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一切計劃都破滅了
2025-01-17 07:44:27
作者: 倔強的諾一
怎麼辦?
這批黑鮫精兵分明是受過專門的訓練,此時雖然已經完全占了上風,卻沒人大意,不見心急,讓霜月夜都尋不到破綻之處。
上面是鮫剎,下面是木扶桑,霜月夜並不是對付不了他們,而是一旦反出心思對付他們,周遭這一圈黑鮫鱗甲,絕對會瞬間將她束住,一攪而碎!
這一圈黑鮫鱗甲瞬間爆發出來的殺傷力,可遠遠高過木扶桑和鮫剎一擊,霜月夜知道,她要突破必定從黑鮫鱗甲入手!
哪怕是挨了鮫剎傷,也不能對這全鱗甲分一份心呀!
「呵呵,木扶桑,殺了她,拿她的血來養你的扶桑木,怎麼樣?」鮫剎很得意,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準備動手!
木扶桑無動於衷,只負責替他擋霜月夜的逃路。
一道道風刃,從霜月夜的無箏弦上飆出,這是琴殺風刃遠遠比霜月夜徒手彈出的風刃還來得強勁有力,甚至比鳳離徒手彈出的風刃也還要強悍!
可是,偏偏對上了黑鮫鱗甲,越是強勁,越是會被反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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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夜從打出第一道風刃的時候,就該知道了呀!
可是,她卻還一直再打!
「女人就是女人,不過如此!」鮫剎冷哼一聲,雙臂一伸,立馬朝霜月夜飆出數道鱗片,如鋒利的刀刃,狠絕得全部對準霜月夜的小腹!
霜月夜立馬後退閃躲,可是就在後退,讓她主動逼近了周遭高速旋轉的鱗甲圈!
鮫剎唇畔得意的弧度更大了,非得逼霜月夜主動撞上去,他揚起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片薄薄的黑色鱗甲,瞄準了霜月夜的心口位置,眯眼而視,隨時都有可能飆出去!
可是,即便是這個時候,霜月夜仍不斷彈出風刃,任由一道道風刃被回彈回來,她還是不覺悟!
「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女人就是笨就是笨!」
右側叢林裡,百里尾生氣得都快跳起來了,可是氣歸氣,他的視線還是不離霜月夜,兩手各自揪著一隻黑色的飛蟲,隨時都會動手!
而另一側,那銀髮瑩白衣男子,眉頭緊鎖,十指全攏著,對準了木扶桑,隨時都可能飆出風刃!
他也不明白,風刃對黑鮫鱗甲一點兒效果都沒有,為什麼霜月夜還改變戰略,再這麼下去,真的會被鮫剎玩死的!
不僅僅百里尾生和鳳離不明白,一直在下方觀看的木扶桑也不明白,這樣子看來,霜月夜並非他和鮫剎之前調查的那樣難對付呀!
風刃,似乎就是她最天大的本事了!
鮫剎雖然蒼誑,卻也見霜月夜的表現看在眼中,終於,他不在謹慎,冷聲下令,「包圍!」
話音一落,高速旋轉的鱗甲圈突然一頓,卻令人都來不及看一眼,隨即朝困在中央的霜月夜收攏!
就在這同時,鳳離和百里尾生同時站起,只是,也就在這同時,只聽「鏗」一聲刺耳得如同利器划過玻璃的聲音!
怎麼回事?
鱗甲的包圍中,密密麻麻的全是鱗甲,根本不見霜月夜的身影!
難道,就這樣被淹沒了,就這麼被攪碎了?
可是,為什麼不見血跡?
高高凌空在上,俯瞰這一切的鮫剎眉頭緊鎖,盯著撲在一起的黑鮫精兵看,照理,霜月夜此時此刻應該成為碎片了,照理,此時此刻,地下該是一灘血肉模糊了。
可是,為什麼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突然!
撲在一起的黑鮫精兵「嘭」一聲四散墜落,竟已是一具具屍體!
而就在這屍體凌亂而落之間,只見一道黑影直竄而上,不是別人,正是霜月夜!
毫髮無損,一手抱著無箏,一手負於身後,朝黑鮫而來!
