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4:五國會一堂
2025-01-26 00:48:53
作者: 重晗
第十章4:五國會一堂
蒼絕,蒼暮家族嫡傳的子息,蒼暮大陸上最正宗的高貴血脈,無人可與之同立的天潢貴胄。就血統而言,連南燕國國君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南燕國國君雖然比蒼絕還高上一輩,卻是暮家旁系所出,在蒼暮家族崩離的最開始,暮家嫡系便失去了傳續。
剛強狠辣一直是蒼家的傳承,只是傳到了蒼絕這一代,他將「狠辣」二字詮釋到了極致——弒父殺君,戕盡兄弟,殺妻子三任,滅妻族三次,這一切,不過短短七年。
「清臣,你莫忘記,我讓你去南燕只為了一件事情,就是毀了它!」蒼絕的聲音帶著狠辣。
「我該如何做,不用你提醒。」沐清臣冷冷道。
「你去的頭幾年,做的確實很好。你扶持暮欽晉,讓他與岳氏一族明爭暗鬥,折損了南燕三分國力,使岳家疲如內鬥,阻攔了岳湛水收復北疆的步伐。可是現在,暮欽晉的勢力太大,實力也過強了。清臣,你該收手了。」面對沐清臣的強硬,蒼絕的聲音多了分退讓,「你我都清楚,暮欽晃是圈養在皇宮的貓犬,暮欽晉才是從修羅場歸來的虎狼。」
沐清臣淡淡道:「如今,我還會受制於你嗎?你緣該清楚,我肯聽你擺布,從來都不是因為克心蠱毒。」
聽到克心兩字,蒼絕似乎想起了什麼:「你的靈蛇簪為何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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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也好早點為你再制一支……」
「飲鴆止渴?」沐清臣冷冷打斷蒼絕的話,「我帶著靈蛇簪不過是因為它可以暫時壓制我體內的克心,可是靈蛇簪長期的危害又豈小於克心蠱毒?我懶得理會這些,不過是因為我從未想過活那麼久,也懶得麻煩你再浪費精力想其他法子束縛我。可是我既已經娶了蕭重柔,又豈能容你再制一支靈蛇簪。」
蒼絕退了一步,背過身去:「靈蛇簪的秘密,原來還是瞞不過你。」
沐清臣冷笑道:「能夠碰觸到靈蛇簪的人,必然是與我極其親密之人。於普通人而言,碰觸靈蛇簪,不出三日必亡;而於我而言,長期碰觸靈蛇簪,卻會成為白痴。可是蒼絕,如若我有親密之人,我又豈會容你傷害她,如若我真的可能變成白痴,我就算自戕也不會淪落到任由你擺布的地步。」
蒼絕皺眉道:「我還是會給你送一支靈蛇簪,你起碼應該在小滿那幾日帶著它。」
沐清臣斷然道:「不必。」
蒼絕試探著問道:「清臣,你與我翻臉,是以為我逼她嫁人嗎?通透如你,自該知道與康國聯姻是蘇齋月未出生前就訂下的計劃,也是蘇齋月存在的原因,不用我逼迫,蘇家也會主動要求的。就算你人一直在北燕,你也不可能與蘇齋月結成姻緣。更何況,在蘇齋月出嫁的途中,你自己有去阻攔過她,不是一樣沒有成功。清臣,你該知道那個女人的對你的愛並沒有你想像的多。」
沐清臣沉默一番,終於開口道:「你不該對她下毒。」
背對著沐清臣,蒼絕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狠戾、一絲驕傲跟一絲掙扎,這一切,沐清臣看不到,蕭重柔卻看到了。
蒼絕沉默了一陣子,冷酷道:「蘇齋月已經嫁做他人婦,你現在不也挺鍾情於蕭家那個小妮子的?」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忽然一凜,回過神來,盯著沐清臣道,「昨日你當著我的面問陳庭暘索討薩摩耶犬,今日又百般呵護地哄她吃雅魚。清臣,這不是你的風格。你喜歡一個人,會把她保護得很好,藏得很深,不讓我發現。你跟蘇齋月兩情相許,在我眼皮底下糾纏了兩年才被我無意間撞破,你把那份感情藏得多好!你故意在我面前表達你對蕭家丫頭的喜歡,其實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好讓我放過蘇齋月,對不對?」
沐清臣未曾猶豫:「不錯。」
蒼絕道:「清臣,你變蠢了,你應該知道這是騙不過我的。」
沐清臣不屑一哂:「我原就沒想騙你。」
蒼絕回過神,盯著沐清臣道:「此話何意?」
沐清臣道:「我與蘇齋月斷絕來往已經五年,你依然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傷害她,不論她對北燕、對蘇家有多麼重要,你都無法控制你自己。」沐清臣說到這裡眼睛裡有些鄙夷,亦有些浮躁,語氣變得快了些,「你既然管不住自己,我為你安排一個更合適的發泄對象,豈不更好?」
蒼絕皺眉道:「你的心不在她身上,我對她沒興趣。」
沐清臣淡淡道:「不管我的心在誰身上,誠如你所說,蘇齋月是別人的妻子,蕭重柔才是我的妻子,才是躺在我床上,睡在我懷裡,有資格親我,也有資格要求我親她……」
「夠了。」蒼絕暴喝一聲,打斷了沐清臣的話。
沐清臣卻不依不饒道:「我對她這麼好,變態如你,難道能夠放過她?」
蒼絕一拳揮出,擊斷了一株剛剛蘊出了花苞的廣玉蘭,露出了狠戾的笑容:「清臣,你說得對。蘇齋月是最聽話的棋子,我應該更珍惜一些的。清臣,我聽你的,暫且不去動她。」
沐清臣僵硬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一些。
「可是清臣,你記住,最終的結果一定是,除了我誰都不能霸占你,不論是身還是心,那兩個女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狠狠拋下這句話,蒼絕握掌成拳,當先離去。
沐清臣站在原地,遲遲不見動靜。
待蒼絕離去後,蕭重柔收回了藍色的光芒,恢復漆黑的瞳眸。在她藍色光芒隱去的一剎那,沐清臣帶著殺氣的眸光立刻射來,卻在看清蕭重柔的臉龐時頓住,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兩兩相望,沐清臣的臉色慘白,蕭重柔的臉色更是慘白。
良久,沐清臣開口道:「你聽到了多少?」
蕭重柔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語調如黃梅天的雨,悶悶的帶著雨滴:「沐清臣,原來你想讓我當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