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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兇手是誰

2025-01-25 22:53:30 作者: 若兒菲菲

  徐懷玉又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驀地,他的視線停在小皇子濃密的頭髮上,下一刻,他立即摘去玄承澤的髮帶,墨發散開,鋪陳了一枕。

  竇漣漪並不解其意,卻知道他這麼做必有道理,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緊張地盯著男人的每一個動作。

  只見徐懷玉小心地扒開頭髮,好像在頭皮上尋找著什麼。

  「找到了。」終於,男人略透著興奮與釋懷的聲音傳過來。

  竇漣漪神情一振,連發數問:「找到什麼了?是不是澤兒的病因?澤兒有救是吧?徐太醫,你倒是說句話呀。」

  徐懷玉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身自急診廂里找出一塊馬蹄狀的磁鐵,放在小皇子頭頂正中的位置,令人大驚失色的一幕出現了。

  一根長長的銀針慢慢地吸出玄承澤的頭頂。

  「我的澤兒。」竇漣漪慘叫一聲,呆立當場,兒子是有多疼啊,一念及此,她的心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銀針取出,徐懷玉這才開始施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他的手還有手下毫無生息的孩子,不停地祈禱著皇子平安。

  空氣仿佛凝固了,直到哇地一聲打破了一室的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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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兒。」

  竇漣漪再也忍不住地撲了上去,雙手卻不敢觸碰親兒,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弄壞了他,「徐太醫,他不要緊了是吧?」她別過頭,充滿期待地問。

  徐懷玉疲累地點點頭。

  「我可憐的澤兒,你終於沒事了,母妃急死了。」竇漣漪終於抱住兒子的身體,淚如雨下,天知道,剛才那段時間對於她來說,是何等的煎熬。

  徐懷玉又開了藥方交給素雲,讓立即熬了來讓小皇子按時服下,直到傷愈。

  經過一番施治,又服了藥後,玄承澤的傷情總算穩定了,徐懷玉說幸虧發現得及時,加上小皇子年幼,頭骨處於生長期,是以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竇漣漪這才徹底放了心。

  「秀珠呢,怎麼一直沒見到她?本宮讓她照看皇子,怎地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還不見蹤影。」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猛然發現了異常,不由得蹙了眉頭厲聲喝問。

  小英子這才一臉焦急地衝著徐懷玉道:「徐太醫,快看看秀珠姑娘去。」

  「秀珠怎麼了?」竇漣漪心一沉,這丫頭雖然脾氣直,但做事向來穩妥,如今皇子被人加害,她卻人影不見,莫非也出事了?

  小英子一臉凝重地點點頭:「回稟娘娘,奴才們發現小皇子出事的時候,秀珠姑娘便倒在一邊人事不省。」

  竇漣漪已然彈了起來:「快,帶本宮與徐太醫去瞧瞧,素雲還有五兒,你們留下照看好皇子。」說話間已經邁開大步向外奔去。

  竇漣漪趕過去的時候,只見秀珠平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方才所有人揪心皇子的病情,根本沒人顧及到她。

  「徐太醫,快替她看看。」秀珠臉色慘白,雙目深閉,毫無知覺仿佛死過去一般,令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徐懷玉急忙上前診看,先探了探鼻息,欣慰一聲:「還有氣,只是極其微弱。」

  竇漣漪略略鬆了一口氣,在心中一個勁地安慰自己,別慌,徐太醫醫術高明,一定能救活秀珠的,而且,秀珠那丫頭命大,一定能吉人天相。

  徐懷主自急診箱裡取出一個小包,打開來赫然是一排銀針,他抽出一根替病人施針,約摸一柱香的功夫,將才銀針抽了出來。

  「秀珠的頭部明顯受過重擊,微臣適才用銀針止血,生命暫時無虞,但她能不能醒過來,微臣現在不好說。」

  她顫聲而問:「什麼叫能不能醒過來?」

  「秀珠姑娘大腦受損壓迫了神經,導至昏迷不醒,此其一;至於其二,秀珠姑娘的腦內隨時有可能再次出血,真到了那時,微臣也回天無力,只怕娘娘要有心理準備。」作為醫者,徐懷玉只能將病情如實告知。

  竇漣漪踉嗆著後退了一步,也就是說,秀珠隨時有可能走,而即便保住了生命,也有可能一直昏迷下去。

  兇手是誰?竟然對一個幼兒下此毒手,還重傷了秀珠。

  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個疑問浮上腦海,可惜秀珠昏迷不醒,否則定可以問出個水落石出。

