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瘋女人

  「這慕王爺對他外甥都這麼疼愛，那他自己的孩子呢？」行腳商若有所思，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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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夥計，來兩碟茴香豆！」鄰桌一個聲音叫道。

  「好咧！」夥計忙於生意，懶得再與行腳商多說，只敷衍道：「慕王爺才十九歲，至今一房未娶呢。」

  十九歲就當王爺了？陌卿歌在旁聽得仔細，心裡不免產生許多疑問，這電視劇的編得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先問下這個龍套演員，搞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好了。免費古裝劇看得時間長了總會心虛。

  陌卿歌走到夥計身邊，抬起頭：「請問一下這是哪裡？是橫店嗎？」

  「汪汪汪，汪汪汪？」

  夥計端茶送水的來去匆忙，見身邊總有一隻野狗對他叫，感到煩躁，冷不丁拿起抹布就往陌卿歌身上抽去：「哪來的野狗，快點滾走，沒見生意正忙麼！」

  陌卿歌跳著腳閃開，到底是人狗殊途，他根本聽不懂我的話。

  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只人見人惡的野狗。陌卿歌一念及此，心底就止不住地悲涼。如果這是上天和她開得玩笑，也該讓她早點變回人形了吧！

  「他媽的，哪來的瘋女人！」忽然，伴隨著粗魯的吼叫，隔壁的飯館門口，一個女人被推了個踉蹌，跌坐在地上，懷裡的一隻燒雞也掉落出來。

  陌卿歌定睛看去，幾乎要失口大叫：「我擦，那不是我嗎！？」

  只見那個女人亂蓬蓬的一頭長髮下是一張鵝蛋臉，皮膚白皙，眉如新月，鼻如玉蔥。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長相。尤其是那一抹兩點淡紅的櫻桃小嘴，更是含蓄內斂，欲語還休。

  就算親爹親媽能忘記，自己的長相絕不可能認錯！那才是她陌卿歌的身體！

  此時，那女人正趴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撿那隻滾落地上的燒雞，拿到手後，唯恐被人搶走，也不去管上面粘到的灰塵泥土，直接就往嘴巴里送，幾番大嚼特嚼，讓人看了嗔目結舌。

  那個把她推出來的粗魯漢子，看到這一幕，也不免感到糟心，往地上啐了兩口唾沫，罵道：「老子王六七活了半輩子，什麼人都見過，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跟瘋狗一樣，把老子燒雞搶過來就吃！得了，看你這樣，八成已經得了瘋病，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不然打你個一拳半拳的，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被王六七這樣罵著，那女人卻毫不在意，只是趴在地上，兩個手抱住燒雞，宛如一隻狗一樣，頃刻就吃得只剩一副空殼。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

  陌卿歌看到「自己」落得如此下場，鼻子不禁一酸，從圍觀人群的腳下擠了過去。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陌卿歌上前嗅了嗅瘋女人，一股酸腐氣味，顯然已有很久沒洗過澡了。

  那女人起先還趴在地上意猶未盡地舔食雞架子，看到陌卿歌的瞬間，卻驚得將手中的雞架子也扔了，直嚷嚷道：「你和我一樣！你和我一樣！」說著，她聞了聞陌卿歌的屁股：「身上的味道也和我一樣！」

  陌卿歌只覺得天雷滾滾，恨不得立刻找條地縫鑽進去。她「自己」正在聞一條狗的屁股，這是怎樣一副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