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巫會

  我看著倒下去的男孩子，靈魂也伏在上面。我知道，三天後，他就會醒來，醒來後，一切就都忘記了。

  我回去，醒來，已經過了七天，我只在那裡呆了一天的時間，回來竟然是七天的，我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吃過飯，就睡在肇老師那兒了。

  第二天我回家，媚媚就不高興，我哄著，說出門了。其實，我覺得娶媚媚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已經是巫師了，這是我自己都沒有料到的，但是肇老師在那個和尚出現之後，就知道我的命運了。

  巫師是不適合結婚的，這點我是知道的，當然，和那個表演性質的薩滿巫師是不一樣的。

  女孩子正常了，她說就你做了一場大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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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長長的出了口氣。

  十月份，縣裡搞了一個薩滿巫事的儀式，這個已經是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了，當然，這個薩滿巫事只是做為一個表演。在這個薩滿巫量的發源地，大小巫師也有上百，他們的所掌握的都差不多，愛好，喜歡，或者是湊熱鬧，也是順時應勢的，成立了一個薩滿巫事會，發展這個快要消失的文化。

  這個竟然辦成了世界性的，本來是想辦成全國的，這個事弄大了，地點就定在了清永陵，一切都在準備著，排練著。

  我沒有想到的是，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竟然也來了，我看著這貨就來氣，他現在竟然成了世界上著名的巫師了，連蒙再騙的，沒有想到，他是縣裡聘請來的，當一個名譽的會長。

  薩滿巫事會的會長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巫師，白頭髮，白鬍子，他來找我，讓我入薩滿巫事會，要表演節目，這是全世界的，我沒同意，不過我到是想看看去。

  我知道，世界各地的巫師都來了，薩滿巫師，小城一下就人滿為患了，這些巫師在街了行走著，穿著各異。

  警察都出來維護秩序，我看到了穿著警察的媚媚，就過去了。

  「唉，美女。」

  「你真煩人。」

  我和媚媚聊了一會兒，我就四處的轉轉，小城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我的酒吧交給了服務員管，就那麼大點的地方，也不只著賺錢，可是就是賺錢。

  我竟然碰到了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後面跟著堆人，好像要去打架一樣，嘴裡噴著什麼，我沒搭理他，他竟然喊我。

  「德子，德子。」

  這貨，跟見了親爹一樣。

  「又來矇事來了？」

  「no，no，我是被請來當名義會長的……」

  我不願意聽他多說，擺了一下手，就走了。他在後面還叫我。

  我回到酒吧，幾個老外在，看樣子不是巫師，是記者一類的。

  我坐在吧檯那我喝啤酒，肇老師就進來了。

  「德子，晚上空了去我那兒，把媚媚帶上。」

  他說完就走了，我就知道是地宮的事，他有點著急了。我想這個時候最好別碰那些東西，誰知道這些巫師裡面有沒有真貨，如果有，一動那東西，陰氣上行，巫師會感覺得到的。

  我晚上和媚媚去，肇老師真的就提到了去地宮，我把不去的原因說了一下，他點頭同意了，肇老師是一個絕對講理的人。

  「你不準備參加一下嗎？聽說要設大獎，那個銅老闆熱情最高，竟然拿出一百萬現金來，誰拿第一就獎勵給誰？但是設定的什麼項目不知道。」

  我沒有想到，連銅老闆都攪進來了。後來我才知道，這是縣長找銅老闆談的，他是生意人，這樣做對他沒壞處，縣裡的什麼活兒給他不就行了嗎？這小子聰明。

  第二天，銅老闆竟然給我去他的私人會所去吃飯，我過去了，那是在山裡的一個私人會所，蘇州園林的建築，這小子到是會享受，進去後，如果你不想是在北方的某一個小城，那麼就以為是在蘇州。

  趙總出來了，他看到我，握著我的手，一個勁兒的搖呀，差點沒搖斷了，他當時就拿出一張卡來，五百萬。

  我不要，他說不要他就下跪了。

  我可好拿著，我就從來沒想過，這錢這麼好賺，其實，幸運來的時候，你想躲都躲不開，我也不知道這幸運不，如果按巫理來講，這是一件壞事。

  我們喝酒的時候，銅老闆的意思讓我出巫比賽，把一百萬賺回來。我搖頭。

  「為什麼不？一百萬那可不少，不是什麼錢都那麼好賺的，這錢我覺得好賺。」

  「巫師大忌就是四處炫耀，這本身就是一個泄露天機的事，只有那些騙人的巫師才會這樣做，我不知道，這小城裡會有幾個真正的巫師，而不是什麼表演性質的。」

  「這個我清楚，可是這一百萬，有點可惜了，我得拉多少車的礦石呀？」

  我們都笑了，銅老闆有錢，但是也小扣，分著人的大方，對他有用的人，真大方，沒用的人，要他一分錢，他跟你翻臉，拼命，就這麼一個貨，能氣殘廢你。

  那天我回去，媚媚說。

  「薩滿巫事會的會長來了，你沒在，留了一個名片，讓你給打電話。」

  我拿著名片看了一眼，什麼世界薩滿巫事會長，弄成世界的了，而且後面寫註明，級別相於當副市級。我勒個去，這麼不要臉的人，我在這個小城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對於這個會長我是了解的，是薩滿巫師，對這個有研究，是薩滿巫師的研究員，但是只限於表演，文化方面的，還出了幾本專著，我不知道能有幾個人看。