  「徐太醫,請你去幫著照看一下小皇子。」竇漣漪走到床邊坐下,命徐懷玉接替素雲與五兒,接著命令道:「小英子,將關睢宮所有人招集來,本宮有話要問。」

  二人依命而去,屋子裡除了她,便是毫無知覺的秀珠,竇漣漪揚聲喚出飛雪,衝著永遠不知道從哪裡飄落眼前的黑衣勁裝女子道:「即日起,你的任務是暗中保護皇子,不得有誤。」

  「是。」

  飛雪答應一聲,嗖地一聲消失不見。

  幾乎同一時間,小英子帶著眾人進來了,素雲一進來便跪倒在地,其他人跟在後面烏壓壓跪成一排。

  「主子,是奴婢失職,沒有照看好皇子,還害得秀珠生死未卜。」提及此事,素雲至今後怕不已,若是皇子有個三長兩短,只怕自己死一百遍都難辭其咎。

  竇漣漪如何不怕,也是自己大意了,她發誓,這樣的情形決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都起來說話。」她的臉色沉得可怕,聲音更如冬天屋檐下的冰柱,冷硬得很:「本宮離開那麼一會,你們都在哪裡,在幹什麼,又有何人作證,素雲,從你先說吧。」

  素雲當即報告道:「奴婢那會去針衣局取小皇子的新衣,針衣局的徐尚宮還有李繡娘可以作證。」

  「奴才那會正在替小皇子煨藥,宮女彩雲可以作證。」小英子接著稟報導,彩雲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奴婢那會與小英子公公在一起。」

  其他人一個個報告了行蹤,而且都有人作證,倒是秀珠成了那個唯一沒人作證的人——至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守在皇子玄承澤身邊。

  竇漣漪撫著藍寶石耳墜許久不發聲,所有人大氣不敢出,沉重的氣氛壓抑著人的神經,尤其是底下的小宮人們,唯恐失責的處罰落到自己頭上。

  「這件事一個字不許說出去,對外只說秀珠不慎跌倒傷了腦子,以至昏迷不醒,記住沒有?」良久,作為主子的竇漣漪終於發聲,底下人豈敢不應,紛紛點頭稱是。

  

  她疲憊地揮手退下眾人,獨自一個人留在房中,輕輕地握住秀珠的手,驀然發現她的手攢得緊緊的,好像抓著什麼。

  竇漣漪眼皮一跳,趕緊小心地掰開秀珠緊握成團的手,一截絳紅紫色的雲錦赫然在現,她幾乎可以認定,這應該是從兇手所穿的衣服上撕扯下來的。

  看來,秀珠曾與兇手有過一番激烈的搏鬥。

  而這樣的顏色與衣料,宮中除了少數幾個人有資格穿著,一個是皇后娘娘,再有便是自己與婉妃,安皇貴妃生前倒是很喜歡這個顏色,不過死人是沒法作為的。

  兇手是皇后娘娘還是婉妃呢?

  可是也不對呀,那個時候,這二人都在前往祭天的路上,怎麼可能出現在關睢宮?

  「秀珠,你一定要醒過來,替本宮作證,也替皇子還有你自己報仇。」她移目秀珠的臉上,如水煙眸攏一層寒冰:本宮發誓,一定要將兇手揪出來,並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半個月後,皇帝祭完天回宮。

  當車馬踏上皇宮廣場時,玄寂離驀地發現宮門處,女人一襲紫衣飄飄,右手牽著一個小小的人兒,是她,帶著兒子接自己來了。

  「停車。」

  他一聲令下,大隊車馬兀止,一輛朱頂黃帷的馬車獨自駛出車列,在車夫的狂鞭打馬之下向著宮門狂奔。

  「是父皇的馬車。」

  竇漣漪欣喜地衝著兒子叫道。

  近了,又近了,馬車終於停在數米開外,男人掀開明黃色的車簾跳了下來,迎上抱著兒子一路小跑過來的女人。

  「小心跌跤。」玄寂離大步上前接住妻兒,從她手裡抱過兒子,不由得欣喜道:「嗯,澤兒又重了不少,你們都還好吧。」

  不好,兒子差點叫人害死。

  可是她不想打草驚蛇,所以這事暫時不會張揚,便笑道:「臣妾還有皇子一切安好,倒是皇上一切還順利吧。」

  「上天紕佑,一切順利,澤兒,有沒有想父皇,嗯?」看來出來,玄寂離此趟應該心想事成,心情極為不錯。

  竇漣漪也替他高興,沖兒子一拍手:「來,到母妃這裡來。」

  不想玄承澤嚇得往玄寂離懷裡一縮,大哭了起來:「不要,不要。」

  「好好好,父皇抱著,澤兒不哭。」玄寂離一邊哄一邊看了女人一眼,見她神態很是不喜,以為她吃味,便玩笑道:「兒子喜歡父親,你不會也吃醋吧。」

  竇漣漪勉強笑了一下,自從兒子醒來後,見了自己便躲,有時候,只要自己一靠近,他竟然嚇得哇哇大哭,令她又傷心又難過。

  問徐懷玉,他分析道可能是大腦受過損傷,留下了後遺症,說是過段時間或許會不藥而治。

  」哪會?「她當即掩好了思緒,一笑而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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