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楊一鳴的告白

  卓越送她到門口，這次沒有進去，只是鬆開手，在她的肩頭兩側輕輕拍了拍，然後轉身準備走，那動作，就好像跟戰友告別似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好像還有他的餘溫，莫小染忍不住開口喚道，「卓越！」

  她第一次正正經經的，不是用吼的，不是咬牙切齒的，好好的叫他的名字，卓越回頭，看著她無聲詢問。

  「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她的聲音在夜風中輕飄飄的，「給我個理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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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為什麼一定不肯結婚？」卓越反問，「有理由嗎？」

  「有！」沒想到的是，她卻堅定的點頭，「如果我要結婚，我希望能跟我愛的人結婚，起碼要轟轟烈烈的戀愛一次，如果沒有，我會很遺憾的！」

  「戀！愛！」卓越重重的咀嚼了下這兩個字，似乎覺得有點遙遠的樣子，「很重要嗎？」

  她沒有回答，但是堅定的眼神已經給了他答案。

  「好吧，讓我考慮下！」他笑了，一彎腰進了車裡，然後發動車子離開了。

  看著他這樣遠去，莫小染髮了會兒呆，這算是，什麼答案？！

  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今天晚上的卓越，讓她有點看不明猜不透。

  他一個字也沒提白天的事，還有後來那個考慮，考慮什麼，是考慮改變主意不要結婚了嗎？

  抓了抓頭髮，她琢磨不透，怎麼一場出師大業，就把自己的後半輩子給搭進去了呢？

  卓越還真不是敷衍她，回去就認真的翻資料去了。

  科技時代到底是真方便的，輸入戀愛兩個字，立刻刷刷出來一堆關於戀愛的新聞和戀愛的名詞解釋。他似模似樣的看了會兒，除了不耐和煩躁，只覺得更加迷茫了。

  戀愛，好像是個很遙遠也很麻煩的事兒。

  …………

  足足一個星期，莫小染沒再看到卓越出沒，還真是蠻稀奇的，從那天他說考慮考慮，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反倒是楊一鳴，時不時就出現在她幼兒園門口。

  拉風的保時捷實在是太招人了，停在附近引得一群圍觀的人，放學時分本來接孩子的就多，他這一招搖，交通擁堵到不行。

  「小染！」招了招手，楊一鳴示意方向，「這邊！」

  「楊一鳴，你能不能不來了？」對於那天晚上他的臨陣退縮，莫小染很嗤之以鼻，「你看看，你給大家帶來多少麻煩！」

  「小染，你還在怪那天晚上我沒及時跟你走嗎？」楊一鳴心知肚明，「可那天晚上的情形，我是不想讓你跟家裡鬧翻！」

  「那我謝謝你了！」她回答道，「事情已經辦完了，你不用再假扮了，更沒必要天天在這兒堵我啊！」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心裡特煩躁，看什麼都不順的感覺。

  楊一鳴一臉認真的說，「不假扮，能不能真做？」

  「你說什麼？」她有點兒心不在焉，那邊那輛奧迪，難道是那傢伙的？

  「我說，我真的做你男朋友，可不可以？」他聲音提高了些，在這車來車往人水馬龍的大街上，特別引人注目。

  甚至有人側目而視，起鬨的鼓起了掌。

  總算是鼓足了勇氣表白，楊一鳴回去以後想過了，估計那天那人也不過是想嚇退他而已，依小染的性子，怎麼可能發生過什麼。

  「你發燒了？」她第一反應卻是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開什麼玩笑啊！」

  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我是認真的！小染，我從大學就喜歡你了，只不過那時候未來也不穩定，所以沒有跟你表白過，既然回國來就讓我遇見你，這一定是緣分，小染，我們在一起吧！」

  面對這樣的楊一鳴，莫小染反而有點不知所措了。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她曾信誓旦旦跟卓越憧憬過的戀愛，真的來到她面前，為什麼感覺那麼奇怪呢！

  「小染！」變魔術一般，楊一鳴從車裡拿出一大捧花，「做我女朋友吧！」

  「……」莫小染一向伶俐的口齒，此刻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面對卓越的時候，她能蹦出一堆一堆的詞，可是面對這樣一個求愛者，她卻詞窮了。

  「糾纏別人的未婚妻，似乎可以被告騷擾！」不知何時，莫小染的腰身一緊，突然就被從後面摟住了。

  那麼熟悉的聲音響在頭頂，莫小染心頭居然閃過一絲竊喜。

  他來了！這傢伙失蹤幾天終於捨得出現了啊！

  當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自己都嚇了一跳，不是很討厭他，死活不肯嫁給他麼？為什麼聽到他的聲音時，會那麼高興呢！

