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荒蕪之初

  仿佛亘古已有的，那種氣息。腦海中像是山崩地裂，風在咆哮，雨在沖刷，仿佛已存在了萬年的龜裂的土地，在大雨中迸裂，被水沖走。留下的仿佛是萬年天地造化的雕刻，不斷變化，不斷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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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下了無數個日夜。終於，在這一天放晴了！

  這片土地，仿佛貧窮到一無所有人突然得到了一場豪富，在這放晴的日光里，居然密密層層地長滿了碧綠碧綠的嫩芽，而整個土地的凹凸，被嫩芽勾勒了之後，居然也柔和了不少。

  日光和小雨不斷地滋潤著這片千年未有過生命的土地，那些嫩綠嫩綠的草芽居然以一種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長。長高了，才看得出，一些是樹，一些是灌木，一些是藤蔓，更多的還是鋪滿地的青草。

  當樹長到三人高的時候，第一個聲音出現了：「好漂亮的樹林！吱吱，看來可以安家了！」

  虛空中的北海莫凝神，才看見是一隻從極遠極遠的地方飛來的灰灰的小鳥，有著黃色的喙，和乳白色的胸毛。

  於是，多少天過去了，北海莫就只和這個小小的灰毛鳥兒在一起。說是在一起，其實也不然，而是小鳥生活，唧唧咋咋地自言自語或者唱歌，北海莫凝神聽著，看著而已。

  忽然有一天，北海莫意識到，自己可以和那小鳥交流。為什麼不呢？自己雖然在這個世界是虛空，但這畢竟是自己的腦海，而且，或許還是識海的一部分，自己怎麼可能不能說話呢？於是，心神轉了轉，用這許多天聽來的，輕輕說了一句：「你一個人，不寂寞嗎？」

  小鳥忽然停止了唱歌，好像聽到了什麼。北海莫一喜，看來小鳥是能聽見自己聲音的，於是，又用學到的鳥語向它打了聲招呼。

  「你好？」小鳥很顯然聽懂了這個聲音，回應道，並且四處看了看，尋找聲音的出處。

  「不用找了，我就是這片空間。能和我說說話嗎？」北海莫問道。

  「空間可以說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小鳥低聲嘀嘀咕咕，並飛了起來，四處查看，想揪出那個神神秘秘的說話者，不過，自然是徒勞的，它失敗了。

  小灰鳥又飛回了它常站立的枝頭，斜著腦袋，道：「你真的是空間嗎？我們交個朋友吧，空間，你出來，我們一起玩。」

  北海莫笑了笑，看來小灰鳥還不知道空間是什麼，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便道：「我沒法出來的。只能我看見你，你卻看不見我。不過，我可以和你說話，我們說說話好嗎？」

  「好呀！」小灰鳥似乎沒什麼心機，很愉快地答應了。當然，也和它長期寂寞自己呆著，沒有同伴說話有關。

  ……

  就在北海莫和小灰鳥愉快地，越來越熟練地聊天的時候，那識海之劍上的一個小字微微暗了暗，卻沒有完全暗下去。

  金紗看到了小字的變化，輕輕笑了笑，看著盤坐在地的北海莫，自言自語道：「北海莫，看來你已經入門了，但是，路，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