鮫剎傻了,眼前的一切足以讓他措手不及,他想不到霜月夜居然可以擺脫他的黑鮫金輪陣,更猜不到霜月夜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突破鮫鱗固若金湯的包圍,居然把他十來名黑鮫精兵殺得一個人都不殺!
她手上還是那把琴呀!
在這種情況下,鮫剎腦海一時間都空白了,不知道如何對抗霜月夜!
下意識地,他選擇了逃,可是,霜月夜怎麼會給他機會呢!
「想我的命,我可以給,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命來取!」霜月夜冷哼,瞬間閃現在鮫剎面前!
鮫剎也不是省油的燈,雙手鱗甲全都成逆鱗,一左一右朝霜月夜揮來!
霜月夜突然靜止不動,唇畔勾起了一抹冷邪。
鮫剎一愣,又怒又惱又羞,顧不上那麼多,左右兩首朝從兩次朝霜月夜的腦袋猛地擊來!
就在這火石電閃之際,只見一道影過,都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聽得到鮫剎一聲驚叫,隨即便見血飛濺而起,而與此同時,一道黑荊棘猛地將鮫剎卷了下來,遠離霜月夜!
霜月夜猛然轉身,眯眼朝插手的木扶桑看去,一手抱琴,一手持一把匕首。
這匕首,在陽光的映照下,竟比在場任何一片黑鮫鱗片還要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這匕首,正是白尤贈給她的流光!
當初在無邪深澗的懸崖上,這把匕首曾經將鳳離的風刃擋了回去,而且是威力翻倍地擋回去!
霜月夜打出第一道風刃被黒鮫鱗甲彈回來的時候,立馬就想起了自己一直不怎麼捨得用的流光!
這才是真正無堅不摧的武器,白尤曾經開過玩笑,這把匕首都可以刺入他的心臟,還有什麼是刺不了的呢!
方才,不過是假裝無計可施,讓鮫剎麻痹大意罷了!
白尤那話,是玩笑,也是事實,這是一把無堅不摧的武器!
雖然黑鮫鱗甲堅硬得驚天動地,可是,霜月夜賭贏了,方才不過一刀子劃了一圈,一刀就殺了數十人,強悍的武器配合上她強悍的近攻肉搏,這種效果,其實也不算什麼!
被木扶桑救下去的鮫剎,雙臂淌血不斷,若非木扶桑出手及時,他這雙手臂怕早就斷掉了吧!
「是它,是那匕首!」
鮫剎大叫,終於明白霜月夜為何能突破黑鮫金輪陣了,她手上的匕首好生厲害,居然可以割破鮫人鱗甲,傷到他!
「滋味如何?喜歡的話,我可以再送你一刀。」霜月夜冷聲。
「賤人!」鮫剎惱羞成怒,「木扶桑,殺了她,我幫你!」
打不過就罵,而且還罵女人,霜月夜最痛恨這種沒用的東西!
「手下敗將,還敢幫人,木扶桑,你若讓他幫,還是個男人?」霜月夜冷笑挑釁,不屑歸不屑,她心裡也精明著呢!
即便鮫剎手臂受傷,但是只要這兩個人聯手,吃虧的鐵定是她!
「是不是男人,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鮫剎面露兇惡表情,雙腳叉開站直,厲呵一聲,全身的每一片鱗甲居然都筆直地樹起來,猶如一片片隨時都會鏢飛出來的刀刃!
霜月夜眯著眼,收起無箏,風刃是她最拿手的武功之一,既然暫時派不上用場,那麼,她這一回就以白尤這把定情之物為武器吧!
收起無箏,霜月夜仍舊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握住流光,並沒有鮫剎那嚇唬人的架勢,而是自然垂落在腿側!
「木扶桑,你還愣著幹嘛!再不抓緊時間,白尤來了,你我都逃不了!別說要她的命,就連琴瑟海谷和扶桑都保不住!」
鮫剎冷聲,若是之前按照排位戰的規則來,他們的勝算是什麼大的!
只是,即便是那樣,他都還不放心,非殺了霜月夜不可,所有孤山遺蹟的守護者,一輩子的使命便是殺盡孤山之人,一個都不留!
鮫剎這話提醒了木扶桑,剛剛鮫剎已經說出了一切,說出了他們的真正身份,若是霜月夜不死,那麼事情就麻煩了!
