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劍下亡魂不畏死

  此去江南的路上，因為並不急，唐煙他們一路坐著馬車晃悠悠的往江南行去。

  江南蘇城的某處別院內，綠衣女子站在後院，聽著面前之人的稟報嘴角泛起冷漠而嗜血的笑容。「既然出了京城，這事在路上就給我做的乾淨點。」

  「是，只是對方武功並不弱，屬下只怕——」

  「混帳東西，不會多派些人去縱容南宮離武功再厲害，帶著兩個若女子只怕已經是兼顧不暇了。總之，這次我不想在聽到什麼失敗的消息，一切你看著般吧。」

  「是。」跪著的人恐懼的道，雖然眼前的女子在笑那笑容卻不及眼底。

  「綠兒，綠兒姐姐，你人在哪裡啊，小姐正到處找你呢。」遠處傳來小丫鬟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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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衣少女冷然道：「你應該知道失敗的下場。」隨即換上柔和的表情，清脆的對尋來的丫鬟道：「你不再前面伺候小姐，怎麼跑這來了？」

  小丫鬟笑笑道：「綠衣姐姐你也真是的，找條手帕找了那麼久，小姐在前面發脾氣了呢。」

  兩個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先前的男子才從茂密的樹叢里走出來，冷冷的道：「若不是宮主的命令，你當著以為我們會聽你的。」

  馬車內布置的十分舒適，裡面還放置了各式的糕點以留著路上吃。唐煙軟軟的靠在軟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冷兒隨意閒聊著。

  南宮離騎著馬行在前面，一派的氣定神閒頗有貴族的風範，只一眼，唐煙句痴了怔怔的看著那個背影消瘦的男子。阿離，為什麼你明明離我這麼近，我卻感覺你離我那麼遠，仿佛觸不可及。

  「煙兒，你怎麼了，表情這麼傷感？」

  「沒，沒怎麼了，冷兒我想睡一會，可能風寒還沒有完全好。」避開冷兒關心的眼神，唐煙閉氣眼睛假寐。

  「睡吧，一會我叫你。」冷兒憐惜的道。

  如此這般平靜的度過了幾日，這一天因為錯過了露宿的時間，唐煙他們只能在山野間露宿一宿。

  對於留宿山野唐煙和冷兒並無過多的意見，兩人並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小女子。只是南宮離心裡深感歉意，要是他注意時間的話也不會委屈唐煙和冷兒要露宿在山野間了。

  山裡的夜晚有些寒冷，再加上陣陣山風給人一種刺骨的寒冷。唐煙有內力護體自是不怕冷，而冷兒在靈露山住了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嚴寒，這一點寒意並不放在心上。

  山裡的夜很是寂靜，靜的讓人有些可怕。陣陣涼風吹過，樹葉發出說婆娑的沙沙響。冷兒早就敵不動陣陣睡意，沉沉的睡去了。

  唐煙本來和南宮離偎在一起欣賞山裡的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連續打了幾個哈欠之後也跟著沉沉睡去。南宮離小心的把她攬在懷裡，順便給冷兒蓋上披風。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唐煙聽見有兵戎相見的聲音，低頭一看自己和冷兒睡在馬車裡。心裡一緊，阿離人呢？

  看了眼熟睡的冷兒，輕輕喚醒她，指指馬車外的廝殺聲。冷兒會意的點點頭，唐煙掀開車門，十幾個蒙面人像是從天而降一樣，個個手持大刀長劍舞動著，而南宮離正立在他們的中間一襲白衣衣袂翩翩，只是冷淡卻又含笑著面對他們。

  見唐煙出來，他們齊刷刷的把目光對準唐煙，唐煙徹底清醒了。對方的人接受到頭頭的命令，幾個人凶神惡煞的像唐煙撲來。

  「煙兒小心——」冷兒在車內喊道，明知道唐煙的武功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心底還是忍不住會擔心她的安危。

  唐煙也不閃躲，本能的向前兩步，接住黑衣人駛來的身影。雙手一動，黑衣人的長劍辦唐煙牢牢的夾在指尖，手指一使力長劍應聲而斷。

  「啊——」黑衣人驚恐的大叫一聲。

  別過臉遊刃有餘的與他們過招，他並不想傷害他們這些人。不管他們的目地是為了什麼，他都不想枉殺人，這些人也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唐煙也不用兵器，一手用力的拍在黑衣人的背部，黑衣人一個不穩向前面趴去。唐煙並沒有運用內力，，心知傷害不了他多少。腳尖用力，使勁一踢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被她一腳揣向南宮離的方向。

  黑衣人正在與南宮離對打，看見有黑影飛來以為是敵人偷襲，想也不想的一劍刺過去。十幾人一人一劍已經把唐煙踢過來的人身上刺了十幾劍。

  「煙兒，救我。」冷兒只顧著盯著南宮離和唐煙看，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向自己靠近。一時間她倒忘記了自己是會輕功的，逃不掉拿些毒粉也可以保命啊，可她偏偏嚇傻住了，只是無意識的朝唐煙呼救。

