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高層交涉

  裝傻充愣范舉很在行，重生到現在裝了這麼多年了，雖然偶爾會顯得太過成熟，但應付眼前這兩個不熟悉自己的人足夠了。

  「不能再待了，媽媽還等我回去吃飯呢！」既然裝成了乖兒子，當然要一裝到底，范舉不知道眼前的兩人到底有什麼目的，但他相信官面上的人還不可能為了一句要回去就徹底和自己翻臉。

  「哦，要回去，小陳去開車過來，我們把范同學送回家，順便慰問一下養育出如此優秀青年選手的父母。」高科長可不想放過，既然兒子傻那麼就從家裡入手，在國家大義之下，想必那個年代過來的父母這輩是不可能不同意兒子去「為國爭光」的。

  有免費的車坐范舉還有什麼不同意的，其實只要不牽涉到最後那份運動員協議，范舉就算拿下眼前的「獎金」和證書也沒什麼關係。

  但這樣勢必就和網管中心鬧僵了，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范舉心中已經有了辦法，不過這卻不能由他出面解決。

  范舉的飛機是上午到的，不過因為時差的關係，此時的范舉還生物鐘還在印度的凌晨5點，坐在車上也不管身邊的兩人說什麼，他則是一路連著哈氣帶著瞌睡過來的，看到這樣的情況兩人也不會自討沒趣。

  「這是老范同志吧，我是網管中心……」又是那一套說辭，除了名字和稱為改了一下，其他還真沒什麼變化。

  兩人一邊熱情的打招呼，一邊誇獎著兩人為國家培養出了一名優秀的運動員，卻絲毫不知道，他們身後的范舉則撅著嘴腦袋快速的左右擺動，顯然是要讓父母知道這不是自己帶來的人。

  當官的以為老百姓好忽悠，其實老百姓什麼都清楚，范舉一搖頭，兩人就知道來者不善，至於范舉為什麼會帶他們回來肯定是形勢所迫，這時候就需要他們兩個出來做擋板，給寶貝兒子找到緩衝的時間。

  「領導辛苦了，還沒吃飯吧？來，別客氣，咱們附近有個小飯店還不錯，要是不嫌棄一起吃個午飯，小子大人的事你就別摻合了，老爸會照顧好他們的，你自己回屋去補個覺，等什麼事情咱們回來後再說！」范爸做事也是乾淨利索，一看兒子的舉動馬上大包大攬的把一行人帶了出去。

  

  時間還不到11點，吃午飯還顯得有些太早，不過范舉老爸也不是真為了吃飯，純粹是給范舉一點自由行動的時間。

  「真是麻煩了，倫勃朗現在估計還在飛機上，看來得直接找img公司了，不過國內的img恐怕不行了，這次出的問題肯定和他們有關聯。」別看范舉一路上在打瞌睡，腦袋可是沒停下過，他想來想去就覺得不對勁，機場的確能得到自己入境和航班的消息，但又是誰告訴他們自己回來的消息呢？

  范舉現在的行動都由img公司出面安排，這可不單單只有倫勃朗一個人的工作，特別是需要協調范舉相關合約和出入境簽證手續辦理的國內img分部，更是首當其中的重要嫌疑人。

  雖然沒有去過img公司在北京的分部，但是對比一下新德里的情況就知道，img分部肯定聘請了很多國內人士，而自己的情況很可能就是被國內的img公司泄露出去的，甚至於自己那份贊助合同，也多半被網管中心知道了。

  「好大一筆錢，難怪會這麼積極給自己下套了！」所有的可能性關聯在一起，那麼兩個突然出現的迎接自己的人就再明白不過了。

  范舉並不是一個貪財的人，可問題是這群狼的胃口可不是單單一次就能餵飽的，這次給了50%，那麼下次？再下下次呢？而且最關鍵的是，如果簽訂了協議，自己的任何代言和贊助都要由「上級部門」審批同意，這可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商業問題，而是涉及到了范舉的選擇自由權，同樣也和他與img簽訂的經濟合約產生了牴觸。

  所以就算范舉同意，img公司一定會和網管中心產生矛盾，別看網管中心在中國網球中是大頭，可是無論是舉行的比賽規模還是涉及到的商業利益，中國網管中心在世界網壇也僅僅只是個排名倒數的小字輩。

