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心痛欲絕

  第132章心痛欲絕

  邊關的捷報頻頻往京城送去。

  我軍把大蒙軍趕出了臥龍關。

  我軍一鼓作氣把大蒙軍逼退邊城。

  我軍元帥略施小計一舉把邊城奪回手中。

  我軍把大蒙軍趕到邊關十里對持，假以時日定讓大蒙吃不了兜著走。

  邊關的楓朝軍營內，旗熾鮮明，刀槍林立，士兵們井然有序。

  元帥帳內外，不但沒有打勝仗的喜悅氣氛，反而有種無形壓抑感在瀰漫。

  靜王楓子盪一身月白長袍，坐在正當中的虎皮椅上，如玉般白皙妖艷的臉上長滿了鬍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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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鬍子渣，原本該被人感覺頹唐形象的產物，長在他臉上，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妖媚，反添了一絲滄桑的男人味，魅力更勝從前。

  他失神地注視著手中的蘭花白玉簪子，半天沒眨一下那布滿紅絲的桃花眼。

  程祥帶領著靜王府直屬的親兵，守衛在帳外。

  太陽漸漸向西靠去，散發著耀眼的霞光，給他們與帥帳鍍了一層美麗的金色。

  一身黑袍，冷酷俊美的莫塵，風塵僕僕地踏著金色，翩然而至。

  整整一個月，不見這個冷酷俊美的黑袍侍衛了，讓程祥他們想念了。

  可不是，這一黑一白的美男子，可是他們靜王府的驕傲啊！怎麼可能不想不念呢！

  程祥迎了上去，打招呼道：「莫侍衛，你回來了！」

  莫塵點了一下頭「嗯，程總管！」

  「皇爺在帳內不？」

  「在，皇爺在帳里！」

  「那幫忙通傳一聲！」

  「好！不過莫侍衛，老程我有事相求！」

  莫塵停住腳步，問：「程總管，請講！」

  「其實不是我老程的事，而是主子的事！」

  「難道皇爺還是老樣子？」

  程祥點頭，擔心地道：「整整半年了，主子，總睡得很少，夜半醒來，總盯著簪子一看便看到升帳點卯，才收入懷內。唉。真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會支持不住。」

  「老程我想要勸，話才出口就被皇爺給阻止了。」

  「主子素來喜歡莫侍衛，莫侍衛的話也許主子會聽得進去，你幫忙勸勸主子吧！」

  莫塵靜靜地聽著，想起了半年前的那天：

  月影失魂落魄，衣發凌亂地來到楓子盪面前，跪在地上把凌霄閣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完。

  楓子盪瞪著桃花眼，仿佛沒聽到般問：「月影你說什麼？」

  月影如實重複道：「月影讓人在凌霄閣把連小姐給人擄走了」

  這回向來冷酷的莫塵也動容道：「月影你怎麼可以這般大意的！」

  楓子盪接過月影高舉過頭遞上的蘭花白玉簪子，緊緊地握著的時候，身子不知覺地搖晃了一下，臉色『刷』地白了，把桃花眼一眯，大叫一聲，吼道：「你不去找人!倒跑到這裡來！讓本王如何饒你！」

  他舉起白皙的大手，手掌擦過月影的臉，『啪』地一巴掌拍在帥案上，帥案馬上『隆』的一聲瓦解為碎片，案上的令箭隨著碎片，散落了一地。

  雖然是擦過而已，一個五指的掌痕已印在月影的鵝蛋臉上。

  月影與莫塵都愣住了，若不是方才楓子盪中途有意把力卸在帥案上，月影早就見閻王了。

  他們跟隨他多年，他們了解他們的靜王是位表面風流不羈，處事狠絕無情，但骨子裡卻是最有情有義的人。所以生性倔強的月影，高貴冷酷的莫塵都甘心成為他身邊能為他做任何事的人。

  他視月影與莫塵為知己，寵信有加，能讓他出手打月影的，可想而知他有多麼的怒，多麼的痛！

  三人石化良久，月影含淚伏地道：「皇爺，你殺了月影吧！」

  從凌霄閣的起建，到揚州的挖古墓，月影她知道，那個叫顏兒的女子，對主子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如今她卻掉失在自己的手中，她知道，她死一萬次也不足已，讓主子心情平伏，讓主子的心不痛。

  月影的聲音喚回了楓子盪幾乎脫殼的靈魂，他緊緊地握著拳頭，閉著桃花眼，深吸了一口氣：「本王不殺你，本王要你給我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顏兒給本王找回來，否則。。。。否則你不要回來了！」

  「月影知道！」

  從此月影便帶著主子的囑託，浪跡天涯去尋找那個叫顏兒的女子而去。

  在這件事上，莫塵沒說什麼，因為他見證了靜王與連妙顏愛的過程，他知道連妙顏對靜王的意義，所以他不敢幫月影求情。

  程祥見他不答話，嘆了口氣道：「老程也知道，咱爺的脾性，莫侍衛！為難的話，那就算了！」

  莫塵從回憶中回神：「不！我會試試的！」

  見莫塵答應，程祥馬上老顏歡笑道：「呵呵，那就有勞莫侍衛了！」

  莫塵擺了擺手：「不客氣！」

  二人走到帳前，程祥先行進入帳內，對發呆的楓子盪，小聲道：「皇爺，莫侍衛求見！」

  「請！」

  程祥出帳：「莫侍衛請！」

  「皇爺！」

  莫塵的進來並沒有讓靜王楓子盪的視線離開蘭花白玉簪。

  他慵懶地問：「怎麼樣？」

  「大蒙庶出的二皇子胡飛雄在大蒙國都內舉起反旗，把大蒙國君鬍鬚雄給活捉了！不出兩天大蒙大軍就會自動撤退，回都救駕！到時皇爺乘勢追擊便是！」

  「好！很好！」

  莫塵的稟報，終於把楓子盪的視線從白玉簪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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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白玉簪握在手中，從虎皮椅上站起，走到莫塵身邊擁著莫塵的肩膀，真誠地道：「莫塵謝謝你！」

