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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死了,你會不會哭

2025-01-25 21:18:08 作者: 北葦

  耶律千洵攥攥手心的青瓶,再看看身側的耶律空戀,輕輕頷首:「皇兒知道了。」

  雨妃剛想說話,只聽哐當一聲,半大的人影快速的掠過竹林。

  「是誰!」朱雀一把推開木門,彎身執起地上的托盤,破碎的盅里冒著熱氣,糯米銀耳灑了一地。

  人影顫抖著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小的身子窩在竹林內的湖水裡,半點聲響都不敢出。他沒有想到會撞見這麼多事,一件又一件充斥著大腦。二哥怎會出現在母妃的房間裡,他不是成了叛軍,正在被父皇下令追捕嗎?而且為什麼母妃要抱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喚他為皇兒?那般的溫柔慈愛,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耶律傲風抱著頭,整個人向里縮了縮,上次母后的計謀助那個傻子逃出了皇宮,讓父皇失了半壁江山。

  很多宮女太監都在背後嚼舌根,說什麼那個傻子才是敦煌真正的王,父皇早晚有一天會敗北。

  他把那幾個人拖下去斬了,他的父皇是天地下最神勇的人!

  如果不是那個傻子用奸計,又有母后幫忙,根本就成不了氣候!

  他好後悔,後悔當初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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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一定要讓父皇知道!

  朱雀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卻找不到異常,柳眉皺了皺:「娘娘,怕是方才的話被人聽去了。」

  踱步走過來,雨妃俏臉一緊:「朱雀,你儘快安排洵兒出宮!」

  「等下。」耶律空戀抬手制住朱雀離開的腳步,淡聲道:「護的越嚴密,越讓人起疑。娘娘倒不如找兩個太監,引去他人的注意,我與殿下也好脫身。」

  雨妃笑了笑,話中有意:「龍家血脈果然不凡,處處都用著兵法,倒與梟兒不相上下。」

  「娘娘過獎了。」耶律空戀眉宇一擰:「微臣自小伴在殿下左右,耳濡目染下學了些皮毛。」

  「那些皮毛若是能多多幫洵兒一把,本宮也就放心了。」

  耶律空戀大笑一聲:「娘娘說話不用這般繞彎。」

  「當年入宮時,我便說過。」

  「我龍藤的命早就交給了殿下。」

  「他若想為王,我自然會拔劍相助。」

  「不管面對的人是敦煌帝還是千梟太子。」

  「但前提是他想,而不是娘娘想。」

  最後一句話耶律空戀說的極為冷然,寒徹了雨妃的眸,她故作無邪揚唇:「本宮只盼洵兒能平安一生,還未曾想的那般久遠。」

  「好了,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以免再出岔子。」

  耶律空戀還想再說些什麼,耶律千洵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雙眸微垂:「母后何不同我們一起走,孩兒的易容術也學的精緻,將您帶出宮去也不是件難事。」