  卓越這兩天有任務，忙得連家都顧不上回，剛回來，就來捉他的小未婚妻了。

  瞧瞧，不過三兩日不在，這招蜂引蝶的！

  「又是你！」楊一鳴有點生氣了，「小染都說了不願意嫁給你，你還死纏爛打，糾纏的人是你吧？」

  「是嗎？」卓越笑了笑，忽然手中晃了晃一個本子，衝著莫小染道，「走吧！」

  瞪大眼，莫小染傻了，「什麼東西？」

  「戶口本啊！」他回答的理直氣壯。

  「誰的？」咽了口口水，莫小染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關鍵問題是，為什麼他每次做事都是那麼的出人意料啊！

  「你的，當然還有我的！」卓越手一分，果然是兩本。

  「我的戶口本為什麼……」話音未落，立刻想到，肯定是那幫沒良心的親戚出賣的，恨得直咬牙根，「你拿我戶口本做什麼？」

  「傻丫頭，當然是結婚啊，難道你以為我一個戶口本就能把這事兒敲成？」卓越攬著她轉身就走，顯然把面前還站著的男人給忘了。

  楊一鳴手裡捧著玫瑰花，就這樣被人無視了，緊追上去，伸手就拉，「小染——」

  「剛才是誰說，什麼騷擾來著？」卓越的聲音冷冰冰的。

  「小染，你說過不喜歡他的，跟我走！」楊一鳴固執的說。

  

  如果是剛才以前，莫小染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跟著他走了，可是……

  在他表白以後，她突然有點怕。

  卓越雖然霸道，但是兩個人吵吵鬧鬧，未必有什麼多深的感情，可是楊一鳴這一表白，她感覺壓力大大的。

  做戲是一碼事，動了真情是另一碼事。他說喜歡自己？自己怎麼沒察覺出來呢？

  如果自己根本不喜歡他，還跟他走，不是給了一個錯誤的暗示？

  「楊一鳴，我……」她猶豫了下，「對不起，我想我不能接受。」

  楊一鳴頓時眼神很受挫，手裡的玫瑰零落在地，「為什麼？」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對我……」她囁嚅著，忽然覺得很對不起他。

  自己實在太遲鈍了，都沒想過他會真的喜歡自己。

  如果只是朋友之間幫忙做戲，她也算心安理得，可是現在這情況，好像把人當槍使，然後又給扔了，心裡真的蠻過意不去的。

  「小染……」楊一鳴還想說什麼，卻眼見卓越已經拉著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上次是自己沒有主動跟著她起身，而今天，是她棄自己而去，算不算報應？

  懷著歉疚的心情，她怎麼上車的都沒注意，這輩子沒這麼覺得對不起人！

  「把人當槍使的感覺也不怎麼好吧？」卓越知道她在想什麼，從第一次見到那愣小子，就看出他看小染的眼神不一般，這小妞還傻兮兮的當人家哥們。

  居然還想出假扮情侶，這下傷人心了。

  「我怎麼覺得你幸災樂禍的呢！」在座位上縮了縮，「你是不是一直貓著哪兒角落，就等著機會抓我糗呢？」

  「我沒那麼閒！」卓越服了她的想像思維，「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

  「什麼？」

  「你說你要戀愛一場，那傻小子給你機會了，為什麼又不要了？」他不得不承認，莫小染的態度他還是很滿意的，起碼沒有玩弄別人的感情，也顯然對那小子沒感覺。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其實他問的，何嘗不是自己心底的疑問，「也許，他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吧！」

  對於感情，她比他好不了多少，同樣是迷茫的。

  「你想要的是什麼樣的人？」卓越是真的好奇，女人的思維迴路果然跟男人不同嗎，口口聲聲要戀愛，真的有機會又退怯了。

  「不知道！」依舊是搖頭，頓了下，回過神才發覺自己一直在老老實實回答他的話，簡直是有問必答，不由得丟過一個白眼，「關你什麼事！」

  雖然是白眼，可是卓越卻踏實了，會丟白眼會嗆人，那個正常的莫小染回來了。

  「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問，如果那個人是我呢？」他的手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卻似乎沒有開車的打算。

  「什麼是你？」莫小染有點糊塗，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說，如果你所謂那個戀愛的對象是我？」卓越居然還能很耐心的解釋一遍，「會不會覺得還算能接受？」

  莫小染噎的半晌沒說出話來，「你？！」

  她很想說，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來。

  回味著他的話，突然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排斥的感覺。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