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怎麼不快點去死

  葉思雨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想要離開病房。換腎手術的成功率不大，好不容易找到了匹配的腎源，術後還要擔心排異等現象。她是病人，再加上是顧南天最愛的母親，葉思雨不想在顧南天的病房裡跟她吵。

  「你站住！」顧南天母親冷冷地聲音，完全不像生病的樣子。

  葉思雨停下腳步，恭候著顧南天母親的吩咐，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她是病人！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忍住心中那些隨時可能暴發的憤怒。

  顧南天的母親虛弱地喘了一口氣，推開陪同她來的護士的手，搖搖欲墜地向葉思雨走過來，憤怒地說：「你這個賤丫頭，這些年要不是我，你早就餓死了，你當初怎麼不跟著你那死老爹一起去死！顧南天他對你那麼好，處處都替你著想。你現在有能耐了，用你這張臉去勾引到男人了，就把他害成這樣！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啊！」顧南天的母親惱怒地說完，又艱難地喘了口氣。似乎罵葉思雨已經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便是在身體如此虛弱的狀態下，也不肯罷休。

  葉思雨痛苦地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每天被顧南天的母親打罵的日子裡。自從父親離開後，這個後媽的態度便再也沒有好過。她似乎代替父親成了顧南天母親發泄的對象，所有現實的不滿，好像全都是她造成的一樣。

  「病人需要安靜。」一起來的護士提醒道，想要阻止激動的顧母。

  甩開想要過來扶自己的護士，顧南天的母親伸手緊緊地抓住葉思雨的衣服，憤怒地說：「怎麼了？你不講話？以為這樣別人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了？小賤人，我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你！居然把南天害成這個樣子。」

  怒火在胸口膨脹，眼前閃過顧南天的母親這些年做過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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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離開後的打罵一直持續到那次她把自己騙到夜店去後。如今為了她，顧南天出賣了自己，難道還不夠嗎？葉思雨睜開眼，冷漠地看著病重卻仍不失潑辣的顧南天的母親，顧不上她已經生病，狠狠地推開她：「你說夠了沒有？到底是誰對誰錯，你心裡比我更清楚！」

  本就虛弱的顧南天的母親被這一推，向病床上倒去，幸虧那個護士一把拉住了她。

  「你……你……」顧南天的母親氣急，轉過身去對著護士說：「你看看，看看我家的不孝女，敢打老子了！他媽的你就那麼想老子死啊……」顧南天的母親已經顧不上醜態百出，對著葉思雨一通亂罵，一旁的護士都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她罵人的樣子完全跟「病人」這個詞搭不上邊。

  「是啊，我想你死，你怎麼不快點去死啊！」被氣昏頭的葉思雨也開始口不擇言。每次跟顧南天的母親相見，都是這種情景，似乎已經促成了她無論何時何地這種口不擇言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