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狠心，見死不救

  楊燦並非他的對手，十招不到便由攻變守，應付起來顯得越來越吃力。

  靈羽剛才聽了楊燦的憤慨陳詞，頓時明白了，「原來燦兒的大仇人是他？」

  她義憤填膺，怕楊燦打不過，伸手援助。「燦兒，我幫你殺了他。」

  當下她內力運出三成，紅光自雙掌幻化出，驚速地身影飛向上官照側面，毫不手軟地罩向他的天靈蓋。

  上官照眼見靈羽攻向自己，措不及防，只能往後退步。

  「江靈羽，你竟然為他而要殺我？」上官照的心猛然間莫名的抽痛，看著靈羽有些心寒。

  

  「你殺了人家全家理應該死。」靈羽嫉惡如仇，話音剛落就又再次揮掌襲去。

  上官照自知靈羽武功了得，在自己之上，因此不敢輕視她，招式未曾敢放慢，以免不甚中招。

  楊燦有靈羽相助，總算可以喘口大氣了。他有信心靈羽可以對付上官照，所以便毫無顧慮的站在一旁觀戰。院子裡打鬥聲十分地響，已把一批護衛給引來了。

  靈羽見此，本已經快要擒住上官照的她身子向後飛退十米，腳尖點地，宛如一隻點水的蜻蜓平穩地落於地面。

  既然護衛們來了，那麼對付上官照就不用她費心了。直接交給他們，措措有餘。

  一群人走到了她的身後，恭敬地行禮。

  靈羽挑了挑眉，看著上官照雙手放後，命令道：「你們把他給本小姐擒住。」

  「是，大小姐。」

  上官照心知自己慘了，但在危險時刻卻能夠處之泰然。他擺好架勢，等待著明揚護衛向他殺來。

  就在此刻，凌空飛下四五十人，落在了上官照和護衛們的中間。

  護衛們一看，立馬剎住了腳，面面相覷。

  為首的文清奔至上官照躬腰急問：「皇上，微臣救駕來遲，您沒事吧。」

  「沒事。」上官照淡淡地回答。

  聞言，文清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怕上官照被人發現會有危險，暗中和手下一起保護，不然上官照若是有個閃失，他們怕是以死也不能夠抵罪了。