思及此,木扶桑突然抬手,瞬間從他雙手衣袖裡竄出一黑一白兩條荊棘,齊齊朝霜月夜擊去,而與此同時,霜月夜腳下,密密麻麻的全竄出了荊棘,逼得霜月夜不得不凌空上去!
鮫剎大喜,握緊拳頭,憋著了氣,盯著獵物一樣盯著霜月夜,就等著機會到來!
荊棘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如海藻,如老妖怪的頭髮,霜月夜一手風刃,一手匕首,一邊砍,一邊躲避!
隨著荊棘越來越多,霜月夜越來越躲,鮫剎忍不住唇畔又勾起了得意的弧度!
「霜月夜,有本事你就再囂張,到底誰要誰的命,老子一會兒就能讓你知道!」鮫剎冷聲,轉而對木扶桑道,「困住她!」
木扶桑當然知道鮫剎什麼意思,他只要想辦法困住霜月夜,哪怕就困住她一會兒也要,足以讓鮫剎動手,足以讓鮫剎身上的鱗甲飆出,穿透霜月夜的身體!
就鮫剎的性子,木扶桑相信他只要有機會,絕對捨得一身鱗甲,要霜月夜千瘡百孔!
只是,困得住她嗎?
看著霜月夜這麼賣力的掙脫,躲避,木扶桑忍不住懷疑,霜月夜似乎不止這等能耐呀!
剛剛鮫剎就被她耍了一次,讓木扶桑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你快困住她!」鮫剎怒聲。
木扶桑卻沒有馬上行動,要殺霜月夜,不一定要困她而給鮫剎機會,他有另外的辦法,同樣可以讓霜月夜千瘡百孔!
「木扶桑,你聽到沒有!」
「木扶桑,機不可失,困住她的,快!」
……
任由鮫剎催促,木扶桑無動於衷,一邊召喚出更多的荊棘來,雙袖竄出的兩道荊棘,猶如兩把利劍,同霜月夜拼搏!
霜月夜一開始還是和她參加任何一場戰鬥一樣,很沉默,可是到了最後,卻開始氣喘吁吁,怒聲,「以多欺少,你們太卑鄙了!」
木扶桑反倒是沉默了,並沒有非常激烈極端的攻擊,而一旁的鮫剎早也看出來了,木扶桑用意拖時間,讓霜月夜筋疲力盡呀!
這無疑是最保守的一種做法,鮫剎原本想出手插一腳的,轉念想想卻還是作罷了,他知道藤術的殘忍性可未必會比鱗甲術好多少!
而一旁草叢裡,鳳離依舊鎖眉,不管這個女人是好是壞,他每每遠遠看著她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縮緊眉頭,誰都猜不透他複雜的眼底到底藏著什麼。
而百里尾生則摩挲著下頜,露出賊兮兮的笑容,似乎看透了什麼。
時間一點點在流失,霜月夜一直同荊棘在搏鬥,這些荊棘滅了又長,根本滅不完,終於,她深吸了一口氣,動作變慢了!
而就在她慢下來的瞬間,木扶桑再沒有顧忌,一黑一白兩道荊棘驟然捆住她左右兩手臂!
真正的精彩,現在才開始呢!
又精彩,又殘忍!
木扶桑唇畔的清冷笑透出了邪佞的味道,霜月夜還在掙扎,他也不束縛緊她,就是捆著而已,只是,無數的種子正在通過這兩道荊棘,馬上就要植入霜月夜體內!
白飛曜的天資再高,藤術再厲害,都比不過木扶桑!
白飛曜的種子,一旦種下,便不會移動,而木扶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隨著血管一路擁擠到心臟去!
從心口上竄出血紅之藤,這些藤蔓將瘋狂蔓延,全都倒刺到霜月夜體內去!
紮根心臟,任由她怎麼砍,怎麼躲,都無法避免!
突然,霜月夜停止了掙扎!
木扶桑輕笑一聲,他知道,成功了!
他可不是魯莽狂傲的鮫剎,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怎麼會動手呢!
「撤!」木扶桑大喊一聲,瞬間散了滿地的荊棘,只剩下一黑一白兩道荊棘將霜月夜架在半空!
