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玉蘭初夜

  第十八章玉蘭初夜

  用完晚膳夜已來臨。

  宮女們已為她準備好沐浴的香湯。

  連妙顏被蓮兒攙扶著，在雲兒的帶引下來到從正殿後室通往偏殿的走道，浴室里撒有花瓣的大木桶中梳洗完畢，她泡完百花湯到二樓的臥室本想上床欲睡的了，但今晚是她封妃之夜也是新婚之夜呀還睡不得！

  宮裡沒有為她這個新妃子準備新娘才有鳳冠霞披大紅頭蓋，只有與來時一樣款色的金絲大紅色紗裙，不同的是那大紅的紗裙裡面不是高領子的紅綢里裙而是繡著盛開的花中之冠——牡丹的大紅抹胸的里裙，輕薄帖身把連妙顏那曼妙的身段顯露無遺，透過輕紗連妙顏雪白的香肩上的紅痣約隱約現很性感誘人！

  咦！連妙顏覺得十分驚奇心想：在連府怎麼沒有發現的？她……她身上怎麼突然有與我原來的肉身肩上一樣的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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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宮女雲兒正為她梳頭，她雖驚訝但不敢露半分顏色。

  雲兒為連妙顏梳了個簡單而莊重的髮髻，為她在髻上插上一支特大的飛鳳金步搖，再在發間別了幾支珍珠小金釵點綴，讓鏡中的美人兒高貴大方而莊重。

  這時如勾的月兒已斜掛東方向大地灑著淡淡的銀光。

  打扮好的連玉妃端坐於點著龍鳳紅燭掛著大紅帳幔的新房內，坐懷心亂地等著當今楓朝國的皇帝她的夫君的到來。

  蓮兒與雲兒站在傍邊侍候著，門外是玉蘭宮總管小順子，樓下侍候打點的是蘭兒等。

  「咚咚！噹噹！」

  外邊遠處傳來一更的更鼓聲，蓮兒跟著連妙顏忙了一天偷偷地打著哈欠，雲兒倒還精神奕奕地站著，或許雲兒在宮中已養成了晚間侍候的習慣。

  本端坐的連妙顏不自覺地靠在放著大紅龍鳳被褥的床欄上欲睡，奈何又不敢睡煎是辛苦。

  她在心中咕嚕道：這個皇帝啊！要來就快點來嘛！幹嘛姍姍來遲要整個玉蘭宮中上下不得安寢。

  想到這她向門外喊道：「小順子！進來」

  「奴才在！」

  小順子推開掩著的房門低首而進。

  「今晚皇上……」

  剛問出口又怕人家笑她急著見夫君，臉上不覺一紅欲問又止。

  小順子見連玉妃問話未有再問下去心中已猜出幾分，當即抬頭見那美人羞態看得把正要回的話放於唇邊未吐。

  「咳！肖總管，娘娘想問你皇上什麼時候來呢？」

  蓮兒善解人意地幫小姐問了。

  「回娘娘，皇上日理萬機，夜要批奏章，今晚來不來何時來，奴才不敢妄自猜測，皇上要來的自會遣人來告知的，請娘娘不必費神耐心等候！」

  連妙顏一聽雙眼向上白了一眼想：切！皇帝應該知書識禮的嘛！怎麼來不來也不說一聲呢？想罷見蓮兒又偷偷打了個哈欠，便吩咐眾人道：「如此說來不知要等到何時，不如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娘娘，這萬萬不可啊！」肖順子急急勸道。

