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他是什麼反應
2025-01-17 07:44:37
作者: 倔強的諾一
霜月夜和白尤抵達魔界魔都的時候,已經是離除夕不到三四日的時間,從港口到魔都,一路上看見年關的熱鬧和緊張,見一個國家昌盛,百姓安居樂業與否,看年關大街小巷的熱鬧,家家戶戶的氛圍便看得出來!
如今的魔界,魔尊大人不過是個傀儡,八賢王替白尤執政,朝廷內外,一切都井然有序,霜月夜一路見這片太平盛世,也漸漸明白為什麼白尤不輕易得對樓玉了!
回到魔都,白尤便給霜月夜準備了各種材質,各種顏色的布匹,各種款式的首飾,白王府騰出了一間專門的屋子,給霜月夜當作衣帽間。
花魁大會,女人如花,花之魁,便是花中之佼佼者!
這是魔界建制以來的規矩,一直流傳至今,這可不是青樓女子的花魁大會,而是魔界魔宮花魁大會。
相當於是女子的科舉考試,分出前三名,花魁,榜樣,探花,不過是考試科目和男子的科舉不一樣。
花魁大會考驗的是女子一個方面,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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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就單單一項外貌,就多了去是可以比的方面了。
這不僅僅是王公大臣女子避開選秀,直接出人頭地的大好機會,更是民間平民女子出頭的唯一機會!
所以,可以說是舉國關注!
主考官白尤日理萬機,自然不會親自出息每一場選拔,他只在除夕之夜,親自坐鎮花魁宮,親自選出前三名女子。
這便等同於男子科考里的殿試了,在除夕之夜,這三名女子也將會被賜予官爵,成為魔界少之又少的女官。
論身份,霜月夜身為白王妃,雖然就品級方面來說,不僅僅低於魔尊大人的所以妃嬪,也低於雲紅樓雲紅樓的妃子,可是,卻享有比皇后還要尊貴的榮耀!
論名號,當年三界之地那轟轟烈烈一戰,霜月夜被白尤欽點為「北闕女王」,同「白王」一爵平起平坐!
試問,如今魔界天下,甚至是龍淵天下,哪一個女子有她這一身榮耀呢?
花魁之首,相對於霜月夜如今擁有的一切,其實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霜月夜很清楚,白尤要的是她天下第一美貌的名號。
既是魔界魔宮的大會,既是白尤主持的大會,既是王公貴族,平民百姓都爭著參與的盛會,她不出席,似乎真的會掃興的!
一知道她和白尤要回來參加花魁大會,別說白王府上上下下,就是魔界魔都的百姓們,都早已議論開了!
顯然,霜月夜身上背負了不少人的希望!
別人她不管,可是,見白尤這些日如此為這件事忙碌,霜月夜越看越不忍心,終究還是提起了精神。
花魁大會比的是女子之貌,白尤哪裡懂那麼多,自然背後都是霜月晗出的主意!
「霜月夜,昨日送來的幾匹布料可都選好了?」白尤一進門便問,誰知跟進來的霜月晗立馬糾正,「怎麼讓她選了呀,這得讓裁縫來選!」
他說著,都到那幾匹光鮮亮麗的布匹旁,一邊挑,一邊道,「來來來,我教你們,這料子,不是看著好看,穿上去就一定好看的!顏色得襯膚色,圖紋得襯身材,懂不?得讓裁縫見了霜月夜,然後在對比這兩方面,做出選擇!」
霜月夜和白尤皆是狐疑著盯著他看,半晌,霜月夜才出聲,「霜月晗,你這輩子沒長成女子……真可惜了!」
白尤笑而不語,懶懶往一旁坐下,在魔都待的時間估計不會超過半個月,就當是讓這個女人放個假,而花魁大會就讓是給她尋的樂,讓她不至於太無聊了!
在他心中,這個女人早就是花魁了,其實真沒有什麼比試的必要。
只是,他倒是很享受這個準備的過程,當然,比起成日素顏的霜月夜,他倒是很樂於見到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霜月夜,會是什麼樣子的!