鮫剎笑呵呵的,「木扶桑,你厲害,呵呵!」
木扶桑沒理睬,盯著霜月夜看,一字一句,「孤山之後……去死吧!」
可是,話音一落,霜月夜的心口並沒有開出花來,只見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陡然將一黑一白兩道荊棘拉來!
木扶桑猝不及防,一下子竟被霜月夜拉了過去,霜月夜一把就掐著了木扶桑的脖子,利爪入肉三分,不用廢話威脅,木扶桑很自覺地不敢亂動!
「你!你怎麼!」木扶桑不明白,他都那么小心了,怎麼可能還被這么女人騙了!
「你們因我百毒不侵而來,怎麼就不知道百毒不侵之人身上必帶百毒!」霜月夜冷哼,話音一落,原本束縛主她的荊棘,突然一下子枯萎了,松落下地。
而木扶桑費盡心思藏的種子,就握在霜月夜手裡,早已被毒焦了!
她種的毒都解了,並不代表她下不了毒,木扶桑的謹慎恰恰給了她時間下毒!
「你!哼,我果然看低你了!」木扶桑怒聲,沒想到竟是如此百密一疏。
霜月夜挑眉,不屑回答,「是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不,是我看低你了。」木扶桑說著,眼底閃過一抹陰鷙,居然狠狠抱住了霜月夜。
一瞬間就是一個機會,一個機會就一條命,誰大意誰沒命!
鮫剎終於等到機會了!
木扶桑狠狠抱住霜月夜的用意,是最後一搏,正是給鮫剎機會!
鮫剎打從一開始,就要木扶桑困住霜月夜了,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豈會錯過,哪怕時間再短,他都把握得住!
「啊……」
只聽鮫剎一聲大叫……然後呢?然後沒有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嘿嘿,你殺呀你殺呀,愚蠢的傢伙,敢打我家小晴晴的主意,你活膩味了!」
草叢裡,百里尾生嘿嘿笑不停,好歡喜,可是,他沒有動手呀,他一直都安安分分地躲草叢裡,伺機而動。
而另一旁,一直緊鎖眉頭,嚴肅得像個小老頭的鳳離竟也破天荒的露出開心的笑容,這個女人呀,看著不苟言笑,話也不多,甚至沉悶,可短短一日之內,先是放火,後是耍人,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干不出來的呢?
他也沒有插手,一直隱在一旁守著,那鮫剎到底是怎麼了呀!
那一聲濤聲般雄偉壯闊的「啊」之後,不應該接著也是一番雄偉壯闊之舉嗎?
他一身的鱗甲,一片片都站立得筆直筆直,就像一個個英勇的戰士,它們本該都飛射出去,本該盡數都沒入霜月夜的身體,要她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不得好死的呀!
可是,為什麼現在,它們依然都還在,每一片都還是立著,卻無聲無息。
鮫剎滿臉通紅,憋著一身的力氣卻怎麼都使不出來,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片鱗甲下面的皮膚都在瘙癢,瘙得他忍不住想撓。
怎麼會這樣?
只有一個可能,他也中毒了!一卯勁,血管擴張,血液流動加速,毒素便立馬遍布全身!
「霜月夜!」鮫剎怒聲,黑臉充血漲得通紅,雙眸布滿血絲,就像個魔鬼一樣,恨不得將霜月夜咬死!
「霜月夜,你卑鄙,我殺……」
可是,他的話都來不及說完呢,就忍不住開始渾身抓癢,人高馬大,動作猴急,真是比耍猴表演還要好看得多。
而最好看的還不是抓癢,而是這傢伙沒抓一次,鱗甲便要掉一推,像脫皮脫髮一樣叼,嚇得他紅黑的臉一下子全白了,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百里尾生早就樂得一手捂肚子,一手捂嘴,在草叢裡滾,而鳳離一而再忍俊不禁,拳頭抵在唇邊輕咳,都掩藏不住燦爛好看的笑容。
而霜月夜,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倒是面無表情,她一手抵在木扶桑手臂上,同他保持距離,一手血淋淋地掐在木扶桑脖子上,白尤有潔癖,其實,她更嚴重!
不分男女,而是,她討厭的人,靠近一點她都覺得空氣不好。
「你……」木扶桑很驚愕,沒想到霜月夜還對鮫剎留了這麼一手,血腥味不斷從喉嚨里湧出來,讓他都說不出話!
