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屍篩

  我和郭子孝喝酒。

  「你的造城是火得不行了，收入不少吧？」

  「是呀，不少，可是馬今那二貨去了綠人空間，這回不來了，又來找我來了。」

  「你不能管了，上次差一點，現在媚媚懷孕了，不能嚇著。」

  「我是不會去的，他們天天吵我，我就在這兒呆上幾天。」

  「行，一會兒我讓小三滾出去旅遊去。」

  「不麻煩吧？」

  郭子孝瞪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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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這別墅，郭子孝看來對這個小三不錯，裝修都是極盡能事。

  我給媚媚打電話，讓她也到這兒來，然後給肇老師打了一個電話，還有沒合，告訴他們一聲，這幾天我不回去了。

  媚媚進來了。

  「躲這兒來了？」

  「安全。」

  郭子孝帶著小三走了，媚媚玩電腦，依然是大呼小叫的。

  「你懷孕了，少玩電腦。」

  「就今天玩了。」

  給滿漢樓打電話，讓郭帥弄幾個菜送過來。

  「是，大爺。」

  郭帥不高興，這貨，你再不高興也得受你，你爹都得受著。

  我呆了幾天天，媚媚呆不住了，我們就回家，跟上，就有人跟著我們了。我知道，看來是鄭偉派了多少人在找我們。

  我剛到家，鄭偉就敲門，我們不吭聲。

  「德子，你個犢子玩意，你想害死我是不？你不開門是不？相信不？我馬上就從樓蓋上跳下去。」

  我沒說話，不敲門了。

  「他不會跳吧？」

  「鄭偉是一個二貨，他真能跳，我們從小玩到大，他爹打他，他說跳河去，就真的跳了。」

  我打開門，往下樓上，上了平台，我看到鄭偉站在那兒。

  「孫子。」

  鄭偉回過頭說。

  「大爺，我是你孫子成不？別玩了，馬今那事鬧大了，他們的國家都來人了，這可是要命的事，這事我擺不平，就真的成了笑柄了，中國最短的縣長。」

  「我當初不是告訴你了嗎？官途就是讓你死的節奏，你玩不起，當個校長還行。」

  「再說幹什麼也沒用了。」

  我去了造城，現在控制得不錯，一切都挺好的，這才讓我放心下來。

  我坐在我的房間裡，沒合進來了。

  「主巫。」

  他看有其它的人，沒往下說。我站起來出來。

  沒合跟著出來，小聲說。

  「城西角那邊，有點問題。」

  我一愣，看來他所說的問題，並不是普通的問題了。這讓我十分的不安，我和沒合往西角那兒走，角那兒是石頭隔擺，上面沒擺東西，而是掛著一個棺材篩子，那是屍篩，到底怎麼用我不知道。

  我走過去，有參觀的人在那兒，講解員給講解。我走近看，確實是有異樣。

  「夜裡會有屍骨在裡面，白天沒有。」

  我一哆嗦，看來是有麻煩了。我看了沒合一眼說。

  「閉城。」

  我馬上給鄭偉打了電話。

  「我要閉城。」

  「什麼？兄弟你可別開玩笑，你閉城就把我斃了得了。」

  「有事情了，我不想出人命，晚上十點閉城，什麼時候開放看情況。」

  「你別，我馬上過去。」

  鄭偉帶著人來了，進了我的辦公室，坐下。

  「德子，你別總玩這讓人尿的事，這不是小時候玩的遊戲了。」

  「我沒跟你玩，我發現了問題，不閉城就會出問題，我不敢擔保不會死人，如果真的死人了，你承擔得起嗎？」

  「什麼問題？我看著好好的。」

  「你跟我來，其它的人就在這兒。」

  我帶著鄭偉到屍篩那兒。

  「這是屍篩，天黑後就會出現屍骨，這不沒有的事。」

  「怎麼會這樣呢？那會出什麼問題？」

  「至少我現在還不知道。」

  「白天不是沒事嗎？」

  「我不敢保證，所以要閉城。」

  「你閉城，那些遊客會鬧起來的，所以說，不行。」

  「我知道，你也不太好辦，可是造城出了問題，如果你堅持，我沒意見，死人了，你別到時候跟我哭。」

  「我得開會研究，往上匯報。」

  「儘快，我今天一定要閉城。」

  縣長當時就開現場會，然後請示匯報。

  「德子，一天時間成嗎？」

  「我不知道，也許十天，二十天，一百天。」

  「你玩我？」

  「你也不是鴨子，我玩你有意思嗎？」

  鄭偉此刻就想掐死我，那是肯定的了，我知道，他如果再平穩的堅持一段時間，那就是縣委書記的角色了。

  走仕途，誰都想，就想賺錢一樣，誰都想多賺一分二分的。

  十點閉城了，我和沒合過去了，屍骨真的就出現了，我近看，那是老屍，骨頭都出來了蜂窩，泛著白。

  「老屍呀，估計得有幾十年了。」

  我說完鎖著眉頭。

  沒合說。

  「這屍篩我聽沒名主巫說過，這是懲罰所有的，罪至死，有巫火焚屍後，篩骨灰，把邪惡的篩除，留下善灰後，才能入土，這樣的根本就無法轉生，也無法有靈魂，就這樣，痛苦的半活不活的。」

  我聽得有點毛愣。

  「這是誰的屍骨？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讓我感覺到不可理解。」

  我回辦公室，感覺特累，就睡了。

  早晨早早的我過去，那屍篩竟然的搖動著，屍骨竟然成灰了，骨灰在往下落著我。我愣愣的看著，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沒合來了，骨篩子已經停下了。

