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操控力

  切成對稱的絲狀，這是羅腦袋裡的念頭。

  掌心處的透明球體覆蓋住土豆，片刻之後，微光盡散，砧板上的土豆毫無動靜。

  羅知道能力肯定生效了，伸手撥弄了下土豆，卻見土豆立即分為幾個不規則的塊狀倒在砧板上。

  「…」

  看著這一幕，羅咂舌無語。

  明明是切絲的想法，呈現出來的卻是隨意幾刀劃分而成的土豆塊，這個結果和想法出入太大了。

  這一瞬間，羅意識到自己的操控力弱得可怕，心有不甘，又拿了一個土豆放在砧板上，先是剝皮…

  白光之中，土豆的皮被上帝之手緩緩剝離，耗時跟剛才第一個土豆差不多。

  

  可惜沒有計秒器，若是大量練習的話，只能依靠感覺來判斷有沒有進步。

  剝完皮後，羅再次對著砧板上的完好土豆使用了上帝之手。

  嘶…

  輕微響聲中，不僅土豆被分為了數塊，連底下那塊厚厚的木質砧板也遭殃了。

  羅並沒有注意到砧板也被波及到，他皺眉看著依舊失敗的土豆，將其撥到一邊，又從邊上拿了一個土豆。

  剝皮，切絲…

  周而復始，一直試了二十多個土豆，羅才感到了疲倦，長嘆一聲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向後一仰躺在地上，微微喘息著。

  「怎麼會這樣…」

  羅默默注視著天花板。

  二十多個土豆，剝皮每次都能成功，但是耗時比較長，而切土豆絲則很快就結束，但是最差就是分成幾塊，最好的成績則是十幾塊的塊狀。

  以這種情況，別說切絲了，連切片都辦不到。

  羅眉頭慢慢皺起，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才會變成這樣。

  從覺醒了上帝之手後，第一次是運用在對敵上，當時的想法是直接挖出庫克的心臟，以及切斷庫克的手腕。

  上帝之手順應自己的意志，確實成功將庫克的心臟和手腕分離，既然以人為目標都可以那麼容易成功，區區一個土豆怎會那麼難。

  這兩者之中的區別是什麼…

  羅緩緩閉上眼睛，一邊恢復損耗的體力，一邊思考著兩者的區別。

  念的操控力？目標的質量？目標的數量？

  如果真有區別，質量是一方面，但涉及到操控力，關鍵問題應該是…數量！

  一顆土豆要切成絲，就得將一個整體目標劃分成無數份，因此才提高了操作難度嗎？但論質量的話，土豆的硬度遠不如庫克纏繞著少量氣的身體。

  也就是說，要運用好上帝之手的能力，起碼對於氣的操控要能夠運用自如。

  現在的上帝之手猶如一頭未受馴服的百獸之王，威猛兇殘，但不會聽從羅的命令。

  又像一台擁有三十個複雜指令的機器人，羅能在一秒內下達一個指令，但要在一秒內按照特定的順序去下達十個、二十個、甚至三十個的指令卻是遠遠不及。

  「雖然很想再嘗試一下，但是氣已經差不多耗盡了，而且…我好像有點沾沾自喜。」

  羅長吐出一口氣，偏頭看向角落處扎堆的小山，不由自主地苦笑起來。

  以稚嫩的初學者身份打敗庫克這種已經入門的學者，以及用上帝之手讓西索吃癟，這似乎令他有點洋洋得意起來。

  正如庫克所言，羅只是一個連纏都無法熟練使用的菜鳥，然而，羅卻能夠在這種不紮實的基礎條件下覺醒出念能力，不論這是他的天賦才能，還是白煙字體的功勞。

  這些都是屬於羅的東西，也是羅遠超他人的起點線和優勢，若不努力去珍惜，早晚會失去一切。

  「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

  羅拍了拍臉頰，起身站了起來，看向灶台邊上二十多個被毀得亂七八糟的土豆，只能在心裡對著窩金他們說一聲抱歉了。

  原本是要做土豆絲炒煙燻肉，現在就只能做土豆燉煙燻肉了，一道摸到黑暗門檻的料理。

  羅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依舊沒有動靜的中年胖子，不想去抽出那把菜刀，直接點柴起火，開始做菜。

  能夠用到的材料少得可憐，幾乎全是切成不規則塊狀的土豆，以及羅用僅剩不多的氣給切成塊狀的煙燻肉。

  輔料和調料也不多，一切從簡，控制住大概的味道就可以，主要是得將土豆燉爛。

  羅的動手效率不錯，很快就完成白色小尖椒和煙燻肉下油爆炒、下水加入土豆的步驟，隨後加入調料，蓋上鍋蓋，等土豆燉爛。

  做完這些後，羅也沒有心思去看火候，利用這點時間，他回憶起用上帝之手切二十多個土豆的過程。

  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進步是有的，但不是很明顯，而且有好有壞。

  做得好與做得壞的差距體現在哪裡？

  找出這一點，再加強訓練，然而，羅訓練的次數終究有限，任憑他如何用力回憶，也找不出一個準確的方向。

  「吃完飯就趕緊休息，等氣恢復後就繼續鍛鍊，只是多半不能再用土豆了，可以用石頭來嘗試一下。」

  羅吐出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土豆燉煙燻肉的香氣慢慢飄了出來。

  羅掀開鍋蓋，看了一眼便判斷出土豆已爛，用手指搓了一點鹽散在不停冒著熱氣的鍋里，隨後來回攪動數次，這才起鍋盛入準備好的大盆里。

  這時，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中年胖子，心想著到現在還沒醒，下次要用廚房估計懸了。

  羅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找到了碗筷，又用一個大盆裝了很多飯，這才丟下一把鈔票放在砧板旁，然後離開廚房。

  他用最快的速度將飯菜送到病房時，迎面而來瑪奇數人充滿怨念的目光。

  「哈…」

  羅將飯菜放在桌上，認真解釋道：「我迷路了。」

  其實迷路是一回事，利用土豆還鍛鍊操控力才是真正的原因。

  瑪奇用「信你才有鬼」的目光剮了羅一眼，便是拿起碗盛飯。

  窩金則是不顧傷勢，直接下床走到桌前，也是拿碗盛飯，開始吃了起來。

  信長見狀目瞪口呆，說道：「喂，給我盛點過來啊。」

  「急什麼，這就…嗯？」

  窩金扒了一口土豆後，眼睛一瞪，發出一下驚異聲，隨即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瑪奇，後者這時候也看向了他。

  兩人對視了片刻後，驟然默契般的同時加快扒飯夾土豆的速度，仿佛間忘了信長一樣。

  羅先一步盛好份量，退到一邊默默吃了起來，這道差點步入黑暗料理門檻的菜，他還不至於像瑪奇他們這樣狼吞虎咽。

  「喂，能不能別顧著吃，給我弄點啊？」

  看著窩金直接一副不理會他的樣子，信長傻眼了。

  羅見狀笑了笑，只覺得這一幕當真有意思，興許是…顛覆了印象吧。

  「如果窩金和信長的傷勢恢復快一點，到九月前，就不缺對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