霜月夜不喜歡廢話,尤其是打鬥的時候,她眸光一凜,力道陡然加重,可誰知,這時候,竟從木扶桑喉嚨里竄出一道細細的綠藤,一下子就纏住霜月夜的手臂!
霜月夜微驚,還想用力,可那綠藤卻隨著她的力道加重而束緊,比起之前的荊棘,這綠藤看似細弱,束縛力卻緊得令霜月夜有些手軟!
木扶桑垂著眼,唇畔勾起了一抹冷笑,那種笑不是絕望,而是一種淡然!
霜月夜大驚,猛地就鬆手,這傢伙是想跟她同歸於盡呀!
霜月夜一退,木扶桑立馬落回地,轉身就逃,鮫剎見狀,一邊撓癢,一邊也拔腿就跑!
霜月夜落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追,片刻而已,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隨即便單膝跌跪下去……
其實,她也一直扛著呢!
木扶桑的黑白荊棘,好生厲害!
百里尾生驟得坐起來,一臉認真的駭人,幾乎是同時,鳳離一步已經邁了出去。
只是,就在他們心急著要來攙時,只聽得「嘭」一聲巨響,隨即便見一個身影狠狠凌空摔過來,重重撞在地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逃走的木扶桑,一落地一口鮮血立馬噴出,比起霜月夜,有過之而無不及!
霜月夜單膝跪地,一手撐在地上,看著摔到眼前的人,都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呢!
隨即,又是「嘭」一聲,另一個人也摔了下來,同樣摔在她眼前,鱗甲掉了一地,正是鮫剎,亦是噴血而出,就剩半口氣要斷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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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是誰?
霜月夜正要站起來,熟悉的氣息卻從背後籠罩而來,隨即她便被背後的人溫柔擁入懷中,那麼溫柔、溫暖,那麼熟悉,是他身上特有的淡淡龍涎香氣息,是他強勁有力雙臂,是他最安全的懷抱,是他,白尤!
不是說之快也要三天三夜才能從懸崖上落到地嗎?他怎麼就出來了?
霜月夜正要動,白尤卻將她擁得更緊,埋頭在她肩窩上,許久許久,聲音低沉得有些沙啞,「霜月夜,要是再找不到你,本王會瘋了的……」
他不是笨蛋,調虎離山之計他看過多少,用過多少,只是,看不到她,他會急,看到她的血跡,他會發瘋!
關心則亂,萬丈深淵,他不要命了一樣俯衝而下,瘋了一樣要找她。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明處就有數不清的人,想要她這個百毒不侵的身體,而暗地裡,多的是要她性命之人呀!
霜月夜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就以為只要他安全,就好了;只要他能回來,就好了;她到懸崖下來等他,就好了。
被他擁得緊緊的,看著眼前兩個奄奄一息的壞人,一股說不出的暖流緩緩淌過霜月夜的心田笑了梨渦淺淺,甜甜的。
鳳離的笑意僵在唇畔,無聲無息,轉身離開,而一旁的百里尾生則靜默地看著,面無表情……
霜月夜笑著,單純的甜,單純的怯,卻又透著狡黠,感受著背後之人的心急,怯怯低聲,「你瘋掉的樣子……一定很可怕吧?」
這話一出,白尤猛地將她扳過來,懲罰的吻如狂風暴雨重重落下,一下子就堵了霜月夜所有抗議,吻得認真,吻得熱烈!
鳳離已經遠去,而百里尾生卻還遠遠地看著,看著……
霜月夜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白尤才捨得放開她,深邃的眸子裡那寵溺濃化也化不開。
霜月夜平復了呼吸,立馬就笑了,有些頑皮有些可愛,這個女人,生氣的時候很純粹,笑的時候也很純粹,白尤總覺得,即便已經擁有了她,卻還是無法完全融入到她的時間裡,她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價值觀,自己的評判標準,並不會因為他是她的男人,她便會為他改變點什麼!
或許,這也正是這個女人真正吸引他的地方吧!