看著和霜月晗較勁的霜月夜,他唇畔不自覺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段日子雖然平靜,卻是極為靜好。
很快,霜月晗點名,白尤邀的裁判便到了,是魔界最負盛名的裁縫秋娘。
霜月夜原本以為會是個貌美的婦人,卻沒有想到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若非有些娘娘腔,實在很難讓人開口叫他「秋娘」呀。
「老奴,見過白王爺,白王爺,司徒公子。」老子頭一欠身,霜月夜便渾身雞皮疙瘩,心到,這老頭子真能像霜月晗說的那樣,為她挑出最合適的布匹嗎?
「不必多禮,開始吧。」白尤淡淡道,對這秋娘似乎也有些狐疑,他蹙眉朝霜月晗看去,霜月晗卻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是!」老頭子平身,視線在長長的一排布匹上來來回回掃視,最後挑選了兩款,讓霜月夜試。
婢女拉著布,在霜月夜身上比劃,只見老頭子連連搖頭,「不妥不妥,王妃娘娘,恕老奴直言,這些料子穿在你身上,必定是最美了,只是,是你的人襯出了料子的美,而非這料襯出了你的美!」
「什麼意思?」霜月夜問道,對於她不擅長的方面,這老頭子還說得那麼繞,她真聽不明白!
「老奴的意思是,這些料子,王妃娘娘穿上都好看,卻不是最好看的,我們還有其他選擇。」老頭子認真道。
霜月夜蹙眉掃過一整排布料,立馬有些不耐煩了,這裡各種款式料子應有盡有,難不成還要選擇其他的?
然而,白尤倒是饒有興致,「其他選擇是什麼?」
「白王爺,美不在奢,不在華,王妃娘娘傾城傾國之貌,若在奢美則會淪為俗,老奴建議王爺和王妃娘娘隨老奴到普通的布店走一趟。」
到街市上的布店卻挑布料?
這開什麼玩笑嘛,霜月晗立馬拒絕,「外頭大風大雪的,我讓人把魔玄街上所有店的料子全買下送過來!」
誰知正要找人,白尤卻抬手攔下,笑道,「霜月夜,去嗎?我也幫挑挑。」
這話一出,霜月夜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心頭甜甜的,卻有澀澀的。
不過是塊料子,哪個男人不是差人送幾匹過來,讓女人自己挑選呢?
就算尋常人家的男人,都未必有這等耐心,興致陪著妻子親自去挑選,何況她的男人,不是一家之主,而是一國之主呀!
如此用心,如此興致,她卻這張臉,如何對得起?
原本,只以為再怎麼盛大,終究也不過是一場比試,她經歷過多少,生死攸關的比試,還會怕了這小小的花魁大會!
白尤的興致,也不過是一時興起,過節閒來無事尋尋樂子罷了。
可是,當霜月夜看著白尤朝她伸手過來,沖她暖暖笑的時候,霜月夜知道,這場花魁大會,是他待她的另一種溫柔。
「走吧,一直沒有時間好好陪陪你呢。」白尤笑著,相識相戀至今,一直都在忙碌奔波,他總是想停下腳步,陪陪她,多了解一點,同她更近一點。
甜蜜漸漸取代了側臉之傷給予她的苦澀,霜月夜會心而笑,終於伸出小手。
他們沒有帶侍從,皆是一身便裝,走在霜月晗和老頭子身旁,手牽手,就像天下最最普通的小兩口,在年關時,一起出門來置辦年貨。
見不遠處一群小孩子在推雪人,霜月夜不自覺止步了,看得有些出神,白尤笑道,「回頭給你堆一個?」
霜月夜輕笑,「小孩子玩的把戲。」
「是嗎?」白尤狡黠一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了一把雪,竟冷不防塞到霜月夜脖子裡去,「那這樣呢?」
「啊……」霜月夜凍得驚叫,一轉身,白尤早退得老遠老遠,手裡抓著個雪球,見她轉身,立馬砸過來!
打雪仗,可比堆雪人好玩多了!
霜月夜來不及躲,被砸在胳膊上砸個正著,那表情惹得白尤哈哈大笑,「這樣呢,喜歡不?」
「喜歡!」霜月夜也不甘示弱,立馬抓起雪來打,白尤急急而躲,一邊不忘抓雪,霜月夜就趁這機會,抓了個大雪球正正砸他腦袋上!
