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精怪撞上大腹黑
2024-05-08 15:25:38
作者: 姒錦
「牛逼?」
他上上下下觀察著她今兒怪異的裝束,還有腰上掛著的幾個奇怪物件兒,微微一皺眉,「牛者,如何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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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個大白眼兒,夏初七沒工夫給古代人做科普。冷靜下來一想,她眼神兒閃了閃,盯了他片刻,一雙大眼睛便在火光照耀下帶出一層薄薄的霧氣來。
「行吧,算你狠。沒錯兒,東西是我拿的,可與傻子沒有關係。你放了他,要怎樣都隨你。」
趙樽看似隨意的扯了下寢衣,冷颼颼反問:「東西呢?」
「放了他,我就交給你。」
「交出來,我就放了他。」
彎了一下唇,夏初七慢慢靠近他的臉,咬牙切齒,「不放人,我現在就廢了你。」
趙樽斂下眉眼,看著她,目光很深,「你到底是不是婦人?竟厚顏至此。」
兩個人的對話無比詭異,坐姿也十分僵硬和奇怪,瞧得屋子裡的兵士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麼到了此時,殿下竟然還會有「雅興」與女刺客在那兒談條件,一副被美色所惑的樣子,都不站起身來了。要知道,殿下出身皇家,從小到大,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見過?哪有可能被眼前這個並不出眾的女刺客給迷了眼?
「出去!」
在他們好奇的注視下,趙樽突然冷冷命令。
「殿下……」女刺客在這裡,誰敢這麼退出去,置殿下的安危於不顧?
「下去!」
趙樽加重了語氣,冷入肌骨。
「是——」沒有人再敢停留,隨著聲兒落全都退出了西號。
當然,他們都不會知道,依夏初七的陰損和敏捷,就在落入趙樽懷裡的那一瞬,雖然身體受制於他,可她的手也極快地揪住了他二兄弟。而趙樽以王爺之尊,被一個姑娘扣住那裡威脅,自然不願意讓下屬瞧見。
屋裡燈光灼灼,只剩下兩個人。
趙樽微微向後一仰,低頭往腰下瞅了眼,盯著她說得淡定。
「摸夠了?現在可以放手了?」
眉頭挑了挑,夏初七得意的加重手勁,懶洋洋發笑,「那得看你放不放人了?」
趙樽垂下眼,重重一哼,「你很牛逼……」
夏初七一愣,差點笑出聲兒來,「不客氣!其實吧,只要你放了傻子,我不僅不會讓你斷子絕孫,更不會告訴任何人……晉王殿下喜歡穿紅褲衩子……」
說到此,突見他冷眼一眯,她頓覺不對勁,卻已經遲了。
後腦勺傳來劇痛,她眼前一黑,便歪倒在他懷裡——
「十九爺果然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來人收起手裡的彈弓,瀟灑不羈地盪了進來,那俊美的眉眼間略帶邪氣,微勾的唇角上揚著不懷好意的賤笑,一看便是風月場中滾出來的翩翩王孫佳公子。
趙樽剜他一眼,「皮又癢了?」
「哎,天祿,我真懷疑你那心是冰疙瘩捏出來的,摟著個活色生香的俏姑娘,怎麼就捂不出半分熱氣來?」
天祿是趙樽的表字,一般人不敢這麼叫他。
而元祐不同。
除了他金衛軍右將軍的身份之外,他實則出身皇室,是當今太子趙柘的庶出第三子,因緣際會,打一出生就被過繼給了開國元勛元鴻疇之子,成了誠國公府的世襲小公爺。
皇室庶子過繼給臣子,本朝只此一出。
按理,元祐該稱趙樽一聲皇十九叔。可他從小便與趙樽伴讀,說話隨便慣了,早沒了晚輩的分寸。
調侃完,見趙樽依舊冷冷端著臉,元祐小公爺將彈弓抖落幾下放在窗欞上,優哉游哉地走過去,靠坐在床邊的一張木椅上,觀察起了被他打昏過去的夏初七。
「哎喲,別說我這表妹,長得還真叫一個——丑!」
趙樽瞟他一眼,便不言語。
元祐哈哈一笑,手指緩緩拍擊在床沿上,一個人自說自話。
「眉如輕柳,卻挑得高了點——不是個好教養的。」
「鼻如懸膽,卻不十分挺拔——有福相卻善嫉,只怕容不得其他婦人。」
「小嘴兒嘛,形狀極佳,卻少了點光澤——不知吃上去如何?」
「這五官嘛,拆開來看沒一樣十分出挑的,可嵌合在一塊兒,瞧上去卻還有那麼點風味兒——我想起來了,那日她抱著我,叫表哥,好表哥,那聲兒卻是極脆,極嬌,極軟,叫得我心裡頭那個痒痒啊。」
他經驗老到的評頭論足,趙樽眉頭越蹙越緊,終於不耐煩了。
「滾一邊兒去!」
元祐瞄一眼他,笑得極為膩歪,「天祿,別瞧著我表妹人瘦了點兒,膚色差了點兒。可養人就跟這養鳥兒似的,你把她餵好嘍,也是可以玩耍的嘛。你若嫌棄,不如我納了回去?表哥表妹,天生一對。」
他那風流倜儻的眼珠一轉,趙樽便知道他心裡頭打什麼主意。
「別往歪了想。這人,我有用。」
元祐唇角一勾,笑得那叫一個邪,「要怎麼用?」
冷哼一聲,趙樽不理會他色迷迷的眼神,將夏初七翻了一個身,速度極快地把她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兒一個個取將下來,皺著眉頭瞅了半天,遞給元祐。
「看看,是什麼物什?」
「咦……」說起正經事來,元祐便收斂起了紈絝氣,有了個做右將軍的樣子。只見他反覆將兩個鐵製的傢伙顛來倒個的看,喃喃說,「好像是火器?」
趙樽眉頭加深,「對,極為相似。」
眯了眯眼,元祐看得很認真。
可惜——
如今大晏的金衛軍雖然裝備有火銃,鐵炮,火槍,火蒺藜等燃燒性的火器,卻沒有一個與這些東西長得像的,他們到底還是瞧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這表妹……來頭不小啊?」
趙樽眸子冷了冷,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拿到神機營去,找幾個匠人拆解釋疑。」
夏初七是被噩夢驚醒的。
在夢裡,一條大紅色的褲衩子在眼前飄啊飄,跟著她追啊追,好死賴活地非得往她的腦袋上罩,大有要把她勒死在褻褲里的勁頭。而她的腳下,一眼望不穿的泥潭和深淵,嚇了她一身兒冷汗,猛地坐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