  連妙顏不解問道：「為何不可？」

  「回娘娘，今晚乃娘娘與皇上的大喜日子，我等一定要等到皇上到來與娘娘飲過交杯酒吃過糖蓮子等方能退下的，否則皇上怪罪下來奴才等擔當不起的，請娘娘收回成命！」

  連妙顏柳眉輕皺道：「皇上要不來了呢？」

  「娘娘不可說這不吉利的話的，黃天在上我家玉妃娘娘童言無忌請不要見怪！娘娘貌美天仙，我想娘娘一定會得皇上寵幸的。」

  連妙顏見小順子很緊張的樣子不覺在心中暗笑：切！這太監他比偶還緊張呢！有點雞婆！呵呵不過在此看來他對自己蠻忠心的。

  但上天卻是很不領這肖順子的情，看門的小太監稟道：「趙公公，門外求見！」

  「趙公公？」

  連妙顏帶著疑惑看著肖順子。

  小順子明白玉妃的意思了忙解釋道：「娘娘，這趙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

  「哦，請進！」

  一位乾瘦的太監應聲進來給連玉妃行了個禮道：「奴才參見玉妃娘娘！」

  「公公深夜來此不知所謂何事呢？」連妙顏正襟端坐問道。

  那趙公公回話道：「玉妃娘娘，奴才傳皇上口御，今晚皇上在御書房就寢，請玉妃娘娘早點歇息！」

  可憐宮中上下原本期盼一人得寵上下光榮的心碎了一地。

  連妙顏倒是從容心寬道：「好！謝公公傳御。」

  「豈敢！娘娘，奴才告退了！」

  「好！公公慢走！」

  看著趙公公的背影，連妙顏正要吩咐大家休息去，小順子便上前提點道：「娘娘，趙公公深夜傳御理該賞賜。」

  「真要那樣嗎？」

  連妙顏柳眉一挑心想：我就不明白傳口御的工作是他該做的，我幹嘛要賞他呢？

  小順子見主子一副比上心的樣子便好心道：「嗯，娘娘初到宮中不知道宮裡的人事複雜，還是禮多人不怪的好！」

  連妙顏白了他一眼心想：妖！看來皇帝賜妃子的金銀都是用來賄賂奴才用的。既然除了這樣用基本都沒其他用處的，那就來個順水推舟吧！

  連妙顏雖滿心不滿但想到自己初來不便與人為敵便無可奈何地道：「既然小順子你如此說來必有用意！蓮兒！」

  機靈的蓮兒早在衣袖裡拿出了一袋碎銀等候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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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妙顏見蓮兒已把錢袋拿出來了便繼續道：「小順子你熟知宮中規矩，要賞多少你就拿去吧！」

  「是！」

  小順子應了一聲走到蓮兒身邊，伸手從蓮兒手上取了兩顆碎銀，鞠躬退下追趙公公而去。

  小順子追出玉蘭殿，追到玉蘭花園，在玉蘭宮門外轉彎處他終於追到打著燈籠在前邊走著的趙公公。

  「趙公公請留步！」肖順子笑臉盈盈地追上前道。

  「肖公公，那麼急追出來有何貴幹呢！」正為在玉蘭宮內沒得打賞的趙公公沒好氣地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我家娘娘吩咐我拿點賞賜給趙公公而已！」

  肖順子把那兩顆碎銀放到趙公公手中。

  趙公公用手接過賞錢，在掌心中掂了掂才隨即笑逐顏開地道：「呵呵那就有勞肖公公代小的多謝娘娘！」

  趙公公把銀子代入懷中。

  肖順子繼續笑盈盈的樣子道：「趙公公，不必客氣！只是我家主子……吩咐我打聽一下，今晚皇上何以留宿御書房呢？」

  趙公公舉著燈籠四處照了一下看四下無人便壓低聲調道：「肖公公有所不知了，今晚皇上本來要擺駕玉蘭宮的，誰知出門前遇到朱昭儀到訪御書房說是有要事請求皇上，也就……如此這般了」

  「哦」

  趙公公說完便向肖順子拱手告辭道：「小的要回去當值了就此告辭」

  趙公公拱手告辭而去。

  「原來如此，那公公慢行！」

  小順子想：這朱昭儀從來是持寵生嬌，對皇上恩寵不冷不熱欲擒故縱的，今晚卻熱情無限藉故留宿御書房？看來這朱昭儀是有意阻撓皇上與玉妃娘娘的好事。唉！可憐我家主子一進宮門就被人計算了。

  自從趙公公傳了口御後，玉蘭閣內的人都愁雲慘澹的各自整理物品留下當班的宮人退下休息去了。

  蓮兒更是一臉擔心，擔心小姐會不開心呢！

  這時如勾的月兒已掛中天向大地灑著有點兒慘澹的銀色。它仿佛偷偷地用冷冷的光去提醒這宮內的人——夜已深！春還寒！

  連妙顏環看一屋子被冷落的艷紅，心想：其實皇帝來不來我無所謂，因為寵幸一個妃子對他來說是很隨便的事情，不是嗎？

  做皇帝的他可以：天天披紅掛彩為新郎，夜夜芙蓉帳內度春宵。而我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我要他的心也只可住我一個人，我不要與他人分享我的愛，我雖涉世未深，但不會自尋煩腦去愛一個坐擁三千美人的皇帝。

  浩是我今生不能愛的人，陳規也是，當今皇帝便更是。要愛很難！在現代難，在古代就更難了。不是麼？你看看現在的我——連妙顏新婚之夜卻連丈夫的面也沒能見到，你說這多可悲多可笑！

  她不禁慨嘆古代宮中女子的身不由己。

  無奈之下任蓮兒與雲兒卸下她身上的大紅紗裙與頭上的飾品，換上素色的睡衣，在寬大的雕花紅木大床上睡下。

  浩！我心痛我不能愛你！

  痛呀！累呀！睡意緩緩向連妙顏襲來。

  正是：夜靜更深鳥棲巢，月照宮闈透紗窗。清風輕卷紅羅帳，一對紅燭影成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