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何為愛情
2025-01-25 05:56:28
作者: 小桃子的獨寵貓
日子過得極快,轉眼還有幾日,便是與柳如眉約定的滿一月之期。含羞這幾日,皆是在檀心冢的洞裡,準備這準備那,檀心冢又搭不上話,只覺自己像只木偶,成天圍著某隻小陀螺轉。心中的幽怨,不由生生生了幾分出來,這些,含羞都只裝作視而不見,專心著手下的動作。
這,是關係到兩個人幸福的一輩子,她,不能大意。只是,想到這裡,含羞的唇角不由扯動,自己何時,也這般善良了?莫不是因了這個世界,還是因了這個世界讓她安心的人?
約定的期限,終是到了,含羞這晚上,安頓好王允恆睡著,點了安神香,熄了燈,帶了包袱,一個翻身,出了窗戶。一路輕功施展,直奔目的地。
「咚咚咚」
柳如眉是早已守候,這會聽見敲門聲,輕聲問了聲,「是誰?」
「是我。」
輕輕打開一條門縫,一個人影倏地鑽了進去,將包袱往桌上一放,含羞是一屁股坐了下來,「可累死我了。」
「你這小妮子,大半夜的也敢孤身前來,當真是膽子肥的很。」柳如眉替她倒了杯熱茶,瞧她那副耍懶的小模樣,嬌俏的戳了戳她的小腦門。
含羞也不惱,順著那輕微的力道,轉了個圈圈,「為了柳先生的美好姻緣,我孤身夜行,又有何懼。只求,日後,柳先生若是與沈先生成了親,可要多賞我這個小妮子,一些喜糖呢。」
「你這小妮子,嘴裡不知是吃了什麼,這麼油,我估摸著,莫不是你晚上做賊,去那飯堂偷了那豆油來?」柳如眉,自那日含羞與她看過病之後,心情是敞開了不少。這會子,是搖著頭,好笑又好氣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妮子,一副耍寶的小模樣。
「柳先生,這**雖好,奈何時間太短,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想起今日來的主要任務,含羞斂了打趣的心思,面色沉重起來。
柳如眉輕輕伸出手,任由含羞的小手搭在上面,為她切脈。她心裡,是緊張的。
不待她開口,含羞便是鬆了一口氣,「差不多了,想是柳先生,每日裡都按我的方子,服了藥,如今這氣血瘀滯的現象,改善了不少。」
「那……」
「今日,便可行針灸之術,只是,或許會稍有不適,還望柳先生,待會,忍耐下來。」
「好。為了我跟宇文能夠在一起,多大的苦,我都願意受了。」
含羞微微側眉,這女子,雖是纖纖弱質,可這一旦動了情,動了心,便是甘願付出所有吧。這一份深情厚重,只願那沈宇文,莫負了她這般似水柔情。
攤開包袱,含羞將自己所需的物品一一整理好,她拿出一個小瓶朝著柳如眉招招手,「柳先生,你先去床上躺好,待會,我給你聞聞這香,你所受痛楚,便是少幾分。」這是含羞好不容易研製出來,有一味藥材,這個世界是暫未被發現的,而且也少見,她尋了好久,卻在怪醫園子裡的一個角落發現了這味藥材。她當時是如獲至寶,亦不敢大肆取用,只取了這一點點量,其餘,則被她另闢了塊地,專門用來種植此種藥材。
柳如眉照著做了,卻是沒有暈過去,她躺在床上,看著含羞手捏著那細長的銀針,待刺入體內時,卻一點疼痛也未有感覺。她這才明了,「狗蛋,你這玩意真好,我這會可一點痛也不覺著。就是,看著那麼多根針往我身上扎來,心裡瘮的慌……」
含羞眉頭輕微的一抽,誰見了自己被針扎,不會瘮的慌……更何況,她這次施針,範圍比較廣。收拾好心下思緒,她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柳先生,膽子可真大,被這麼多針扎,都只是覺得瘮的慌,若是換做常人,只怕不知是嚇成什麼樣了。」眼珠子一轉,「莫不是,真是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柳如眉被她這最後一句調笑,羞紅了臉蛋,一聲嬌嗔,「你這小妮子,性子慣是野的,也不知以後,誰能治的了你。這般小小年紀,便是會打趣人,日後,若沒人管著,可了不得呢。」
含羞只是笑了笑,捏著一根銀針,微微嘆氣,「柳先生,切莫再打趣小的啦,不然,分了心,這針若是扎錯地方,那可就了不得了。」
柳如眉見那銀針上寒光閃閃,心裡咯噔一下,小聲著道:「你這小妮子,真是的,快些與我施針吧,看著那真,著實瘮的慌……」含羞這會也不答她,只是笑了笑,專心手下的每一針。
這夜,含羞整整忙活了一個半時辰,才算是收工了。她靠坐在床邊,抬手隨意抹了一把額上的汗,「這回,可真累死我了。」
柳如眉正想起身,卻被含羞一把攔住,「你先休息一會,不著急起來。這時辰差不多了,我這就收拾收拾回去睡覺了,柳先生你也早些休息。」
「嗯,今日辛苦你了,可憐小小的身子,就因著我,這般遭罪,待我明日起來,給你做好吃的。」說不感動,是假的,柳如眉這病,看了多少大夫,皆無果,已是絕望的境地了。她與沈宇文一直拖到今日,心裡也是害怕的,畢竟沈宇文的壓力太大。如今,這小妮子,竟是有法子治好她,且這般犧牲自己,她努力眨著眼睛,不讓那滴滴濕潤,模糊了眼帘。
「柳先生,情緒別太激動,這段日子,你就好些靜養,我每日都會在這個時辰過來。你就洗白白,等著我來臨幸吧。哈哈哈哈……」
「嘖,你這個小妮子,真是三句就沒了好話。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我沒有課,給你做點好吃的,你午間記得,來我這裡。對了,記得叫上你家小公子。」
「好。」熄了燈,含羞輕輕邁著步子,一個翻身,從窗戶里爬出去了。看的床上的柳如眉,一愣一愣的,這小妮子……真不愧是假小子!