  如果不是有十數億人口的龐大市場，img公司這種國際巨頭經紀公司根本不用在意網管中心的感受，他們敢讓范舉簽約，img公司就敢把網管中心直接告上法庭。

  高科長上了酒桌就和回到家一樣，小飯店雖然算不上豪華，但他在網管中心也只是個清水衙門，職業部聽起來不錯，可全國能有世界排名的職業選手，滿打滿算也就這麼十來個人。

  至於其他的國內排名，也算是職業的一部分，可除了運動員證還算是點權利，他們實在拿不出其他像樣的東西讓別人求自己了。

  權利少當然油水也少，范老爸點起菜來也是一點都不含糊，要不是高科長還準備下午談事，恐怕現在連五糧液都喝上了。

  「高科長，副主任的電話。」03年的時候手機雖然價格還不便宜，但也已經算不上奢侈品了，小陳秘書就隨身帶著用來聯繫的手機，接到電話後他一手捂著話筒，一邊恭敬的把手機遞給還在高談闊論高科長。

  一聽是副主任，高科長立馬變了個模樣，接過電話先是恭敬的問好，剩下的就是嗯嗯，啊啊無意義的應答聲，不過從臉色上來看，這個電話的內容可不像是好話，掛了電話後，高科長沒有繼續留下去的準備，只是匆匆的把錢和證書留給了范舉父親後，便以單位有事的理由急匆匆的離開了。

  當范父回家後，范舉就沒有發現跟在身後的兩人，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img公司的辦事速度夠快，自己只是把猜測和可能在電話中與美國倫勃朗的助理一說，連一頓飯的功夫都沒有事情就已經解決了。

  「拿著，人家說了，這是給你的獎勵，多大的人了就知道給家裡惹事。」范局父親不好說，不過范母卻沒顧忌，抱怨著兒子惹來了麻煩，不過臉色上卻看不出責怪。

  「行了，他們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哦，也說不定，等到以後你們兒子拿了什麼世界性比賽的冠軍，保不齊又得過來送獎金和證書來了。」范舉笑呵呵的開著玩笑，當然這個玩笑以後實現的可能性卻是非常的大。

  麻煩解決了范舉卻沒有鬆懈下來，自己的成績曝光了，或者應該說，自己的成績已經引起了網管中心的重視，這和img早先的戰略並不吻合，當然以目前國內網球的熱度，自己這幾個未來賽冠軍，還掀不起大風大浪。

  自己一個體制外運動員取得的成績，對網管中心有好處，但是卻並不大，有些（政）治頭腦的人就知道，一個體制外的人做出了成績，恰恰不是證明了體制內的人之前做的都是錯誤的麼？

  顯然范舉的成績越好，就越是在打網管中心的臉，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對付自己，甚至反過來還要捧著自己，因為自己代表著是成績，是中國網球的臉面！

  

  ……

  「錢！錢！錢！就知道看錢，幾十萬就眼紅忍不下去了？你們知道這造成的影響有多大麼？人家打電話到體育總局來問，img公司在中國的盈利是不是都要分體育總局一半！」體育總局局長拍著桌子發火道。

  img公司當然不是什么小公司，人家的投訴電話是直接打到體育總局去的，當然說的時候沒有這麼直接，只是「略微」確定了一下img公司簽訂的個人運動員的分配模式是否和國家規定有衝突，當然也順帶提了一下img公司在美國簽訂的華人運動員范舉的情況。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無非是網管中心的人動了img公司的正當利益了唄，要知道這幾年體育總局還是非常看重網球這一塊的，特別是大師杯總決賽這樣的賽事在上海舉辦，更是進一步展示了中國國家體育實力進步的表現。

  「看來網管中心的主任是時候換人了。」在這樣下去又是一個中國國足了，02年之後本來還抱著衝出亞洲走進世界的國足，才不過一年就輸的**都不剩了，網球好不容易有了個好的開頭，本想在等上一年，不過看來應該開始提前考慮這個問題了。

  *****************

  至於網管中心的局長和體育總局的問題大家千萬別上綱上線，小說里純粹是為了情節，另外提一下，孫晉芳上任是04年，體育總局局長換屆也是04年，所以大家明白就好，蝴蝶效應什麼的中國官（場）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