  莫塵冷酷地道：「謝什麼！這全是皇爺你的計策，莫塵只過按計策實施而已！」

  楓子盪淡笑，拍了他的肩：「沒有莫塵的實施，光有計策怎麼行呢！所以本王還是要謝謝你！」

  莫塵從側面看著他滿臉的鬍子渣，勾了勾唇角，問：「皇爺，你多久沒刮鬍子了？」

  靜王楓子盪妖孽地把搭在莫塵肩上的手抬起，颳了刮，莫塵帶塵的臉，調笑：「哈哈，莫塵的臉那麼多塵，本王的鬍子又怎麼可能扎到你！」

  「怎麼，本王這樣子，莫塵你不喜歡了？還是你在大蒙認識了比本王更值得愛的人呢？」

  莫塵抽了抽堅毅的嘴角，調侃道：「皇爺不是一直說莫塵愛上了你嗎？你要知道既然愛了，怎麼會輕易變心呢！」

  唉！失言！我這是這壺不提哪壺啊！

  莫塵微微尷尬地抬起手，摸了摸下巴。

  有點分神的楓子盪勾起一抹邪魅，警告道：「本王的心已給人了，你還是早點變心吧！」

  莫塵無奈地閉了閉朗目，恢復冷若冰霜的表情：「莫塵關心你而已！」

  楓子盪放開莫塵，布滿紅絲的桃花眼，順著外邊映照進來的霞光，一直往外看去，直到看到平原邊上的夕陽，才慢慢地皺起好看的眉頭道：「莫塵謝謝你關心我！謝謝你為她做了那麼多，而我讓她愛上我，卻又讓她重複皇兄給她一樣的痛苦，後悔死了！」

  桃花眼內升起水霧，低首看著手中靜靜躺著的蘭花白玉簪，注視良久，最後咬了咬妖魅的薄唇，抬首繼續道：「早知道這樣！本王發誓一定不去招惹她！不去把她占為己有！」

  莫塵冷漠地挑了一下劍眉：「你不去招惹她，她恐怕早就死在那場人為的大火里了！」

  「我救了她，但我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被人擄走了！同樣是錯！」

  「那不是你的錯！」

  楓子盪落寞懊悔地搖了搖頭：「不！都是我的錯！她這般痛苦！都是我的錯！害她痛苦，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如今表情懊悔的楓子盪，一點也沒有了往昔的瀟灑飄逸，讓莫塵看得心都跟著抽痛了起來，表情再也沒法做到冷漠，酷帥。他動容地喚了楓子盪一聲「子盪！」想要安慰的話卻沒能說得不下去。

  除了莫塵，這世上也就只有顏兒她這樣喚過他的了。

  「莫塵！我作為她的子盪，我是不是太無能了點？」

  桃花眼底里藏著的是落寞，是落寞，恢復了未與顏兒相愛時的落寞！

  莫塵盯著桃花眼內那一抹久違了的落寞，安慰道：「怎麼會呢？你是楓朝最具能耐的皇爺！」

  楓子盪抬首，喃喃道：「具能耐有什麼用！楓朝國的江山還不是要藉助高陽的幫助！」

  「皇爺！這不是你的錯，如果非要說錯的話，那只能說錯在你是這個楓朝國的皇爺！，國之危難匹夫有責，何況你是這個國家的皇爺！莫塵想連小姐會諒解你的。」

  楓子盪搖頭：「不！我不求她諒解我，我只想她恨我，只有她恨我，我才不至於欠她太多！」

  莫塵聽完他的話，堅定地搖了搖頭：「子盪，你錯了。她不會恨你的！因為她愛你！所以她不會恨你！」

  「為什麼，為什麼不恨！」

  極力隱藏的水霧泛濫成了洪水，在美麗妖媚的桃花眼內溢出，第一次關也關不住。

  莫塵快步落了帳簾，靜靜地陪著他。

  此時夕陽似火，紅得絕艷，就如即將上演的兵戎相對的殺戈。

  果然不出莫塵所料，第三天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對面的大蒙敵兵，已悄悄拔營起程，頭尾置換，往回走去。

  楓子盪收到探子回報的消息，馬上號令三軍，親自帶著兵馬隨後追去，在雁門關一百里外把大蒙兵馬殺了個措手不及，並活捉了大蒙元帥胡王。

  楓子盪用妖媚通紅的桃花眼，看著他妖媚地笑著：「敢挑撥鬍鬚雄，犯我楓朝，占我楓朝妃子！死不足惜！」

  靜王楓子盪手中長劍隨意畫了一個弧度，在胡王還沒把那雙狼眼合上時，便結束了他的狗命。

  楓子盪指揮著楓朝與高陽的聯合大軍，一路過關砍將，直殺到大蒙國都城外才停了下來。

  壓境的大軍，讓大蒙弒君奪位的新君胡飛雄，不得不交了降書，答應再次歸順楓朝管轄，永不興兵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