一見砸中了,再見白尤滿頭是雪,立馬哈哈大笑,「你也有今日呀!」
「好啊,暗算本王!」白尤眯眼,兩手都是雪球,一臉危險地眯眼瞄準霜月夜的臉。
霜月夜手裡沒貨了,要抓的話,勢必會讓白尤有機可乘的,當然,他們默契地沒有用武功,霜月夜只有一條路,轉身就跑!
「哈哈,你跑不了的!」白尤連忙追上,一邊還砸了個雪球過去……
夫妻兩人在雪地里,顧不上周遭的人,玩得不亦樂乎。
而霜月晗看得目瞪口呆,眼前這個傢伙還是他認識的白尤嗎?居然能陪女人玩成這樣!
而老頭子秋娘早就翹起了蓮花指直直拍手,「王妃快跑,快點!快點!」
霜月晗斜眼看了他一眼,禁不住一身哆嗦,只可惜,他沒有看到老頭子胳膊上那一掠而過陰鷙!
白尤和霜月夜鬧騰了大半天,終於在霜月夜氣喘吁吁的時候,白尤讓了她一把,兩人停下來了。
見白尤灰頭土臉的樣子,霜月夜笑個不停,「你輸了!」
「你也沒贏!」白尤亦笑,溫柔地替她整理長發,掃了不少雪花下來。
霜月夜踮起腳尖,也替他掃雪,遠遠看著這一幕是如此的溫馨,看得路人都好生羨慕。
「前面有家店,我們過去吧!」霜月晗高聲,不得不打斷。
眾人往前走,誰知剛剛要進門,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裡頭出來,霜月晗立馬變臉,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徒馨兒!
都快過年了,這個丫頭還出現在這裡,無疑她是衝著花魁大會來的!
司徒馨兒一見霜月晗後頭的白尤和霜月夜,確切的說是見到霜月夜,原本還笑容滿面的小臉立馬就陰了。
她看都沒多看她老哥一眼,快步到白尤身旁,「白尤哥哥,好巧呀!」
雖然,白尤和司徒城有過不愉快,但是她早就忘了,她只記得霜月夜和司徒城有不愉快而已!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親切地喚白尤「白尤哥哥」,就查沒有上前去挽他的手了。
然而,白尤卻只淡淡「嗯」了一聲,就牽著霜月夜往裡頭走。
司徒馨兒原本要走的,見他們進去,撅了撅嘴立馬掉頭跟進去,也不多解釋,就蹭到白尤身旁去。
「臭丫頭,你不是要走了嗎?」霜月晗不悅道,他來趕人,總比讓霜月夜來趕來得好吧!
「誰哪隻眼睛看到我要走了?」司徒馨兒不悅問到。
「那你來作甚?」霜月晗都服了這個妹子,她怎麼都就聽不懂人話呢,就非得等讓霜月夜趕走才甘心?
「到店裡來,當然是看布料,怎麼,就准你來,不許我來了?」司徒馨兒反問,分明是說給霜月夜聽的!
反正她就是不走,他們能拿她怎麼著呢!
如今爹娘都不在,她最是自由了,霜月晗都別想管她!
霜月夜和白尤都沒有理會他們兄妹倆的爭吵,白尤正認真地挑選布料。
不得不承認,他自小到大頭一回做這種事情,就連自己的衣裳,也都是下人在處理的,挑選好了,做好了,擺幾件在他面前讓他挑罷了!
認真挑來,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的了解太少太少了,少到連她最喜歡什麼顏色都不清楚。
「這個顏色,可喜歡?」白尤問道。
霜月夜正琢磨著,誰知司徒馨兒立馬插嘴,「我喜歡,白尤哥哥,我喜歡這顏色,送給我好嗎?」
這話一出,霜月晗就恨不得找條地縫轉進去,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妹妹呢!
白尤只當耳邊風,等霜月夜回答。
霜月夜掃了司徒馨兒一眼,笑道,「我喜歡這顏色,送給我好嗎?」
她居然學司徒馨兒的話,這話一出,白尤都險些笑了,爽快配合,「好!」
司徒馨兒心頭一堵,不甘示弱也不甘心,指著一旁的布匹,又道,「白尤哥哥,我也喜歡這個,你送給我好嗎?」
貴為司徒城千金,她才不喜歡這麼點東西,貴在意是誰送的!