待含羞回了十九號廂房,收拾好包袱,上床躺好之後,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這柳如眉,表面看著是個溫婉的女子,內里,怕是個極要強的。自己今日開始為她施針,她都能那般鎮定自若,與自己開玩笑,這個女子怕是愛極了沈宇文。
轉頭看向那邊沉睡的王允恆,含羞的心慢慢柔軟起來,這輩子,能再得見,不管老天是何居心,她都不願再失去。恆兒,你日後,可會像柳如眉與沈宇文那般,愛極了我?你可是曾經說過的,要與我在一起的,可不許反悔。盯著看久了,終是乏了,眼皮兒也漸漸闔下,這夜,含羞做了一個夢。
日子好似轉瞬的流光,含羞獨自一人泛舟於江岸上,不知為何,這小舟竟是慢慢靠向岸邊。遠遠的瞧了,岸上有一人,著了一身縐紗青衫,束了高冠,好似在望著她。隱隱約約覺得他是王允恆吧,含羞的心情雀躍了幾分,正待小舟靠岸,卻是從水裡冒出一個人來。那人正是怪醫,他拉住自己的手,「你身有蠱毒,無解救之法,你怎可再與他一起,害了他一聲幸福,還不與我跳江自盡!」言罷,便是用力拉扯她,她那時竟像失去了力氣一般,就那樣沉沉墜入江中。只聽得岸上那人,急切的呼喚,「小狗蛋,小狗蛋……」
猛地一睜眼,對上的卻是王允恆擔憂的眸子。「狗蛋,你可是做惡夢了麼?我一早起來,見你額上全是冷汗,面上瞧著也似萬般難受,我又叫不醒你……還好,你終於醒了。」
含羞勉強一笑,掙扎著坐起來,這惡夢之後,身子還有些虛。她輕輕摸著王允恆的頭,看著眼前這個活生生的正擔心著她的人,她心裡的懼色散了不少,「我沒事,就是夢見掉江里了,還好,只是個夢。」見他一雙眸子仍是緊緊的盯著自己,含羞不由有些心虛,「可是什麼時候了?你該收拾收拾去上課了呢。」
眼前的小人,卻是輕輕將她一抱,如哄小孩一般,溫柔的拍著她的背,暖暖的聲音在耳邊呢喃,「狗蛋,莫怕,恆兒,在這裡。恆兒如今跟著檀先生習了拳法,會打壞人的,會好好保護狗蛋的。狗蛋,你放寬心吧,有恆兒在,誰也不能欺負狗蛋。」
這話語雖幼稚些,卻是暖到了含羞的心裡去,她伏在王允恆的肩頭,吃吃笑起來。這一世,還能遇著他,真好,這一世,他還是那般,認真的想要護著自己,真好。
王允恆被她笑的有些奇怪,側了側頭,「狗蛋,你笑什麼呢?」
「我只是覺得你對我真好,我高興。」言罷,亦是緊緊伸出手抱著眼前這個小人,側著臉貼上他的心口,那裡他的心跳的很有活力,這一世,還有他,真好。
只是,二人這一番溫情時刻,倒是被門口突然闖進來的陳金寶打了個粉碎。「王允恆,狗蛋,我……」但見他二人,這一番抱做堆,也不禁愣了一下,甩了甩頭,呵呵乾笑兩聲,「你們主僕二人,感情可真好……」
王允恆沒覺其他,淡淡的道了句,「狗蛋,昨兒晚上做惡夢了,我哄哄他,你可是有什麼事呢?」
「啊,這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了……」陳金寶搔搔頭,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