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上長公主府治不孕不育

  「你能讓你爹的黑心暫時偏向於我，這就是你所有的價值。」沈煙芷嘴上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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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這仇人父子，她還要相救，說兩句難聽的話算是客氣了。

  鄭成龍不語，低頭緘默，知道他自己助紂為虐太多，顯然沈煙芷不是有所圖，絕不會救他。

  此時，鄭尚書也已經明白，沈煙芷是一定要從百官里搜羅出年末之戰的軍餉的。

  他短嘆一聲：「罷了，那我就拼一把。雖然不知瑞王爺會何時罷免我的尚書之位，但九小姐想要百官交出錢財，那我就試一試。但成與不成，在下就控制不了了。畢竟百官都被三位王爺用手段控制著，不是所有人都敢背叛三位王爺的。」

  聞言，沈煙芷面色微沉。

  她當然知道，整個朝廷，一半的人都是三位王爺的，身居要職的不在少數。

  因此，為了長遠打算，她對於那些『叛臣』。要麼殺，要麼降。

  前期不宜殺，否則，和三位王爺有何區別？

  再者，國之根本便是文武百官，若是內訌、人才凋零，其餘八國虎視眈眈，非得將天權分而食之不可。

  想到這，她輕聲道：「所有忠於皇上的，都不會被裁。三位王爺再一手遮天，也不是絕對的。你只管做好我吩咐你的事，剩下的不用你操心。」

  她說話間語氣皆是平淡，眉眼間仿佛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鄭尚書一時間恍惚了，仿佛從她身上看到了墨臨淵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這兩人靠得太近，以至於他都產生這種錯覺了。

  此時，外頭的車夫停下，問：「主子，長公主府到了。」

  聞聲，鄭尚書父子微微愣怔，不知沈煙芷去這裡做什麼。

  沈煙芷瞧向他們困惑的眼，冷聲道：「你記住，三位王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不是他們走上巔峰的時間段，而是他們走下坡路的開始。你且看著，中秋之後誰為王！」

  她一番霸氣放狠話後，叮囑道：「馬車借給你們了，下車的時候鄭尚書記得背起大公子。大公子從今往後就是癱子，切不可暴露。在年末之戰之前若暴露了，我也保不住他性命。」

  說罷，起身下了馬車，阿霧緊跟著。

  鄭尚書眼裡都是肅然起敬，以及困惑。

  沈煙芷為何那麼篤定她一定能抱住鄭家？

  難道皇上真的給她尚方寶劍，且指揮她行動了？

  懷揣著困惑，鄭尚書對自己的前途也感到茫然，不知道沈煙芷是不是真的能保他。

  此時，鄭成龍道：「爹，如果不是九小姐，我鄭家早已經沒了。您不知道，在我暈倒之前，薄野說，咱們鄭家必須背黑鍋，否則很多錢無法補上窟窿。我想，九小姐她一定是知道薄野挪用公款，所以才來幫助咱們鄭家。爹，咱們已經死過一回了，就不要再怕了！橫豎是一死，倒不如學九小姐來得瀟灑些，寧死也要為國做點貢獻。否則，如何對得起皇天后土，以及朝廷！」

  鄭尚書也幡然醒悟，決定孤注一擲：「好，爹聽你的！」

  他也不完全是就此偏向沈煙芷，而是沈煙芷不僅能救他，也能送他下地獄。

  瑞王爺留著的所有鴻運齊天的帳本，現在可都在沈煙芷那裡呢。

  想到這，鄭尚書忽然覺得，有個法子可以讓百官都像他一樣，暫時向著沈煙芷。

  否則，以他對墨臨淵的了解，墨臨淵一定會通過沈煙芷掌握的帳本，讓百官全部遭難。

  墨臨淵可不是個好脾氣，他手底下門客三千，就是把朝廷殺個精光，他也能在第二天找到合適的人上任。

  因此，鄭尚書無比困惑，既然自己能被替代，沈煙芷為何要救自己？

  ……

  卻說此時，沈煙芷駐足在長公主府門口，看著那馬車遠去。

  阿霧不大理解：「小姐，你真的相信鄭尚書會幫忙嗎？他可是出了名的白眼狼。」

  「一張被染黑的紙，想要變白不是不可能，但最起碼得掉層皮。像鄭尚書這樣完全被黑透了的紙，是永遠無法漂白的。但不妨礙他可以被使用。管他白紙黑紙，有用就是好紙。不好用時，再丟掉便是。總不能再讓瑞王爺弄張沒有污點的白紙上任，我還得費盡心思去找黑點吧？」

  這番話一出，阿霧頓時明白了。

  鄭尚書是張黑紙，全是污點，想要拿捏非常容易。

  但如果是張白紙，還未被染黑，如何拿捏？

  在年末之戰即將到來的節骨眼上，沈煙芷不想節外生枝。

  「走吧，長公主府還有一場好戲等著咱們去唱呢。」沈煙芷轉身邁向長公主府。

  守衛攔住了她，她冷笑著說：「去傳話，就說我來給長公主治療不孕不育了。」

  守衛臉色一僵，尷尬無比，但還是趕忙去匯報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來迎接她進門。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墨婉蓮。

  此時，墨婉蓮一張臉黑成碳，十分不願意見到她。

  沈煙芷卻是笑靨如花：「怎麼？早晨從我府上離開時，不是還挺高興嗎？這下就黑著臉了？怕我？」

  說著，她走上前去，與墨婉蓮擦肩而過。

  墨婉蓮鳳眸一斂，狠辣頓顯，猛地用肩頭一拐，將沈煙芷拐得倒向一邊。

  還好阿霧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了沈煙芷，這才避免沈煙芷倒下。

  沈煙芷自然是一副喘息都困難的樣子，但她是裝的。

  她眉眼間帶著冷色看向墨婉蓮：「推我？很好。」

  墨婉蓮本就心情煩躁，因為她知道，沈煙芷無事不登三寶殿。

  現在來給長公主治病，那就是座上賓，那誰還敢在長公主府放肆招惹沈煙芷？

  墨婉蓮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因此才會敵意滿滿，生怕被沈煙芷算計了。

  「阿霧，我們走。」沈煙芷按住阿霧想要還擊的手。

  阿霧咬咬牙只得作罷。

  很快，他們在暖冬閣見到了長公主。

  暖冬閣四面通風，沒有門，像個八根柱子立起來的亭子。

  四面八方都是毛筆字裝飾的窗簾，輕紗上帶著黑色字跡，飄揚起來十分有文采。

  只可惜，這位長公主最是個沒文化的。

  早年受盡寵愛，不學無術，乖張頑劣。

  為逃避和親，年僅二十一便與人私通受孕，二十二生下女嬰後，修養不到半個月便被送往天樞和親。

  往後十八年從未回過天權，倒是從天權捲走無數財寶糧食，就像是碩鼠，將天權啃食得七七八八。

  如今她年紀將近四十，人老珠黃，一身是病，身體看似嬌弱，實則內里有股子強硬勁兒，乍一看，能看出她有鄉野女人霸道蠻橫的氣息。

  只是她不發脾氣時，便只能看到那張略帶姿色的臉，還以為是個端莊的人。

  此時的長公主正躺在藤椅上，一邊晃動著身子，一邊閉目養神。

  炎炎夏日，她身邊放著一大罈子冰塊，冒尖兒地往外冒熱氣。

  她倒是會享受。

  沈煙芷邁步過去，柔聲喊：「見過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