自小到大,就連她過生,白尤哥哥也從沒送過她東西呢!
然而,霜月夜卻走了過來,小手按在那布匹上,繼續道,「我也喜歡這個,你送給我好嗎?」
這話一出,司徒馨兒怒得都快打人了,可挨著白尤的面,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她也不敢呀!
「當然好。」白尤笑得答應,笑著牽起霜月夜的手,道,「你若喜歡本王的命,我也得想法子送給你呀!」
不知道白尤是不是配合她,故意要氣一旁的司徒馨兒的,霜月夜只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正看著她,那深邃如還的雙眸里是濃得化都化不開的溫柔。
霜月夜心頭上更是暖,暖得只覺得這並非寒冬臘月,而是春暖花開!
她笑著可甜可甜了,「早就說了,你的命本就是我的。」
她說過的,不是嘛?
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可憐兮兮地趴在他身上,偷偷地告訴他,「白尤,我喜歡你,你是我的!」
白尤一拍腦門,樂了,「怎麼就忘了,本就是你的了!呵呵,你若還想要,那下輩子我還送你。」
這傢伙,油嘴滑舌起來,真一點兒不輸風流倜儻的霜月晗。
霜月夜被逗樂,小臉有些羞紅,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憑,就是笑,傻乎乎的笑。
一邊的司徒馨兒一顆玻璃心頓時支離破碎,自討沒趣地站在一旁,都不敢再開口,生怕又被霜月夜學了去問白尤,白尤又會說出什麼來,直接嘔死她!
兩匹料子都是瑩白色,淡淡的瑩白,帶著些白,尊貴而不是雅致,既不奢華到俗套,雅而不素,正是霜月夜喜歡的顏色。
白尤又親自為霜月夜挑了幾匹布料,徵詢了老頭子秋娘的意見,才敲定了五六匹下來,花魁大會就只需要一套衣服,當然是要精挑細選的!
司徒馨兒在一旁靜默地看著,真大半天都不敢開口,直到白尤他們走了,她才緩過神來,氣呼得直直跺腳,「霜月夜,我一定要把你比下來!」
就在司徒馨兒要追出去的時候,一個瑩白衣女子領著兩個滿手東西婢女進門來了,婢女放下東西,立馬替瑩白衣女子脫去兜帽,整理長發!
這瞬間,別說是店鋪裡頭的掌柜和夥計,就連司徒馨兒也看呆了眼!
這個女人,好美!
似乎不管用什麼詞來形容,都會玷污了這份美貌!
同她比起來,霜月夜那種美麗都不過就小家碧玉而已,這瑩白衣女子的美,才是大家閨秀,真正的傾城傾國!
這一身瑩白衣,同霜月夜剛剛挑選的顏色很相近,卻比霜月夜挑的要多一份低調的奢華。
也不知道是衣服襯人,還是人襯了衣。
司徒馨兒只覺得,不管是這衣裳,還是這人,都是世間僅有,無法比擬了,生平頭一回,她被一個女人的美貌心甘情願折服,看得眼呆,一時間都忘了去追白尤他們。
「掌管的,還做生意不!」婢女重重敲櫃檯,才把掌柜的魂魄給召回來。
「嘿嘿,做!當然做,魔都所有店鋪的布料小店都有,魔都沒有的,小店也有,這位姑娘,請隨便挑選隨便試!」
掌柜的不是熱情,而是直接卑躬屈膝起來,見婢女手上的東西,又見這姑娘的衣著、相貌,便知道這姑娘是衝著除夕夜的花魁大會來的!
雖然還沒有見識過其他美人,但是以掌柜的閱人無數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姑娘必定會高中花魁之位!
如果她的衣裳,是他店內的料子縫製的,那他這家小店,日後前程可就不可限量了呀!
瑩白衣女子笑了笑,已示應答,掃了上頭幾排料子,卻都不合心意,卻瞥見掌柜的手邊幾匹,立馬就笑了!
她這一笑,掌柜的又愣了,一旁的司徒馨兒也跟著愣著!