  「怎麼會這樣呢？」

  我搖頭，對於這千年的造城，我們還是不了解，族史上有記載，但是聽是一提，我想，應該是有一個專門記錄的，關於造城的本子。

  可是我們沒有發現。

  鄭偉急得亂跳，遊客早早的就在城外聚集了。

  「德子，我管你叫親爹行不？」

  

  「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我掛了電話，看了一下四周說。

  「讓人把這個封起來，看著，開城。」

  城門開了，我坐在辦公室里，鄭偉就進來了。

  「德子，你真是我親爹，遊客都造反了，人家等了兩天，等到了閉城。」

  「行了，那個地方不能讓遊客進去，暫時封了，我給你弄點酒和茶來，我們喝兩杯。」

  「行，今天我其它的事也不幹了。」

  我和鄭偉喝酒，聊著小時候的事情，他突然就轉話題了，說到馬今的事，我也想過馬今的事，這小子人挺不錯的，就是太杆子了，一條道兒跑到黑。

  「這事我也考慮了，真的太危險了，媚媚懷疑了，我父母年紀也大了，我真去綠人空間，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如果真的有意外了，那真是天大的打擊了，所以我還是不能去。」

  「我也清楚，現在沒有人能去，馬今國家的代表都來小城了，看來是十分的麻煩了。」

  「你等我把這事處理一下，我再考慮一下，看看真的穩當了，我可以試一下。」

  鄭偉一下就拉著我的手，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別噁心我行不？小時候你尿水就多，真有意思。」

  我們正胡聊著，沒合跑進來了。

  「主巫，壞了，一個遊客沒攔住，衝進去了，出事了。」

  我抬腿就往屍篩那兒跑。

  我過去，看守著的族人就告訴我。

  「沒攔住，冷不丁的一下子就鑽進去了，人有屍篩子裡。」

  我看了一眼鄭偉，搖了一下頭。

  「你讓警察過來，把人都隔開，絕對不能再過來。」

  警察把遊客都攔到五十米開外，我和沒合進了圍著的屍篩子裡，那個男遊客在屍篩子裡，一動不動的。

  「怎麼辦主巫？」

  「我想這是在找替屍。」

  我過去看，那個男人眼睛緊閉著，我用針扎了一下，沒有反應，那是鬼上身了，如果他再醒來，那就不是他自己了。

  「把巫針找來，再找一個翁罐子。」

  巫針拿來了，我拿著七根，紮上七個點，鬼上身是在身體裡，巫針下去，再拔出來，留七孔，鬼氣就散了，他就得出來。

  果然是，鬼氣出來，男人一下就起來了。

  「滾。」

  男人跑了。

  「把篩下來的骨灰和篩子裡的全都裝到翁罐子裡，然後到城外一公里外埋了，這是找屍鬼，想還魂。」

  我回辦公室，那邊就開放了，那個男人嚇尿了，我知道，他要留下的就是疼痛，七孔走鬼，也容易再惹上鬼上身，有七孔。但是，沒辦法，你是沒事找事，不讓你進，你就覺得賠了，非得衝進去，純是腦袋被磕著了，有可能是磕頭磕重了。

  我回小城，進酒吧，鄭偉就進來了。

  「你能讓我休息一會兒不？」

  「真是沒辦法，省里，市里領導和馬方的代表都在賓館，人家要人。」

  「他自己玩嗨了，找我？」

  「當然，這事跟你沒有關係，可是你們是師徒，不管怎麼樣還有點感情吧？」

  「鄭偉，我發現你這樣跟我說話，我覺得你太不要臉了。」

  「對不起，我也是瘋了，真的給壓力，我感覺要爆身了。」

  「過兩天的，我太累了。」

  鄭偉走後，我就回家了，媚媚在家裡吃東西。

  「媚媚，一天沒出去吧？」

  「嗯，在家好。」

  「沒事去肇老師那兒轉轉，不能總在家裡呆著。」

  「嗯。」

  媚媚在看電視劇，那種特嗲的電視劇，我沒興趣。

  我躺在那兒，想著馬今的事，我到底要不要去？看著媚媚，我還是決定不去，死活跟我沒有關係，我告訴過馬今多少次了，那事你想都別想，可是他為了他的國家，他不得不做了。一個愛國的人，我是能理解的。

  但是，我不想玩命，確實是，媚媚和肇老師夫婦是禁受不起這個的。

  第二天，鄭偉又是到酒吧找我。

  「德子，真抗不住了。」

  「其實，有一個好辦法，解決起來最簡單。」

  「真的？什麼辦法？」

  我從吧檯下面拿出來繩子，那是準備裝修用的，最後沒用上。

  「送給你，我不收錢了。」

  鄭偉一愣。

  「幹什麼？」

  「上吊呀！」

  鄭偉就捂著臉不說話了。

  他知道，現在已經是說不服我了。

  鄭偉下午帶著省市的領導來酒吧的，我把客人請了出去，下次再來免單，然後關了店門，一人倒了一杯飲料。

  「肇德同志，馬今大師的事情，已經是涉及到了國際事件了，已經很嚴重了，我想……」

  「我先說，省得你們浪費了這麼多的話，馬今我已經救他兩次了，最後一次，我差點沒死了，他去綠人空間，那是他的事，他為自己的國家做出了犧牲，那也是應該的，第三次我是不會去的，我並不是自私，我妻子懷孕了，我父母也年紀不小了，所以我不會去的。」

  「肇德，我們會追認你為烈士的。」

  這話讓我想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