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你先說

2025-01-16 00:49:11 作者: 藍小小鯊

  我剛剛踏入房間,那扇該死的破門竟然「全自動化」的關上了。我們這才意識到有一點不對,很「遲鈍」地去開門,但是太晚了,它已經死死地關上了,一點都拉不動,不過還好的是這裡還算挺大,不會太憋。可那種氣味就有點受不了,潮濕的發霉味亂竄。

  雖說這裡是一個陳舊多年的倉庫,但是東西都擺放得很整齊。眼前一個高高的玻璃柜子最引人注目,上面伏了厚厚的一層灰,柜子裡面有各種各樣的金屬,雖然很多年沒有人碰過,但是依然很漂亮。

  「孟天澤,你說你的那個戒指是不是拿這東西做的?」

  他伸出手來很仔細的看看了戒指的材料,又看了看柜子裡面的金屬,點點頭。

  「可是這裡為什麼會有?」他皺起眉頭,好像很困惑。

  「這還不簡單,你義父弄來的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你說你自己呢?」

  我沖他做個鬼臉,去看別的東西了。

  奇怪,為什麼沒有人的房子裡面都有箱子?我搞不懂它們是做什麼的,也沒有去碰,靠右邊的牆的地方有一個不透明的柜子,上面有一把鎖,我仔細瞧瞧,已經上鏽了,但是卻沒有鎖上,我用手把它拿下來,打開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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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暈,柜子里的破爛東西全都掉了出來,掉了一地,發出了很大的響聲。

  「你是豬腦子啊?想告訴義父我們偷偷溜出來跑到了這裡,出不去了,好讓他老人家來救你是不是?」

  這回我理虧,沒的說了,只好把地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撿起來了,這都是什麼破爛嘛,破紙,破瓶子,破杯子。

  「你義父怎麼有這麼多破爛啊?」

  「誰叫你打開的,活該!」

  「別顧著說風涼話,快來幫幫忙啊!」

  「你弄掉的我幹嘛幫你!」他倒好,悠哉的欣賞這那個指環,氣的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發霉發臭的破爛東西撿起來,堆在柜子里。我發誓,再也不會碰這裡的鬼東西了!我趕緊拿起那把鎖,把柜子給牢牢地鎖上。

  「你幹活就是笨,裝了半天還落了一個!」他總算轉過頭來看我一眼了,也不知道是那些別的東西玩膩了還是看我出醜來了。

  「哪有?」我找了一圈,就是沒找到。

  他彎下腰,從我身後撿起一個透明的破玻璃瓶子,裡面塞了一張紙。我一把搶過來。

  「你猜猜這裡是什麼?」我問他。

  「藏寶圖!」

  「你是不是科幻看多了?藏寶圖哪那麼容易找啊,我猜這是裝著越洋信的漂流瓶!」

  「暈,你也太『浪漫』了點吧,還越洋信,你想的美。」

  「那也說不定啊!」

  「不跟你這個短見丫頭爭,打開看看!」

  我剛要把瓶子往地上摔,卻被他攔住了。

  「你瘋了?」

  「那你說怎麼辦?」

  「試試這個吧!」他又把那指環拿了出來,對準了瓶子,半天那瓶子也沒什麼變化,我終於樂了,或許有點諷刺意味。

  「你行不行啊?不會是把咒語忘了吧!」

  「你懂個什麼,我義父說換化指環沒有什麼所謂的咒語,它有靈性,應該與佩帶它的人心神合一,融為一體,使用著心裡想它就應該做什麼。」

  「那你倒是想啊!」

  「廢話!不是想了不管用麼?!」

  「真是的,直說你那破玩意兒不好使就完了唄,繞個大圈子,不實在!看我的老辦法吧。」我把瓶子在地上磕了幾下,它碎了,我從玻璃片中把那張紙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把它展開,真是什麼破紙兒,我手一抖就能把它碎屍萬段。

  我還算小心的把它平攤在地上,翻來覆去看了幾個來回,沒也看出個所以然來,「這個是什麼?」我問他。「笨蛋,地圖!」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覺得它有那麼一點點像地圖。淡紅色的方塊似的圖形,一個挨著一個,小得不得了,密密麻麻,這麼看,我們住的什麼地下市倒像一個古墓穴了……