這一笑,遍地花開,春回大地,這一笑傾城傾國傾天下!
「我就要那幾匹,掌柜的,勞煩包起來,送到魔玄大街西邊,慕容家。」瑩白衣女子淡淡道。
「好的好的!」掌柜立馬要應,一旁的夥計卻急急攔下,「掌柜的,這幾匹剛剛的客人訂了,一會兒就要送去了呀!」
掌柜的這才回神,才記起這件事來,雖然為難,卻不得不拒絕,方才那幾個人看樣子來頭不小,不好得罪呀!
「我出雙倍的價格,還勞煩掌柜的通融通融。」瑩白衣女子說道。
掌柜的好為難,「姑娘,不是在下不通融,嘖嘖,在下也可惜呀,這料子如果穿在姑娘身上,小店也沾光不是,只是,你確實晚來了一步呀!」
「那……沒有庫存了嗎?」
「抱歉呀,姑娘,我們店裡的布,每個款式都只有一匹,從來沒有重複的。」
瑩白衣姑娘連連嘆息,美人就是美人,嘆息起來都好看得不得了!
「掌柜的,要不我就只要一匹,你行行好,幫我想個法子可好?」瑩白衣女子懇求道,眸光淒淒,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愛。
「掌柜的,剛剛那群人是我朋友,你就把布料讓給這位姑娘吧,我朋友那邊,我去說便可!」突然,司徒馨兒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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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也看得出來瑩白衣女子是衝著花魁大會來的!
這個女人往霜月夜身旁一站,立馬要霜月夜暗淡無光,她怎麼能不幫呢?
花魁大會,或者對於白尤來說,不過是讓霜月夜消遣消遣的遊戲,可是,她一定會讓霜月夜知道,什麼叫做丟臉!
瑩白衣女子似乎這才主意到司徒馨兒,聽了她這麼說,立馬喜上眉梢,「如此,就多謝這位姑娘了!」
掌柜的本就遲疑,見方才司徒馨兒和霜月晗鬥嘴,兄妹相稱,也就信了她的話,連忙道,「姑娘,此話可當真,到時候客人如果追究起來,你可得擔著呀!」
「放心放心,我擔著呢,我會跟他們解釋的,不就一塊料子嘛,我那朋友是魔都的嫌貴,不稀罕!」司徒馨兒心情大好,信口開河!
瑩白衣女子眼底掠過一抹狡黠,笑道,「如此,還要多謝姑娘,不知道姑娘有空與否,小女子想姑娘喝杯茶以表謝意。」
司徒馨兒正琢磨著如何跟這個瑩白衣女子熟識,聽她這麼一說可求之不得呢,「有空有空,你可以就不是魔都認識,走吧,我帶你去個茶館。」
瑩白衣女子大喜,「妹妹好眼力,我初到魔都連路都不知道怎麼走呢!」
「呵呵,偶遇就是緣分,姐姐放心,你不知道的都問我便是!」
兩個女人不一會兒便熟稔了,稱姐道妹,一路往茶館去……
年關之際,整個魔界最熱鬧的莫過於魔界魔都的魔玄大街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滿目的商品,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這個時候最閒的莫過於茶樓客棧。
偌大的客棧二樓空蕩蕩的,只有靠窗的位置上,坐著兩個女子。
一個一身冷艷尊貴的瑩白,一個素雅而不失活潑的鵝黃,相對而坐,談笑甚歡。
司徒馨兒本就是個人來熟的丫頭,何況這瑩白衣女子平易近人,兩人聊胭脂水粉,聊衣裳首飾,這一聊竟聊了一下午!
「對了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這時候,司徒馨兒才想起還不知道人家姓名來頭。
「你呢?你叫什麼,我猜你必定出身名門世家!」瑩白衣女子笑道,那淺淺的梨渦,那流轉顧盼的熠熠眸光,近距離看,更是迷人,司徒馨兒只覺得自己若是個男人,傾盡一生,也要娶到她!