  「出宮?」雨妃略微有些慌亂,輕搖頭道:「本宮若是離開了,那人定會將整個凰都封起來,到時只會連累你。」

  耶律千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皇兒知道了。那母后,多加珍重。」

  「傻孩子。」雨妃嘆口氣,又叮囑了幾句話,這才讓兩人離了去。

  他們前腳剛走,敦煌帝便帶了一群錦衣衛將聽雨亭圍了個水泄不通,派出兩千士兵,分為四路,朝著東南西北四方追去。

  「龍藤怎麼會來找你!」敦煌帝殘暴的將雨妃壓在木桌上,怒氣沖沖:「風兒說的陌生男子又是誰?!」

  雨妃不在意的笑道:「陛下有時間擔心這些,還不如想辦法守住自己的皇位,據說義軍離敦煌不遠了。」

  「你,呵!」敦煌帝冷笑一聲,出手將她推倒在地:「雨兒,你就料定了朕捨不得殺你,才會一二如此囂張。」

  「不過沒關係,就像你說的,朕會好好守住皇位。」

  「耶律千梟圍城之日,就是他的死期!」長揮衣袖,敦煌帝大步走出聽雨亭,陰沉的嘴角浮出嗜血的笑:「容貴!」

  「老奴在。」總管太監抖著音,看主子那副模樣,還真真駭人。

  「你去趟古寺,將太子接回來!」

  容貴吃驚:「太,太子?」

  「他來了,皇后才會回來。」敦煌帝冷笑,他還需要那女人的計謀。龍家血脈,各個都是戰場上的能手,更別提她曾與帝師為手帕之交,才智尤為出眾。

  老太監點點頭,道聲遵命。

  「慢著。」敦煌帝似是想起了什麼,下巴微擰:「當年血洗皇宮,除了耶律千梟,還有沒有留下皇家活口?」

  容貴仔細想了想:「怪人青好像是唯一一個從大火中逃出來的人,陛下不是為了找她出來,還親自去了落家一趟。」

  「結果落無絕那糊塗倔的跟塊石頭一般,上吊死了。」

  「可回憶起來,卻有一人沒有死在火中。」

  「倒是被追到了懸崖邊上,沒了蹤跡。」

  敦煌帝眯了下瞳眸,臉色愈發的沉:「那人是誰?」

  「是當時雨妃娘娘最為寵愛的小兒子,耶律千洵。」

  「母妃最為寵愛的小兒子?!」遠處傳來一聲驚呼聲,耶律傲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目:「母妃最小的兒子不是我嗎?血洗皇宮又是怎麼回事?父皇!」

  敦煌帝後背一僵,緩緩轉過頭去:「風兒,過來。」

  「父皇,兒臣越來越不明白了。那個人真的是母妃的皇兒嗎?那為何父皇要派人追殺他?他也像三哥一樣是來奪皇位的嗎?」別看耶律傲風平日囂張跋扈,性子粗暴,其實是個心思單純的娃。對於這一連串的變化,怎麼都接受不了。

  敦煌帝按住他小小的肩頭,雙眸直勾勾的看著他:「風兒,你什麼都不用管,也無須煩惱。父皇會處理好一切,再等十日,這天下就太平了。」

  「可是。」他還有好多問題想要知道,那些奴才們說的都是真的嗎,那個傻子三哥才是真正的王?還有母妃為什麼從來都不將他抱在懷裡疼愛,耶律千洵又是誰?他的新皇兄?

  敦煌帝手下的力道重了幾分:「沒有可是。」

  「風兒你記住,耶律千梟是你的敵人!」

  「普天之下,只有父皇可以信任。」

  「乖乖聽話,十日之後就是你的壽辰了,到時父皇會為你好好慶賀一番!」

  耶律傲風重重點頭,父皇對他最好了,定是不會騙他的。其餘的事,等到以後再去問容貴好了。

  敦煌帝撫下他的頭,對著一側的暗衛吩咐:「京城各個出口都給朕看仔細了,即便挖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

  「是!」身手不凡的大內護衛飛身而去,敦煌帝冷笑一聲:「龍藤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今日月圓,即便是逃得過朕的追捕,也是活不長了。」

  「有他在旁邊,追起另外一個人來,倒是容易了許多。」

  敦煌帝料的沒錯,耶律空戀確實拖累了耶律千洵,劇毒發作的他,靠在槐樹下,輕輕閉了下狹長的桃花眼:「千洵,你先走,出了城向東走一里,有一座破廟,阿布在那裡守著呢。」

  「龍藤,你又在抽什麼瘋!」耶律千洵掉過頭來,兩腮鼓起:「再耽誤下去,追兵就來了,雖然你我都易容了,可夜晚出城定會讓人起疑的,還不快些走!」

  耶律空戀沒有說話,捂著唇輕咳了幾聲,攥著手中的粘稠,心猛地一抽:「喂,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哭?」

  「我堂堂一個五尺男兒,哭個屁啊!」耶律千洵瞅了他一眼,踱步走過去,蹲下身子,俊臉微紅:「你上來。」

  耶律空戀勾魂一笑:「你這是想要背我?」

  「廢話!」耶律千洵拽拽自個兒的墨發,語氣依舊兇悍。

  耶律空戀抬頭看了一眼隱下去的明月,雙眸亮了又暗:「我本不想再見你的。」

  

  「那日一別後,我在龍城連棺材都備好了。」

  「但是見過千梟殿下和那個女人後,我才覺得有些話若是不說,死也死不安穩。」

  耶律千洵上前拉住他的手,想要將他背起來,卻見他皓齒一笑,略微有些恍惚,仿佛隨時都可以消失。

  他不知道心裡湧出的恐懼是什麼,也不清楚自己的手為何會害怕的發抖。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學射箭的時候,怎麼練都比不過太子哥哥和龍藤,又怕被人笑了去。便沒日沒夜的跑去磨師傅,結果弄的雙手起了水泡,疼的連弓都握不住了。