  「你們兩個玩夠了沒有?」

  我一聽這該死的聲音準是那個神出鬼沒的老婆婆的,立刻嚇的毛骨悚然,大概是鍛鍊出了條件反射……她走路從來都不帶聲音。隨風而來,隨風而去,不留一點痕跡。

  孟天澤為了維護我們的戰利品,就雙手麻利的把那張破紙藏在衣兜里,然後才站起來尋找幽魂老太婆的身影。這老女人真是奇特……五十多歲竟成天穿的花枝招展,裝色濃艷。臉蛋上抹著厚厚的胭脂水粉,真不知道她有沒有照過鏡子……

  「不用找了,你們找不到我的,除非……」

  「除非什麼?你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我衝著一面牆大喊了一聲。

  「砰」的一聲,後面的牆開出一個口,她從裡面一下子蹦出來。

  「啊!」我慘叫一聲,差點被她嚇死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沒發現自己拉著孟天澤的衣服。

  孟天澤怪異的瞧了一眼我拉著他衣服的手,我才注意到,一副傲慢表情:切!我還不稀罕呢……然後猛地把手往回一抽。

  老太婆很習慣地從右面的口袋裡拿出一面袖珍鏡子照了照,「天啊,又長皺紋了,你們兩個小鬼亂竄,害得我都變老了!

  我和孟天澤這回行動倒還挺一致,一起用怪異的眼神先看了看她,然後作嘔吐狀。老婆婆立刻把鏡子收起來,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下一跳,終於知道「變態」這兩個字兒怎麼寫了。

  我倆沒辦法,只好跟她回去了。

  「婆婆,求求你,別把這事兒告訴別人行麼?」我一出那「倉庫」就開始求她。

  她竟然裝作沒聽到的樣子,腆著肚子大步向前走。

  「求她幹嘛?就她那樣還不告訴義父?不告訴就怪了!喂,老太婆,你守寡八十多年了吧!」孟天澤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兩隻手往兜里一插,大步流星地走著,虧他還能想出這句話來。

  那老婆婆很敏感的轉過身去,用憤恨的眼神盯著我們兩個。我估計這個「老太婆」和「守寡」是最讓她過敏的,她兩手掐腰,一步一穩的向我們走過來,我嚇得趕緊躲到孟天澤身後去,老婆婆走到我們面前就不動了,面部表情由憤怒過渡到哀傷,然後就黯然淚下了,她哭的樣子更噁心。

  「哇……我是老太婆?老太……老太婆?想我芳齡才五十八就這麼說我,我……我不活了呀,老公啊,你怎麼死的那麼早啊,就留下我一個啊,老公啊……」唉,命苦啊!我可不是說她命苦,我是說義父啊,怎麼能找這麼個老婆婆當傭人,折壽啊!

  我和孟天澤趁機開溜,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去,我倒在床上就是大睡起來,誰知道那傢伙竟然沒睡著,半個晚上就研究那破紙兒來著。真想不通!

  第二天他來敲我房門,說要跟我說點事兒,我就去開門了。

  「丫頭,你還記得我昨晚跟你說什麼了麼?」

  我撓了撓頭,他昨晚跟我說什麼來著?我上哪記得啊?一覺都睡沒了。

  「忘了!」

  「笨死!」

  「你就再說一遍唄!」

  「我怕了你了,我再說一遍你聽好了,我義父昨天把你誤認為我女朋友,明白?」

  「明白,你跟他說清楚不就完了!」

  「廢話,說清楚了我還來找你幹什麼,你以為我願意啊!」

  「呵,你這意思是我沒人要啦?」我跟他耍貧。

  「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今天你總得幫幫我吧!」

  「你說怎麼幫吧?」

  「你把這個先戴上,我們再去吃飯,出來你再給我!」他把那個紫色的指環遞給我,說實話,我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要是昨天之前他把那個給我,說不定我還能玩它幾天,覺得挺稀奇,可是現在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現在唯一提醒自己的事情就是:千萬別忘了出來之後把這破東西還給他。

  我把它接過來,套在手指上,突然覺得指環裡面有一種特殊的力量,有一絲寒氣,也有那麼一點熱量,當然這種感覺轉瞬即逝,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跟著他就去餐廳了,我一進門,義父的目光就從我手指上掃過,然後就笑了,叫我們過去吃飯。這頓飯應該是很好吃吧,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吃飯上,我腦子裡就有那麼一個念頭,就是:千萬千萬別忘了出去之後把指環還給他。

