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弄假成真，玩笑開不得

  「別這麼凶嘛，我告訴你就是了。」獨孤玉站著望向她，低頭笑得不好意思，「剛才呢，我一時情不自禁，偷親了你一會。」

  靈羽怒火騰騰在全身燃燒。

  「你說什麼？」

  獨孤玉連忙安撫她：「你彆氣彆氣，就一會兒而已。還沒要了你的身子，不會有事的。」

  

  「你這流氓，我要殺了你。」靈羽激動地撲向獨孤玉。

  獨孤玉閃開嘲笑她：「不是吧，你又說要殺我呀！可是，你沒機會了，因為你得罪了本公子，鄉親們準備要把你裝進豬籠，投河呢！」

  「我不會放過你的。」靈羽氣凶凶地瞪著他，雙目暴漲。

  「是嗎？那我就等著你死了之後化成厲鬼來找我償命吧。」

  「有機會，我會的。」

  「好，我等你。」他笑著說，慢慢地靠近靈羽。

  「姓王的，不要用著種笑看著我。」

  「可是我喜歡呀！你說你這種如天仙下凡的美女，男人不享受就讓這麼死了是不是怪浪費的呢？」說到這兒，他色眯眯地笑了。

  「你別亂來。」靈羽心慌了下。

  「我也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呀！大小姐，反正你就快要死了，人一死呢就一了百了了，你不如就把你的身子捨棄給我，當作善事吧！」

  「做夢，我寧可死也不會讓你對我亂來的。」她的眼底露出一抹堅決。

  腳一軟，她跌坐到了床上，想起來卻沒了力氣。

  「是嗎？你想以死保名節呀，好，有本事，你就給我撞牆自盡呀！」獨孤玉不已為然道。

  靈羽咬緊牙關，瞪著他，眼底迸射出恨意。

  「來呀！」獨孤玉催促。

  呵呵，他就不信她真敢。

  可是，他算錯了。

  「好！我就死給你看。」靈羽怒望著他，咬了咬牙，使勁全力往床頭撞去。

  「碰」的一聲巨響，床上的木架被撞破，靈羽的額頭撞擊著床頭，鮮血外涌。

  淌在床上，眼望著自己的血流了一床，她的心裡沒有恐懼，只有釋然的笑。

  逸揚，此刻我還真希望你死了，這樣我們黃泉路上就有伴了。

  閉上了眼睛，她緩緩地睡去。

  「惡女，不是吧，你真來。」獨孤玉望著倒在床上鮮血一地傻怔住了，他對靈羽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可是這下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弄假成真了。

  待回神後，他趕緊上前搖晃靈羽身體，「惡女，惡女，你醒過來呀！」

  他喚道，可是靈羽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慘了，我玩出人命來了，怎麼辦呀！」獨孤玉面如土色，焦急萬分。

  他突然變得冷靜起來，緩緩走近靈羽，指尖試探她的鼻息。

  他鬆了口氣。

  「還……還有氣，她還沒死。歡喜，快去請大夫呀，歡喜。」

  他打開門喊道，可歡喜哪裡聽得見，此刻他正在去前往西街買燒餅的路上呢！

  情急之下，他只好抱著靈羽出去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壤。

  「讓開，讓開。」紅衣的獨孤玉抱著受傷的靈羽在大街上穿梭，來往的路人和街邊的商人都注視著他們。

  他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鮮血仍在靈羽額上冒著，他清楚知道如果不及時醫治，她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惡女，你可要撐住呀！你若死了我也會挨賠葬的。我剛才看在韜兒的面子上救了你，你也請看在韜兒的面子上救救我吧。」

