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因果（為九指貓咪更！）

  一張張猩紅卡牌漂浮在半空。

  穿著緊身戰鬥服的銀色短髮少女靜靜看著牌面。

  那些空白的卡牌上，漸漸浮現出一位一位的存在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獸族、惡鬼、幽靈、植物類的存在。

  「回來了……血海英靈們正在從各個歷史事件中回歸……」

  銀髮少女輕聲喃喃道。

  忽然。

  

  虛空打開，另一名女孩跳出來，輕巧的落在木筏上。

  「蘇雪兒，你在幹嘛？」那女孩帶著笑意問道。

  「顧青山在歷史中拯救那些飄零的血海英靈，現在越來越多的英靈都回歸了這裡。」蘇雪兒道。

  她打量對方，只見這位穿著黑絲短裙的貓耳女孩手中提著兩瓶酒，正滿臉期待的望著自己。

  「別工作了，離開一會兒又沒什麼大事，陪我喝兩杯嘛。」小喵哀求道。

  「怎麼又要喝酒啊，小喵，我說實話，你不如去找安娜吧，幹嘛每次都來找我。」蘇雪兒沒好氣的道。

  「哼，顧青山真是催命鬼，他催著我和巴利、還有你老師一起，在血海里設置了一個超維世界場，我都快累死了。」小喵不滿的道。

  蘇雪兒嘆口氣。

  她從對方懷裡抽出一瓶酒，開了蓋，說道：

  「好啦，我陪你喝，別怪他了。」

  「這才對！」小喵眼睛一亮，也開了酒，跟對方輕輕碰了一下。

  兩人一起喝了幾口。

  「按說你不該因為這點小事就不滿，說說看，到底怎麼了？」蘇雪兒關心的問。

  小喵低下頭，囁嚅道：「我這不是太忙嘛，我的小說……斷更了太久，連幾位盟主的章都欠著沒還，心裡過不去。」

  蘇雪兒拍拍她肩膀，笑道：「小喵真不錯呀，比那個叫煙火的歷史記載者強多了，不過最近你們的超維世界場搭建完成，接下來應該有時間寫書了吧？」

  「聽說戰鬥很快就要開始。」小喵無奈的嘆氣道。

  「不會的。」

  蘇雪兒喝了一口酒，指著自己對面漂浮的一張張血海英靈卡牌，繼續道：

  「顧青山正在以非常隱秘的方式拯救英靈們，而煉獄中的事情沒有完結之前，歷史是不確定的，我們無法開始戰鬥。」

  「真的嗎？」

  「是的，這是山女親口跟我說的。」

  兩人正說著，忽見一張張血海卡牌齊齊放出深紅色的光芒，在血海之中捲起數不盡的波濤。

  所有卡牌頓時朝著血海的另一邊飛去。

  「咦？怎麼會這樣！」蘇雪兒失聲道。

  「走，我們去找顧青山，問問這是什麼情況。」小喵急忙道。

  兩人身形一閃，迅速穿越漫長的海洋，來到了另一隻小木筏上。

  只見這裡站著兩個人。

  顧青山。

  山女。

  「青山，怎麼了？」蘇雪兒急忙問道。

  「我們這裡沒事——其實是煉獄的歷史發生了一些變更。」顧青山微笑道。

  話音剛落。

  遠空飛來一道影子，輕飄飄落在小木伐上。

  這是一名身形高挑秀美的女子。

  琳。

  她神情嚴肅道：「青山，武經的力量開始增強了。」

  「我也感覺到了，武經的力量開始增強，證明它的創造者正在變強。」顧青山點頭道。

  「是要跟邪魔打仗了嗎？」小喵緊張的問。

  「煉獄裡的事，我們都無法插手，除非出現一些特殊的節點。」琳說道。

  「沒錯，除非涉及因果律，跟六道輪迴的過去有關聯，有因果，否則我們絕對無法干涉煉獄的事。」蘇雪兒道。

  「現在有一個機會……我在想，讓誰去走一趟。」顧青山沉吟道。

  機會？

  去煉獄的機會？

  三女都緊張起來。

  顧青山掃了她們一眼，失笑道：「別多想，那是煉獄的過去時代，不會有危險，只是請人去傳個話。」

  話說到這裡，一張張血海卡牌才從遠空飛來，全部落在顧青山面前，列成整整齊齊的一排排。

  顧青山的目光落在一張張卡牌上。

  「讓我看看……」

  「構建一個通道，需要第761號卡牌；」

  「穿越時間，需要第135、957號卡牌；」

  「當然需要一些隱蔽的手段，那就是492號卡牌；」

  「……」

  顧青山挑了一把卡牌，將它們飛快的拼接在一起。

  所有卡牌翻轉過來，化作一副屏風般的圖案。

  只見屏風上畫著一條深黑的管道，以血海為起點，一直延伸到無盡的時空盡頭。

  顧青山後退幾步，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打了個響指。

  虛空隨之打開。

  一道接一道身影紛紛落下來。

  「難得你喊我們，是有什麼事嗎？」張英豪問道。

  「好久沒聚會了，對了，我的脫衣舞酒吧已經開起來了，你們來嗎？」廖行哈哈大笑道。

  「戰鬥我參與，要是喝酒就算了，不太方便。」一個人冷冷的道。

  「冷千塵，你最近在忙什麼？」巴利站在一邊，好奇的問。

  「輔導孩子作業。」冷千塵一說起這個，拿出手帕就開始擦額頭上的汗。

  眾人一靜。

  誰也沒想到當年的魔龍也有這樣一天。