  我沒有打這個電話，媚媚上班，我去酒吧，我告訴服務員，老外來了，所有的酒吧都長十倍，對中國人，正常價。

  這些老外到中國來消費，都說便宜，那當然是便宜了，所以我就漲價。

  老外再來，也沒有說貴。

  後天就是開幕式，一共是三天，前兩天是表演，後一天是比賽。

  頭一天我去看了，那氣勢太龐大了，節目也真是精彩，薩滿舞，薩滿做法，都是表演，好看，確實是好看，喝彩聲不斷。

  各國依然次的在表演，小城的人能走得動的都來了，有的走不動的，給背來了。這大概是小城的最盛大的一次活動了。

  省市領導都來了，電視台直接。

  熱鬧了兩天，第三天的比賽地是最讓人期待的，大家都知道，前兩天就是表演，最後一天不是真槍真刀的干，但是，我並不看好，誰知道，這裡面有幾個真正的巫師呢？

  第二天早晨，我過去了，肇老師和我站在遠處高處看。

  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講話，用漢語講的，這小子得瑟的不知道北了。

  肇老師始終不說一句話，就是看著。

  比賽的人數有六十個，夠多的了，我想，這裡的真假巫師，恐怕得過千了。

  第一項就是巫移，移物，東西放在桌子上，移到在十米遠的桌子上。

  我知道，這是叫真勁兒的時候了，假巫師根本就做不到，表演的巫師也做不到。

  

  當然，還看的人，百分之九十不相信，可以把這個東西移到另一個地方，除非是魔術。

  一個老外上來了，是美國人，三十多歲，說三歲就當巫師，留著長頭髮。

  這小子有模有樣的折騰了半天，巫袍揮來舞去的，到是挺好看的。

  桌子上的杯子動了，一點一點的，然後就懸起來，我和肇老師都不說話，看著，我總是覺得有點問題。

  杯子移到一半的時候，一個人就過了，拿著刀划來划去的，杯子就掉到了地上，那是用魔術的那種線扯著的，下面的人「哈哈哈」大笑，那小子臉通紅的，鑽進了人群。

  肇老師也樂了。

  「有意思，看來這一百萬還真的有誘惑力。」

  我看到坐在台上的銅老闆四處的看，大概是在找我。

  第二個竟然是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這貨我覺得也不行，因為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真正的巫術。

  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擺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來就弄出一個大火球子，然後就是一通的亂敲，亂喊亂叫的，那杯子就是不動。

  肇老師說。

  「這小子膽子也夠大的了。」

  「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這又是他出名的機會，這次請他來，他就是不行巫也不行了，吹得牛皮上天了，我看他怎麼圓這個夢。」

  杯子真的就動了，但是我覺得總是有點奇怪，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絕對是沒有真的東西的，這個巫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對於巫師也不是一下就能學會的。

  杯子到桌子邊上，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確實是懂那麼一點，不過杯子只能移動那邊點，也不算是什麼巫師。」

  馬來巫師伊布拉欣馬今（ibrahimmatzin）丟了臉，找藉口，說得好聽，這小子的嘴就是厲害。他臉皮也是真厚，又坐在台子上了。

  六十個報名的巫師，恐怕沒有一個是真的，到第十八個了，沒有一個成功的，我看出來，大部分人都有魔術的手段，可是現場有工作人員，弄一半都要失敗。

  我不想看了，肇老師說。

  「總得有那麼一個兩個的吧？」

  我覺得也應該能有，那就接著看，一直到中午，沒有一個真正的巫師出現，我和肇老師找個地方想喝酒，都人滿為患了，我們回家喝的酒。

  「我下午不去了。」

  「去，我感覺應該有真正的巫師出現。」

  「他們這次主要的是薩滿巫事文化的傳播，我看不一定有真正的巫師。」

  下午，肇老師還是拉著我去了。

  一直到三點多了，還有三個巫師了，我就搖頭了。

  肇老師到是堅持著。

  上來的是一個老頭，肇老師說。

  「古村的羊叔，都叫他羊叔，七歲死了爹媽後，就放羊，吃百家飯，放了一輩子的羊。」

  肇老師能介紹，那恐怕也是有點意思。

  老羊頭盤坐在那上，那姿勢是正宗的，我今天第一次看到，這讓我有點吃驚。

  老羊頭嘴在念叨什麼，杯子就懸起來，工作人員就拿著刀划來划去的，杯子到了另一張桌子上，下面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半晌掌聲才起來。

  後面兩個，一個上去就丟了臉，最後一個，就是十八歲的一個女孩子，我和肇老師準備要走，卻看到那姑娘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