見司徒馨兒看傻了,瑩白衣女子笑得更美了,玉手在她眼前擺了擺,笑道,「看什麼呢!說話呢!」
司徒馨兒這才緩過神來,「姐姐,你真美,你要參加花魁大會吧,你一定要拿下花魁之名!」
「咱們不說這樣,說這個傷感情呢!」瑩白衣女子連忙道。
「怎麼傷感情了,讓姐姐奪得第一,我服氣!讓某人拿了第一,我就不服氣!」司徒馨兒義正言辭道。
司徒馨兒自知自己哪怕傾盡全力,也未必能拼得過霜月夜,可是這個瑩白衣女子就不同了,她往霜月夜身旁一站,保准讓霜月夜暗淡無光!
本就有私心,加上這一下午,瑩白衣女子教了她不少化妝的秘密,她更是心無間隙地跟她好,希望她拿第一。
「某人……你話有所指吧?」瑩白衣女子狐疑道。
司徒馨兒也不介意,大大咧咧道,「就是白王妃霜月夜,你聽說過吧!」
「當然知道,她琴藝得天下第一琴師鳳離賞識,得他相贈寶琴無箏,馬踏飛燕擊敗人界馬上牡丹南宮異,還在三界之地,輔助白王奪得人界西三城,敕封北闕女王一封號,名頭這麼大的人……難不成還要參加花魁大會?」
「可不是,長得不怎麼樣還不自量力。」司徒馨兒不屑冷笑,霜月夜沒什麼錯,就錯在奪走了她的白尤哥哥,就這一點,不管她有多大的成就,都永遠得不到她的肯定!
「可是,我聽說白王妃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長得傾城傾國呢!」瑩白衣女子試探道。
司徒馨兒從上到下打量了瑩白衣女子一眼,立馬湊過來,非常肯定道,「不及你的十分之一!裁判是白王爺,別人去參加,或許相差不大,白王爺能偏袒,但是你去參加,眾目睽睽之下,他偏袒不了的!」
司徒馨兒思及此,心裡都忍不住偷笑了,她就等著看花魁大會上,霜月夜如何丟臉的,當然,她更想親自聽到白尤在霜月夜面前承認別的女人的美!
瑩白衣女子謙虛了,「你也這麼說呀,人家畢竟是白王妃,哪裡是我們這等平民百姓比得下去的,我意不在奪冠,就是來魔都長長見識的!」
司徒馨兒自信地笑,也不多提這問題,笑道,「別再岔開話題了,你叫什麼名字,都還沒告訴我呢!」
「你先說!」瑩白衣女子笑著,絕美中透著小女兒的嬌羞,美得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傻眼呀!
「我叫司徒馨兒,嘿嘿。」
司徒馨兒一報上名諱,瑩白衣女子立馬驚了,「你是司徒城的千金大姑娘!」
「嘿嘿,你知道的不少呀!」
「別人可以不知道,司徒城那麼大名氣的家族能不知道嗎?早就聽過司徒姑娘大名了!」
瑩白衣女子的奉承,司徒馨兒聽得心裡可歡了,「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你來頭也不小!」
「不管同司徒姑娘比,我不過是……」
「別司徒姑娘長司徒姑娘短的,叫我馨兒就成,見外什麼呢!今兒起,咱們就是好姐妹了!」
「嗯嗯!我叫顏瑩白,是江東顏氏的三姑娘,馨兒喚我阿瑩白便可。」顏瑩白笑道。
司徒馨兒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我聽過江東顏氏,大家族!出美人兒的大家族!」
司徒馨兒聽過江東顏氏,卻一點兒都不了解,反正在她眼裡,天下除了皇家之外,就屬於她司徒家是大家族,其他的一概都不曾放眼裡過的!豈會去多了解!
然而,顏瑩白卻笑著,「馨兒你真有趣,別人聽我名字,都覺得這名字奇怪,倒是你不覺得奇怪。」
「顏瑩白,姓顏名瑩白,有什麼好奇怪的嗎?」司徒馨兒不解。
「顏瑩白是一種脂粉名呀!虧你還是個女孩子!」顏瑩白睨了她一眼,從袖中取了一小盒脂粉遞上,「給,見面禮。」
司徒馨兒打開一看,只見這是一盒口脂,是金花胭脂!
胭脂有口脂和面脂之分,用於唇和用於臉之別,也有金花胭脂和綿胭脂之分。
金花胭脂是將花瓣加工成小而薄的花片,陰乾後變成脂膏,而絲棉蘸了花汁陰乾後的便是綿胭脂。
金花胭脂可比綿胭脂要貴重許多,金花胭脂都可直接食用呢!
