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沈家滅亡的真正原因

  原來，當今太后有三個親兒子，分別是一二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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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皇叔是大皇叔，端皇叔是二皇叔，湍皇叔是三皇叔。

  這三個皇叔都想做皇帝，但最終做皇帝的卻是與太后毫無血緣關係的皇帝。

  當今皇帝年僅四十歲，排行老六，而墨臨淵是排行老九，年僅二十五歲。

  十二年前，皇帝即位，在世僅存的四位兄弟中，便有三位要置他於死地。

  唯一不置他於死地只有九皇叔墨臨淵，畢竟十二年前墨臨淵才十三歲。

  但也正因為如此，墨臨淵十三歲就被趕去邊疆，太后的意思是讓他自生自滅。

  只要熬死了墨臨淵和當今皇帝，這墨家江山就是三位皇叔的。

  可誰知皇帝命大，即便苟延殘喘至今，也還活著，只是病得半死不活，讓三位皇叔虎視眈眈。

  因此，三年前墨臨淵的回朝，成了皇帝心頭唯一的救命稻草。

  這對毫無親情基礎的兄弟，暫時聯盟。

  而皇帝被控制多年，手中無兵馬錢財，這兩樣都是稱帝者必備之物。

  因此，皇帝早在十二年前就布局，讓沈家老太爺沈天山帶走兵力，而錢財，則是留在沈家。

  沈家從此被打壓，但始終沒有泄露過財寶的秘密，可三位皇叔也從未死心過。

  所以，沈家財寶被找到的那一日，便是滅門之日。

  聽到這的沈煙芷不由得想起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前世她沈家的暗道被發現，財寶都被太子洗劫一空，皇帝不去維護沈家，反而殺了沈家，只為自保。

  沈煙芷越想越寒心。

  她父親可還在邊疆作戰，八個哥哥們也才剛剛學成，還未來得及報效家國。

  而她和母親，以及祖母，不過是老弱婦孺，怎的也難逃一劫？

  倒是太后護著的沈婉蓮，事事順心，平步青雲，最後還因為賣了沈家而登上皇后寶座！

  她好恨！

  為什麼她沈家要成為皇權的犧牲品！

  那可是活生生十幾條人命啊！

  此時，她再看著眼前的守活寡十二年的母親，以及因為思念兒子和孫子們，哭得眼睛都不好了的祖母。

  她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樣疼！

  她腦海里不斷回憶前世聽沈婉蓮敘說沈家後來的慘狀，老祖母不得善終，母親慘死，哥哥們也慘死……

  她忍不住渾身發抖！

  而且，她被保護在攝政王府時，也經常聽墨臨淵說起皇帝陣前倒戈之事……

  沈煙芷不願意再去想了。

  果然，弱肉強食是唯一的生存法則。

  他們跟著一頭病獅，就只能待宰。

  他們若是跟著一匹披著狼皮的羊，更是死路一條。

  要想活下去，自己必須成為雄獅，或者領頭狼！

  堅定這個想法的沈煙芷杏眸狠辣許多，她思考許久後，問道：「祖母，母親，如果煙兒不想做忠臣，你們會不要煙兒嗎？」

  這話一出，屬實震驚了老祖宗和白氏。

  她們怎麼也沒想到沈煙芷會有這樣的念頭，嚇得老祖宗趕忙責備：「你想學誰？學那三位皇叔？還是學皇叔黨？」

  沈煙芷輕輕搖頭：「我誰也不學，要學，那也是學九皇叔。如果連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何談忠君護國？君若死，我們效忠的難道是新君嗎？還是，我們也要以身殉國？這太愚蠢了！」

  她說得悲痛欲絕，仿佛連靈魂都在顫抖。

  她感受著自己胸腔裹挾的怒火和憤慨，感受著天靈蓋快要衝出的憤怒，簡直難以心平氣和繼續未來的日子。

  等待死亡是最痛苦的，她不想！

  聞言，老祖宗和白氏都沉默不語，但她們眼裡有動容！

  一直聽他們談論的沈定思難得臉色凝重一次，他輕輕拍上沈煙芷的肩頭，道：「九妹，八哥支持你，八哥也不願意再過以前那種陰溝老鼠一樣的生活。八哥也受夠了處處收斂的生活，如果你要做反派權臣，算八哥一個！」

  「老八，胡鬧！」白氏怒斥。

  但沈定思卻一臉認真：「我——沒有胡鬧。」

  白氏唇瓣抖動，她何嘗不心酸？可她與邊疆的丈夫無法通信，且丈夫不會背叛君主的。

  她在活路與力挺丈夫面前，果斷選擇了後者。

  白氏眸光傷感，道：「煙兒，既如此，娘同意你出嫁攝政王府。你去吧，娘知道他能保護好你。」

  老祖母也適時點頭：「如今什麼都告訴你了，該發生的也開始發生了，煙兒，祖母也不攔著你了，你在沈家徹底出事之前，嫁過去吧！」

  沈煙芷看著兩位長輩皆是滿臉辛酸，何嘗不知道他們所想。

  可他們誤會自己了！

  沈煙芷撲通一聲跪下，滿臉誠懇認真：「如果我要獨活，我貪生怕死，我早就學沈婉蓮了。可我沒有，因為我是屬於沈家的。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可我不是，如果老祖宗和娘親認為我是，那我寧可一輩子不嫁！我不能與沈家共存亡，那我寧可現在就死！」

  說罷，拔出頭上髮釵，對著脖子就是狠狠一划。

  你嬌嫩的肌膚直接滲出血來，嚇得老祖宗和白氏趕忙攔著她。

  老祖宗一下將她摟進懷裡，心疼得直掉淚：「煙兒啊！我的心肝兒啊！你這又是何苦！」

  白氏也忍不住垂淚：「煙兒，不是娘和祖母狠心，實在是你祖父和父親還在邊疆，此事恐怕難如你願！」

  沈煙芷只是受了皮外傷，並不打緊，但她知道現在是趁熱打鐵，說動兩位老人的時候。

  她淚眼連連：「我並未說馬上就要表態，我們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不過分，我們就不是反派權臣世家，不是嗎？祖母，娘，求你們了，我們試試吧！若橫豎是一死，我們為何不試著自救呢？皇上都自身難保，他的抉擇未必英明啊！」

  這一番番話狠狠敲打著兩個女人，十二年的寂寞和反思，她們其實早就有了想法。

  只是，那薄如蟬翼的希望，竟然是從沈煙芷嘴裡說出來的。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遲疑地看向沈煙芷，雙雙點頭。

  沈煙芷見狀，喜極而泣，左右手抱著兩人落淚：「太好了！太好了！」

  沈定思也撲過去抱住他們，阿霧也撲過去，幾人傷感垂淚一番，最後才都振作起來，準備反擊。

  老祖宗一向慈愛的目光中也頓時閃現狼光，原本六十的精神狀態，現在仿佛年輕了十歲一樣。

  她策劃道：「既然要反擊，那咱們就必須贏得漂亮，決不能讓他們有翻身的機會，否則，必然是你死我活。」

  沈煙芷笑著接話：「祖母，我有一計策，你們聽聽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