  龍藤那時候也只不過大自己五歲,一身如紅的盔甲穿起來格外好看,其實他穿什麼都好看,打小就擁得一身貴氣。

  本以為他與太子哥哥又會並列第一,沒想到卻連靶子都沒射到。他從馬上下來第一句話就是:「你若怕被人笑,我輸給你就好了,躲起來學什麼箭!」

  眼眶燒的生疼,耶律千洵甩甩頭,聲音大了許多:「別說什麼死不死的!」

  耶律空戀垂下雙眸,揉亂他的發:「你說我長得這般風華,怎麼就栽在你手裡了。」

  「我本想和你耗一輩子的。」

  「十年前,我便計劃好了。」

  「你想娶誰,我就去勾引誰。」

  「反正先帝拿龍家也沒辦法。」

  耶律千洵將身子低了又低:「你上來,我們走。」

  「咳,呵。」耶律空戀輕笑一聲,咽下喉間的腥甜:「千洵,我不怕被人指指點點,也不怕龍家斷子絕孫,更不怕什麼男子喜歡上男子就是噁心的論調。

  「曾經,我不說,是怕會招來你的厭惡。」

  「如今,我說了,是因為覺得哪怕多給我一天,承受你的厭惡也是好的。」

  耶律千洵猛地抓起他的衣領:「我讓你~」上來兩字還未說出口,他整個人便愣在了原地,衣衫上的粘稠,鮮艷無比。麼深刻的提醒著他,眼前的這個人有多疼。

  「咳咳。」耶律空戀依舊邪魅如妖,嘴角滑落的血跡,帶著如火的決裂,滴答滴答墜進衣袖上。

  燒傷了耶律千洵的瞳眸,他將他攙起,狠狠放話:「你大爺的,你要是敢死,我就奸屍!」

  耶律空戀一愣,笑的燦爛:「樂意之至。」

  「你這人!」耶律千洵一把抱住他的腰,如同小時候般將臉埋進千絲長發里,低聲呢喃:「龍藤,別死。」

  「你長的比我高,腦袋比我聰明,就連臉蛋也比我俊俏。怎麼連死也要比我早呢?這不公平!」

  「你上來!我要背你出城!」

  耶律龍戀捂住絞痛的胸口,輕搖下頭:「你自己走,帶上我,不好出去。」

  耶律千洵手下一用力,不管他樂不樂意,牢牢的將他背在身上:「我打小就聽你的話,你讓我去捅馬蜂窩,我就傻乎乎的去捅。你說女人都是禍水,我就將所有的宮女逐出殿去。你不喜歡左家的之子,我便不與他往來。」

  「你以為這次你說你想死,我就捨得讓你去死嗎!」

  「我偏要帶你出城,大不了一箭兩命,也省得你囉嗦!」

  語落,腳下凌波微步,朝著東南方向移去,速度慢了許多。

  身後的追兵四面八方而來,耶律千洵咬著牙根,奔到城門口,只要出了這道門,便安全了。

  可事情沒有他想的那般容易。敦煌帝下了死令,城門燈火重重,受的嚴密,根本沒有一絲逃跑的可能。

  耶律千洵煩躁的皺起濃眉,飛跑到城牆腳下,嘗試著輕功躍上。

  啪!第三次,他背著耶律空戀從半腰墜了下來。

  「敦煌錢很多嗎?弄這般高的城牆!浪費!」耶律千洵嘀咕了幾句,怨恨自己沒有專攻輕功。

  耶律空戀動動蒼白的唇,從腰間抽出兩把銀刀:「再試一次。」

  耶律千洵點點頭,縱身又是一躍,就在快要摔下來的時候,銀刀滲進石牆,發出刺耳的聲響,小小的支撐點,給了他再次反彈的機會,提氣沉腰,直衝牆頭。

  嘭,嘭,嘭!

  腳下蹬了三下,嗵的一聲摔在了草叢裡。

  「龍藤,你真聰明!」

  「我們出城了!」

  「上來,我們去找阿布!」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耶律千洵猛地回過頭去,笑著的俊臉驟然一僵:「龍藤,喂,喂!」

  「你別嚇我,你說話啊!」

  「你不是來接我去龍城的?」

  「我都跟你出來了。」

  「龍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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