然而,金華胭脂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盒胭脂居然是瑩白色的!
要知道,歷來胭脂唯有紅色,可是這盒胭脂分明透著些粉瑩白,用這化妝,好看嗎?
「你不知道這東西呀?」顏瑩白納悶道。
司徒馨兒直搖頭,「沒聽過,瑩白色,好奇怪。」
「不奇怪,你瞧瞧。」顏瑩白說著,取了一些胭脂,輕輕塗抹在司徒馨兒手背上,一圈圈塗抹開來,司徒馨兒只見被上過妝的地方,肌膚一下子就變得粉嫩粉嫩,白里透著微紅,吹彈可破,肌膚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好多,而且看起來還非常自然!
「明白了嗎?」顏瑩白笑道,「這是顏氏的獨家秘方,偷偷送你一盒,別說出去。」
司徒馨兒重重點頭,這東西太神奇了,這哪裡還是化妝品,這簡直就是仙丹靈藥呀!
「嘿嘿,我保證不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司徒馨兒迫不及待想回去上妝!
然而,顏瑩白卻拉著,「等一下,有一件事……」
司徒馨兒以為顏瑩白想求她幫忙什麼呢,都還沒有聽她說出口,便立馬爽快的答應,「有什麼事情儘管說,魔都我很熟悉的!」
顏瑩白笑了笑,道,「若要幫忙,我不會客氣的,暫時還沒有呢,我就是想提醒你,這顏瑩白胭脂雖然神奇,可是,如果不謹慎得用,可會出大事情的!」
司徒馨兒一聽,立馬坐回來,「什麼……大事情?」
顏瑩白笑得神秘,輕輕吐出了兩個字,「毀容。」
這話一出,立馬把司徒馨兒嚇得將那盒顏瑩白丟在桌上,「好姐姐,你說清楚呀!這事太嚴重了!」
「別急,我這不是說著呢!」顏瑩白笑得更開心了,「你記住,用了這個,就不能再土粉了。」
所謂脂粉,胭脂和粉,塗粉可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呀!
司徒馨兒正遲疑著,顏瑩白卻笑道,「你瞧瞧我,你說我塗粉了沒有?」
司徒馨兒近距離認真地看,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姐姐的肌膚看起來那麼美,顏瑩白可取代粉,對不對!」
「嗯,這東西在上妝前,提前半個時辰當粉塗了,切莫再上粉,雖然上了粉的效果也是一樣的,但是,這東西和鉛粉混合在一起,就會產生毒素,毀了你一張臉,明白嗎?」顏瑩白認真交待。
司徒馨兒直點頭,「記住了!」
這下子,顏瑩白才放開司徒馨兒的手,「天色也不早了,早點回去吧,我就這客店,有空咱們在約。」
「好嘞!姐姐也早點休息,我明日再來瞧瞧呢!嘿嘿,我去我哥哥那問問花魁大會的消息去!」
司徒馨兒原本被霜月夜兩句話嗆得都快噎死了,如今得了「顏瑩白」,又結交了顏瑩白,心情可是大好,她一路蹦蹦跳跳便往白王府去了!
她不纏白尤了,她去纏她哥哥,看誰敢攔她!
一到白王府大門口,便見兩邊側門全都開了,一堆堆東西往裡頭送,布匹,首飾,香料等等,全都是女兒家的東西!
別的不說,單單就首飾就整整三兩轎子來運,要知道,真正能戴上去的也就這麼幾件而已呀!