  我匆匆忙忙吃完飯就拉著他出去了,剛走出門口就很神經質的把指環摘下來,還給他。

  「天啊,不用吧,你是不是受刺激了?」他把眼睛睜的很大,一臉驚異。收好了指環。

  自從上次偷偷溜進「倉庫」,找到地圖,碰見老婆婆,我們半夜就沒亂跑過,這三天的生活就這麼千篇一律,早上起床,他來找我,戴上戒指,去餐廳,吃飯,出來,把戒指還給他,弄得我和孟天澤每天都跟發瘋了一樣,第四天我們去吃完飯就出來了,我本來想把戒指還給他的,誰知這個時候老婆婆跟了出來。我連忙把手放下。

  「啊,吃完了,吃飽了麼?」我假裝地笑了笑,去問孟天澤,他也好像嚇到了。看了看老婆婆。

  「吃飽了,你說今天的飯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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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行……」我倆便這麼假裝的聊天,邊往前趕,這走廊真是的,連個轉彎處都沒有,我們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躲了。

  我們誰也不敢回頭,怎麼辦?走啊!走也得有個路線吧,不能這麼沿著一條走廊走出去吧,她又該說我們亂跑了。

  我們沿著走廊走了一段,看見兩邊的門不斷的向後跑,才知道我們走了很遠了。又向右轉了兩個彎才停下。

  「哎!你房間吧?」我突然指著右手方向的那個門,昨天我們好像經過這裡的,沒錯,應該是他房間吧。

  「不是吧……」他皺著眉頭看了看。

  「不會啊,應該是的。」

  「可是我們的房間相隔不遠啊,那你說你的房間在哪?」

  我習慣性得向左一指,卻發現那邊根本就沒有門。

  我覺得有點奇怪了,這明明就是嘛……

  「那這裡是什麼啊?」

  「我哪裡知道!這地方這麼大,相同的兩個房門還不常見?!」他兩手一攤,很無辜的樣子。

  「你有地圖啊,看看不就完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地圖,上面的印記清晰多了。

  「你畫過了?」我問他,他點點頭。

  「我覺得我們在這裡應該會用到的,這幾天我在原來的印記上很小心的畫過一遍。」

  「那你為什麼不重新畫一張?」我看著那張破的發霉的黃紙,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麼有腦筋呀,稍微有一點差錯就會迷路,你敢保證新畫的地圖與這張一模一樣嘛?」

  我瞪了他一眼,兄弟!能不能別侮辱我智商?!

  我仔細地看了看地圖,很容易的找到了餐廳,正對著的走廊,一直走,向右轉彎,再向右轉彎,那就是……

  「孟天澤你丟東西了吧?」我指著那張地圖,因為我明明看到我們所在的地方已經到了地圖之外,也就是說,地圖上只有正對餐廳的那條走廊,那個向右的轉彎,和那個向右的路口,接下來的就是一片空白。

  「怎麼會,我很小心的,我敢保證一點都沒丟!」他望了望四周,還是一樣寧靜,但我卻覺得它寧靜的有些陰森,或許是因為那個殘缺的地圖,或許是因為我腳下的走廊,或許是因為……因為一種感覺,不知道是一種預兆還是什麼,或是最本能的對不詳事物的排斥。

  「秦夢蓉,我問你,你現在是要跟我往裡走還是回去。」他似乎也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兒,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認真的樣子,還真的挺酷。

  我望了望來的那個路口,又望了望眼前深邃的走廊。

  「唉,有什麼辦法,走吧,都到這兒了!」

  走廊里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陰暗,四周很是亮堂,牆壁上依然有著一樣得燭台,油畫,壁畫,雕刻,裝潢得富麗堂皇。誰把這些燒掉的蠟燭換成新的呢?

