹和有希卻完全沒有懷疑他的承諾，也從未想過他有可能咬嚼字不履行承諾，全心全意地相信著他這個主人！

  「呼~御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御坂原本以為無法連接伺服器激活vip服務的御坂已經失去了存在價值，或許很快就會被廢棄掉。

  御坂希望一直留在主人身邊，不想被廢棄。

  御坂假裝哭泣地說道。」

  明明是非常感人的話，可是因為御坂妹妹連心理活動也一起說出來的「bg」，使得楚方只是「稍微」地感動了一小下，更多的是覺得想笑。

  「吃飯去吧。」

  為了不破壞氣氛，楚方板起臉來假裝嚴肅地再次招呼了兩個女孩一聲，然後自己就頭也不回地率先走掉了，不過在走出閱覽室門口之後，他又終於忍不住回過頭來，臉色微紅地問道：

  「對了……我想問一問……

  《魔禁新約》和《涼宮春日系列》的結尾都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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