從來不會被馴服,更從來不會被改變。
「排位戰可開始了?」白尤這才想氣這件大事來。
霜月夜賊兮兮地笑,直搖頭。
「怎麼回事?」白尤連忙問,他數知排位戰的規矩,更知道這場排位戰對於他們此行的重要性,若非因為霜月夜,怕再沒有什麼可以讓他缺席的了!
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正是琴瑟海谷和扶桑神木,而新貴排位戰就是他得到琴瑟海谷和扶桑神木的關鍵!
他不僅僅要在新貴排位戰上奪魁,他還要改變留仙島的家族排序統治制度,他要將留仙島變成私人島嶼,一家為主,而非一家為大!
大,是排序出來的,正如孤氏為大,留仙島主要的資源,比如留魔山,比如港口便都會被孤氏占據,而留仙島上的大事情,都由孤氏帶頭處理,卻不是獨裁,而要召開家主會議,聽取其他家族的意見。
主,則補是排序出來的,主便意味著獨裁,便意味著從屬關係,絕對服從!
白尤要的不是第一家族,而是留仙島的島主之位!
得了島主之位,要扶桑神木和琴瑟海谷,還會有什麼問題嗎?
要知道,來留仙島之前,這個計劃便開始在準備了!
「沒有開始嗎?」白尤有些心急,這件事太重要了,從來不存僥倖心理的他都希望僥倖一回。
「你先告訴我,你除了讓我帶兵去找扶桑神木之外,還做了什麼安排,孤氏的戰鬥力那麼弱,你如何保證會贏?」霜月夜笑著問道。
霜月晗知道白尤所有的計劃,她倒是不清楚,這傢伙似乎要給她一個驚喜。
無奈,她猜不出來,她帶兵去找扶桑神木似乎對新貴排位戰影響,縱使影響了白氏,也影響補了羽氏和海氏。
孤氏那爆弱的勢力,那連海氏都敵不過的呀!
見霜月夜眸光熠熠,興趣正濃,白尤無奈道,「兩個字,打劫。」
「打劫?」霜月夜不解了。
「每個大家族都有主宅,主宅主座之後,都供奉了開創家族流派的祖師爺畫像,這東西,是家族的正宅之寶,絕對不可丟失。」白尤解釋道。
正宅之寶一被搶,還有哪個家族有心思戰下去呢?
這話一出,霜月夜立馬吐舌頭,一副放錯誤了的樣子。
這模樣,可很少見呀,白尤狐疑了,「你……」
「我……」霜月夜支支吾吾的。
「排位戰……」白尤遲疑道。
「我……炸了白氏和羽氏的主宅,大火至少要燒三天三夜才會滅。」霜月夜老老實實交待。
這話一出,白尤愣了,卻不過片刻,立馬哈哈大笑,揉著霜月夜的劉海,都不知道說這個女人什麼好了!
在實力爆弱,又無法改變比試規則的情況下,改變不了自己的戰鬥力,唯一的辦法便是改變敵人的戰鬥力了。
白尤早就做好了陰險卑鄙的打算,不管是羽氏,還是白氏,都無法倖免。
只是,他沒有想到變故之後,霜月夜會做得比他還要絕!
「呵呵,本王打劫,你放火,咱們就占了這山這島,當個混世強盜算了!」白尤心情大好,玩笑道。
「不要,我喜歡你占了龍淵天下,當個英雄!」霜月夜卻很認真。
「我答應你!」白尤霸氣答應。
夫妻倆恩愛了許久,白尤才問起眼前那兩個人來,此時,鮫剎一身的鱗甲都快掉光了,早已昏厥,木扶桑則是奄奄一息,唇上發瑩白,分明也是中了毒。
霜月夜這才想起這件大事,立馬將這兩個的身份詳細說過白尤聽。
「守護者,也就是說他們知道琴瑟海谷和扶桑神木的秘密!」
「黑鮫守護的是琴瑟海谷,木扶桑則是扶桑神木的守護者,先帶回去慢慢盤問清楚。」
「呵呵,這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呀!」白尤冷笑道,有了這兩個傢伙,想必新貴排位戰將會更加精彩的!
夫妻倆正要親力親為把人帶走時,只見霜月晗和玄莫領著一群人找來了!
一見白尤,兩人皆愣。
「白尤,你……這個……」霜月晗指了指天上,一臉狐疑,三天三夜呀,這傢伙怎麼就落地了?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那麼強大?