  我手攥得很緊,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種使命感,我們誰也沒有和誰說話,走廊里只能聽見我們的腳步聲,看見我們在兩邊牆壁上晃來晃去的影子。儘管我們很小心的向前看,但忘了這裡也是「地下市」的一部分,這裡的牆也會移動。

  我們身後的牆漸漸地打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兩個「人」從裡面走出來,以驚人的速度和讓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向我們移動,我們兩個竟然沒有發現。

  那兩個「人」一身的鐵甲裝備,頭盔,面具,衣服,手套,褲子,靴子,完全被鐵甲包的緊緊,看不到裡面,奇怪,他們怎麼也不給面具留個空隙來觀察、喘氣呢?他們手中的鋼劍舉起,一切都在背後輕輕地發生,我皺了一下眉,猛地轉過身蹲下,右手手臂下意識地舉起,只見從指環中竄出一道淡紫色的閃電,從眼前划過一道折線,那種光或許只有在感受過黑夜的人才能夠感受的到,它不熱,更不會冷,既柔和又充滿力量,能夠向兩端無限的延伸,好像可以把一樣東西分成兩半,又可以讓破碎的東西完全拼合,閃電,或許比閃電更有一種意境,是什麼我也不清楚,瞬間,正對著我的那個「人」散成鐵甲碎片,我突然清醒,覺得他們只不過是手人擺布的空心護衛,我又看了看那個依然亮晶晶的指環,又覺得有些茫然,孟天澤也發現了身後的鐵甲,敏捷的閃到一旁,這回他不是無意的了,很認真地看了看手指上的指環,把它對準了他,然後閉上了眼睛,我現在沒有辦法幫他,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幫自己,他大概只是把這當成一個賭注了吧,只不過這次賭的,是命。

  若他得指環與他心神合一,融為一體,那麼我們今天會平安的去見他義父,如果沒有,那麼後果可想而知了。我說我幫不上他,因為我也被蒙在鼓裡,剛才確實是嚇到了,我愣愣地看著孟天澤閉眼睛的那一剎那,右手攥的緊緊。

  只是那一下,那麼短短的一下,短的我都沒有看清楚,我知道我們這個賭我們贏了,因為我看到了那個鐵甲頭盔規規矩矩的呆在地上,動都沒有動一下,我不知道剛剛是什麼把它卷散的,是一陣風麼?沒看清楚,但是至少它是從那個淡藍色的指環里衝出來的,這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卻讓我覺得是那麼漫長,剛才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害怕過,至少我擔心過,緊張過。對於那一個個鐵甲護衛我已經失去了任何興趣,只是很快地站起來,跟孟天澤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猛地向回跑。

  我們這算是逃兵麼?應該不算吧,因為我相信我們肯定會再來這兒的。

  我們半天都沒有說話。關鍵是我不知道說什麼話題,是關於剛才?還是接著原來的話題。來這兒之前我們說什麼我大抵忘記了,至於剛才的那一幕我有十張嘴也不一定能說清楚,最後還是他挑破了寧靜。

  「我知道為什麼了!」

  「什麼為什麼?」

  「那張地圖啊。」

  「怎麼了?」我對於他這反應有點麻木,也可以說是沒有完全清醒。

  「那個殘缺的地方……」

  那個殘缺的地方?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把它和剛才的一幕連起來倒也是說得通的。那麼就是……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沒有人能把這張地圖補完?」我轉過頭看著他,表情很嚴肅。他也一樣。

  「是,可以這麼說,或許至少現在,沒有人能通過那個地方。」他用手指了指剛剛我們去過的那條走廊的入口。

  「剛才……」我們兩個人同時開了口,都想說點什麼,但又都停住了。

  他笑了,「你先說。」

  我本來想問他當時那一團似風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我覺得他應該可以知道,就像我完全可以感受到那道閃電的存在一樣,我覺得那團東西有種「冷」的感覺,或許真的是陣風?但是我突然又把這話收了回去,我是想聽聽他要問我什麼的。

  「啊?沒什麼。」我只好拿這麼一句話來搪塞他了,他也沒有繼續問我些什麼。

  我們就這麼沿著原路向回走,直到到我房間門口了,他才說話。

  「回去休息一下吧,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然後淡淡的一笑,其實他說得對,我當時有那麼一點點受驚嚇了,我剛要進屋,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走出來,把他叫住了。

  他又折了回來。

  「這個給你,」我把右手上的指環摘下來還給他,「謝謝你的東西,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

  我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這個地方總是這麼黑,四周都是蠟燭,鬼才曉得時間的存在。

  我躺在床上,臉很自然的衝著天花板。

  覺覺……覺覺……呼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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