  一路走去找大夫，布包紮的傷口已濕透了，靈羽的鮮血在街上撒落一地。

  「讓開，讓開……」

  「大公子，出什麼事？」歡喜聽到他的聲音，看見了他。

  「惡女受傷了，我要帶她去看大夫。歡喜，哪兒有大夫呀！」獨孤玉急懵了。

  歡喜沒有回話，而是注意著靈羽。

  身子顫動，他驚道：「她，她是……傲雪姑娘。」

  他確定後，忙問獨孤玉：「大公子，傲雪姑娘額頭為何會受傷？」

  「因為……因為……」獨孤玉說不出話來了。

  歡喜盯著他心虛的眼神，想到他叫靈羽為惡女，突然得到一個領悟。原來尹傲雪就是江靈羽，那麼他的大公子一直在對付的人，是他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了。

  「是你害的是不是？」他質問，眼中閃出憤怒。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和她開個玩笑，可誰知她竟是個剛烈女子，竟然去撞牆。」

  歡喜道：「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她就是尹傲雪，把將軍從永朝天牢救出來的那位姑娘。」

  

  「我知道，那日她和一個老頭去我家作客，我看見了他們。」獨孤玉把頭壓得低低的。

  歡喜更氣憤：「你既然知道她是將軍的恩人，為何還要處處想法設法整她呢？」歡喜失望，他的大公子竟然恩將仇報。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比武招親那天獨孤玉不讓他見靈羽了，原來她早已知尹傲雪是江靈羽了。

  「我……我……」恍然間，所有的恩恩怨怨已煙消雲散，他已記不清靈羽哪裡對不起他了。他說不清理由了。

  「我會把此事告知將軍的。」歡喜嘆氣，冷冷地對他說。

  手下以下犯上，獨孤玉沒怪他，他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太多了。

  如果不是他去騙老孤兒銀子，那他和靈羽之間的仇怨就不可能開始，是他有錯在先，是他對不起靈羽。

  凝望著呼吸漸漸減弱的靈羽，他對歡喜道：「歡喜，我知道錯了，不用你去告狀，等我爹回京，我會把我做的所有錯事對他一一訴說的。現在救江大小姐最重要，我們送她去看大夫吧。」

  「好。」歡喜顧不上訓他，連忙應道。

  醫館

  靈羽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歡喜。

  「江大小姐，你醒過來了。」歡喜笑望著她。

  靈羽凝視著他一會，並沒把他忘記。

  「你是歡喜？」

  「是的，江大小姐，我是歡喜。」見靈羽還認得他，他很高興。

  她驚訝他怎麼會和自己在一起，並知道自己是江靈羽的。正要問時，她見獨孤羽低著頭，在歡喜的身邊站著。

  靈羽臉上的喜色頓時已無，她回憶起他對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後，極其羞憤。

  她咬著牙，胸口起伏。倘若獨孤玉走近一些，她一定會奮不顧身地撲上去咬他的。

  歡喜看到了她心中的恨，連忙低頭道歉：「大小姐，對不起，我家大公子對不起您，請原諒。」

  大公子？

  靈羽震驚。

  「他是將軍的大公子，獨孤玉？」她懷疑地盯著獨孤玉，怎麼也不信獨孤將軍會有個痞子兒子。

  「是的，我是獨孤玉。」獨孤玉站出了來，他不好意思笑道：「對不起呀，大小姐。我今天是在和你開玩笑的，並沒有要對你怎麼樣。還有，對你所說的話也不是真的，全部都是在嚇唬你的。」

  突然眼含內疚，他接著道：「我的玩笑開得太大了，害你差點喪命，請你原諒！」

  靈羽不語，她鬆了口氣，隨後又嘆了口氣。

  「原來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

  獨孤玉懺悔道：「大小姐，是我不對，你救了我爹，可我明知你的身份，卻仍處處想要整你，更過分到要毀你名聲，歡喜之前罵得對，我不是人來的。」

  靈羽凝望著他真心悔過的樣子，再想著他是獨孤峰的大哥，已沒多恨他了，但還是會有些耿耿於懷。

  她面色無波，聲音卻有點冷：「大哥，你不用太怪自己，以前的事就別再提了，我們都把它給忘了吧！」

  「大小姐，你叫我什麼？大哥？」他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