白尤沒理睬他曖昧的笑,便將鮫剎和木扶桑都交給了他,霜月夜正要走,卻有止步,吩咐玄莫,「黑鮫鱗片我全要了,一片不少帶回來!」
這鱗片,正好給她手下六人做戰衣,如此稀罕的寶貝,怎麼能浪費了呢?
回到留魔山的時候,天已經暗了!
站著留魔山定,遠遠可見不遠處兩片火光沖天的山谷,那正是白氏和羽氏的所在地!
「看樣子你的火藥,威力不小呀!」白尤笑道,他也不知道有火藥這種武器,是霜月夜教他的,早了半年的時間,才把原料都找齊了,開始製造!
原本還想著留在匈奴那用,沒想到在這裡小試牛刀一回,威力便這麼震撼!
兩大家族那宅族是什麼地方,不管是從建造的材料來說,還是從建造的結構來談,那可都是難以摧毀的!
若非火藥這東西,還真辦不到!
「找到的原料不多,能造出來的也有限,留著日後用吧。」霜月夜認真道,若非因為她,白尤這個時候怕早已再打天下了吧!
且不論各界正常兵力如何,就說樓玉的獸軍,人界的野狼軍,還有最北方的蠻荒的匈奴,最西邊野蠻的西涼,這些國家的兵力,便不是一般兵力可以抵抗的!
這個男人,為她的身世奔波,甚至賣命!
她自然也要為他的野心,他的天下考慮,魔界沒有奇兵,唯有從兵器上想辦法了!
兩人正閒聊著,玄莫來報,木扶桑和鮫剎清醒了,審問的時間到了……
審!
是一門技術活。
尤其是審鮫剎和木扶桑這樣的人物,更需要技巧。
可是,當白尤埋入陰森森的牢房時候,卻迎面傳來鮫剎的求饒聲。
他立馬朝霜月夜看去,霜月夜正偷笑,一見白尤狐疑看來,立馬笑出聲,「不用審,他們巴不得趕緊見到我呢!」
「你下了什麼毒?」白尤猜得到是因為下毒,卻猜不到是什麼毒,要知道,鮫剎和木扶桑,雖然敗在霜月夜手下,卻並不代表他們就是省油的燈呀!
這種人,不受利誘,也不受威脅,要他們說,唯一的辦法便是摧毀他們的意志力。
霜月夜笑而不語,主動拉著白尤的手,快步往牢房深處走,白尤看著被牽的手,唇畔禁不住勾起竊笑的弧度。
曾經一直覺得這丫頭的性子比他還冷,似乎要主動做些什麼,要多靠近她一點!
卻不知道,有些事情,總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就那麼自然而然了。
白尤感受著霜月夜溫暖的小手牽著他的力量,跟她後面,笑而不語。
很快便到了牢房深處,霜月晗親自看守著。
鮫剎和木扶桑都會弔在刑架上,雙手不能動彈,雙腳也栓上了鐐銬,木扶桑低著頭,雖然已清醒,卻沉默得想昏死的人!
鮫剎完全不一樣,一見霜月夜來,叫聲更大,「霜月夜,你放了我吧,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霜月夜,解藥,你帶解藥來了嗎?我求求你了,給我解藥,我拿什麼換都願意!」
……
白尤走近,這才認真打量鮫剎,只見他滿臉通紅,雙眸血腥,支離破碎的衣裳里,隱隱可以看到原本黝黑的皮膚全都紅腫,有幾次被抓撓得鮮血淋漓,之前一片片立起來的鱗甲,早已脫落得所剩無幾,就剩下他脖子上零零散散的十來片。
而隨著他的掙扎,叫喊,那十來片也岌岌可危,隨時都有掉落的可能!
白尤立馬明白了!
這毒,不緊緊讓鮫剎的鱗甲落光,而且會讓他渾身瘙癢難耐,黑鮫的鱗片是世界上最堅硬的,而黑鮫的皮膚則是世界上最脆弱的皮膚!
一旦被抓撓破了,根本不可能再生長出鱗片來!
而鱗片對於黑鮫來說,是命,不,是比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是血統的象徵,是身份的象徵,是民族的驕傲呀!