  唐煙一掌大飛眼前的黑衣人，腳下也沒閒著，一人踹一腳已經讓他們口吐鮮血了，飛身往冷兒趕過去。眸子裡閃著怒意，以往的笑意早已隱藏。唐煙掌中帶勁，大飛了挾持冷兒的兩人，一手摸出腰間的軟劍『寒霜劍』至此黑衣人的胸膛。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電光石火間，鮮血汩汩的從黑衣人的身體裡流出來。冷兒從來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這樣的場面，那麼的鮮血不停的在眼前閃動，只覺眼前的紅色液體在流動，眼一黑，暈了過去。

  「冷兒，冷兒你醒醒啊，你別嚇我啊啊！」唐煙一腳把黑衣人踢下去，晃動著冷兒的身體。

  除了幾人圍著南宮離，其餘的人全部像唐煙撲來，顯然他們的目標是唐煙。對於南宮離只是想拖住他罷了，並不曾打算傷害他。

  想到每次總有一些人追殺自己，唐煙怒火中燒，寒霜劍好不留情的刺向身邊的人。劍法伶俐而狠毒，一劍下去地上已經多了個屍體。

  「煙兒，別殺他們。」顯然南宮離的叫喚已經晚了，出來南宮離身邊的幾人全部葬於唐煙的劍下了。

  唐煙把冷兒放在草地上，眼裡閃著怒火和寒意走向南宮離身邊的幾人。

  這些人都是『夜魔宮』一等一的好手，平日裡殺人自是不在少數。但唐煙這般一劍斃命，劍法狠、快、准又毒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愣愣的站在原地等到一劍刺穿胸膛時才清醒一般，個個都不可置信般的緊盯著刺向自己身體裡的劍。

  血液似乎凝固了，被凍結一般，渾身冒著寒氣。臉上的不甘和怨恨是那麼的明顯，恨意盎然的怒視著唐煙。

  

  唐煙掏出繡帕，仔細而認真的擦掉劍上的血跡，待乾淨了才滿意的笑笑。「你們都該死。」話畢，最後一個人已倒地不起。

  南宮離看著倒了一地的屍體，無聲的在心底嘆口氣。煙兒這樣的性子真不知道是好是壞，縱容這些人前來刺殺他們，看煙兒也不該下死手啊。

  唐煙也不在意南宮離的目光，厄爾一笑，「阿離，你沒事吧？」想也知道以南宮離的武功，要是真的想對付他們在哦阿九解決了，根本就無需她來出手。

  南宮離這麼做只不過是想給他們一些忠告，讓他們知難而退罷了，可他卻不知道有時候對敵人心慈手軟只是對自己的殘忍而已。

  冷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馬車上。半靠在唐煙的身上，隨著馬車的前進而輕輕地搖動著。

  「冷兒，你醒了。」唐煙見冷兒醒過來喜道

  冷兒坐起身體，想到那兩個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眼前，鮮血噴了自己一臉心裡止不住的噁心想吐。

  「煙兒，那些黑衣人呢，他們人呢？」突然冷兒拉住唐煙的手，急切的問道。

  唐煙不明所以，答道：「死了，通通都死了一個活口也沒有。」語氣淡淡的，仿佛是在談論天氣一般雲淡風輕。

  冷兒忽然落下幾滴眼淚，怔怔的看著馬車外面。

  唐煙倒了杯水給她，冷兒下意識的接過杯子一仰頭喝了個精光。唐煙從她手裡拿過杯子替她放在桌子上，「冷兒，我知道你心底不忍。可你要知道有些時候你不殺他們，就等著被對方殺死吧。要想活命，就得心狠才是。」

  「嗯，我知道。」冷兒幽幽的道。

  唐煙知道她一時間適應不過來，可卻也在逐漸改變。要是連這點血腥都受不了，冷兒如何替她娘報仇，還有滿村幾十條人命的血債來報。

  唐煙看向車外，南宮離一身白衣似雪眉目如星。從昨晚的事情後，南宮離似乎有意的躲避著唐煙，眼光偶爾相交也是很快的轉開，這讓唐煙無比的挫敗卻又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南宮離騎在馬上，心思卻想著唐煙昨晚冷漠的表情。那樣的唐煙讓他陌生而恐懼，他的煙兒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該露出那樣的表情，不該雙手染滿鮮血。一切的一切他會替她去做，不管是報仇還是殺人，煙兒只要保重自己就可以了。

  心底雖然這麼想，卻又欣慰著，以後就算沒有他在身邊煙兒也不會受到傷害的。只是昨晚那些黑衣蒙面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應該是找煙兒的，難道煙兒與他們結有仇恨不成，還是——

  南宮離的心隱隱的竟有些不安，仿佛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他卻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