  靈羽訕笑：「皇上就是皇上，出來一趟帶的人還真不少。不過別以為就能夠保護得了你了，上官照，你是走不掉的了。」

  上官照站出來，面色雖平靜可心裡卻莫名的難過：「你真忍得下心要殺我。」

  靈羽好笑道：「你與我非親非故我為何下不了手。來人，為國立功的機會來了，殺！」

  護衛們聽出眼前的人是敵國皇帝，當下個個都雄赳赳，氣昂昂的，長喝一聲，賣力向前沖。

  他們不為賞賜，只為能夠為國盡力，除去禍患。

  「上。」上官照眼閃殺氣，冷喝一聲，忠心耿耿，視死如歸的手下立即勇敢地沖了出去。

  兩方交戰，劍器「鐺鐺鐺」的作響。雖然人數不差多少，但卻是武功高強的明揚護衛占了優勢。眼看一個個手下被殺，上官照氣定神寧的臉色異常的緊張。

  「發生什麼事了靈羽。」孟顏從房間迷迷糊糊地走了出來，離上官照和文清很近。

  見到她，上官照立即給文清使了個眼色。

  靈羽心覺不妙，但卻是來不及保護孟顏了。

  文清拔劍迅速掠向孟顏，抵在了毫不知發生什麼事的她雪白的頸上。

  「啊……」孟顏嚇得大聲尖叫。

  剎那間，兩方的手下都停住了打鬥，空氣瞬間凝結了。

  「孟顏。」靈羽上前漫出幾步，一抹焦急之色從臉上掠過。

  孟顏柔弱，早被嚇得寂若寒蟬，不知說話了。

  上官照走到孟顏身邊，威脅道：「江靈羽，叫你的人快退下，否則朕就把她殺了，讓你後悔終身。」

  靈羽望著孟顏，眼底懷疑的神色一閃即逝，然後沉思了一會兒。

  孟顏終於反應過來，看起來也沒多害怕了，她喊道：「靈羽，你別管我，不要為了我而留下禍患。」

  「閉嘴，別吵。」文清冷斥，嚇得孟顏又和剛才一樣，恢復了恐懼。

  「江靈羽，你到底退不退人？」上官照冷淡地問，那語氣那眼神給了靈羽一種警告，若不退人孟顏必死。

  「不退。」靈羽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話說得很認真。她的見死不救頓時引來一陣騷動，身後嘰嘰喳喳一片。

  明揚山莊誰人都知孟顏是她的好朋友，可她臉上卻是一點感情都沒顯露，冷冷的兩個字就是「不退」。

  「你……」上官照望著靈羽堅定平靜地秀臉，不敢置信她會為殺自己而連孟顏的性命也不顧了。

  她不是一個為了朋友可以不惜冒生命之危獨闖皇宮的重情重義之人嗎？怎麼這會兒連自己人都不救了。

  靈羽目光從他身邊經過，落在了孟顏身上，她一臉都是愧疚：「好，孟顏，我聽你的。對不起，為了玉凰朝，上官照不可放，我只能犧牲你了。」

  

  「靈羽。」孟顏輕聲地喚著她，神情變得緊張。

  「孟顏，你一路走好，每年的這個時候我會多燒些紙錢給你的。」

  孟顏不語。她以為靈羽會救她的，怎麼會這樣。

  「江靈羽，你當真狠心捨棄你的好姐妹，好，文清，殺了她。」她狠得下心，那麼自己就成全她。

  「住手。」就在文清舉劍時，江震南的聲音響起，他和景慕從一條散開的路中走了進來。

  「爹，伯伯。」靈羽有些慌張，他們怎麼來得這麼巧。

  江震南生氣地看著靈羽，口出責怪：「靈羽，你為什麼不救孟顏。」她們不是好朋友嗎？他的女兒怎麼這麼狠心了。

  靈羽低頭有理道：「爹，不是靈羽不想救她，只是救不得，眼前的人可是敵國的皇上。」

  「我不管他是誰，孟顏一定要救。」

  靈羽不敢勸說，低垂著頭，瞪了孟顏一眼，看在眼裡的人只當她在吃孟顏的醋。

  上官照看得出江震南很在乎孟顏，當下冷笑問：「江莊主，這位姑娘你還要嗎，不要朕可就殺了哦。」

  江震南連忙上前幾步道：「慢，別殺她，老夫放你們走。」

  「還是江莊主有同情心。」說完他看了靈羽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笑。

  靈羽臉含厭惡，撇開臉不屑理他，氣得他咬牙切齒。

  居然敢這麼待他，哼，你不喜歡朕，你以為朕就希罕你呀，殘花敗柳。

  上官照對靈羽的美感登時被靈羽一個厭惡的眼神不屑的動作給完全抹滅。他對靈羽不再有愛意，只恨現在沒機會把她折磨死。

  「你快放人，老夫言而有信，絕對不為難你。」江震南眸光望向上官照，說道。

  文清不等上官照答覆，立刻就忍不住插話，「哼，誰知是真是假，如果你反悔那我們皇上豈不是有危險。」

  上官照對玉凰朝是個極大的威脅，他怎知江震南會不會把上官照抓去向南宮不凡邀功領賞呢？稍微有腦子的人都是不敢抱希望去信任的。

  因為人心險惡，人心難測。

  江震南道：「你無須擔憂，老夫在武林立足靠的是個「信」字，怎敢食言毀自己名聲。」

  上官照倒沒懷疑他的承諾，笑道：「說得好，江莊主。文清，放人。」

  「皇上……」文清想都沒想過他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放人，一臉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