「如果我想知道琴瑟海谷的秘密,孤山的秘密,淡雅的秘密呢?」霜月夜冷冷道。
這傢伙就是在屋頂主舍引開她的人,當初,他可說了不少秘密呀!否則,她能那麼輕易追去嗎?
「我說,我全都說,你幫我解毒了我一定說!」鮫剎連忙答應,他快受不了,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在癢,不用他撓,再這麼下去,他一身的皮膚都會潰爛掉的,他便永遠都長不出鱗片來了!
這對於黑鮫來說,只天大的恥辱呀!他不要這樣!
「那好,我問你……」
霜月夜正要開口,白尤卻攔住,冷笑道,「不急,你先讓他開口。」
白尤這個「他」,無疑就是指鮫剎身旁的木扶桑。
比起鮫剎,木扶桑的能耐更高,也更難纏,白尤不知道霜月夜對木扶桑下了什麼毒,他只知道木扶桑至今沉默,怕是會沉默到底了!
比起琴瑟海谷,扶桑神木,他們可是一無所知呀,而且在孤山的線索中,就獨獨這扶桑神木,是靜態之物。
怎麼可能就神木造船這麼簡單?
白尤這話一出,霜月夜立馬明白了,雙臂環胸退到一旁去。
而鮫剎,一邊身體難受,一邊看著白尤,心更是難受!
他千萬百計就是想避開這個男人,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在他手上!
「本王數到三,你們不說,排位戰後,本王一樣能找得到留仙島這兩大秘密!」白尤冷哼,一點兒考慮的時間都不給鮫剎,立馬開始數,「一……」
鮫剎不是傻瓜,他和木扶桑都中途棄權,無疑會給白氏和海氏造成極大的打擊,一旦排位戰被白尤奪得頭籌,那他來通知留仙島,和孤氏來統治,可就是兩碼事了呀!
鮫剎沒有時間考慮,也沒有考慮的餘地,就在白尤數到二之後,立馬大喊,「木畏火!」
這三個字一喊出了,一旁垂死的木扶桑猛地就抬起頭來,怒目等著鮫剎,「你!」
「兄弟……事到如今,不如投降了,生不如死比死還難受呀。」鮫剎安慰道。
木扶桑冷哼一聲,別過頭,誰都不看。
霜月晗無害地微笑,把火把遞給霜月夜,霜月夜舉著火把靠近,木扶桑立馬閉眼,可是閉眼有什麼用,熱流就在身旁滾燙,他每一個毛孔都感覺得到呀!
「白尤,霜月夜,你們未免太卑鄙了!」木扶桑冷聲!
霜月夜卻瞬間沉臉,「孤山何罪之有,就該遭滅族嗎?孤山後人何罪之有,命就該是你們的嗎?」
木扶桑無言以對,霜月夜毫不客氣,熊熊烈火立馬觸過去。
「不……我說!」木扶桑陡然驚叫,這叫聲可絲毫不遜色於鮫剎剛剛的喊聲。
他怕火,死都願意,就是怕火!
「你先說。」霜月夜冷聲,這才收起火把。
木扶桑一臉恐懼未退,同方才的冷漠傲骨完全兩個樣子,示意霜月夜把火把拿遠點,才冷靜下來。
「孤山為何會消失,為何成為樓玉的禁忌,你們跟樓玉又有什麼關係?」霜月夜問道。
「先給我們解藥。」木扶桑談了條件。
「你有什麼籌碼跟我講條件?」霜月夜冷聲。
木扶桑看了看鮫剎,目光嚴肅認真,「我們的誠信,願從此為二位效勞!」
木扶桑是聰明的,對霜月夜的欣賞的其一,其二,他知道,不歸順,他們只有被滅口的下場。
要霜月夜的命的人不少,而想知道孤山秘密的人也不少。
他和鮫剎就是出於此顧忌,才參加了排位戰,想奪留仙島的主導權,從封鎖了留仙島,讓任何人都上不了,找不到這兩處秘密!
而如今,一切計劃都破滅了,他們只有一條路,歸順霜月夜。
聽了木扶桑的話,本就有此意的鮫剎也點了點頭,道,「霜月夜,解了毒,我就告訴你琴瑟山谷的秘密,淡雅最大的秘密,就在琴瑟海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