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烜凊的心魔

  仿佛語調中都透著一股殺伐的氣味，烜凊真人接著不急不緩的道：「我們正道中人雖然對魔教深惡痛絕，但還不至於群毆兩個人，於是便派出了振山派的劉玦和劉琿與之對決，但魔教的人卻說我們派出的人太過無能，不值得他們一戰。」

  眾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當年劉琿和劉玦兩人乃振山派除掌門之外最強的兩位高手，而由於他們既是師兄弟又是兄弟，配合異常默契，聯手攻擊，幾乎沒有人能夠破得了。這魔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說他們太過無能？

  烜凊真人看了眾人一眼，接著道：「我們自是不願換人，魔教那邊竟說即使所有人一起上，這兩個人也能抵得住。當時我不相信，便飛身上前，一拳轟向那紅袍人，結果只怪我當時學藝不精，竟被他身後的武者一腳踢飛，從眾人頭頂飛向後邊！」

  烜凊真人是何等人，居然被人一個照面便踢飛，這人實在是深不可測！而北海莫三人知道，他們真正的底牌——紅袍人還沒有開始進攻！

  「正派眾人一看我居然被踢飛，個個怒不可遏地上前，準備大戰一場，可就在這時，恐怖的事情發生了。」烜凊真人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似乎連自己都不願想起當時那如惡鬼地獄般的情景。

  「那紅袍人的左眼突然紅光大放，除了我因為被踢飛離得較遠，一眾人似乎都中了邪似地開始亂揮濫砍，也不看身邊的人是敵是友，不消片刻，我們正派中人便有很多人受了傷，而受傷的人居然更猛烈地攻擊身邊的人，仿佛在跟誰拼命一般！」

  

  「當時的情景，同地獄也差不多少！」烜凊真人嘆息道，「我在後面大聲喊著他們的名字，可是他們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只是廝殺，廝殺，不多時，便有武功稍差的人倒了下來。劉琿劉玦兩兄弟居然在那裡發狂似地攻擊對方！我受傷不重，便跑到前面準備拉開他們，但一接觸到那紅袍人的眼睛，我竟然……我竟然……」烜凊真人說到這裡，竟無以為繼，難以將話說完。

  葉清弦沉聲道：「真人是否出現幻覺，感到置身火海，而前方有一個打亦打不死，且愈打愈多的火焰惡鬼？」

  烜凊真人沉重地點了點頭。

  眾人皆驚！驚嘆世上居然有此等魔功，能令人生出如斯幻覺。

  烜凊真人頓了頓，仿佛在壓抑這什麼，接著道：「我對著那幻覺中的火焰惡鬼，用盡全身力量打了過去，可聽到的卻是……卻是烜淨師弟的痛呼……」

  「這一聲痛呼驚醒了我。我趕忙運氣，用體內水屬性真氣壓制住了渾身的炙熱，神智也請清醒了過來，可看到的卻是烜淨師弟留著血的嘴角，和幾乎沒有氣息的身體……」烜凊真人仿佛回到了那血肉橫飛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聲音竟然帶著一絲的顫抖，「是我親手殺了烜淨師弟，是我……」

  「師傅！那不關你的事！是魔教的惡人施的魔功，才讓你們自相殘殺的！」冷御秋見烜凊真人因回憶往事幾乎不能自持，趕忙凝聲相勸，以驅走烜凊真人的心魔。

  烜凊真人定了定心神，道：「那場大戰之後，我們正派之人竟然去了十之三四，留下的人也大多受了傷。見到我們的人居然被一個紅袍人傷了這麼多，一個個均異常地懼怕那紅袍人，怕下次戰鬥再遇到他。不過還好，也許是同時控制那麼多人頗為耗費心力，在之後的戰鬥中，那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後來我們見那紅袍人沒有出現，士氣均大振，一鼓作氣打了好幾場勝仗，最後幾乎將他們殺滅殆盡，但惟獨沒有再見到那紅袍之人。沒想到在這武林大會之際，居然出現在了岳陽城！不知那魔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冷御秋沉聲道：「那隱門的隱蘇格居然和那紅袍人在一起，說明隱門已與魔教勾搭在了一起，明天武林大會，我們更要分外小心，並要在天下英雄面前揭露他們的真面目！」

  眾人轟然稱是，冷御秋又囑咐了了幾句，眾人這才散去，各自回房休息以準備明天的武林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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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亮了，天氣卻不甚好。北海莫早早便起來了，看著窗外陰霾的天空，心裡不知想些什麼。或許是昨晚的經歷至今還有些觸目驚心罷。天邊一束一束的黑雲聚集，被風吹得向整個天幕壓來，頗有一股「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莫兄起來了麼？」葉清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嗯，起來了。葉兄什麼事？」

  「真人說，莫兄弟昨晚打鬥或許累到了，但已經是炎陽派弟子，今天上午武林大會開幕還是要去的，真人著我來喚莫兄，勿要錯過了時辰。」

  「謝謝葉兄，我知道了。」北海莫翻身下床，倒了杯隔夜的冷茶喝了下去，感到略微清醒一些，才推門而出，下樓洗漱。

  樓下洗漱的地方擠滿了人，北海莫只好在那裡排起了隊。正在焦急時，卻見葉清弦已經洗漱回來，微笑著打了個招呼，看起來氣色不錯。

  北海莫微笑回應，卻見葉清弦不小心，被一個急急走過的炎陽派弟子撞了一下。

  「叮」的一聲，不知什麼掉在了地上。

  

  「清弦，過來一下！」一個略微莊重的聲音同時響起，原來是冷御秋找葉清弦，商量上午武林大會開幕的具體事宜。

  由於冷御秋的聲音，葉清弦沒有注意到這輕輕的一聲，轉身便走。北海莫卻注意到了，俯身看去，看到了一個小小的、似鐵非鐵的牌子。

  北海莫慢慢走了過去，輕輕撿起了小牌子。

  一個陰森的鬼頭刻在那牌子之上，這牌子赫然便是當日葉清弦救北海莫時給那李斬看的，獄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