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哀兵必勝

  「什麼？高敖曹他……」

  高歡聽到暗衛稟報，差點氣血上涌，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是丞相的堂侄子高永樂不肯開城門，導致高司徒被西魏發現，亂箭射死，屍首不全的。」

  

  暗衛抬來已經殘缺不全的高敖曹的屍體，他們是收到婁昭君暗衛的提醒，尋了張草蓆，才勉強將被刺成蜂窩樣子、又沒了首級的高敖曹的屍體打理好，送到高歡面前的。

  「高永樂！」

  高歡咬牙切齒，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次居然會損失高敖曹這個忠心的大將！

  「丞相！我們求丞相秉公執法，還高司徒一個公道！」

  都是從爾朱氏手下拼出一條命來的兄弟，司馬子如等人無法咽下這口氣！

  「丞相！今日死的是為東魏屢建奇功的高敖曹，明日呢？若是戰敗為國捐軀，我們死得其所，沒有任何怨言！可是是被奸人所害，還是被我們自己人當中的敗類所害，我們死不瞑目！」

  婁昭熱淚盈眶。他沒法替竇泰申冤，因為沒有證據。可是高敖曹的死，有了這些人證，他要為這些人討個公道！

  「求丞相定奪！」

  幾乎所有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跪在地上請命。

  「來啊，把高永樂抓來，打二百軍棍！追贈高敖曹為太師、大司馬、太尉，都督五州軍事！」

  高歡一口濃痰吐在地上，他自己都恨不得把高永樂千刀萬剮，才能澆滅心中怒火。可是為了高氏的穩定，他只能做出如此處置。二百軍棍後，高永樂生死由命！

  「丞相，此次河橋大戰，兩魏軍陣極大，首尾懸遠，從早到晚，交戰數十合，氣霧四塞，形勢萬變，團團相殺，誰也不知道誰勝誰負。請丞相千萬保重身體，為高太師報仇！」

  司馬子如見高歡受到的刺激極大，可是戰情緊急，他不得不開口提醒高歡，保存實力。

  「我們替高敖曹報仇！兄弟們，隨我出征！」

  高歡披上婁昭君命暗衛連夜為他送來的，她為他重新縫製的新鎧甲，劍指西魏大軍。

  「沖啊——」

  哀兵必勝，所有東魏士兵在高歡的領導下，群情激憤，一個個紅了眼睛，殺出重圍。

  「沒想到，東魏死了高敖曹，竟然反應如此激烈！我們這邊快招架不住了！」

  獨孤信派人去和鄰近的趙貴通氣，有了撤退之心。

  「有誰知道丞相和皇上那邊如何？」

  趙貴得信，火速率領剩下不多的士兵和獨孤信會合。剛剛見面，就大聲打探軍情。

  「西魏！你們用計害死我東魏高太師！納命來！」

  還沒好好交流信息，高歡率領著手下的一眾鮮卑士兵，攻了上來。

  「逃！」

  見高歡一行已經殺紅了眼睛，獨孤信知道不可戀戰，大喊趙貴棄軍逃命。

  「殺——」

  許多曾經在高敖曹手下效命的士兵，胸中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只顧砍殺眼前那些穿著黑色鎧甲的西魏士兵。

  

  「逃啊——」

  西魏的士兵見東魏的士兵像發瘋了一樣的恐怖殺傷力，都嚇得屁滾尿流，紛紛逃命。

  「這才是高敖曹手下的兵！」

  高歡右手大力抹了一下眼睛，左手策馬，大喊。

  獨孤信他們一敗退，沿路的其他將領見狀，也都和他們一起逃走，知此情形，宇文泰也燒營遁走。

  河橋一戰，西魏戰敗，東魏哀兵必勝。只是高歡痛失大將高敖曹，幾日幾夜都不吃不喝，一身縞素為他守靈。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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