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情面

  於明明雖說家庭背景並不如宋芊芊，但是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千金小姐，什麼時候收到過這樣的待遇了？看著江胡慢條斯理地動作，心裏面更是恨得說不出話來！

  上次她去找周小琳的麻煩，卻被她直接一把刀子甩過來，險些毀了她引以為豪的容貌。這次，周小琳的「男人」二話不說，上前來便是狠狠甩她一巴掌！

  上次人不多，她吃虧也就狠狠心，咬牙忍下了。可是今天，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這口氣，她怎麼忍得下去？

  「你、你竟然打我……」她哆嗦著嘴角，半響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雙眸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丟臉。總而言之，整個人儼然一個瘋子一般的形象。

  站在於明明身邊的宋芊芊也畢竟傻了眼，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江胡竟然會打女人，更加沒有想到，她的動作那麼乾淨利落。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事情已經完全偏離了原來的軌跡，朝著不一樣的方向發展。

  原本還沾沾自喜，以為能夠控制全局的宋芊芊，此時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是好。看著江胡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的和善與嬌媚了。

  心裏面雖然惱怒，但也慶幸著，幸虧首先撞上去的是於明明，不然這巴掌，估計就是她來承受了。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等丟臉的事情的事情，她還沒有準備好去承受和接受。

  不過，她也不能讓周小琳和江湖這麼好過。這般想著，宋芊芊已經迅速地反應過來。

  

  「啊，明明……」宋芊芊雙手扶著臉頰紅腫，已經被氣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是好的於明明，一臉打抱不平的看著周小琳。「小琳，明明也不過是口直心快了一點，你又何必指使你的朋友對她下狠手？女孩子最在乎的，不外乎就是這臉了。你瞧瞧明明現在這張臉，都成什麼樣了？萬一不小心落下個疤痕，毀容了那該怎麼辦啊？」

  周小琳看著宋芊芊與於明明情同姐妹，打抱不平的模樣，不由得冷冷笑了起來。

  看看，這就是她所謂的姐姐，親姐姐。她自己這個親妹妹被別人罵了，她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站在旁邊說些風涼話，話里話外都在指責她的不是，竟沒有一絲的維護。

  這也就算了，她竟然還說於明明只是「口直心快」？

  那樣粗俗的話，竟然也不過是別人「口直心快」說出來的而已。

  周小琳輕叩著桌面的動作保持不變，眼角也沒有抬一下，顯然是不將宋芊芊放在眼裡了。什麼姐妹，她早就看透了。

  明面上鬧市勸著她的話，暗地裡卻是鼓動和挑撥，更有火上澆油的意思。

  周小琳何嘗聽不出來。只是……笑了笑，保持雲淡風輕。是呢，她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姐姐了。以往種種，不過都是一場美夢罷了。

  看著周小琳不說話，嘴角輕笑的模樣，江胡心裏面簡直就是怒火從中燒。長這麼大，她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姐姐。真是見鬼了！

  連手足之情都不顧的女人，想來心腸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以前早就從周小琳的口中了解到宋芊芊的為人，今日一見，才發現真是大巫見小巫。周小琳嘴裡面說說出來的那些，都不及眼前所見的一半。想到這，江胡又是恨得咬牙切齒。周小琳這個笨蛋，竟然敢騙她。與此同時，更多的卻是難過。她以為她能夠將周小琳保護得很好，卻不知道原來她生活的圈子，比她想像中要差上十萬八千倍。

  她閉了閉眼睛，半響後猛地睜開來。

  江胡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於明明卻已經情緒失控，尤其是她看不到自己現在的狀況，又聽到宋芊芊說毀容的情況下，就更加按捺不住了。

  「蠢貨，我今天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說著，於明明甩開開宋芊芊的攙扶，朝著周小琳所在的方向變撲了過去。

  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這個蠢貨，不然的話，自己也不會被打，更不會淪為笑話。更加沒有什麼毀容，都是她，都是她……

  心魔早已經控制了她的理智，讓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宋芊芊看見於明明終於受到自己的鼓動，心裏面不由得暗暗高興。雖然她下不了手，但是並不代表著於明明不行。與此同時又暗暗為於明明的行為喝彩。

  表面上卻是一臉的焦急，嘴裡面不斷輕呼著，「明明，不要跟她們爭執，你打不過她們，等會再被打，毀容了怎麼辦？……哎呀，快點住手……」

  說罷，還伸手去拉扯於明明。最後又「不小心」被她掙扎開去。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於明明已經撲到周小琳的面前了。「周小琳，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宋芊芊看到於明明失去理智的模樣，不由得在心裏面暗暗加油。在心裏面默默祈禱於明明能夠將周小琳那張討厭的臉給劃傷，最好毀容才是好。

  周小琳看著揮舞著長長指甲，朝著自己撲過來的於明明，眉頭也不皺一下。依舊當然的坐在那裡，恍如眼前的這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然而就在於明明就快要得手的時候，整個人卻猛然如煞不住的車，直接摔倒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咖啡廳里，有人沒按捺住，不由得微微笑出聲來。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咖啡廳里，卻顯得格外的刺耳。

  「啊，明明，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宋芊芊還沒有弄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卻看見於明明趴在了地上，連忙蹲下去去扶起她。

  倒不是因為她有多善良，不過是想到於明明是跟自己一起進來的，假如她太丟臉的話，連帶著自己也會臉上無光。

  可是於明明卻趴在地上，紋絲不動。宋芊芊雖然是想要拉起她，但是奈何實在是沒有那個力氣。只好不斷地勸著她，「明明，快點起來，地上涼，小心壞了身板。」

  只是，於明明恍若未聞。

  其實，於明明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一個恍惚，自己便已經趴在地上了。半響才回過神來。鼻孔，已經有什麼東西緩緩滑落下來。溫熱，而粘稠。

  於明明伸手碰了一下，愣愣地看著指尖的血液。

  她沒有說話，倒是站在一旁的宋芊芊不由得低呼起來。「明明你怎麼回事，怎麼會流鼻血？」

  話里話外，以及臉頰上，都是焦急的神情。但是除了雙手「勉強」的拉著於明明之外，連幫忙拿紙巾這種簡單的事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