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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詭異又尷尬的獻禮!(1)

2024-05-08 15:26:00 作者: 姒錦

  夏初七入得那扇朱漆大門,在范從良的帶領下,觀賞著古代縣府衙門的格局,很快就繞過了大堂屏風,到了後頭的宅院居所,見到了躺在榻上面色蒼白的范氏。

  這娘們兒是她在這個世界,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

  瞧著她皮包骨頭的樣子,她那心情還真是形容不出來。拿捏著太醫的氣勢,她把了脈,又稍稍問了下病情,便探手按壓在了范氏的小腹。

  「痛不痛?」

  

  「痛,痛,痛……」范氏呻吟起來。

  痛就對了,不痛才奇怪呢。

  夏初七又摁另一個地方,「這兒呢?」

  「痛,很痛。嗷嗚,痛死我了……」

  「到底是這兒更痛,還是那兒更痛?」

  「嗚,都痛……救……救救我……」范氏痛得濕了鬢髮,身子蝦一般曲了起來,面青唇紫的樣子看上去好不可憐。

  「楚太醫,小女可還有治?」范從良不太相信初七,見狀嘴唇直抽搐,言行卻頗為妥當。

  夏初七故弄玄虛地捋了下袖子,淡淡說,「有楚某在,自然能治。」

  一聽得這話,那五姨娘呼啦一下,便給她跪下了,淚兒串串。

  「御醫大人,快救救小女吧,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扶了她起身,夏初七自覺高大上的笑了兩聲兒,扭頭對范從良搓了搓手指頭,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等行醫之人,自當以救治天下蒼生為己任,只……」

  她奸醫一般輕咳了下,范從良立即會意。

  「煩請楚太醫放心醫治,酬金方面……下官自當……盡力。」

  呵呵的牽了下唇,夏初七頓時神清目明。心裡話兒:貪官的銀子不拿白不拿,更何況那趙賤人讓她「自行解決」,不是和「便宜行事」一個道理麼?一舉兩得的事兒,她為什麼不做?

  腹誹半天,她拿喬夠了,才長嘆,「治惡疾,得對症才能下藥。你家小娘薄白苔,脈細數,本是急產時損傷軟產道所致經脈破損,下血不止,應為失血傷陰之症。當益氣養血,生肌固經為上,卻被施以血瘀之症來治,如何能愈?」

  「這這這……哎呀!」范從良心裡頭似信非信,卻不得不裝模作樣一個窩心腳踹在身邊兒僕役的身上,「豎子可恨,叫你請的好郎中,誤了我女兒。」

  「范大人,毋須動怒——」

  夏初七心知但憑這幾句話便要取得他的信任,自是不可能,好歹也得露上兩手才行。

  要換到現代,范氏這樣兒的情況,當務之急便是先輸血止血。可如今,哪有這條件?

  慢吞吞從醫箱裡取出一套銀針來,她凝神片刻,抬起范氏足踝,扎向她足上的大敦穴。

  在此穴位上施灸,是止住女人子宮出血的最好辦法,效果也是立竿見影。不過片刻,那范氏的臉色便有了明顯好轉。

  「血,好像,止,止住了。」

  又裝腔作勢的在她身上蹂躪了一番,夏初七紮得盡興,范氏也越發興奮起來,「爹,娘……女兒,女兒覺著,好受了許多……」

  「神醫,神醫啊——!」哭著喊著,屋子裡嘩啦啦便跪了一地。

  「晉王殿下千歲,叩謝殿下千歲!」范從良也不知是真心感謝趙樽,還是故意在她面前作秀,朝著驛站的方向跪拜著「咚咚」便是幾個響頭,那聲兒大得,估計比磕他親娘還要利落。

  夏初七心底冷笑,臉上卻笑眯了眼兒。

  因嫌棄自家的字兒太醜,又懶得動筆,便讓范從良坐在案前,輕鬆地隨口一念,「炙黃芪八錢,烏賊骨四錢,生熟地各三錢二分,炒黃岑三錢,三七末一錢三分,草河車八錢……服三劑後,我再來為娘子調補。」

  「多謝楚太醫賜藥。」

  在范氏一家子的千恩萬謝中,夏初七退出了宅院。剛過儀門左側,便遇上了匆匆趕來的蘭秀才。

  「你是……」

  蘭秀才瞧見是她,也是大吃一驚。范從良搶了話頭就打斷他,「子安,還不快謝過楚太醫?」

  從岳父嘴裡聽了情況,心中雖奇怪,蘭秀才也沒失了禮數。

  「楚太醫今日大恩,蘭某來日定當厚報。」

  原本沒有安好心的夏初七,受不住這些人的感激涕零,客套地虛禮了一番,等他轉身離開,突然壓著嗓子望向了范從良,「范大人,有句話,楚某不知當講不當講。」

  范從良又是扛手又是作揖,「楚太醫但說無防。」

  邪歪歪牽唇一樂,夏初七衝著蘭秀才的背影擠眉弄眼了一下,「楚某前些日子不巧聽了一個趣事兒,范大人你衙門裡的馬捕快之妻劉氏,好像與你家三女婿……呵呵……」

  范從良呀了一聲,「有這事兒?」

  輕咳了一下,夏初七頗為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劉氏與你家女兒交好,在楚某家鄉,這種關係稱為『閨蜜』,所謂『閨蜜閨蜜,搶夫利器』!呵呵呵……范大人,楚某告辭,你只當我多了一句嘴。」

  話遞過去便行了,說多了沒有意義。那劉氏猥褻了她家傻子,她回了這麼一記拳足夠了。不管范從良心裡信還是不信,總得賣她幾份薄面兒。因為她的薄面兒,便是趙樽的金面兒。說白了,她今兒在這縣衙里,一面賣的是醫術,另一面便是「狐假虎威」了。

  不過,她心知,「撲爛」的第一步「請君入甕」也達到了預期目的。

  但藥不能一次性下得太猛,接下來的事,得過兩日等范氏的病情有了好轉,再續不遲。

  拿著從范從良那裡刮來的一百兩酬金,坐著小驢車,她舒舒服服地哼著小曲兒返回驛站。在很樸實的為自己貼上了N……個牛逼的標籤後,只覺微風習習,通體爽利。可小驢車還未到驛站,遠遠地,只見城門口一輛造型別致的馬車正往裡駛入,瞧著那飄飄黑旗上的字兒,她心裡驟然一驚。

  「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

  錦衣衛這個概念,夏初七從梅子嘴裡知道了不少。總結出來也無非就幾個詞兒:牛逼,變態。特牛逼,特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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