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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當腹黑撞上腹黑!

2024-05-08 15:25:21 作者: 姒錦

  范氏前因後果都說得清楚,也說得無處不可憐,但夏初七卻有些詫異了。她為何沒有提到她額頭上有「黥刑」刺字的事兒?

  這不是比那些個雞毛蒜皮,更容易將她治罪嗎?

  「抬起頭來。」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冷聲兒。

  對她說的?

  這下想裝死都不能了。偏著頭,她扯歪了嘴角,一臉迷茫地望望趙樽,又望望指控她的范氏,傻乎乎地蹙著鼻子直搖頭,呆呆的說。

  「我是嫦娥,最好看的嫦娥,頂頂好看的嫦娥……」

  「還裝傻?」范氏咬牙切齒,起身指著傻子,「蘭大傻子,你來說,是不是你兩個合著伙做下的糟踐事兒?」

  傻子縮了縮脖子,偷偷瞄一眼夏初七,既不敢承認,卻也不會撒謊,一張憨厚的臉脹得通紅。

  

  「我……我……」

  「說啊,怎麼不說了?是不是你們?」

  傻子嚇得肩膀一抖,可還是哆嗦著攔在了夏初七面前。

  「不,不關我草兒的事,是我,是我做下的……」

  夏初七暗自感嘆。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要不是她素來知道傻子就這牛都嚼不爛的傻德性,她往後真不能再與他搭夥過日子了。

  驛道邊上的涼風呼呼在風,晉王殿下的冷臉與冰還寒。這裡的人誰都聽說過十九爺鐵血殘暴好殺戮的傳說故事,心下都在尋思,這一對傻子夫婦只怕要遭殃了。

  良久,趙樽才聲音平平地看向傻子。

  「你可知罪?」

  傻子低著頭,對他不像剛才那麼怕了,喃喃的咕噥。

  「知,知罪了。殿下,不關我草兒的事。」

  趙樽扯下嘴角,「為何要這麼做?」

  傻子垂下腦袋,說得可憐巴巴,「她好兇,我村,村子裡就她最凶!她是個大惡人。她要掐死我草兒,草兒是我媳婦,我要護著她。」

  夏初七狠狠閉眼,心酸酸地為傻子的智商默了哀,不料那個晉王爺話鋒一轉,卻冷冷道,「你畏懼於她,便承認是你做下的?」

  「啊?」傻子愣了,他不懂。

  「啊……」

  很多人都在抽氣,他們雖懂了,卻不明白晉王爺為什麼要這樣。

  趙樽聲線更涼,面色莫測地看著傻子。

  「你沒有做過,對也不對?」

  這,這,這……

  他在誘導傻子翻供?

  夏初七心生疑惑地看過去,他的目光卻沒有放在她的身上。而她的豬隊友蘭大傻子,則再次低下頭去,搖頭否認了。

  「不!是我做下的,我討厭她,他打我草兒,我就要打她……」

  嘩……

  有人在偷笑,有人在嘆息,有人在搖頭……

  趙樽卻沒有表情,低沉好聽的嗓音,帶著幾分不辨情緒的沙啞,「可嘆!這不是傻子又是什麼?」

  略頓,他面無表情的加重了語氣。

  「范氏,兩個傻子合謀害了你,你當本王也是傻子?」

  夏初七聞言大驚。

  不僅是她,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晉王爺的偏袒實在太過明顯,明顯得就連傻子都愣愣看著他,眼珠子都沒有轉。

  「小賤人!」

  范氏一跺腳,不哭訴了,也顧不得她老爹交代過不能說出來清崗縣裡藏匿有朝廷欽犯,以免他受到株連,一切等晉王離開了之後,再來處置的話了。

  潑病一犯,她哪管其他?

  「殿下!這個賤小淫兒她是個朝廷欽犯,民婦有證據。」

  朝廷欽犯?

  全場譁然,視線紛紛投向了夏初七。

  可率先發作的人,卻是范氏的親爹范從良。

  「放肆!殿下面前,說什麼瘋話?」

  大晏朝吏制嚴苛,當今皇帝又奉行「亂世用重典」,對待犯人刑罪俱重,動輒以殺結案,官吏如犯有失職罪,必將受到株連,丟掉烏紗帽挨板子都是小事,丟掉了小命兒也是常有的。范從良警告地瞪了女兒一眼,拂了拂身上的知縣官服,覥著臃腫的身子上前,向趙樽行了個跪拜大禮,恭敬道:「殿下,這婦人乃下官小女,自幼愚頑不堪,言語無狀……」

  趙樽冷冷一抬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只臉色未變地問范氏。

  「你有何證據?」

  范氏偷瞄他爹一眼,聲音弱了不少,「殿下,這個賤人來路不明,素來奸猾狠毒,民婦昨日與她爭執時,親眼見她額上有墨刑刺字,定是逃匿重犯不假,請殿下明查秋毫。」

  肩膀抖了下,夏初七埋著的頭,低得更狠了。

  趙樽看向她頭頂,眉峰微微一皺。

  「你,走上前來。」

  心裡『咯噔』一下,夏初七心道完蛋了,目光越過人群望向了馬上那個居高臨下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心虛,她雖說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明顯地感覺到他視線裡帶了幾分涼入骨髓的譏誚。

  難道他早就認出她來了?

  不該啊!那日天色昏暗,她的樣子又狼狽……

  為了配合自家是個傻子的劇情,她嘴巴一扁,張開雙臂就抱住傻子的脖子,一把鼻泣一把淚地蹭在他肩膀上,憋著聲音哭起來。

  「傻子,我要回家,城裡不好玩,不好玩……」

  范氏一臉得意,心道,這小賤人還在裝,可再裝也沒有用,在這樣的狀況下,晉王殿下不追究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殿下,民婦說得千真萬確,只要撥開這小賤人的頭髮一看便知。」

  「來人!」

  趙樽冷冷掃過來,「撥開她頭髮。」

  范氏迫不及待的搶前一步,不等金衛軍抓緊夏初七的肩膀,就一下拂開了她的劉海。

  「啊——」她倒抽了一口氣。

  夏初七的額頭上沒有預想的刺字,只有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呀,好大一個胎記!」

  「原來是個胎記啊,那范家娘子……她識字嗎?」

  「好好的小娘子,顏色長得還好,卻是被那胎記毀了……」

  范氏呆呆盯住夏初七的額頭,大聲兒喃喃,「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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