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守著她睡覺

  林家兵再次醒來時，已經身處醫院了。

  睜開眼看見的只有白茫茫的病房，和戴著口罩的護士們。

  病房裡其他病人床邊都簇擁著家屬，他床邊卻只有一個人。

  他老婆自然不會來看他，唯一來看他的是後廚的學徒工秦顯，是代表飯店來慰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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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顯為人膽小懦弱，又沒什麼廚藝天賦，平時只在後廚幫人打雜，從來接觸不到大廚。

  平時林家兵沒少欺負他，之所以是他來代表後廚，也是因為林家兵人緣太差，沒人願意來，就將他推了出來。

  秦顯見林家兵醒了，轉達了廚房眾人說的什麼早日康復之類的客氣話，就準備溜了。

  林家兵叫住他：「秦顯，你想發財嗎？」

  秦顯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想，我不想。」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林家兵在心裡暗罵，臉上卻和顏悅色，「你別緊張，我有個賺錢的法子，想帶你一起，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秦顯哪敢相信林家兵，還是拒絕。

  林家兵又說：「你看，我這次中毒住院了，那個給我下毒的人，總得給我賠錢吧？」

  「你不用做別的，只需要按照我教你的，說幾句話就行了。」

  秦顯最近牌運不好，打牌連輸，早就欠了工友們幾千塊錢還不起，正愁著呢，聞言動了心：「真的？」

  「我都躺在病床上了，還能騙你？」林家兵循循善誘，對秦顯交代了一番。

  飯店旁邊的酒店裡，沈雲聲剛剛醒來。

  天色已晚，窗外已是華燈初上。

  房間裡沒有開燈，一片黑暗，借著外面的燈光，沈雲聲看見傅慎年正坐在窗邊看手機。

  她翻了個身，準備去開燈。

  「醒了？」傅慎年先她一步開燈，「肚子餓不餓？」

  房間驟然變亮，沈雲聲眼睛有些不習慣，她眯了眯眼睛，「幾點了？」

  「晚上九點，你睡了三個小時。」

  沈雲聲在飯店吃過飯後，就去隔壁酒店開了間房。

  不出她所料，林家兵果然自投羅網，嘗了那盤早就被她調換過的綠豆糕。

  之前她和傅慎年吃的綠豆糕，都是事先被調換過的，無毒的。

  他們臨走前，又將林家兵下過毒的綠豆糕換了回來。

  不過，裡面的老鼠藥是稀釋過的，不然林家兵早被毒死了。

  沈雲聲站在酒店窗口，親眼看著林家兵被救護車拉走了。

  然後，她就犯困了，睡到了現在。

  「你看手機怎麼不開燈？這樣對眼睛不好。」

  「看你睡得熟，就沒吵醒你。」傅慎年將手機收了起來。

  沈雲聲睡著期間，他一直在用手機看傅寧發來的全球金融市場經濟走向。

  平時他都是獨自一個人看的，因為對經濟走勢的分析要足夠的冷靜和清醒。

  有人在會分心。

  但當他守著熟睡的沈雲聲時，不僅沒有分心，反而比以往更清醒，更冷靜。

  就好像，一直沉寂在冰山之下的心，緩緩穿破冰面浮了上來，見到了溫暖的陽光。

  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寧靜。

  「你猜，林家兵什麼時候會出手？」沈雲聲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剛睡醒，還在犯懶。

  傅慎年說：「今晚。」

  沈雲聲挑眉：「這麼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