  「可悲的傢伙，不過是一些代數幾何類的知識，不懂你問我啊。」幕翹著下巴，抱著雙臂，遠眺著血海中的風景道。

  「自戀狂，我是不懂嗎？我是教不會好吧。」冷千塵譏笑道。

  「還是水準問題，我跟你說啊，這個學習啊——」

  幕正要展開長篇大論，卻被冷千塵打斷：

  「你孩子這次期末考試多少分？」

  冷千塵問道。

  幕張開的嘴緩緩閉上，臉上的狂傲之色也收斂了幾分，整個人仿佛不再那麼高大挺拔。

  「哼。」

  幕冷哼一聲，表示談話結束。

  顧青山拍手道：「好了，各位，現在要請你們送一個情報去煉獄——我們要把歷史上第一個邪魔的情報傳遞過去。」

  眾人都望向他。

  他指著那黑色管道，繼續道：「這管道會通過一個平凡的世界，你們必須在那裡偽裝成普通人才可以通過，把情報送到煉獄中。」

  「如果暴露了我們原本的身份呢？」幕問道。

  「界靈會把你們強制踢出去。」顧青山道。

  他將一張張空白卡牌遞給眾人。

  「這簡單，我們一定完成任務——不過這卡牌上是空白的，並沒有什麼情報啊。」張英豪道。

  「很快就有了。」顧青山道。

  「這事簡單，讓廖行跟我的貓去就行，我們在這裡喝一場酒，事情就辦好了。」張英豪道。

  「你有把握？」顧青山問。

  「當然。」張英豪道。

  他摸出幾瓶酒擺在木筏上，笑道：「冷千塵，一起來吧，有時候男人需要一點放鬆，不是嗎？」

  冷千塵不置可否。

  他只是拿起了一個空酒杯。

  ……

  管道中。

  一個平凡的世界。

  天空下。

  城市，街角。

  廖行抱著黑貓現身。

  虛空閃現一行螢火小字：

  「注意，界靈來了，它在監視你們。」

  廖行有點緊張。

  畢竟當初在虛空中，自己只是一名科學家。

  現在扮演凡人當然不成問題，但是——

  他正想著，卻見一名少女匆匆跑來，突然跌倒在地上。

  「您能拉我起來嗎？」少女道。

  她身上浮現出數種玄奧的光芒，只要是任何一位超凡的存在，必然看出其中隱藏的陷阱與兇險。

  廖行頓了一下，微笑道：「美麗的女士，我當然可以拉你起來。」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

  等等！

  伸手怎麼行？

  他張開雙臂，直接把少女從地上抱起來。

  這可是世界之靈！

  但是廖行已經把剛才的緊張和眾人的囑咐丟在腦後了。

  「我們可以交換聯繫方式嗎？」

  「人生是多麼美好而短暫，姑娘，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嘖嘖，你身材真好。」

  「聽我說，我知道街對面有一家不錯的旅館。」

  「我的年紀有點大了，不過別擔心，我其實懂得的可比那些小年輕們多。」

  「你的手好滑嫩。」

  廖行喋喋不休的說著，手上牽著姑娘，就要朝一家旅館走去。

  ——雖然兜里沒有半毛錢。

  ——也許這姑娘有啊。

  少女臉色一變再變，終於忍受不住，罵道：「見鬼的色狼，我的世界裡怎麼有你這樣的渣滓。」

  她忽然從廖行眼前消失。

  廖行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嘀咕道：「就用這個考驗我們？太看不起人了！」

  我們說——

  直到少女消失的這一刻，他終於記起了任務。

  只見他心虛的朝肩膀上的黑貓望了一眼。

  黑貓滿臉不耐煩的伸出爪子，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廖行立刻朝那個方向跑去。

  不一會兒。

  他來到了一面圍牆下。

  「喵。」黑貓輕聲道。

  「你是說到了？」廖行問。

  「喵。」黑貓點點頭，朝他的胸口撓了一下。

  廖行立刻取出那張空白卡牌。

  黑貓叼住卡牌，朝圍牆裡一鑽，立刻就消失了。

  另一邊。

  血海。

  眾人正在喝酒聊天。

  張英豪忽然皺起眉頭道：「卡牌上依然是空白的，並沒有什麼情報。」

  顧青山站起來道：「這件事交給我。」

  他身形一振，衝上天空，迅速消失不見。

  山女緊緊跟在他身後，化作一泓秋水般的長劍，也跟著消失了。

  「原來如此。」張英豪若有所思道。

  「不用想，他肯定去一切開始的那個時刻，跟那個最初的邪魔打架去了。」幕喝著酒，神情懶懶的道。

  「沒錯，這確實是他收集情報的風格。」巴利道。

  「那個邪魔實力怎麼樣？」蘇雪兒擔心的道。

  「沒事，最初的邪魔干不掉他，他也不能幹掉對方——否則我們這些歷史都會不成立。」幕說道。

  「來，喝酒喝酒，我們也有很久沒聚了，小喵，雪兒，琳，我記得你們都能喝一點的。」張英豪道。

  「好啊。」小喵道。

  「確實可以喝一點，我正要等他回來。」蘇雪兒道。

  「給我一瓶烈的。」琳勾動手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