司徒馨兒原本還燦爛如花的笑容立馬給蔫了,她恨恨地跺腳,「至於嘛,全天下都為她服務算了!禍水!」
「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突然,背後傳來霜月晗的聲音,隨即,板車便撞了過來,司徒馨兒急急跳開,怒聲,「你幹嘛呢!」
「讓開,車輪不長眼,撞到了不陪的!」霜月晗可積極了,親自運送了一車的髮飾。
「狗奴才!」司徒馨兒不悅碎了一口。
霜月晗不理會,掉轉個方向繞路走,司徒馨兒立馬追上去,「你知不知道你親妹子也要參加花魁大會!你還胳膊肘往外拐,給人家當奴才!」
霜月晗只當耳邊風,早就習慣了這個妹妹的嬌縱,懶得跟她吵。
司徒馨兒又要跟,卻在門前被攔下了,霜月晗倚著在門邊,伸出一腿攔路,流里流氣道,「打哪裡來回哪裡去,別丟人現眼,花魁大會什麼的,不過是白王爺一時興趣,給王妃娘娘尋個樂子罷了,你跟著較真幹嘛呀!」
「你!」
「好走,不送。」
「你!」
「再見!」
「霜月晗!」
「啪……」一聲,門關上了,司徒馨兒氣得都快噴出火來,眼底掠過一抹陰鷙,下意識摸了摸袖中那盒顏瑩白,緩緩眯起了雙眸!
白尤哥哥向著霜月夜,連她親哥哥也向著霜月夜,曾經兩個最最疼她最最寵她,什麼都讓著她的男人,居然全都被她關在門外!
很好,他們都那麼喜歡霜月夜是嗎?她會讓他們永遠都喜歡不起來的!
司徒馨兒狠狠踹了側門一腳,轉身就離開!
而這時候,霜月晗已經把東西全都送到霜月夜面前了,霜月夜正要歇息,見了這麼多東西,立馬就頭大!
「這些全是精挑細選後的,布匹全都在這裡,這是首飾,這是髮飾,這些呢,胭脂水粉,這些是香囊,各種味道應有盡有!」
霜月晗說著,故意一臉奴才嘴臉討好,「王妃娘娘,小的辦事您還滿意吧!」
霜月夜見這麼多東西,早已陰沉了臉,冷冷吐了一個字,「滾。」
這哪裡是回來過年歇息的呀,這簡直是在折磨她。
霜月晗立馬賠笑,「別煩別煩,白尤放話說要給你最好的,什麼都要最好的,我就把魔都所有東西都收刮來了!我幫你挑!」
「他人呢?」霜月夜淡淡問,陪她挑選布匹回來,白尤就沒出現過來。
「去了白水宮。」霜月晗道。
「那個瑩白衣女子有消息了?」霜月夜急急道,她知道,軍備也讓她閒下來,自己可一直沒有閒過。
「估計沒那麼快,哎呀,別管那麼多,你瞧瞧這幾款妝,這不同款妝要請不同的妝師來,還有……」
霜月晗話還未說完,便被霜月夜的冷眼打斷了,她想白尤也一定沒有想到霜月晗能整出那麼多名堂來!
她對打扮化妝這種事情本來就不了解,尤其眼前一大堆還全都是古代的東西!
穿越之前,她的相貌和空雲宮的霜月夜很相似,氣質卻是不一樣的,身材也是不一樣的,不得不空雲宮的霜月夜有些小家碧玉,而她不一樣,她身上更多是一種幹練冷冽!
一直以來,崇尚簡單,自然。
如今這一大堆東西,從頭到腳,鞋子,衣裳,首飾,發誓,妝容,全都要她精心去準備,她有這份心思,倒不如多研究研究淡雅呢!
「早上選的那幾匹布料在哪裡?」霜月夜淡淡道。
「你右手邊最上面幾匹。」霜月晗乖乖回答。
霜月夜瞧了瞧,只記得上面幾匹,也忘記了到底是幾匹,更沒有發現少了一匹淺瑩白色的,她淡淡道,「布料就敲定這幾匹吧,其他的你決定,白尤既然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說罷,也不管霜月晗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轉身就走。
除夕夜,其實她更喜歡,同白尤安安靜靜坐下來吃頓飯,聊聊天的。
走到門口,霜月夜輕輕撫著側臉,唇畔勾起了一抹淡然,這幾日反反覆覆的想,最終還是勇氣戰勝了猶豫!
女子之貌,是女子的資本,是男人的驕傲,顏面,她懂的。
但是,她知道,有很多東西遠遠比一張臉來得重要!
她想,她要奪了花魁之名,在這之後再就告訴白尤真相!
趕天亮之前,在新年一年到來之前,讓他瞧瞧她真正的樣子!
她想知道,他是什麼反應,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